[武侠] 六朝清羽记(全)-13

  


第七章 危命
仿佛在迎合凝羽的吸吮,丹田中的气轮激荡起来,像潮水涨落般缓缓舒张。
如果王哲能感知到程宗扬体内此时的状况,以他超卓的修为和博闻广识,也会如堕雾中。
令人难以理解的,并非短短数日之间,程宗扬腹内的气轮就膨胀了一倍,而是他丹田的气轮绝非仅仅真元那么简单。那些充满神秘力量的细微粒子,以星河运行的方式旋转。一半凝聚于丹田之中,另一半却被黑暗遮蔽,隐藏在另一个未知的时空中。
它在生与死、阴与阳、正与邪、明与暗之间不断流转变化,众散离合。每一次转动,都从枯竭中焕发出勃勃生机。
程宗扬不知道怎么运用丹田的力量,对双修的效果也是半信半疑。但至少,自己身体的变化显而易见──以他穿越前文明病的身体状况,像今天这样的跋涉,不说死掉牛条命,起码也要累得抽筋,可现在程宗扬不但冒雨渡水,连喷嚏都没打一个地走下来,甚至还有力气溜出来偷香窃玉。
不过最令程宗扬满意的,还是另外一方面的进步。自己应付起凝羽来,也越来越轻松。最初的时候凝羽会主动献出花心,引导他探寻自己体内的奥秘。现在天平倾斜过来,程宗扬越来越能掌握了两人之间的主动权。
程宗扬心里感叹道:西门庆那家伙果然是会玩,竟然想出这么一种功法,娱乐练功两不误,难怪娶了那么多美妾还游刀有余。
程宗扬拍了拍凝羽的脸颊,凝羽会意地吐出阳具。她起身将长发拨到颈侧,然后俯下身,双手按住青石,两腿并紧,耸起雪臀。凝羽的腿形很美,她身材高挑,双腿修长而光洁,宛如两条精美的玉柱,托着圆润的雪臀。在药物的刺激下,臀底的性器已经绽开,露出蜜肉湿腻而淫艳的光泽。
凝羽的身材完全可以作模特儿,程宗扬遗憾地想到,如果有一双高跟鞋,配上这样一双美腿,会更加完美。
高跟鞋应该不是那么难做吧?只要自己画出图样,找工匠照着制作出来,并没有太大难度。有机会找云苍峰问问,他手下有没有鞋匠。有了高跟鞋,再作几套衣服,完全可以把凝羽打扮成套装美女,甚至空姐,在这个世界里大搞制服诱惑。
“啊……”
凝羽头颈昂起,发出一声湿媚的淫叫。
一股淫水从凝羽湿汪汪的蜜穴渝出,顺着大腿滑落下来,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湿痕。
程宗扬挺起身,阳具硬硬地插在凝羽柔腻的蜜穴内。那张浑圆的雪臀顶在小腹上,像一颗光滑的皮球,充满了弹性。每一次挺动,凝羽的雪臀都被撞得向上抛起,小腹撞在臀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肉响。
三更半夜跑到别人家里做爱,想想也够荒唐的。不过也够刺激。
程宗扬一手掩住凝羽的小嘴,一手从她腹下伸到她紧并的大腿间,挑弄着她小巧的阴蒂。凝羽的叫声被闷在喉咙里,变成“唔唔”的低叫。
程宗扬已经不需要九浅一深的技巧就能控制凝羽的肉体,他一口气干了十几分钟,直干得凝羽下体淫液泉涌,美穴花心尽露,才放缓速度。凝羽的花心本来很深,但随着阳具的进出,阴道在交合的刺激下因收紧而变短,密藏的花心一点一点剥出,暴露在龟头的撞击下。
凝羽白滑的身体渗出细密的汗珠,她通体洁白,只有肩头那个月牙状的红痕分外夺目。程宗扬怕她承受不住,有意减轻了撞击的力度。凝羽敏感的肉体已经十分动情,就在她临近高潮的一刻,那股阴森诡异的寒意再次从子宫中涌出。
程宗扬长吸一口气,阳具长驱直入,穿过那团寒冷的气息,顶在凝羽的花心上。凝羽穴口收紧,束在他阳具根部,柔软而充满韧性的花心套在龟头顶端,将丹田透出的气息送入那根令她为之颤抖的阳具内。
按照凝羽传授的心法,程宗扬毫不客气地化解掉她子宫涌出的寒意,与凝羽真气相接。
凝羽翘着屁股,娇美的穴口像一张柔腻的小嘴吞吐着粗长的阳具。被淫水湿透的棒身塞满蜜穴,抽送间,穴口一圈红嫩的蜜肉被带得翻进翻出,淫艳之极。
程宗扬完全控制了主动权,在他身下,那具玉体俯着身,雪白的乳球在胸前来回抛动,荡出波浪般白艳的光泽。她双颊潮红,眉峰不住颦紧,然后松开,湿媚的玉脸娇艳欲滴。
清亮的淫液从红腻的穴口涌出,顺着紧并的美腿,一直淌到脚尖。凝羽双手按着青石,竭力耸动雪臀,让那根坚硬而火热的阳具在自己臀间最柔软的部位肆意搅弄。
不知过了多久,凝羽身子猛然一颤,淫叫声中断。她双腿笔直绷紧,那张雪球般白嫩的屁股向内收紧,穴口紧紧夹住阳具,蜜穴无法抑制地抽动起来。接着一股阴精从花心喷出,浇在龟头上。
程宗扬吸进阴精,在凝羽高潮痉挛的肉穴中用力抽送片刻,然后挺起身,将自己包含奂阳的精液射在凝羽子宫内。
气轮再次膨胀,距离它失去控制的喷发,摧毁所有经脉的时刻又近了一日。
这时的程宗扬丝毫没有察觉到阴影越来越近。在凝羽体内酣畅淋漓的射精,使他从头顶到脚底都有种麻麻的酥爽感,阳具仍插在凝羽体内,不愿拔出。
良久,程宗扬抱起已经高潮到浑身瘫软的凝羽,把她放在石上,用布巾抹去她下体的淫液。
凝羽目光空蒙地看着他,湿泞的下体仍在微微抽动着,越擦越湿。忽然她笑了起来,带着一丝对自己的鄙夷闭上眼睛。
刚在对方身上爽过,程宗扬实在拉不下脸来发火,气闷地说道:“喂,这副表情好像我欠了你好多钱啊。”
凝羽平静下来,淡淡道:“你不用给钱。”
程宗扬索性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有什么事不妨告诉我。每次搞完你都是这副表情,好像我是个强奸犯,而且是水准很差的那种。”
凝羽扬起下巴,冷硬地说道:“你干都干过了,还要我给你卖笑吗?”
程宗扬悻悻道:“你要是我老婆,我就狠狠打你一顿屁股。”
凝羽偏过脸,不去理他。忽然她身体一紧,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小的肉粒,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
程宗扬扭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高耸的屋檐上,一个诡异的影子印在墨蓝的天际。它长着人类的头颅,头顶和脸颊两侧却覆盖着细密的鳞片,没有头发,深陷的眼睛犹如碧绿的鬼火。它用一只粗壮的手臂攀在檐角的石兽,以游动的姿势从屋檐掠过,慢慢昂起上身,阴森森盯着院中的程宗扬和凝羽,然后身体猛地一折,从空中俯冲下来。
那妖物身体极长,强壮的胸膛覆盖着厚厚的粗鳞,呈现出铁甲般的苍黑色,突出的胸骨犹如镔铁。它上身虽然诡异,但仍能看出人类的轮廓,腰部以下却是一条粗长的蛇体。它从四米多高的屋檐一掠而下,尾部还卷在檐角。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那妖物伸出尖利的长爪,铁钩一般朝两人抓来。程宗扬这会儿还光着屁股,就算有心用武二郎亲传的五虎断门刀破敌也力有不及。来到这个世界他已经遇到过不少危险,每一次都是拼命逃避才捡了条命。但这一次他没办法躲避。因为凝羽就在自己身后。
那种红色的药片药效持续时间很长,凝羽这会儿还没有从高潮的瘫软中摆脱出来,十成功力能使出一成就不错了,不可能逃过这妖怪的利爪。
程宗扬顾不得多想,双手一伸,撑住妖怪的利爪。力道相撞的一刹那,程宗扬感觉自己像被一个装满货物的真空袋狠狠撞在身体上,几乎能尝到自己喉头的血腥味。那妖怪从高处直扑下来,单是自身的重量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道,何况它蛇状的尾部还弯成弓形,然后用力弹出。
被蛇妖蓄满力量的一撞,程宗扬眼前一黑,冒出无数金星,耳中嗡嗡作响,仿佛看到死亡的阴影飞速袭来。强烈的力道传人体内,丹田中旋转的气轮微微一窒,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反击回来。一股暖流沿着手臂的经络透到掌上,勉强支撑住蛇妖的猛击。
程宗扬吃力地透了口气,嗡嗡的耳鸣声逐渐散开,眼前的视野也恢复正常。那个人首蛇身的妖物离自己近在咫尺。它头颅尖而狭长,眼窝深陷,瞳孔像蛇一样呈竖长的椭圆状,闪动着非人的凶猛光泽。
它的尖爪同样覆盖着细鳞,抓在手中就像握着一条毒蛇,表面坚硬而冰凉,沾着一层湿滑的黏液。乌黑的爪尖还有泥土和血肉的痕迹。
程宗扬死死撑着蛇妖的利爪,几乎能听到臂骨格格的响声。忽然,蛇妖头肩一耸,陡然从臂间伸长尺许,接着张开嘴巴。它牙齿呈椭圆形排列,分为两层,一枚枚向内倒伏,尖锐犹如弯钩,随着嘴巴的张开,利齿翻开,同时伸出的还有两对尖长的獠牙。
它嘴巴仿佛能无限张大,两排牙齿尽数翻出,獠牙弯匕一样平伸,能看到齿尖中空的孔洞涌动着汁液。接着“嘶”的一声,一条血红的舌头伸了出来,分岔的舌尖几乎掠到程宗扬的鼻尖。
程宗扬竭力扭动脖颈,避开妖物口中喷出的毒气。蛇妖耸着头,在距离程宗扬半尺的位置恶狠狠地盯着他。
就在程宗扬以为陷入僵持的时候,蛇妖完全不受体形限制的头颈猛然一挺,无声地张开大口,狠狠咬住程宗扬的脖颈。
程宗扬嘶声道:“救命……”
话音未落,蛇妖的獠牙便穿透了他的颈部,两排倒生的尖齿咬住他的脖颈,向蛇妖口中拉去。
说程宗扬不怕那是假的,事实上他怕得要死。那蛇妖头颅并不大,但嘴巴却张到令人恐惧的宽度,足够把自己整个吞下。它的牙齿和蛇一样,都是倒生的,一旦咬住就像无数倒钩刺进皮肉,令猎物无法挣脱。
唯一幸运的──也是最令程宗扬恐惧的,是这妖物并非靠尖利的牙齿撕碎猎物,而是像蛇一样把猎物整个吞下。
一股刺痛的烧炙感从蛇齿的小孔涌入颈中,脖颈立刻变得麻痹起来。如果能够选择,程宗扬?愿被它咬死,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它吞进肚子。
忽然一抹刀光掠过,蛇妖竖长的瞳孔乍开一条裂缝,被一柄月牙状的弯刀刺开眼眶,直入脑际。
凝羽素白的手臂微微发颤,她一手握着刀柄,蛇妖一只眼睛诡异地盯着她,另一只眼中黄绿色的液体顺着刀身缓缓淌出,在它瞳孔深处,那点怨毒之极的光亮渐渐熄灭,最后化为灰烬。
凝羽跪在地上,两手按在颈下,无法控制地呕吐起来。
一丝寒气从太阳穴流入体内。蛇妖尖利的牙齿仍咬在颈中,传来阵阵迟钝的痛楚。程宗扬两手扳着妖怪的大口,从颈中一点一点拔出弯长的利齿。
程宗扬躺在青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气管被一枚尖齿咬穿,嘶嘶透着气,如果再咬深两公分,就刺穿了他颈部的大动脉。程宗扬打了个寒颤,一股冷汗顺着背脊直淌而下。
凝羽身体微微颤抖,她像看陌生人一样望着程宗扬,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程宗扬勉强笑了笑,带着气管被咬穿的颤音,嘶嘶作响地说道:“我……我还以为这家的主人回来了…要…要杀了咱们这对狗男女……”
凝羽眼眶一红,仿佛要哭出来,她一手按住程宗扬脖颈的伤孔,“别说话……”
程宗扬闭上嘴,颈中的麻痹感渐渐扩散,脸色渐渐蒙上一层黑气。
一片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吴战威的声音叫道:“在这里了!”
接着那汉子猛地冲了进来,然后怪叫一声,掉头又冲了出去,把紧跟着进来的易彪撞得倒跌几步。
程宗扬这才意识到两人还光着身子,自己倒还没什么,看到凝羽这样子,吴战威只怕会吓出病来。他指了指地上的衣物,提醒道:“衣……衣服……”
凝羽却浑不在意。她揽着程宗扬的脖颈,放在自己赤裸的大腿上,低声道:“别说话。”
程宗扬笑了笑,“你……只有我能看……”
凝羽笑了起来,泪水却从眼眶中滚出,她顺从地披上斗篷,然后把衣物披在程宗扬身上。
外面人声响成一片,众人纷纷询问吴战威看到了什么,那铁打的汉子却像受了极大的惊吓变成哑巴一样,一个字都不说。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云苍峰沉声道:“程小哥,是你么?出了什么事?”
程宗扬提起声音,“有……有怪物!”
一群人立刻涌进来,打头的雄躯凛凛,脸颈虎纹狰狞凶恶。武二郎顾不上理会拥在一起的程宗扬和凝羽,抬脚翻过地上的妖物,浓眉紧紧锁在一起。云苍峰叹息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枝竹管,拧开塞子,在掌心轻轻一敲,滚出一粒丹药。那颗药丸是金色的,大如人指,表面用朱砂写满细小的符文。
“这是老夫请苍冥宗的术者用秘法制成的朱录蛇丹。常走南荒,不得不备来防身。”
云苍峰看了祁远一眼,那瘦刽的汉子紧闭着嘴三军个发。他把丹药递过来,“用来克制蛇彝人的毒性有奇效。”
众人只看那丹药形制神异,祁远心里却是明白的。想克制蛇彝人的咒毒,只有取蛇彝人的性命禁制在丹药中。苍冥宗是夺魂炼魄的大行家,行踪诡秘。云苍峰能请来他们帮忙,捕杀蛇彝人炼药,云氏商会的势力可见一斑。这枚丹药如果被蛇彝人看到,整个南荒的蛇彝族都会跟他们拼命。
凝羽却不管那么多,她接过那颗重金难换的丹药,喂程宗扬吃下。程宗扬喉头肌肉已经僵硬,凝羽毫不犹豫地与他唇舌相接,将药物暧入程宗扬喉中。看得武二郎直翻白眼。
一串朱红色的符录从伤口周围的皮肤下升起,掠过伤口僵死的黑色,转瞬便消失了。片刻后,程宗扬喉中格格两声,透过气来。
那颗用秘术符录炼制的丹药果然对症,程宗扬体内的剧毒一解,体内的生机立刻运转,颈中被蛇牙咬穿的伤口鲜血迅速凝住。
眼看他这条命是保住了,众人都松了口气。祁远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跟他们动手?”
凝羽垂着头,用丝帕裹住程宗扬颈中的伤口。程宗扬道:“我也不明白,它突然就从屋檐上扑下来。”
有人嘀咕道:“村子里怎么没人出来?”
他这样一说,大家都有些诧异。自从他们进入村寨,这是唯一一个露面的蛇彝人。即使这边一群人听到程宗扬的叫声,闯进屋子,也没有蛇彝人出来。
一股阴森的寒意爬上每个人背后,祁远青黄的脸色有些发白,一手握住腰间的刀柄,整个人像绷紧的弓弦。谢艺细心地理着自己的衣袖,将袖上的褶皱一一抚平。武二郎忽然拔身而起,旋风般掠过墙头。
云苍峰脸色凝重之极,看着惊愕的众人缓缓道:“今日大家都累了,再往前走,若再下超雨,大伙只能在雨地里过夜。老夫担心兄弟们撑不住,便作主在村子里过夜。想着天一亮就走,只要熬过今晚,其他事也不必理会。”
众人都默不作声地听他说话。
云苍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声音低沉地说道:“刚才那位脸上有虎斑的壮士多半已经发现了。眼前这名蛇彝人已经受了重伤,才会被咱们杀死。如果老夫没有猜错,这村子眼下已经是空的。”
众人顿时哗然,只有云氏商会的护卫都闭着嘴,一声不响,显露出军旅出身的克制。
祁远苦笑道:“原来云执事早就看了出来。老祁还以为自己疑神疑鬼,也不敢乱说。”
他摸出酒葫芦,抿了口药酒,龇着牙道:“咱们赶得不巧,这村子口一怕出过事。”
武二郎翻身跃回院内,“周围的屋子都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有几户连门都没关。”
吴战威粗声道:“这村寨的规模,只怕有上千人居住。究竟是什么事,会让满村的蛇彝人一起离开?”
云苍峰道:“祁老哥,你是常走南荒的,该知道蛇彝人不喜欢见生人。”
祁远点了点头,“蛇彝人虽然生得古怪,为人却和气。以往我来村子里,跟蛇彝人打过交道。他们在大屋的门廊下挂一排篮子,里面放着山里采来的药物、鸟羽、兽皮什么的,如果看中了,就把货物拿走,放些盐巴、布匹,有时也用铜铢。”
“蛇彝人老实,多少都不计较。都说蛇彝人古怪,其实也不都是这样。有一次我起得早,还碰上一个蛇彝女人,据说是族长的儿媳,那长相标致着呢,跟咱们六朝女人差不多。这南荒,真正的恶人并不多,只要不触到他们的己忌讳,南荒人比咱们六朝有些人可厚道多了。”
祁远絮絮说着,不是他饶舌,而是看出那些没走过南荒的年轻人惊惶失措,拿话稳住大伙,免得自己人先慌乱起来。
人群中的紧张气氛缓解了一些,易彪道:“吴大哥刚才说的,这村里的人都去哪儿。”
程宗扬忽然道:“这会儿村子里恐怕连一个活人都没有。”
他刚才只是中毒,颈中的伤势并不严重,虽然声音还有些漏气,脑子已经清醒过来。
大家虽然也这么想,却没有牛点证据,也可能蛇彝人都迁移了,只留了一个在村子里,或者是看到生人,都躲了起来。
程宗扬却肯定村里的蛇彝人都已经死了。
“还记不记得,咱们在路上遇到那条蛇?”
祁远也明白过来:“怪不得他们养的蛇会钻到林子里去!”
“从蛇彝村到咱们遇到蛇的地方还隔了一条河,村子里至少是昨天晚上出的事,蛇才能游那么远。村子是空的,如果是迁移,不会连蛇都散了。还有那个蛇彝人,受了重伤,还扑过来跟我拼命,多半是把我们当成凶手。”
听着程宗扬的分析,忽然有人想了起来,“灯!”
众人同时抬起眼睛。
不远处,族长大屋最顶上的灯火仍在闪动,在黑暗中散发诡异的气息。
如果整个村子的蛇彝人都已经死去,留在上面的究竟是谁?


第八章 毒计
族长的大屋是一幢圆形建筑,里面极为空旷,每一层都有四、五米高,长长的竹梯斜架在大厅正中,通向二楼,然后从头顶横架过去,“之”字形升上楼顶。楼宇一层层围着栏杆,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站在屋内,连火把的光线都照不到大屋的穹顶,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渺小起来。
白湖商馆和云氏商会各分了一半人手留在住宿地,程宗扬、凝羽、祁远、武二郎、易彪、易虎十几个人赶来查看究竟。
程宗扬毒性一去,伤势愈合极快,说话时虽然还偶尔冒出嘶嘶的杂音,但精神已经恢复如初。他执意要走在最前面,因为商队唯一一枚能够治疗蛇彝人剧毒的朱录蛇丹被他吃了,如果再有别人被皎伤,商队已经无药可治。
凝羽紧跟在程宗扬身边。刚才两人衣衫不整,搂抱而坐的一幕被众人看得一清二楚,凝羽也不再隐瞒,索性形影不离地跟着程宗扬。云氏商会的还好一些,白湖商馆一个个都暗自昨舌,看着程宗扬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赞叹和崇慕。
谢艺也跟着众人一同前来,他虽然书语不多,但温和的态度极招人好感,而且过河时的惊鸿一现,显示出的实力足以让任何人放心。他既然愿来,大伙嘴上不说,心里都又多了一分信心。
竹梯在脚下发出“格吱格吱”的响声,武二郎恨不得冲上去在程宗扬脑门上狠凿几个栗子。连一点轻身功夫都不会,楼上就算都是死人也被他吵醒了。
程宗扬握着防身的弯刀,小心翼翼地走过长梯,用了十几分钟才爬到顶楼。众人举着火把跟在后面,底下两屋的房间都黑沉沉毫无声息。靠近顶上亮着灯火的屋子,大伙都不由放慢了脚步,心头绷紧。
程宗扬示意众人停住脚步,然后屏住呼吸,慢慢推开门。
一缕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房间内一个女子临门而坐。她并着膝,跪坐在一张竹席上。乌亮的长发盘起,发髻上带着漂亮而繁复的银饰,一片片精美而小巧的银叶子垂在额头,微笑看着门外。
灯光来自蛇彝女子身旁的油灯,盏内的灯油已经不多,盏旁的灯光只有黄豆大小。那蛇彝女子容貌与人类相似,五官秀美,只是两颊多了一道细细的银鳞,从肩后一直延伸到眼梢,多了一股蛮荒的气息。除此之外,眉眼与六朝的美妇并没有太多差异。
那蛇彝女子笑容极美,衬着发上华丽的银饰,就像是盛装待嫁的新娘,娇艳如花。但落在程宗扬眼里:心头只有阴森的寒意。
戴着盛美银饰的女子身上一丝不挂。一条长蛇盘绕在她雪白的胴体上,青黑的蛇尾从她肩头绕过,长长的蛇身从她饱满的双乳间蜿蜒垂下,带着细鳞的蛇体缠在柔软的乳峰上,将双乳缠得突起。青黑的蛇体带着剧毒的花纹,向下盘过柔白的腰肢,然后从腰侧伸出,再没入蛇彝女子紧并的大腿间,消失在她雪白的小腹下。
“绷”的一声,一枝利箭从小魏手中的弩机射出,穿透了青黑色的蛇腹。
两只手一左一右按住小魏手上的弩机,武二郎和谢艺对视一眼,目光落在房内蛇彝女子身上。
弩矢并没有射中蛇彝女子,但弩机强劲的力道穿透蛇腹,带得她身体一晃,缓缓向后倒去。那条蛇一动不动盘在她身上,显然在中箭前就已经死透了。
凝羽眉梢挑了起来。随着那具胴体的倒下,蛇彝女子紧并的双膝微微分开,暴露出赤裸的下体。
青黑色的长蛇从蛇彝女子下体钻入,像交媾一样,深深钻入她阴门内。蛇彝女子漂亮的阴户被粗大的蛇体塞满,腹下鲜血淋漓,露出撕裂的伤口。显然是被毒蛇咬穿子宫而死。然而她脸上莫名的笑容,在微弱的灯光下愈发诡异。
灯盏边缘微弱的火焰,照出屋内隐隐约约的轮廓。程宗扬朝后伸出手,嘶哑着喉咙道:“火把!”
石刚连忙把手中的火把递过来,程宗扬举起火把往房内一照,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看完整个房间,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
整个顶楼的房间完全是打通的,形成一个圆环状的空间。就在一幢屋内,至少陈列着五十具裸尸。
众人这才相信祁远说的蛇彝女子颇具姿色之语确实不假,这些蛇彝女子年龄从刚生出蛇鳞的少女,到丰满成熟的妇人,一个个皮肤白嫩,姿容秀丽,显然是被特意挑选出来的美貌女子。
她们被众在大屋中,被凶手肆无忌惮地淫辱之后,再一一虐杀。以门口那具艳尸为中心,左侧;十余名蛇彝女子被摆成环形。她们赤裸着南荒女子独有的白滑肉体跪伏在地,将赤裸的屁股朝向圆环中央。
令程宗扬意外的是,蛇彝女子的阴道和肛门共用同一个肉孔,臀间看起来分外紧凑。也许是她们很少排便,下身的肉孔十分干净。
圆环中间是一个蛇彝美妇,她身分似乎最高贵,所受的淫虐也最多。她伏在地上,以供人交媾的姿势高高翘着臀,肉体柔媚丰润。那张屁股白美浑圆,臀肉饱满丰腻,诱人之极。只是她臀间的肉孔不仅被人奸淫得狼籍不堪,还被人残忍地撑开,露出里面灌满精液的阴道和细小的肛洞。
屠杀者奸淫过蛇彝美妇的肉体,还把一条巨大的金环蛇塞进美妇的下体。那条金环蛇足有手臂粗细,蛇体布满了火烧的痕迹。显然那些人把蛇塞进去后,反覆烧炙蛇尾,看着负重的金环蛇在美妇柔软的雪臀间翻滚扭动,以此取乐。
金环蛇皎穿了蛇彝美妇的阴道,奋力钻入她体内,最后穿过她整个身体,从她红唇间伸出。美妇臀间夹着一条长长的蛇尾,下身血污淋漓。从蛇体的炙痕判断,那些人用了很长时间来烤炙金环蛇,直到美妇的女性器官几乎被摧残殆尽,人蛇俱死才罢手。
另外一侧的女尸被摆成一个三角形,却姿势各异。与她们相比,那蛇彝美妇还是幸运的。这些蛇彝女子更年轻,皮肤更加光洁,所受的淫虐也更残忍,以至于程宗扬都不敢多看。
地板都被染成红色,不少女尸都肢体残缺,只剩下白美的躯干,或者身上的蛇鳞被人剥下。那些屠杀者还饶有兴致地把她们拼放成种种诱人的姿势,白晰而美丽的肢体浸在血汗中,就像是在和魔鬼交媾一样。
但诡异的是,在遭受了这样的残虐之后,每具女尸脸上都带着莫名的笑容,似乎对身体所受的痛楚一无所知。
即使双方的护卫都是走南闯北的汉子,也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程宗扬抚住脖颈的伤口,用嘶哑而低微的声音打破沉默:“这像在举行某种仪式。”
凶手把奸杀的蛇彝女子摆成这样的姿势,必定有某种理由。某种商队人无法理解的理由。
祁远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像铁锈一样干涩,“这里的事咱们最好别管。还是赶紧走,免得惹麻烦。”
程宗扬道:“老四,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都说出来。”
众人都看着祁远,那个瘦削的汉子咬了咬牙,“这像是鬼王峒干的。”
听到鬼王峒的名字,谢艺目光陡然一亮,然后又收敛了光芒。
“鬼王峒在盘江以南,老祁也没去过。鬼王峒最擅长的就是巫术,据说每次行法都要拿活人献祭。他们的首领叫鬼巫王,南荒的蛮族都说他能驱使鬼神,吞食日月。往前走,大牛村寨都听鬼王峒号令。在南荒,鬼巫王的话比什么都管用。以前有几个村子起来反抗,结果整个村子都被鬼王峒的人屠了,族长还被作成鬼奴,人都死了,还被鬼巫王役使。”
石刚小声嘀咕道:“什么鬼王?哪有这样害人的!”
祁远咧了咧嘴,“我这都是听人说的。南荒人性子直,仇杀也厉害。两个村子互相仇杀,把整座村寨屠掉的事也不少。有的村子打不过,把村子搬到深山,练邪术复仇,恩怨能延续几百年也化解不开。咱们过路人,犯不着搅到他们的仇杀里去。”
程宗扬看过众人的神色,虽然几个年轻的护卫愤愤不平,但一多半人都面露惧意。这也怪不得他们,实在是今晚看到的一切太过诡异。
程宗扬咳了一声,嘶声道:“祁四哥说的没错,南荒人之间的仇杀,咱们这些外人……”
忽然楼下有人叫道:“找到了!村里的人都……都……都在……”
他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半晌也没能说出来都在什么地方。
石刚飞奔下去,脚步踩得竹梯折断般一阵乱响,不到一盏茶工夫又白着脸上来,张口没来得及说话,先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谢艺抬掌在他背上轻轻一拍,帮他理顺气息。石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喘着气道:“下面……下面有个大窖!里面……他娘的全是大蛇!村里的蛇彝人都被扔在里面,给蛇当粮食!”
想起蛇只吞人的惨状,众人头皮一阵发麻。
程宗扬道:“还有活的吗?”
石刚摇了摇头,一口气噎得头脸涨红,“都──都死了!那些蛇一口一个,吞得肚子鼓囊囊的。呕……”
众人互相看着,不禁都萌生去意。南荒人互相仇杀,他们这些外人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插手,还是早点离开这鬼地方的好。
武二郎抄起火把,伸到屋内的纱帷下,火焰猛然腾起,照得室内亮如白画。
他突然发起蛮来,祁远等人吓了一跳,想问又不敢问,程宗扬只好捂着脖子暍道:“武二!”
武二郎将竹席也一并点着,沉声道:“那些人屠了蛇彝人的村子,为什么还把尸体留着?”
谢艺缓缓道:“是示威。”
他抬起脚,露出脚下一个鲜血绘成的图形,“如果我没猜错,这该是鬼王峒的标记。”
那是一个神秘而血腥的咒符,血污绘成的圆形中绘着一个变形的三角,仿佛一张人脸正张开嘴,诡异地哈哈大笑。
祁远脸色青黄地说道:“就是这鬼东西!”
不知道蛇彝人怎么得罪了鬼王峒,被他们屠村灭族,还杀人陈尸,用来震骇那些不服从的部族。为蛇彝人讨个公道,他们这支商队想也不用想。但也不能看着满屋裸尸遭人践踏。当即大伙一起动手,把整座大屋一并点燃。
竹木制的大屋不多时便升起烈焰,那些蛇彝裸女在火光中仿佛浮动起来,柔媚地扭动着白美的肢体,脸上带着诡秘的笑容。
云苍峰没有跟他们一同到族长的大屋去,而是早早做好了出行的准备,程宗扬等人一回来,众人便即启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蛇彝村的火光在身后熊熊燃起,浓烟中不知有多少飞舞的怨魂。
众人拼命赶路,一直到天色微明,看不到身后的火光,才找了处地方,精疲力尽地停下来,一个个倒头睡去。
睁开眼睛先看到一顶灰色的帐篷,程宗扬不由得一阵糊涂,昨晚众人不要命的赶路,停下来累得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别说搭帐篷了。
手臂一动,程宗扬才发现身边还躺着一具柔软的肉体。他疑惑地扭过头,正看到凝羽清亮的眸子,那张洁白的面孔犹如兰花,飞羽一样的双眉修长如黛。
“你醒了。”
程宗扬看了看四周,“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搭的帐篷?”
“我来给你侍寝。”
凝羽安静地说道:“如果你喜欢,在帐篷里我会光着身子。”
程宗扬愣了半晌,才苦笑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大胆了?不怕老祁他们说闲话?”
“他们想说什么就说好了,我不在乎。”
凝羽确实是不在乎,她坐起身体,薄衾滑落下来,露出两团赤裸的美乳。她俯下身,丰挺的乳房压在程宗扬脸上,带来滑凉而软腻的触感。
凝羽小心解开程宗扬颈中的丝帕,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凝羽的乳珠红润可爱,程宗扬忍不住去含,却听到她说:“怎么回事?”
“怎么了?”
凝羽摩挲着他的脖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的伤已经好了?”
程宗扬扭了扭脖子,趁机磨擦着她的乳房,“已经不痛了。”
“你伤那么重,连喉管都咬穿了……”
“又不是致命的地方。”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圆乳,笑道:“我会巫术,伤好得快也不奇怪。”
凝羽望着他,忽然道:“你想做什么?”
女体淡淡的清香让程宗扬很陶醉,不过这顶帐篷很薄……
凝羽已经躺下身体,揭开身上的薄衾,雪白的双腿朝两边分开。
程宗扬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凝羽的肉体,比起夜晚的朦胧,眼前的肉体更加清晰,就像一件精美的玉器,每一寸肌肤都精致无比。修长的玉腿光滑地伸向两侧,白玉般的腹下,娇艳的玉户又软又嫩,散发着宝石般的光泽。
凝羽下体有些干涩,程宗扬怕弄痛了她,进入的动作很小心。凝羽却搂住他的腰身,一面挺起下体,让他的肉棒能干进自己穴中。
没有服药的凝羽不像往常那样湿媚,却有着前所未见的柔顺。程宗扬一边伏在她身上挺动,一边盯着她的膀左看右看。
凝羽一边迎合他的进出,唇角一边慢慢向上弯翘。
“有古怪。”
程宗扬道。
凝羽微笑道:“什么古怪?”
程宗扬用指尖按住她的唇角,“以前你是这样的。”
他把凝羽红艳的唇角向下抹去,摆出她平常冷冰冰的表情,然后再向上弯去,“现在是这样的。”
凝羽笑了起来,然后道:“你用力吧。我不痛的。”
程宗扬撑起身体,“你来。”
凝羽嫣然一笑,顺从地挺起下腹,用那张柔嫩的蜜穴套住程宗扬的阳具,娇媚地扭动起来。
她腰肢的力量和柔韧度都远远超过寻常女子,此时躺在程宗扬身下,高举蜜穴,将他的阳具裹在穴内,柔嫩红腻的小美昃夹住粗大的肉棒,轻扭急旋,浅吞缓挺,就像一张柔滑的小嘴,灵巧而暖腻地吞吐着阳具,带来一种完全异样的快感。
程宗扬握住凝羽的膝弯,托起她白滑的大腿,在她穴中狠狠挺动,然后精关一松,精液喷涌而出。
凝羽舒展肢体,挺身把花心途到他龟头上,让程宗扬在自己体内深处尽情喷射,把精液射进自己子宫内。
程宗扬呼了口气,压在凝羽充满弹性的娇躯上,“古怪……你今天怎么这样听话?”
凝羽任由他的男性器官留在自己穴中,轻笑道:“你喜欢吗?”
程宗扬想了想,点头道:“比以前好得太多了。”
以前凝羽虽然私下会表现得很淫浪,但更像个上过发条的充气娃娃。只有这一次,程宗扬才员切感觉到,她是全心全意在和自己做爱,而不是以前那样把彼此当成工具。
凝羽拥着他的腰,像发誓一样说道:“我会很听话,让你高兴。”
程宗扬笑道:“我是不是应该高兴的晕倒?喂,告诉我怎么回事?我现在还糊涂着呢。”
凝羽轻轻推了他一把,“等你回来,我告诉你。”
“回来?”
“云执事他们找你商量事,已经在帐篷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了。”
“什么?”


第九章 合作
帐篷外面不只是云苍峰,还有武二郎、祁远、吴战威、易彪、谢艺……差不多整支商队都在。一个个拼命绷紧脸,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显然都听到了帐篷里的动静,还做了颇多的猜测。
程宗扬干笑道:“各位都在啊。呵呵呵呵。”
云苍峰笑呵呵道:“程小哥身体真是好啊,我这种老家伙是比不得了。呵呵呵呵……”
笑话都被人看完了,脸红有什么用。程宗扬索性厚起脸皮,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云老哥找我有什么事?”
云苍峰咳了一声,“这个……这么早来打扰,是找小哥商量点事。嗯,咱们过去谈。谢兄弟,你也来吧。”
几个人在树后找了片空地坐下。云氏商会出面的只有云苍峰一个,显然事无大小他都能做主。白湖商馆一方是程宗扬、祁远和武二郎。谢艺盘着膝,从容地坐在一旁。
云苍峰快人快语。“昨晚的事就不再多说了。祁老哥也知道,再往前走,十有七八的村寨都听鬼王峒的号令,咱们撞见的事究竟是凶是吉,云某心中也没个底细。眼下咱们两支商队同舟共济,后面会再遇上什么,谁也说不准。大伙儿不妨摊开了说,各位都准备往哪儿去,看路上能不能有个照应。”
众人连连点头。
“我先说吧。”
云苍峰道:“我们云氏商会来南荒,是找一件东西,顺便作些买卖。那件东西是雇主相托,老夫不便透露。买卖倒平常,就是些丝帛绸缎。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白夷族。如果各位也去盘江南,咱们不妨一道走。情形就是这样,程小哥呢?”
祁远看了看程宗扬,说道:“南荒的规矩我祁老四知道。云执事把话说到这里,按理祁老四该给云老哥磕头的。”
程宗扬道:“还有这规矩吗?”
祁远道:“走南荒的规矩,都是不带生人的。商队在路上碰见,顶多说几句客气话就该分手,谁也不能跟着对方。”
程宗扬没想到会是这样,追问道:“为什么呢?”
“南荒的商道都是拿命填出来的,一条商道就是个众宝盆。让外人知道了线路,生意就不好做了。这里是南荒边缘,还好一些,云老哥说的白夷族在盘江以南。谁都知道白夷出产几样稀奇的东西,运到内陆就能赚大钱。但白夷族的路怎么走,知底的只有云氏商会一家。云老哥肯带咱们走这条路,等于是送给咱们白湖商馆一个聚宝盆。磕几个头都是少的。”
程宗扬笑道:“这也算是知识产权了吧,路线保密,垄断经营。”
他随口说出的词,几个人似懂非懂,谢艺眼角却跳了一下,身躯不由自主地挺直,流露出一丝杀伐的气度。
云苍峰道:“祁兄弟客气了。说实话,老夫也不是慷慨,一个是贵商馆有两位好手,一道走老夫也心安些。另一个说出来程小哥、祁兄弟莫气。白湖商馆终究是五原城的商家,就是知道了路线,一年也走不了几遭。”
云苍峰说的委婉,程宗扬已经听出来了。他们这种小商馆跟云氏商会根本没法比,也不怕他们竞争,抢夺云氏的生意。云苍峰不故作慷慨,直接挑明其中的利害,倒是商人本色,让大家心里都踏实些。毕竟大伙都是行商多年,谁也不相信天上员会掉馅饼下来。
“还有一桩,”
云苍峰缓缓道:“这次我们走的是条新路,就算贵商馆知道也没什么要紧的。”
祁远和程宗扬对视一眼。南荒这地方有条能走的路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云氏商会要想着开新路?
“照以往的路线,到白夷族要走上二十多天,这条新路据说能省下一半的时间。那边催得急,我这把老骨头只好来拼命了。”
祁远试探着道:“云老哥……”
程宗扬打断他,“说白了吧。老哥这次带的人都不是你们云氏商会的吧?如果是商会出来的,不会都是一帮没走过南荒的新手──云老哥,易彪他们是不是军方的人?”
云苍峰苦笑着点了点头,“程小哥好眼力。只是此事不便多说,还请小哥见谅。不过老夫可以保证,与各位绝对无害。”
程宗扬通情达理地说道:“为客户保密是商家的天职嘛。不该问的,我们不问。但我不大明白,那条新路你们也没走过,又带了一帮新手,难道我们要一路摸过去?”
“这倒不必。不瞒几位,来南荒之前,我们云氏商会已经请了向导。讲好过了猩猩崖,在山口的熊耳铺会合。”
程宗扬没有在意,祁远却佩服到十分。云氏商会真是手眼通天,连南荒这地方都能找来向导,难怪生意能做得那么大。
云苍峰拂了拂衣袖,“老夫已经絮叨了半天,还不知道程小哥一行到南荒是做什么的?”
祁远立刻变成了锯嘴的葫芦。程宗扬只好干咳一声,“也是找一件东西。”
“哦?是去什么地方?”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程宗扬硬着头皮道:“盘江以南。”
云苍峰点头道:“盘江以南奇珍异宝颇多,小哥要找的东西不妨说说,说不定老夫知道。”
程宗扬嗫嚅道:“霓龙丝。”
“霓龙丝?”
云苍峰眉毛皱了起来,良久摇了摇头,“这个老夫还不清楚。小哥准备去哪里找?”
程宗扬苦涩地想着:如果我知道,那该多好。
忽然一个声音说道:“是传说中霓龙出水时,留下的天丝吗?”
程宗扬扭头看着那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激动之下,连声音都变了,“谢兄知道?”
谢艺笑着摇了摇手,“我只是听说有一种丝与霓龙的天丝很像,究竟是不是霓龙丝我也说不准。那丝七彩纷呈,比最细的蚕丝还细上数倍。思,似乎是在临近海边的碧鲮族那里。”
程宗扬一拍大腿,“没错!就是碧鲮族!”
他声音大得把众人吓了一跳。程宗扬连忙告罪:“失态了,失态了。”
程宗扬正容道:“谢兄既然知道,我就不瞒各位了。我们这次来南荒,就是要去碧鲮族找霓龙丝。与云老哥正好……正好……”
程宗扬后悔自己一时激动,多说了半句,鬼知道那白夷族和碧鲮族是不是同路,如果正好相反,好不容易补上的漏洞就又露出马脚,让人狠踩了。
谢艺插口道:“碧鲮族半海半陆,过了白夷族,再走几日就是。倒是跟云执事同路。”
程宗扬恨不得搂住这个妙人儿狠亲几口,这围解得太及时了。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笑吟吟道:“不错,与云老哥正好同路。”
云苍峰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既然如此,咱们就一道去白夷族。如果这边顺利,老夫就跟程小哥一同往碧鲮族走一趟,见识见识那霓龙天丝。”
他笑呵呵道:“放心,老哥不会跟你抢生意。”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双方击掌定约,各自满意。
武二郎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咱们都说好了。这位谢艺兄弟呢?”
谢艺仍带着那种好看的淡淡笑容,温和道:“在下只是想看看南荒的风土人情,回去写一本《南荒风物记》”
程宗扬大出意料,这谢艺竟然是个作家?还是自费旅行写书?
“写书的?”
武二郎哼了一声,“阁下手上的刀茧哪里来的?”
谢艺从容道:“握笔太久磨出茧子,让武兄见笑了。”
一句话把武二郎堵在那里,气哼哼说不出话来。程宗扬也有心探探谢艺的底细,笑道:“谢兄握笔,该不会用虎口吧?”
谢艺手上的刀茧集中在虎口周围,握笔的食指和中指反而平常。武二郎不是看不出来,多半是不知道握笔跟握刀的差别。果然,武二郎明白过来,顿时恼羞成怒:“你欺负二爷没写过字!敢睁着眼骗你二爷!”
谢艺拱手笑道:“开个玩笑,武二爷莫怒。”
他笑容并不出奇,却令人如沐春风,武二郎的怒火不自禁地消了,悻悻道:“你们这些写字的,没一个好鸟!”
谢艺拉平膝上的衣摆,淡笑道:“在下出身临安,生平从无大志,只喜游玩山水,寻幽觅胜。学些刀法只为防身之用。此番遇到诸位,幸何如之。”
程宗扬道:“谢兄就别拽文了,我们都是粗人。”
谢艺笑道:“是我的不是。月前我在清江游览十二峰,在江边看到有人贩卖一对白尾翠鸟,说是出自南荒,又谈到南荒种种奇事。谢某一时动念,便孤身上路。如果不是诸位兄弟好心援手,谢某已经是路边的枯骨。”
谢艺眉峰一扬,慨然道:“既然诸位都要往碧鲮族,如果诸位不嫌弃的话,谢某也有意一睹南荒海滨的风光,为拙作添上一抹异域风采。”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云苍峰道:“那好,咱们就一道走。大家都是六朝人,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祁远把酒葫芦递给程宗扬,小声道:“程头儿,碧鲮族我去过一次,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霓龙丝。那谢艺从来没来过南荒,他是怎么知道的?”
程宗扬暗叹,祁远真是个明白人,根本就不提自己的事,只是提醒自己,谢艺说的未必靠谱。但程宗扬对南荒的见识,还不如那个一次没来过的谢艺。只好含糊道:“放心,咱们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找到霓龙丝。”
他把事情推到老天爷身上,祁远也只能缩了缩脖子,听天由命了。
走了一阵,祁远忽然一拍额头,火烧屁股地跳下马,剥树皮、扎草结、作标记,忙得不亦乐乎。
“要走猩猩崖,马车上不去,后面的不能来了。留个标记,让他们回白龙江口等咱们。”
程宗扬想起来后面留的马车和奴隶,昨晚的火光他们多半也看到了,不知道在后面怎么急呢。
天色依然阴霾,厚厚的云遮蔽了阳光,虽然是白昼,却如同黄昏。一行人睡到中午才起身,程宗扬又跟凝羽亲热一场,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是下午三、四点──嗯,也就是他们说的未末申初时候。
路上又过了一条河,到了傍晚,一直令人担心的阴云忽然散开,露出满天云霞。
程宗扬戳了戳祁远,“老祁,晚霞出来了。明天是晴是雨?”
祁远道,.“南荒这鬼天气,作不得数。出着太阳都能下雨。”
武二郎却笃定地说道:“这是胭脂红。黄昏起胭脂,不风就是雨。半夜肯定下雨。”
商队没有武二爷能骑的马,再壮的马匹让二爷一骑,就跟猛张飞骑着条大狗似的。没有马车,武二爷只好走路,他站在地上跟骑马的程宗扬差不多高,步子一迈开丝毫不比马匹的速度慢。
石刚插口道:“胭脂红那是海边,这里离海还远呢──二爷说的没错!半夜肯定下雨!”
武二郎哼了一声,收回猛虎噬人的目光。忽然他朝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地凑到程宗扬耳边,小声道:“喂,你怎么把她勾上手的?”
“男欢女爱嘛。怎么,武二爷看着不爽?”
武二郎悻悻道:“那丫头冷冰冰的,二爷还以为她是个石女。早知道,二爷就……”
程宗扬一鞭子抽过来,“休想!”
武二郎浑不在意地挨了一鞭,拨眉挤眼地嘀咕道:“那丫头身段还行,皮肤白白的,奶子鼓鼓的……”
程宗扬嘿嘿一笑,“有这闲工夫,不如琢磨琢磨你嫂子。我瞧潘姑娘就不错。”
武三郎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萎了下去。
程宗扬在他腰上捣了捣,“喂。”
武二郎阴着脸迈开大步,撵狗一样直躐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粗砺的声音杀猪一样唱道:“小乖乖来小乖乖!哥来说你来猜!什么长长长上天!什么弯弯照月边!什么开花红艳艳!什么挂果白酥酥!小乖乖哎小乖乖,哥来唱你来听……”
程宗扬两手捂着耳朵,最后忍不住叫道:“谁给我杀了武二那厮!我出一个铜铢!”
老天爷到底没给武二郎面子,雨一夜都没下,早晨起来反而放了睛。云自如絮,天蓝如洗,竟是半月来难得的好天气,令人心畅神快。
不过程宗扬顾不上去找武二郎谈论“胭脂红”的概念,他一个晚上都跟凝羽缠在一起。
经过白天的尴尬,程宗扬放弃了不够安全的帐篷,带着凝羽溜进丛林。南荒的毒虫虽然厉害,有凝羽在也不必担心。倒是武二郎那种无赖不得不防。
那晚程宗扬没有用红色的药片。他很直接地告诉凝羽,那种“巫术”并非好事,长期使用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和程宗扬猜想的一样,停止服药的凝羽出现了戒断反应。心跳比平常高出一倍,汗水不断涌出,却浑身冰凉。幸好她服用的量一直很小,才没有出现更严重的后果。而凝羽表现出惊人的毅力,始终一声不吭。
“现在,没有‘巫术’,我也能很开心了。”
凝羽捧着程宗扬的手放在赤裸的胸前。
“你被蛇彝人咬穿脖颈的一刻,我的生命就是你的。”
程宗扬终于知道了凝羽转变的缘由。他说:“每个男人都会那样做吧。”
“但我只遇到一个。”
这也许是凝羽的不幸,却是自己的幸运。程宗扬很想知道凝羽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是哪个混蛋,让她变得那样讨厌男人,但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后来,凝羽告诉他,在她一生中,都没有像南荒之行那样开心过。当他开始使用“巫术”的时候,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说的喜悦和满足。
在程宗扬的“巫术”中,凝羽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飞翔的能力。她可以像每个族人一样展开洁白的双翼,骄傲地在星空下翱翔。月光如水一样从羽翼间淌过,一摇就洒下无数星辉。
两支商队决定同行之后,众人重新整理了行装,把携带的物品平均分摊,减轻马匹的负重。白湖商馆带的货物不少,药物、盐巴、布匹、器皿还有新酿的美酒,样样俱全。相比之下,云氏商会就老到得多,只带了上百匹绸缎,既轻便又所值不菲。
那些绸缎都不是最上等的货色,但颜色鲜明艳丽。南荒人最喜欢大金大红的喜庆颜色,对质地并不在意,六朝最上等的绫罗绸缎,反而不如这些销路好。祁远看着,一一记在心里,下次再走南荒,也要带些这样的丝绸。分过货物,众人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过了蛇彝村之后,道路越来越荒芜。吴战威举起砍刀,将一株蕨类植物巨大的叶片从柄部砍开,然后抡臂砸断。栖居在叶片下的爬虫和黄蜂四散飞舞,落在身上的都被吴战威举起巴掌拍死。易彪跟在他后面,将折断的枝叶扔开,清出狭窄的路面。
在南荒湿热的环境下,许多植物都生长得出奇的高大,芭蕉宽阔的叶片能长到十几米高。一丛芭蕉提供的荫凉,就能容纳他们整支商队,完全超乎程宗扬的想像。
祁远早已是见怪不怪。“前几年我带着商队从拢水蛮的沼泽经过,十几里的路,都是踩着睡莲叶子过去的。那叶子有一尺多厚,几丈宽,上面连马都能走。南荒有些地方,几万年都没人走过。那东西都长得邪门极了。”
“就说咱们要走的猩猩崖吧,崖壁平得跟镜子似的,在下面看不到顶。全靠一根老藤上下。武二郎算高的了吧?那藤比他横过来还粗,斜着攀在崖上,天生一道山梯,人马都能通行。这还不算大的,在大山深处,据说还有一棵神木,树冠比山还大,一眼看不到边。”
程宗扬嘀咕道:“这南荒不会是被辐射过吧,听着怎么像变种呢?”
途中又过了条河,地势渐渐升高。身边的植物愈发茂盛,脚下的小路却越走越窄,最后干脆消失在密织的丛林间。足。
在程宗扬的“巫术”中,凝羽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飞翔的能力。她可以像每个族人一样展开洁白的双翼,骄傲地在星空下翱翔。月光如水一样从羽翼间淌过,一摇就洒下无数星辉。
两支商队决定同行之后,众人重新整理了行装,把携带的物品平均分摊,减轻马匹的负重。白湖商馆带的货物不少,药物、盐巴、布匹、器皿还有新酿的美酒,样样俱全。相比之下,云氏商会就老到得多,只带了上百匹绸缎,既轻便又所值不菲。
那些绸缎都不是最上等的货色,但颜色鲜明艳丽。南荒人最喜欢大金大红的喜庆颜色,对质地并不在意,六朝最上等的绫罗绸缎,反而不如这些销路好。祁远看着,一一记在心里,下次再走南荒,也要带些这样的丝绸。分过货物,众人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过了蛇彝村之后,道路越来越荒芜。吴战威举起砍刀,将一株蕨类植物巨大的叶片从柄部砍开,然后抡臂砸断。栖居在叶片下的爬虫和黄蜂四散飞舞,落在身上的都被吴战威举起巴掌拍死。易彪跟在他后面,将折断的枝叶扔开,清出狭窄的路面。
在南荒湿热的环境下,许多植物都生长得出奇的高大,芭蕉宽阔的叶片能长到十几米高。一丛芭蕉提供的荫凉,就能容纳他们整支商队,完全超乎程宗扬的想像。
祁远早已是见怪不怪。“前几年我带着商队从泷水蛮的沼泽经过,十几里的路,都是踩着睡莲叶子过去的。那叶子有一尺多厚,几丈宽,上面连马都能走。南荒有些地方,几万年都没人走过。那东西都长得邪门极了。”
“就说咱们要走的猩猩崖吧,崖壁平得跟镜子似的,在下面看不到顶。全靠一根老藤上下。武二郎算高的了吧?那藤比他横过来还粗,斜着攀在崖上,天生一道山梯,人马都能通行。这还不算大的,在大山深处,据说还有一棵神木,树冠比山还大,一眼看不到边。”
程宗扬嘀咕道:“这南荒不会是被辐射过吧,听着怎么像变种呢?”
途中又过了条河,地势渐渐升高。身边的植物愈发茂盛,脚下的小路却越走越窄,最后干脆消失在密织的丛林间。
“祁四哥!”
小魏在前面嚷道:“该往哪边走?”
祁远爬上来打量了一下,“那边!那棵大椿树后面!”
那棵椿树直径超过十米,树身不知什么年月被雷劈掉半边,一半已经桔死,犹如炭化的岩石,被雨水冲刷得乌黑发亮。另一半却枝繁叶茂,只剩一半的庞大树冠巍然挺立,犹如一顶残缺的大伞。
众人在树旁称事休息,武二郎大概是前些日子睡了一路,这会儿毫无疲态。他三步并两步攀到树上,去扯爬在上面的藤蔓。那藤蔓粗如人臂,上面开着不知名的紫色花朵,每一朵都有脸盆大小,形似金盏。
武二郎伸手一扯,一朵紫色的花盏倾斜过来,泼出一汪清水。原来前天暴雨如注,这些花盏里都盛满了雨水。鹅黄色的花蕊在水中浸得膨松,像粉球一样又软又大,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南荒天热,气候潮湿,一路走来,每个人都是一身臭汗。武二郎玩心大起,就那么脱了衣服,赤着虎纹遍布的彪壮躯体,拿花盏里的水浇了一身,一边洗一边大呼痛快。
树下石刚跟几名护卫大声叫好,让武二郎更是爽快。
武二郎披着衣裳跳下来,程宗扬抽了抽鼻子,赞道:“二爷这场好洗,倒像个香喷喷的粉头。”
武二郎嘿嘿笑道,“哪儿有你那小姘头洗得干净。”
程宗扬一怔,接着险些气炸了肺。“武二!你这个不要脸的,敢偷窥!”
“好端端的帐篷不睡,非跑到二爷眼皮底下鬼混。二爷不看还是男人吗?”
武二郎得意洋洋地晃着肩走远,还在背后很贱地比了个手势。
云苍峰咳了一声道:“过了猩猩崖,有一截好路,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咱们就能赶到熊耳铺。”
祁远道:“都听云老哥安排。”
凝羽面色如常,似乎没听到武三郎的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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