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取刀
几个嫡传弟子聚齐后,大师兄帮着师娘处理大事小情,孟子雄忙着养伤,秦
远忙着练功夫,月琳忙着研究法术。
为了让小牛进步更快,师娘将小牛暂时交给月影,让她授艺。小牛打心里高
兴,这会使双方的接触增加,有利于培养感情。可是他的打算又一次落空了,因
为月影很少跟他说法术之外的事情。她像一个严师,对小牛要求苛刻,动不动就
训。小牛也不计较,他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
练功之余,小牛就问道:「师姊呀,那件事你决定了没有?」
月影漫不经心地说:「什么事?」她的目光经常望着天,或者看景,从不看
小牛,这令小牛有点失望。
小牛提醒道:「就是你嫁人的事呀。」
月影脸不变色,说道:「已经想好了,也决定了。」
小牛的心猛地一跳,问道:「你不会还要嫁给他吧?」
月影淡淡一笑,说道:「很快你就会知道的。好了,与你无关的事就别问,
把你的功夫练好才是真格的,将来即使不给崂山增光也不能丢脸呀。」
小牛就不再多问了,带着一肚子的疑团苦练法术。他心里却说:「这事必须
得弄明白,等一切都定局了,再知道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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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段日子,孟子雄能下地走路了,月影便去陪孟子雄,而授艺的任务又落
到周庆海的身上。每次一见到月影扶着孟子雄散步,小牛心里就气,恨恨地想:
「为什么他不一个跟头摔死呢?或者跑出一只猛兽把他吃掉。上天让我遇到这个
人,就是让他来气我的吗?」
这天,师娘去密室见了师父,出来之后,除了说师父身体跟法术等方面情况
之外,师娘带出了师父的一个决定:「你门师父说了,明年三月开春时,就给月
影跟子雄办婚事,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孟子雄满脸笑容,望了一眼月影,朗声回答道:「没有,谢谢师父跟师娘的
关心。」
当师娘的目光投到月影身上,月影说道:「弟子遵命就是。」脸上并没有笑
容。
其他的弟子脸上都有了笑容,表示祝贺,月琳说道:「这么快月影师姊就嫁
了。到时我们一定得多吃喜糖。」
这件事对小牛的打击不小。他知道,在这个山上,师娘说话算数,师父说话
也同样好使。这个消息就告诉大家,月影是属于孟子雄的了,别人都是白想。
小牛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发软要倒下。他强自带着笑容,心里却在淌血。
他暗暗地说:「她还是要嫁给孟子雄。这个姓孟的家伙为什么就这么好命呢?
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呢?我要得到魔刀,我要用魔刀把他杀了。只要我魏
小牛活着,就决不允许她嫁给别人。」
离开大厅之后,小牛就一个人出了山门,像疯了一样跑向后山,到了后山的
悬崖边,真想一下子跳下去。这对他来讲,是平生最大的一个打击。这件事就像
刺一样深入他的内心。他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座火山要喷发一样。
他站在悬崖边上,仰天大叫,叫得又高昂又凄惨,叫得快要喷出鲜血。当他
闭了嘴之后,山风一吹脸,他觉得好受一点了,再一次想到魔刀。
一想到魔刀,他就热血沸腾。他扬起双手,照着跟前的一颗胳膊粗的小树射
去。红光一发,那颗树竟轰然倒下,并发出少许的青烟。
小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说:「想不到我竟然这么厉害了。我还得
什么呢?还不取魔刀?一旦遇到困难,就可以用武力解决了。月影不是要嫁给孟
子雄吗?我让她嫁不成。当他们成亲那天,就是我小牛发狂发狠的一天。我如果
想不到高明法子,我就只好握魔刀,将孟子雄的狗头砍下来。」
小牛越想越激昂。他跑进了反省洞,呼唤道:「小刀,小刀,我可以取刀了
吧?」
小刀含笑的声音传出:「是的,主人,按照你进步的速度,可以再试了。」
小牛说道:「好,咱们这就配合一下吧。」
小刀道:「这回咱们一起发力,成功的机会很大的。」
小牛离开石壁几步远,马步蹲裆,运气在胸,双指对准目标。当小刀清脆地
说声发射时,两道雄浑有力的红光激射而出,只见红光源源不断,射得那石壁火
星乱溅。在内外两股力量的压迫下,石壁时而膨胀,时而收缩,终于出现裂痕,
片刻工夫,石块跟碎粒纷纷而落,露出一个小穴来。里边放着一把兵刀。
小牛跳过去一瞧,只见那是黑色的刀鞘,刀把也是黑的,黑得发亮。小刀的
声音充满了喜悦:「主人,你终于成功了,快来拿刀吧。」
小牛哎了一声,伸手将刀抓过来。嗯,比一般的刀稍重,大小差不多。小牛
反复观看着,只见刀鞘素净,什么都没有。他再将刀拔出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稀奇的。刀照样是明晃晃的,透着一股凉气。
小牛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它有什么神奇的。心说:「不是搞错了吧,黑熊怪
不是拿了把假刀来骗人吧?」
小牛问道:「小刀呀,这真是魔刀吗?不会有假吧?」
小刀的声音从刀中传出来:「当然是真的。它的威力很大的。」
小牛疑惑地说道:「怎么能够证明呢?」
小刀回答道:「你现在拿起刀来,只要舞上一圈,这个山洞立刻会塌下来,
整个山体都会夷为平地的。不信你试试。」
小牛半信半疑,却不敢试,万一真塌了,会引人注目的。小牛这时才注意到
地上的尘沙,说道:「小刀呀,我都忘了,这些东西得处理一下。不然的话,回
令别人起疑心的。」
小刀笑道:「那还不容易吗?只要你用刀在尘沙上一扫,它们就会自动回到
原位去。」
小牛看了看手上的刀,说道:「这是真的吗?」说着话,随便用刀尖在尘沙
上一划,只见那些碎块跟石粒便突然跳起来,纷纷回到石壁上,将缺口堵上了。
转眼间,一切依旧,一点痕迹都没有了。石壁照样光滑,照样坚硬,像没有
动过一般。
小牛抚摸着石壁,赞叹道:「真是不得了,真是神刀呀。」
小刀回应道:「没错的,是神刀。在你的手里,它是神刀,在魔头的手里,
就是魔刀了。」
「小刀,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呢?它会法术吗?」
「刀不会法术,但是它威力很大。事实上,是你指挥我,我再指挥刀,这样
才有神奇的效果。」
小牛不解地问道:「小刀,在这把刀被牛家祖先用时,你也帮助他们吗?」
「我不会帮忙他们的。他们都不是好人。尽管如此,这把刀本身的威力已经
够大了,再加上他们都会魔刀的刀法,自然就无人能敌了。那时的魔刀,就是用
来杀人的。现在有我来帮你,它就成为一件宝贝了。」
小牛目不转睛地盯着魔刀,说道:「除了会杀人,会砌墙之外,它还能干什
么?」
小刀回答道:「只要有法力,能干很多事。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
小牛将刀入鞘,抱在怀里,又问道:「我得到了魔刀,那以后还用练法术吗?」
小刀说道:「法术当然得练了。你的功力越强,刀的威力也越大。等你再找
到牛家人,学到刀法,你就是第一了。当然了,不是绝对的第一。」
小牛一听还不是第一,就问道:「为什么?」
小刀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你只有不停地努力,你
才能称王称霸。」
小牛由衷地说道:「我小牛既不想称王也不想称霸,只要我不被别人欺侮,
能够化解正道跟邪派之间的仇恨,使他们能够和平共处,不再随意地打打杀杀,
我就满足了。」
小刀咯咯笑了起来,说道:「主人,你真是一个好心人。你这个愿望比当武
林盟主还难。」
小牛点头道:「虽然很难,我也要去做。不然的话,学了一身本事干什么呢?」
小刀说道:「主人,既然是干好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小牛笑了,说道:「谢谢你了,小刀。等我的本事强了之后,我一定想法子
救你出来,让你回复人形。」
小刀陶醉地说道:「那当然是好了。小刀天天都梦想着像人一样生活。我不
要回到天上去,我只要能像你们一样有自由有快乐,有自己的身体就足够了。」
小牛拍拍略显单薄的胸膛,说道:「包在我身上了,即使你出来之后,想找
个男人嫁了,我也会帮你。」
小刀一阵的娇笑,笑声中透着活泼跟羞涩,说道:「小刀先谢谢主人了。嫁
人就免了吧,我不要嫁人。」
正说着话呢,只听外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魏小牛,你在哪里?快出来
见我。」这是月影的声音。一听到她的声音,小牛的心猛地一沉,一时间都忘了
答应。
小刀嘻嘻笑道:「主人,快出去吧,你的梦中情人在找你呢。」
小牛唉了一声,说道:「小刀呀,不要乱说呀。她一直不喜欢我,我是剃头
担子一头热。」
小刀笑道:「你想得到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牛心灵一顿,说道:「你有好办法吗?」
小刀顿一顿,说道:「现在还没有,不过想想肯定会有的。」
小牛对着魔刀施了一礼,说:「你要是能帮我得到她,你就是我的主人。」
小刀咯咯笑着,说道:「你快出去会她吧,不然,她就进来了。」
小牛问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小刀信心十足地说:「出了这石壁我就不怕了,谁也奈何不了我。以后,你
只要一喊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的。」
小牛嗯了一声,便走出「反省洞」。只见月影的倩影在洞外百十步处,正向
这边走来。
小牛向她招招手,便迎了上去,到近前就问:「师姊,找我有事吗?」
月影不答反问:「你怎么进了「反省洞」,莫非你干了什么坏事,良心发现,
也到里边去反省了吗?」
小牛哈哈一笑,说道:「没有那事,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看,看看那些高人们
是在怎样的环境里练功,并成为高人的。」
月影淡淡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你偷着把什么美女领来占
便宜呢。」
小牛眯着眼睛笑道:「师姊真会开玩笑呀。在我心里,除了师姊,还有谁能
称得上美女呢?」
月影正色地说:「我来找你,是告诉你,师娘命你跟我下山采买年货。」
小牛说:「这样呀,你打发一个人来找我就行了,不必亲自来的。」
月影只是着小牛,清澈的目光里透着点冷肃,说道:「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呢。」
小牛问道:「有什么话,师姊只管开口。」
月影沉声道:「你不准破坏我的婚事,不然的话,我一定会亲手杀掉你的。
我不是在开玩笑。」
这话令小牛大为伤心,我无限伤感地说:「师姊呀,你知道小弟我对你的情
意。你要嫁给那家伙,我能舒服吗?不过,既然你非得往火炕里跳,小弟我也没
法拦你。我答应你,不去破坏就是了。再说了,就是想破坏,我也没有那个本事
呀!」
月影点点头,说道:「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现在咱们下山吧,他们等着
呢。」说着话,转身就走。
小牛跟在后边,一边看着她雪白身影,一边说道:「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
的,你这么看中他。他家的祖坟难道埋的地方好吗?」
月影怒道:「闭嘴,不准对师父不敬。」
小牛伸了伸舌头,只好变成哑巴。他心里却不服气,暗说:「孟子雄哪点比
我强?除了比我英俊,是掌门的儿子之外,他还有什么优势?也许我的本事不如
他,但我以后一定比他强。」
二人来到山门处,只见十几名弟子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们也要跟着下山,帮
忙搬货。
月影一挥手,一帮人便大步向山下而行。小牛落后一步,跟在月影的身后,
想着自己的心事。
买东西当然是愉快的事。在下山之前,月影早就详细地列了一张单子,这样
买起来就容易多了。在街上转了一圈之后,弟子们有的背。有的扛。有的抱的,
收获颇丰。
在经过一家铁匠铺时,小牛的心一动,就走了进去。里边的兵刀不少,挂了
半屋子。经过精挑细选,小牛选定了一把刀。这只是一把最普通的腰刀,但它的
外形像极了自己刚得到的魔刀。
小牛买下这把刀,将它挂在腰间。他出了店门,心说:「这回俺小牛也像纠
纠武夫了吧。」
月影跟弟子们在门外等着呢,见他身上挂了把刀:「就上上下下瞅瞅小牛,
说了一句:」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小牛苦着脸说道:「师姊为什么从来不夸我呢?」
月影皱眉道:「因为我还没有发现你身上有什么优点值得我夸的。」此言一
出,那些弟子都哈哈地笑了起来,小牛只好强作笑脸。
随后,月影将弟子们打发回山,她跟小牛又特地为师娘跟师父采购了一些东
西。不用说了,这些东西当然由小牛扛着了。
当进入一间首饰店之后,月影想买一支玉刀送给师娘。她估计师娘一定会喜
欢的。哪知道,当她把手伸向挂着的玉刀时,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二人的手一
接触,那人一愣神,而师姊已果断地将玉刀抓在手里。
那人跳起来叫道:「干什么你?这是我先看上的。」
月影转头一瞧,倒是一愣,没见过这样打扮的。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秀发编成好多的辫子垂下来,身上的衣服花花绿绿的,还是短袖短腿的,露出一
部分胳膊跟大腿。胳膊跟大腿微黑,是健康的黑。最有个性的是她光着脚,脚腕
上挂着一副铃铛。而脖子上还缠了条蜡烛般粗的蛇。那蛇正睁圆了小眼睛瞪着月
影。
月影很快想到了一个有名的人物,但嘴上不说破,说道:「它已经在我的手
里,自然是我的了。小牛,给钱。」
小牛对那少女嘿嘿一笑,说道:「同样的东西多着呢,也不一定只有这一家
有。」说着话,给了老板钱。
那少女黑幽幽的眼珠盯了一会儿月影,哦了一声,指着她说道:「我知道了,
你一定是崂山的谭月影。」
月影表情平静,说道:「我也知道你是谁。既然你很喜欢这个玉刀,我可以
让给你,只要你对我们客气点。」
那少女咯咯直笑,说道:「我长这么大,只见别人跟我客气。这把玉刀我不
要了,今天找到你,我也算不白来了。」
月影问道:「找我?有何贵干?」
少女单手叉腰,说道:「我一直想要会会你,看你怎么个美法,怎么个有本
事。我听你的名字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了。」
不等月影说话,小牛接过来说道:「那你的耳朵一定是生病了,与我师姊无
关。」
少女一瞪眼睛,骂道:「臭男人,滚一边去,谁要你多嘴。」说着话,吹了
个口哨,只见白光一闪,向小牛射来。
小牛竟然躲闪不及。月影左手一挥,红光突起,形成一面墙,挡住白光。那
白光便返了回去。小牛这才看清,刚才射来的竟是少女脖子上的白蛇。他想,如
果是毒蛇,被咬上一口,可有得受了。
得到教训之后,小牛退后一步。月影冷声道:「你出手可够毒的了,无缘无
故就要杀人。」
少女一脸的娇笑,说道:「他又不是你男人,你心疼什么呀?」
小牛站在月影的身后,嘴硬道:「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呢?」
少女眼睛瞅着月影,嘴上回答道:「当然知道了。谭月影看上的男人不该是
这么差的。」
这句话堵得小牛一愣,随即说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管得着吗?」
有月影在旁,小牛并不怕她。
少女并不理小牛,跟月影说道:「我不远千里来到山东,就是为了跟你较量
的。我想你不想让我带着遗憾走吧。」她的脸上带着笑,笑得那么狂,充满挑衅
的味道。
月影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你这么盛情,那咱们就比划一下子吧,也给
你的中原一行留点深刻印象。」
少女果断地说道:「好,真是爽快。那就跟我来吧。」说着话,少女当先走
出店门,脚上的铃铛响起来,清脆悦耳。
月影毫不畏惧地跟上,小牛又拿着东西跟着月影。他心里在嘀咕道:「哪来
的野丫头,竟敢在这里撒野,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是顾虑重
重,非拿魔刀砍你两刀不可。」
一会儿工夫,三人来到郊外。这里是一片荒地,没有人打扰。月影令小牛站
得远远的,免受鱼池之殃。
小牛听话,站到十几丈外,看看月影是怎么教训这个野蛮少女的。二人也不
答话,先是拳脚对阵,你来我往的,声音不大。一会儿,越打越激烈,斗起法术
来。少女两手射金光,月影射火光,四道光线碰撞着,发出滋滋之声,也看不出
到底谁占了上风,但是看脸,就能分出来了。
那少女时而跳上半空,时而落在地上,从各种角度频频进攻,都效果不大。
她的脸上是焦急而忧虑的。再看月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对方玩什
么把戏,都不能攻破她坚固的防线。她的表情是平静如水的。
那少女知道不是对手,愤怒之下又将脖子上的蛇掷了出去。月影不敢接它,
就想躲过。哪知道那蛇竟像是会飞一样,缠着月影不放,并吐出了黑烟。
月影久经沙场,知道是毒蛇。双手连挥,手上的红光变为劲风,不但吹散了
毒雾,还将毒蛇吹向少女。少女不甘失败,催着蛇扑来。
月影哼了一声,双掌舞动,将蛇射杀。再欺身而上,只听啪啪之声连响,少
女被扬了好几个耳光。月影边打边训:「如果你是一个男人,我早就杀了你。这
是第一回,下回再敢这么伤人,我就把你大卸八块。」说完,一脚将少女踢出老
远。
少女功夫不错,落下时还能平稳落地。但她的脸已经肿了,嘴角也流出了血
来。她恨恨地说:「谭月影,我记住你了。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说完,转过
身,眨眼间就消失了。
小牛凑上来鼓掌,夸奖道:「师姊,你真是厉害呀。小弟我服了。」
月影摇头道:「算不了什么。」
小牛用脚踢了踢死蛇,问道:「师姊,这个野丫头是谁呀?」
月影望着远方,轻声道:「南岭西施莫小婵。」
小牛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慕容美以前说过的那位。她是南岭蛇王的侄女,是
邪道四大美女之一,心狠手辣的,不喜欢男人。
小牛呸了一声,骂道:「什么南岭西施?东施才对呀。」
月影吩咐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小牛答应一声,拿好买来的东西,跟着月影回山了。一想到月影杀敌的风采,
心里一阵沉醉。
回到山上,吃过晚饭,小牛将新买的腰刀放到桌上。由于这刀跟魔刀近似,
小牛不禁想到了小刀。想到小刀的嘱咐,就轻声唤道:「小刀,小刀。」
不一会儿工夫,窗子突然开了,魔刀由窗子飘入,并落到桌上,再看窗子,
已经自行关好了。
小牛大开眼界,惊讶道:「小刀,这魔刀还会飞呀?」
小刀说道:「不是魔刀会飞,而是我在指挥它。我的功力传给它,它就什么
都能干了。」
小牛问道:「以前你在他们牛家手里的时候,也是什么都能干吗?」
小刀解释道:「什么都干不了。那西域牛王生前因为无法使魔刀发挥威力,
就将刀用法术给封起来,使我无法活动。幸好他死了,我就落到黑熊怪的手里。
他同样也无法从魔刀身上得到好处,就用法术把我封到石壁里。幸好有你帮
忙,帮我一起发功,这样我才得到了自由,那些对我的种种限制都消失了。这样,
我才可以为你效忠。」
小牛惊喜道:「这么说你从来都没有真心为他们做事了?」
小刀不快地说:「我打心里厌恶他们。他们都不是好人。」
小牛一笑道:「我也不见得是好人呢。」
小刀用肯定的语气道:「不,主人,我觉得你就是好人。」
小牛嘿嘿笑着,说道:「如果你能恢复人形,站到我跟前,咱们相互看看,
就知道谁好不好了。」
小刀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要等到哪一天才会出现那样的场面呢。」
之后,小刀又问:「主人,你怎么弄了把破刀放在这里?」
小牛微笑道:「你这还不明白吗?这把刀是给别人看的。我让别人都知道我
有一把这样的刀。等以后出门时,我就可以带着魔刀出去了。这样别人都不会起
疑。」
小刀称赞道:「主人呀,这真是好办法呀。那样的话,我就不必像从前一样
躲着别人了。」
小牛笑道:「这下好了,以后你就可以待在我的房间里了。」一想到她是个
美女,心里特别舒服。
小刀说道:「幸好你看不到我,不然的话,我可不敢待了。」说着话,笑了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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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就到了年尾。一场大雪降下,崂山一片雪白,成
为一座雪山。这令弟子们都特别兴奋,因为近年来这一片地区一直很少下雪,大
家都不习惯了。因此,大家都跑到雪地连蹦带跳的,特别兴奋。
师娘在弟子的陪伴下,经常看雪。月琳也与小牛携手,不时游山。这使小牛
痛快,但不痛快的是,他也看到月影跟孟子雄踏雪。这使他如芒刺在背,骨鳗在
喉,背地里想了几百种法子对付可恶的孟子雄,但都无法实行,只好暗自咬牙而
已。
那孟子雄自从回山之后,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见了面哼都不哼,小牛
却陪着笑脸,心里却在骂他祖宗。
在除夕的前几天,小牛听到消息,说是师父即将出关了。说出就出,当天下
午,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掌门终于露面了。众弟子一片欢声。
崂山掌门冲虚道长与师娘高坐在大厅的主位,接受弟子们的行礼。小牛也在
人群里。他直起腰之后,仔细观察这位掌门,只见他看起来并不算老,头发大部
分还是黑的,头戴道冠,身穿青色道袍,面色红润,眼睛不大,却有光彩。下巴
长生着一撮山羊胡子。整个人看起来相颜悦色,跟孟子雄的傲慢气质大不相同。
冲虚简短地谈话,无非是夸奖师娘能干,众弟子听话。等众弟子退出后,冲
虚特地留下嫡传弟子。这时他走下座位,挨个地看着。他用了欣赏的眼光,一一
地看过。
当他来到小牛跟前时,小牛急忙弯腰行礼,说道:「师父在上,弟子魏小牛
在这里给您施礼了。弟子头一回见到师父,想不到师父竟这般年轻。」
冲虚哈哈一笑,说道:「你就是魏小牛呀,长得蛮机灵的,像个聪明人。我
听你师娘说了,说你很努力,将来一定会成为人才的。」
小牛向师娘投去了感激的一瞥,然后说道:「多谢师父夸奖,多谢师娘的栽
培,弟子一定加倍努力。」小牛心说:「这个老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可
比他儿子强多了。」
冲虚跟每个弟子都说了话,但跟自己的儿子说得最少了。这让人家以为,他
并不因为孟子雄是自己的儿子就对他特别偏袒。
最后师父宣布,要在除夕那天早上检查大家的功夫,让大家回去做好准备。
大家答应一声,都各自散去了。
小牛跟月琳走在一块儿,问道:「江姊姊呀,检查武功怎么个检查法呀?是
师父挨个试验吗?」
月琳一笑,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只是每个人和对手试试,师父一看就明
白了。」
小牛哦了一声,说道:「那我一定会找咱们山上功夫最差的试。」
月琳笑道:「那你又错了。你跟谁比武,不是你说了算的。按照规定,咱们
嫡传弟子只能跟嫡传弟子比武的。明白了吗?」
小牛点头道:「明白了。那我就跟秦远比吧,他好像比我强不了多少。」
月琳说道:「跟谁比,是师父宣布的。」
小牛点点头,心说:「可别让我跟孟子雄比呀。我现在的功夫还远不如他。
如果碰到他,那小子一定会公报私仇,藉机算帐的。」但转念一想,「当着
师父的面,他还能放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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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早上,弟子们早起,张灯结彩,又是贴福字,又是贴春联的。那些
字都是师父亲笔写的。小牛一一看去,虽不太漂亮,但自有一股强悍之气,使人
感到了书写者的力量。
饭后,大家聚集在山门里的大广场上。师父跟师娘坐在高台上,看弟子们比
武。果然如月琳所说,师父交给周庆海一个单子,上面清楚地写着谁跟谁比武。
一对对的比试,不时高潮迭起,看得大家屏息凝视,时而为高手叫好,时而
为输家长叹。师父只是默默谁看着,不发一言。
足足用了大半天时间,有资格上长的都比完了,该轮到嫡传弟子表现了。首
先是秦远上场,他的对手是周庆海。
秦远没有选择法术,而选了武功。他拿了一把剑,周庆海是空手。双方战在
一起时,缠了好久都没有结果。到了几十个回合时,周庆海一掌拍在手腕上,将
他击退,剑到了周庆海的手里。
师父看得拈须微笑,似对周庆海的赞赏。第二局由两位女将对阵,自然是月
影跟月琳了。二人都很有规矩,先是向对方一抱拳,再拳脚相向。
二人性格不同,武功的风格也不同。月琳稍显急躁,不断进攻。月影不动声
色,随意应对。她一举一动,看似漫不经心,但仔细观察,却又有板有眼,让人
不得不服。
在斗法术时,月琳差上一截,被月影射出的红光在肩头的衣服上射了一个小
洞。月琳知道不敌,便主动认输了。
最后一阵,不用宣布,小牛也知道是自己跟孟子雄的了。他走上场来,望着
雄赳赳气昂昂的孟子雄,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几拳就将他打成猪头。
孟子雄连招呼都不打,上来就攻击。双拳如风,双腿如雨,快得惊人,可能
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表现这么好。他一见到小牛,就眼睛变红,打起来特别刺激。
这要没有旁边人看着,他早就想解决这小子了。他觉得小牛这家伙太可恨了,
坏自己的好事,对月影野心勃勃,孟子雄总想找个机会除掉他。这回比武,即使
不能杀他,也可以教训一下他。
小牛也不是好欺侮的,小心地对付他。他时而前进,时而后退,化解每一次
的进攻。孟子雄久攻不下,心里不爽,暗想道:「我一个老弟子还不如你一个新
手吗?」这么想着,在小牛躲避的时候,孟子雄突然一指伸出,一道红光陡然射
出。他手指的威力可比小牛强多了。小牛反应敏捷,急忙一偏头,红光从耳边射
过。
没等他做好准备,孟子雄双指齐挥,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右,一会
儿左的射向小牛,不把小牛射出个窟窿,他不甘休。
师娘一惊,想张嘴阻止。师父微微一笑,说道:「你不要担心,他们只是玩
玩的。我倒要看看,你选的弟子应变能力如何?」
师娘沉声道:「他才刚刚学法术,二人可不能比。这样子太危险了。」说着
话,师娘站了起来。就在这么一个工夫,小牛已经手忙脚乱了。
孟子雄大喜,深吸一口气,那红光以最粗。最烈的风格出现,凶恶地射向小
牛。月琳大叫道:「孟师兄,这是比武,你难道要杀人吗?」说着冲了上去。
小牛躲闪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发出红光,跟他对射。四道红光一撞,小牛身
体晃了晃,就被一股力量给推到好远,摔倒在地。孟子雄发出的红光直蛇小牛的
脸。
月琳大惊,也是双手一扬,两道红光及时蛇出。来得真是时候,将孟子雄的
红光撞得向上抬了一点,从小牛头上经过。脸部没碰着,却把头发烧掉了一块,
发出难闻的气味儿。
月琳连忙跑上去,扶起小牛关心倍至,见他没事,才放下心来,然后她抬起
头,瞪着孟子雄。
孟子雄笑道:「谁叫他不好好练功了,能怪我吗?」
小牛冲着孟子雄一笑,说道:「孟师兄,以后我得多向你学习。师兄本事真
好呀,幸好师弟我命大。」说着,跟月琳走近师娘把边。
师娘听了,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小牛回答道:「没有事,弟子以后得更加勤奋了。幸好这回是师兄,要是敌
人,弟子就是死路一条。」
师娘听罢,用不满的眼神瞅着孟子雄。师父面子上也挂不住,将孟子雄叫来
训斥几句,只是说的话不够严厉。
比武结束之后,大家离开广场。小牛跟月琳相伴而行。孟子雄赶上月影,说
道:「师妹,我表现不错吧?你今天解气了吧?要不是那丫头捣乱,那小子就废
了。」
月影头也不回地冷笑道:「你让我觉得好恶心。」说着,加快脚步。而孟子
雄呆若木鸡,想不到月影回这样。
比武丢脸还不算,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师父摆宴庆贺新年,将众弟子
都叫来喝酒。本来是挺好的事,可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师父当众宣布了孟
子雄跟月影的吉日是三月初八。
别的弟子都向二人祝贺,而小牛却感觉自己身体不住下沉,沉到了地狱里。
当天回房后,他简直要发疯了。他想找个人拼命,找个人发泄,这样他的痛
苦才能减轻一点。
新年初始,他又长了一岁。他还是那么俊秀,那么活泼,只是脸上隐约透着
一股子忧郁。他极力掩饰着,不让别人知道。但小刀是知道他的心事的,就安慰
道:「主人呀,不要生气,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的。如果到最后,想不到什么高
明之计,你就拿着魔刀找孟子雄决斗。」
小牛已经把全部的心事告诉了小刀,小刀还没想好主意呢。这时听她如此说
了,他的头脑反而冷静下来。良久之后,才说道:「还没有到那一步呢,只要她
一天没有嫁,我都是有机会的。」
由这两件事,小牛对师父的印象变得差了。他看得出来,师父是偏心的,也
难怪呀,谁不向着自己的儿子呢?向着别人倒是怪事了。本来小牛见到师父之后,
还有点惭愧,此时觉得给他戴绿帽子倒是对了。以后有机会照戴不误。你儿子抢
走月影,我抢走你老婆。
对师父的印象一坏,就不想见他。而师父也仿佛知道一样,过完年不几天,
又闭关修炼了。小牛暗暗诅咒道,最好他修炼出病,走火入魔,一下子死翘翘才
好。以后对付他的儿子时就少了一个劲敌。
在心事重重之余,他依然勤学苦练,苦学崂山的功夫。崂山的基本招数跟技
巧他都学了,只是还欠火候。他想尽早地超过孟子雄,用自己的实力打垮他,把
月影光明正大地抢过来。
小牛打心底里希望时间能慢一点,那样考虑事情能周全些,哪知道,时间过
得飞快,眨眼工夫,就到了三月。草长莺飞,万物复苏,大地回春,崂山由雪山
又变成了绿海,到处郁郁葱葱的,生机无限。
师娘已经在为月影的婚事置办东西了。别人都是高高兴兴的,偏小牛高兴不
起来,这几天练功都不能专心,心像死了一样。
眼看着吉日将至,小牛坐不住了。这天晚饭后,小牛趁人不注意,敲开月影
的房门。月影问他什么事,他说道:「师姊,我有要事跟你说,我去反省洞那儿
等你。」
月影疑惑地瞅了瞅他,说道:「我不会去的。我已经是要出嫁的人了,不能
再跟你单独相处。」
小牛一急之下,沉声道:「师姊,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就把什么都说出来,
让你不能顺利出嫁。」说罢,就向后山大步而去。
到了那里之后,小牛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吹着崖边的凉风,心潮激荡。他
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约她过来,难道自己是想阻止她嫁人吗?就是想阻止又岂
能做到?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月影还不见来。小牛焦急而耐心地等着,心说:「
如果看着她嫁人的话,不如跳下去,那才叫解脱。」
直到太阳落山了,月影才姗姗而来。小牛从石头上跳下来,欣喜地迎上去,
叫道:「师姊,你再不来,我就要跳崖了。」
月影面无表情,说道:「那为什么不跳呢?死也是一种解脱。」
小牛听了难受,说:「如果我跳了,我就见不到你了。再说了,如我死了,
岂不是乐坏了某些人。我如果要死的话,也不能让他们开心。」小牛忿忿不平地
道。
月影环视一下周围绿色的山岭,说道:「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很快要回去
的。」
小牛走近月影,说道:「你真的要嫁给那个混蛋吗?」他的声音带了伤感。
月影嗯了一声,说道:「就要成亲了,难道还是开玩笑吗?」
小牛大声道:「可我看得出来,你一点都不开心呢。」
月影一转身,面向西边,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必你管了。」
小牛唉了一声,说道:「你要嫁人了,我心里难受极了。我想哭出来。」说
着话,眼睛都红了。
月影怜悯地看了看小牛,说道:「小牛呀,你这是何苦呢?你有月琳了,就
该知足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咱们不可能。知足长乐,你不要想不该想的东
西。」
小牛坚决表示:「不。不,我一定不让你出嫁。」说着话,大胆地去抓月影
的手。
月影一闪身躲开,脸现微怒,说道:「你太过分了。魏小牛,别看你救过我,
我生气了,照样杀了你。」
小牛也怒道:「今天你要么杀了我,要么不嫁人。」
月影大怒,上前就将小牛给拎了起来,身形一飘,跳上悬崖边的大石头上,
玉臂一伸,说道:「魏小牛,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牛的身子悬空,上面是天,下面是悬崖,身子直摇晃,只要月影手一松,
小牛就摔成碎片了。这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叫道:「谭月影,你摔死我
好了。我小牛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不爱你的。你摔死我吧,只有老天知道你
杀死了自己的师弟。死在你手里,我也不冤枉。」说罢闭了眼,心跳都要停了。
月影陷入为难的境地。她跟小牛无仇,可是不杀他,他又咄咄逼人,坏自己
的亲事。她想了好久,还是一转身将小牛放回斜坡。
小牛惊喜地说:「师姊,你同意我的要求了吗?」
月影不答,沉思半天,说道:「你跟我来吧。」说着话,带头就走,走向附
近的密林里。
小牛茫然地跟着,问道:「师姊,你要干什么?」
月影说道:「闭嘴。」小牛随月影入林,心说:「她不会改变主意,改摔死
为杀死,在树林里把我毁尸灭迹吧?看来又不像。」
进了林子里,来到深处,在一块空地上停下。小牛发现月影的俏脸已经绯红
了,那脸美过一切鲜花。
月影指着一棵树,令小牛靠上去,小牛不解其意,还是听话地靠上。
月影凑上来,轻声说道:「小牛呀,咱们和解吧。你答应我,不破坏我的亲
事。我答应给你甜头,你看怎么样?」
小牛眨巴着眼睛,问道:「是什么甜头?」
月影不答,蹲下身,将小牛的裤子给解开了。那只南傍国便跟月影照面了,此
时低垂着。月影用手握住,笨拙地套弄着。小牛被玉手那么一握,舒服地哦了几
声。就像变戏法一样,那南傍国迅速地变成一根硬南傍国。
月影啊了一声,显然是惊讶它的大,它的粗,它的热,它的变化之快。她心
中对这玩意是陌生而好奇的。
小牛抚摸着月影的秀发,说道:「好师姊呀,如果你能给舔几下,师弟就成
了神仙了。」
月影抬起俏脸,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道:「但你答应我,不准破坏我的亲
事。」
小牛在舒服之中,就胡乱地答应了。月影便盯着那只南傍国,望着草莓般的大
龟头,犹豫不决。她心里乱乱的,又不想干这事。
小牛催促道:「师姊呀,来吧,亲几下,我舒服,你也会舒服的。」虽然很
意外,但是很喜欢。
月影想了想,叹息道:「以后咱们就不相欠了。」说着话,月影凑上红唇,
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龟头。
这一舔可不要紧,直爽得小牛大叫,说道:「好师姊,你可真好,对我好极
了。快呀,再来,别停。」
月影为了自己的目标,便鼓足勇气,像舔冰棒一样舔起小牛的肉棒,爽得小
牛大呼小叫,望着那张美丽而高贵的脸在自己的腹下移动,美妙的舌头在龟头上
扫荡,哪个男人能不疯狂呢?小牛爽得全身直抖,月影的心上不觉也起了春意。
说实话,月影的技术是最差的了。这不能怪她,她根本毫无经验,何尝干过
这样的羞事呀?还好,有小牛这样的高手指点着,使月影学会了如何玩口技。没
过一会儿,月影就熟练不少,不只会用香舌舐卷南傍国全身,还会张嘴吞棒,像婴
儿那样吸吮。别看动作生硬,把握不好分寸,有时还用力过大,使小牛生疼,但
心爱的师姊对自己这么服务,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因此,月影吸了不过一会儿工
夫,小牛就忍不住了,猛烈地向前挺动肉棒,即将发射了。
小牛忘情地叫道:「师姊,你真叫我发狂呀。」在那发射的一刻,忙把南傍国
抽出来,将精华射到一边。因为他不想弄脏她的嘴和脸。
小牛闭上眼,提上裤子,陶醉地说:「师姊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是喜
欢我的。」
月影哼一声,说道:「胡说,知道为什么这样对你吗?从此咱们两清了。记
住,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小牛一睁开眼,月影已经走了好远了,连身影都不见了。小牛一屁股坐到地
上,想想月影的吉日,回想刚才的好事,忍不住大哭起来。他捂着脸,哭得天昏
地暗。他在心里想:「你为了他做这种事,值得吗?他有什么好的?我是答应你
了,但是我怎么可能做到呢?除非我不是人。我小牛刚才的许诺当放屁。」
好半天,小牛擦干眼泪,才出了树林。他在构思着一个计划,一个让孟子雄
艳福难享的计划。
第十三卷
第一章 恶战
时间如翻书一样快,当月影的成亲之日只剩几天时,小牛急得几乎要大哭。
已到最后关头,他仍然没想出一个可以力挽狂澜的妙计。眼看着日升日落,一天
天过去,最可怕的一天即将到来。对孟子雄而言,三月初八是上天堂的喜日,对
小牛来说,这天是他下地狱之时。
他平时一肚子的主意,此时却束手无策。他构思过多种计划都不可行。
比如下毒吧,要到厨房去。那里人多眼杂,不易下手,而且你的毒一旦投下,
会连累多少无辜呢?在送饭途中下毒吧,容易曝露自己的身分。
如果用刀砍呢?自己此时的功夫能胜过孟子雄吗?显然是不如的。如果用魔
刀呢,成功的机会很大,可是将孟子雄砍死了,在崂山还怎么立足,月影又能跟
你走吗?你一样得不到她。请人帮忙呢,不管成功与否,你都是崂山的叛徒,是
受人唾弃的。如果让师父或者师娘改主意,取消他们的婚礼,那更是不可能。整
个武林都知道这件大事,请帖也已经发出去,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已经表示到
时一定亲临现场,讨杯喜酒喝。
事情迫在眉睫,小牛自己想不到主意,就向小刀请教,小刀也拿不出可行的
主意来。因此,小牛这几天心如乱麻,坐卧不宁,连练武都不能安心。
由于月影跟师娘忙于婚礼,这授艺的责任又落在大师兄周庆海的身上。他们
是老熟人了,配合得不错。周庆海教得仔细,小牛也全力学习,只是近日他有点
反常,引起了周庆海的注意。周庆海不止一次询问小牛原因,小牛都没说实话。
到了三月初的一天,师父出关,崂山弟子们欢声雷动。师父宣布,他的功力
已经达到了崂山派历代武功最高的水准,比他的那些先人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为
了让弟子大开眼界,冲虚道长当众秀了腾云驾雾。他跳到云朵之上,像仙人一样
飘来飘去,随意动作,谈笑自若,令人无限仰慕。弟子们都知道,要想达到这种
境界,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心血,多少时间。
要知道,这种飞行是最高境界的,达到这种境界之后,可以不凭借任何的器
物作载体,就能随意纵横空中。而这群弟子们修为较高的,像周庆海、月影、月
琳他们,也得脚下有物才能飞行,而且飞行是有一定的距离限制,太远功力会大
伤的。而到了冲虚这种境界,就是绕着整个山东转一圈,也已无所谓了。
别的弟子都拍手叫好,为师父助威,而小牛却感到一阵的绝望。他心说:
“有冲虚这样的高人在孟子雄跟前,想干什么都难成功。‘就是想闹事,也闹不
起来。再说了,虽有魔刀在手,但它的威力究竟多大,尚不可知。能不能抵挡冲
虚,还是个问题呢。
到三月初四时,已经有宾客陆陆续续地上山来了。而崂山上上下下,都喜气
洋洋的。对联也贴了,囍字也黏了,成亲的一应东西,也都备齐了。
当小牛见到冲虚接见那些来客时的喜悦跟满足,就痴痴地想:“为什么他不
是我老爸呢?如果是的话,月影岂不是我的老婆了吗?‘当小牛见到孟子雄那幅
喜上眉梢、逢人就笑的嘴脸时,他的心都碎了。他做出了最坏的准备,实在不行,
就下杀手,抽空杀掉他,然后逃亡,绝不让自己的心上人受辱。
这天晚上,他一个人来到“反省洞”外的山崖上,坐在石头上发呆,仿佛望
见了那轮金黄的圆月。明月虽美,却孤独地挂在天上,而自己不也是孤独的?心
上人就要嫁人了,新郎不是小牛。难道他小牛就不能凭着自己的本事改变事实吗?
他始终坚信,人定胜天。
正想得入神时,身后有人说话了:“小牛,有什么心事想不开,可以跟大师
兄说。”
小牛回过头,大师兄周庆海缓步而来。他虽然年纪不算小了,精神却很足。
小牛忙跳下石头,向大师兄见礼。虽然彼此是师兄弟,但小牛的多数功夫都
是周庆海代师传的,可以说,周庆海也算是他的师父了。
小牛说道:“大师兄,我没有什么心事,只是屋里闷出来散散心。你呢,你
也觉得心里闷吗?”
周庆海和颜悦色地说:“是呀,我也闷,咱们真巧,都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个
地方来散心。”
小牛望着温和的师兄,问道:“师兄呀,你说人有了烦恼该怎么办?”
周庆海顿了一顿,说道:“那自然是想法子解决了。如果闷在心里,长期下
去,会得病的。”
小牛叹息一声,说:“如果没法解决呢?”
周庆海说:“怎么可能没法解决呢?就像世上的毒药一样,无论是蛇毒,还
是蝎毒,或者是鹤顶红,不管多么毒,都是有解药的。人的烦恼也一样,无论你
的烦恼是什么,有多深、有多苦,总可以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
小牛颓然说:“可惜的是,我的苦恼却没法解决。”说着看了看天上的繁星,
想象着月亮,便自然地想起月影来。
周庆海盯着小牛看了看,沉默一会儿,说道:“你的苦恼我可以猜到,无非
跟美人有关。”
小牛哦了一声,将目光投在周庆海的脸上,惊问道:“你都知道了?”
周庆海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我经常和你在一起,我当然看得出来你是为
什么苦恼了。”
小牛见他如此说了,便不隐瞒了,说道:“我明明知道这样是自寻烦恼,可
我就是想不开。如果眼见着她嫁人视而不见,那我会痛苦得去死的。”
周庆海点了点头,说道:“师妹是非常优秀的人物,加上倾国倾城的美貌,
你喜欢她也在情理之中。既然你想不开,放不下她,那就得另想办法了。”
小牛听他的意思是有办法,不禁握住他的手,说道:“师兄,你能帮我吗?”
周庆海犹豫一下,回答道:“我的确有办法帮你,就看你真心不真心,敢不
敢做了。只要勇敢一点,狠心一点,她就是你的了。”
小牛惊得啊地一声,握紧了周庆海的手,说道:“大师兄,你说吧,只要能
达到目的,让我做什么都成。事成之后,你就是让我认你当干爹,我也没意见。”
周庆海哈哈一笑,说道:“没有那么严重。你我是师兄弟,那样可就乱了辈
分。”
小牛急道:“你倒是说呀,是什么法子?”
周庆海想了想,低声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绝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否
则的话,我这辈子可全完了,连老命都得搭上。”
小牛立刻起誓道:“我魏小牛对天发誓,如果我将大师兄帮我的事走漏半句,
就让乱箭射死我、乱刀劈死我、乱石砸死我、乱剑戳死我、疯狗咬死我、乱屁崩
死我……”
周庆海听了笑起来,说道:“好了、好了,我信你了。”
小牛问道:“这下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妙计了吧?”
周庆海神情深沉起来,说道:“不急,我这个办法还没有想得周全。等到他
们成亲那天,你听我的指挥就行了。”
小牛听得一头雾水,既不知道人家打什么主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助自
己。
周庆海轻拍几下小牛的肩膀,说道:“师弟呀,我已经答应帮你了,你就放
宽心,可别再愁眉苦脸的了,让人生疑可不好。”说完,周庆海迈着方步走了。
小牛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周庆海头也不回地答道:“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需要,你就不要多问
了。”
他走了之后,小牛想了好久都没有想通,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走回自己的院子。
一进院子,就见月琳迎了上来。
“小牛呀,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月琳娇嗔地问。
“没事的,出去散散步,透透气,屋里有点闷呀。”小牛含笑地答着。在周
庆海答应帮忙之后,小牛的心里舒服多了,他相信周庆海有那个能力帮忙。
小牛走进屋,月琳也跟了进来。坐下后小牛说:“你刚才进来了?”
月琳答道:“是呀,等了你老半天了。”
小牛注视着烛光下她的俏脸,分外娇美。他说:“可有什么事吗?”他握住
月琳的纤手,另一手轻抚着她的手背。
月琳满脸笑容,说道:“我刚才去看师姐了。她那身新娘子衣服好漂亮呀,
那么鲜艳、喜气,只是孟师兄让她试穿一下,她说啥都不肯。都快成亲的人了,
为什么没有个笑容呢?真是怪了。这哪像是要当新娘子的人呢?”
小牛听罢,心里稍安,说道:“那你就没问问她原因?”
月琳说道:“孟师兄跟她形影不离的,哪有空间呀。”
小牛听了暗骂:“这只癞蛤蟆,你何德何能,有娶月影的福气。如果公平竞
争的话,一定轮不到你当她老公。‘月琳深情地望着小牛,柔声问:”小牛呀,
你什么时候迎娶我?“
小牛摸她的俏脸,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现下就成亲。”说着,看
了看自己的床。
月琳脸一红,忙推开小牛的手,站了起来,说道:“那么多眼睛盯着你这里,
我可不敢乱来。”说着,就跑了出去。
屋里剩下小牛一人。他想象着婚礼那天将发生的事,心跳都加快了。他知道
那天自己非卷入一个大漩涡里不可,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些事不
得不做。
正当崂山上下忙碌地张罗着月影跟孟子雄的喜事时,武林中发生一起案件,
令冲虚跟其夫人都怒火冲天且忧心忡忡。原来是一名叫孙良的崂山弟子下山公出
时,偶遇一美貌女子,因色心大起,就将其奸了。事后才知道捅了马蜂窝,大难
临头了。
原来他强奸的这名女子并非寻常的民女,而是东山鬼王的一名小妾,名叫桃
叶,是近来鬼王最宠爱的女人。孙良强奸了他的女人,知道后果严重,也不敢回
山,躲了起来。他真后悔呀!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敢糟蹋人家。
他躲了起来,可给崂山的掌门出了难题。冲虚跟师娘都深感此事关系重大。
这可不仅仅是个人的恩怨,如果这事处理不当,正邪两大阵营,很可能就会
爆发恶战,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丢了性命呢。
这几年来,正邪两派之间虽有零星冲突,但都没有演变成战争。因为冲突较
小,未刺痛对方的敏感神经,所以几年来总体来说,江湖还算太平。可是这回不
一样,这件事很可能让双方关系恶化,使冲突加剧,造成流血惨剧。
冲虚问师娘该怎么办。师娘表示:“一,给鬼王去信,表示歉意,使他明白
这是孙良自己的事,咱们没有指使他这么做。二,马上派人将孙良捉回,严正处
理,不然崂山派哪有脸出去见人。三,向武林各派解释一下,以免大家胡乱议论,
影响崂山派的形象。”
冲虚考虑良久,接受了后两条,但第一条说啥不同意。他不满地说:“让我
给鬼王道歉,绝对做不到。我也是一代宗师,我才不会拉下那个脸来。”
师娘劝道:“现下可不是讲面子的时候,这件事咱们理亏,道歉也是应该的。
如果不去信说清楚,他们一定会报复咱们的,那时候事就大了。“
冲虚摇头道:“这信我不能写。强奸鬼王小妾的是孙良这个兔崽子,又不是
我冲虚。”
师娘见他如此固执,也就不勉强了,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冲虚捋了一下胡子,说道:“等子雄跟月影成亲之后,我再想办法处理这件
事。那个小兔崽子,要是给我抓住,看我怎么收拾他。”冲虚一改平时的温和,
像一只发威的老虎。
商量之后,冲虚便亲自跟正道各派解释了这起案件的内情,使大家明白,这
是孙良的个人行为,跟崂山扯不上任何关系。与此同时,冲虚密派弟子下山,捉
拿孙良。
由秦远跟月琳带队,领着几十名弟子下山。冲虚下令,以最快速度抓住孙良,
绝不能让这个败类逍遥在外。
崂山出了这么大的丑事,使人议论纷纷。有人说,这回鬼王决不会罢休的,
以他的脾气,一定会残酷地报复正道的,不信的话,就等着瞧吧。也有人说,崂
山派真是不幸,怎么会出这样的害群之马,可见冲虚平时教导无方。
就连小牛心里也骂:“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呀!俺小牛虽也是好色之徒,但
从来就不会强奸女人。凡是强奸女人的都是禽兽,奶奶的,这样的败类该凌迟才
对。‘他又想,如果邪派大怒,跟正道大战起来可怎么好?邪派四大魔女有三个
跟自己关系密切,让自己拿刀砍鬼灵,忍心吗?砍慕容美,舍得吗?砍牛丽华,
能行吗?答案都是否定的。在别人的眼里,正邪之分为首要,而在自己眼里,则
是美女为首要。
如果真打起来,我一定不跟她们动手。
他在下意识里,非常希望邪派来崂山闹事。闹得越凶越好,最好是成亲那天,
最好能把月影的婚事给搞砸了,那样才顺心。
三月初八的日子终于来到了。孟子雄乐得眼睛都没缝了,而小牛则咬牙切齿,
恨不得张嘴把孟子雄给咬死。
这天非常热闹,各大门派的掌门都到齐了。大家聚在大客厅里,都无比愉快
地看着新人拜堂。孟子雄披红挂彩,春风得意;月影一身大红,蒙着红盖头。这
一幕不知道羡慕死多少年轻人了。按司仪的引导,二人来到了上座的冲虚跟师娘
跟前,只要鞭炮声一响,就可以拜堂了。
小牛眼睛都要红了,肝肠寸断。他将周庆海拉到旁边,问道:“你的妙计呢?
只要他们拜堂了,就是夫妻了。我该怎么办?“
周庆海一笑,不以为然地说:“急啥,咱们晚上进行。你可养足精神呀!晚
上有你累的。”说罢,又走到一边,跟别的人士交流去了。
小牛望着新人的身影,只差没大声哭出来,正当鞭炮响起时,有一名弟子从
外边跑了进来,跑到师父跟前叫道:“师父呀,大事不好了,他们被人抓住了。”
冲虚脸上一冷,问道:“说清楚点,谁被抓了。”
那名弟子回道:“师父,秦远跟孙良都被鬼王抓住了,江师姐正在跟鬼王恶
斗呢。”
冲虚哦了一声,说道:“他们在哪里?”
那弟子一脸的慌张,指指后边,说道:“就在山下。我们押着孙良来到山下
时,遭到了鬼王他们的伏击。”
一听这话,全厅的人都大惊失色。他们想不到鬼王竟敢在崂山下动手,真是
胆大包天。如果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正道人岂不是让人看扁了。
冲虚跟师娘对视一眼,连忙跟少林的无极大师、武当的寒松道长商议对策。
还没等商量出结果,只听得外边人声喧哗,又一名弟子跑进来禀告,说是鬼
王领了一帮人,押着秦远跟孙良在外边耀武扬威。
冲虚问道:“月琳呢?”
只见月琳跑了进来,说道:“师父,弟子无能,秦师兄和孙良被鬼王抓走了。”
她一身尘土,香汗淋漓的。
冲虚安慰道:“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很给师父长脸了。”说罢,冲虚跟一群
正道好汉出了大厅。
小牛赶忙过来,问道:“江姐姐,你还好吧?”
月琳摇摇头,说:“还好,要不是我机灵,我也跟二师兄一样被抓住了。”
师娘跟孟子雄和月影说道:“你们在屋待着,我去看看。”师娘一走,小牛
与月琳也跟了出去。
出去一看,只见双方正在练武场上对峙着,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鬼王带来了几十人,一律是红衣绿裤,显得非常另类。鬼王是一个胖老头,
满脸红光,身穿白花袍子,长得不丑,此时一脸的煞气,但看不出有什么鬼气。
鬼王的身边还站着三个人,是他的儿女。两个儿子尖嘴猴腮,样子猥琐,可
是女的却很美丽,身材小巧,大眼红唇的,一脸的灵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鬼
王的宝贝女儿鬼灵。此时,她转动着一双美目,毫不畏惧,目光在人群中扫着,
像在找人。
小牛连忙将身子藏了一下,他知道鬼灵是在找自己。他发现,秦远跟那个孙
良都被人绑住并押着。
这边,冲虚向鬼王点了点头,冷声道:“东山鬼王,你可真是狂妄呀,竟敢
杀上山来。难道你就没想想,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
鬼王哈哈狂笑,说道:“老夫今天来了,就没想活着出去。不过我活不了,
你们也别想活着。”说着向正道众人一指。
正道自恃人多,又在自己的地盘上,都对鬼王怒目而视,刀剑出鞘。有人说
:“老家伙,自不量力,宰了他。”有的人哼道:“鬼头鬼脑的,一看就不是好
东西,杀掉他,为江湖除害。”
这时一声“阿弥陀佛”,无极大师说话了:“鬼王施主,这里正办喜事,你
捉了崂山弟子,杀上山来,莫非想与正道以命相搏?”
鬼王淡淡一笑,说道:“无极大和尚,老夫我今天来,主要是找崂山派算账,
跟别的门派没有关系。”
冲虚质问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账好算的?今天是我爱子的大喜
之日,你是有心来扰局的吧?”
鬼王嘿嘿冷笑,一指身体发抖的孙良,说道:“这个畜牲是你们崂山派的吧?”
冲虚瞥了一眼孙良,恨不得一脚踢死他,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不错。”
师娘在旁补充道:“他原是我们崂山弟子,但那是以前的事了。自从他违反
门规后,我们已经将他逐出师门,你想算账也算不到我们头上。”
鬼王一愣,心说:“这个女人真会说话,几句话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鬼王沉吟道:”掌门夫人,只要这个孙良是你们的人就成,就算逐出师门了,也
是你们这里出来的。我今天来,就是让你们给我一个交代。我鬼王这辈子,还从
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冲虚瞪起眼睛,问道:“鬼王,你想怎么样直说。”
鬼王随口答道:“将孙良这个家伙交给我,然后你这个掌门,必须在众人面
前向我公开道歉。”此言一出,正道哗然,都觉得鬼王太过分了。就凭他这区区
几十人,就想在正道面前示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冲虚哈哈笑了,说道:“鬼王,第一条可以考虑,第二条嘛,那是做梦。我
怎么会向一个邪门歪道道歉呢?死了这条心吧。”
鬼王一跺脚,大声道:“看来今天只好动手了。”说着话,作势要向冲虚扑
去。
没等鬼王动手,他的儿子鬼雄说话了:“老爸,对付这个牛鼻子,还用着你
老人家出手吗?看俺的。”说着话,便跳到鬼王前面。
鬼王见儿子如此勇敢,心里高兴,说道:“鬼雄,走几招就下来,你哪里是
人家掌门的对手呀。”
鬼雄不服气,拔出腰上的鬼头刀,哇哇怪叫着,向冲虚冲去。冲虚哈哈一笑,
一挥手,周庆海便迎上前去。冲虚自恃身分,是不肯与一个后辈过招的。
鬼雄跟周庆海过招,一个刀光闪闪,杀气腾腾;一个空手招架,忽左忽右,
一时半会儿,看不出高低。
那边的弟弟鬼英见哥哥不能取胜,也扑了上去。冲虚一见,向人群里一招手,
只见孟子雄便跳进圈内,挡住了鬼英。原来师娘让他跟月影在厅里的,可月影放
心不下,于是二人也不顾今天什么日子了,也跑出来助阵。
鬼灵见他们打得热闹,不禁手痒,也凑到前面向冲虚叫道:“老家伙,我要
跟你决斗。”
冲虚轻蔑地笑了笑,向月琳一招手,月琳便飕地蹿上来。冲虚叮嘱道:“月
琳呀,她比你小,你得让她三招。”
鬼灵叫道:“谁要她让呀,我让她还差不多。”说着话,双手一扬,两道绿
光射向月琳。月琳不敢大意,也发出三昧真火相抗。第一个回合,月琳就感到了
来自对方的压力,看来这个小巧玲珑的姑娘不可小看呀。
大家都密切注视着三对对手的交锋。无论是正道还是邪派,那些没上场的都
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看着。瞧那个架势,只要情况不妙,都想一窝蜂地扑上去
厮杀。
冲虚的徒弟个个都不同凡响,而鬼王的儿女也不示弱。双方打得天昏地暗,
飞沙走石,难分高下。四个男人斗武,两个姑娘斗法,各有各的强处,各有各的
精彩。
刚开始,大家还心惊肉跳,看了一会儿,都被吸引住了。
鬼王见儿女表现不错,心情大好,对冲虚说道:“冲虚,来吧,咱们也玩玩。
今天不争回我的面子,我就不走了。“
冲虚毫不示弱,大声道:“只管放马过来。”
鬼王向空地处走去,冲虚也跟了过去。鬼王站定后,以仇恨的目光盯着冲虚,
冷笑三声后,猛地向冲虚甩了甩衣袖,像是漫不经心。只见衣袖闪过,一股强风
平地而起,带着凌厉的声音向冲虚刮去。
冲虚大叫道:“来得好。”也是扬了扬衣袖,不见有什么发出,只听砰地一
声,两股力量已在中途相撞,发出地动山摇般的响声,那些功力浅的弟子摇摇欲
倒,就连小牛也感到血气翻腾。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还差得远呢,心说:“今天这
事还不知道怎么了结呢。‘之后,鬼王双手一扬,两道绿光闪电射向冲虚的胸膛。
冲虚双掌贴心,手心向内,如一堵墙,挡住鬼王的攻势,只听砰砰两声,绿
光在冲虚的手上爆出两朵绿花,接着寂然而灭。
这一下子,双方都高度警戒起来。鬼王心说:“这个牛鼻子,还是那么强。
今天要想取胜,可不容易。‘而冲虚也感觉手背微疼,也是大惊,他想不到
自己功力突飞猛进了,仍然占不到一丝便宜。由此可见,这几年这个魔头在法术
上,一点没有偷懒呀!
小牛望着双方的打斗,也是紧张之极,既担心月琳受伤,又怕鬼灵出事。他
真想大声喊要大家都停手,有什么事可以商量解决的。不就是一个采花案吗?严
惩凶手不就得了吗?犯得上大动干戈?
小牛凑到师娘跟前,问道:“师娘,咱们怎么办?”
师娘轻声道:“不怕的,咱们今天一定能扬眉吐气。他们就凭这几个人也敢
前来,这不是送死吗?”
小牛语气沉重地说:“只怕他们有恃无恐啊!明知道咱们这里聚集了各个门
派的精英,他们还敢前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还有后援。”
师娘听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有理。”转身去跟其他门派的代表商量去了。
小牛又凑到月影身边,心里苦涩得很,说道:“师姐,恭喜你了。但愿你们
能天长地久。”
月影收回观战的目光,看了看小牛,说道:“谢谢你了。我相信你跟月琳也
会天长地久的。”
正说着话,只听远处有人狂笑,声音如同鬼哭狼嚎般难听。小牛心说:“这
又是谁到了,听这个声音也不像好人。‘当笑声一停时,半空中飘来一个人影儿,
像一团棉花一样落在地上。大家一看这人,都忍不住笑了。这人长得很有特色。
他比平常人高出一个头,却瘦得皮包骨,那件黑袍子穿在他身上,像挂在竹
竿上。
头上没有几根头发,而下巴上的花白胡子却挺显眼。眼睛像一条缝,却长着
两个肿眼泡。那幅长相既好笑,又像僵尸。
他一出现,立刻引起那些前辈高手的惊呼。小牛不知是谁,就问月影:“师
姐,这个怪物是谁?”
月影清亮的眸子盯着“怪物”,回答道:“应该是南岭蛇王。”
小牛哦了一声,说道:“就是那个玩蛇丫头的叔叔吗?”
南岭蛇王阴沉着脸朝打斗的人扫了几眼,就对无极大师嚷嚷道:“大和尚,
你怎么还没有死?”
无极大师一皱眉,答道:“老衲修为不够,无缘得见佛祖。倒是施主还是从
前的模样。”
蛇王仰天大笑,说道:“今天如果冲虚这牛鼻子不当众道歉,我就送你见佛
祖吧。”
无极倒没有生气,其他的正道弟子却忍不住气了,有的叫道:“老怪物,要
死还是你死吧,你这样的病痨,早该去死了。”
蛇王哼了哼,一挥手,一道白光向那人射去。无极见状大袖子一舞,一股劲
风将白光挡住。那白光又返回蛇王的袖里。
蛇王嘿嘿一笑,说道:“老和尚,多年不见,反应还那么敏捷呀!再接我一
招。”
说着话,双袖齐舞,只见那袖口陡然间发出数道黑光与白光,每一道光都射
向无极。
无极叫了一声:“快闪开。”一个箭步蹿上前,将那些光芒都挡住了。这回
那些光芒并没有返回,而是被无极给掷落于地。大家看时,都不由倒吸几口冷气,
原来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些黑蛇白蛇,虽然都被无极震死了,仍然让人毛骨悚然。
有些弟子害怕,忙后退几步。
蛇王见自己的宝贝蛇死了,心疼得几乎老泪纵横。他哇哇怪叫:“老秃驴,
我跟你拼了。”说着,蛇王掏出一条长鞭子,抖出一片银花,向无极抽来,无极
只好出战。二人各不相让,缠斗在一起。
这时,师娘下令将山门关上,以免邪派再有援兵来。崂山弟子领命,可还没
等关上,门口已经来了一人,只见她十五、六岁,光着脚,美艳如花,脖子上缠
了一条蛇,正笑嘻嘻地走来。
一看到这个人,小牛头都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见过一次的南岭西施莫小
蝉。
她往门中央一站,笑道:“关什么门呀,客人还没有到齐呢。”
月影走出人群,朝她一挥手,说道:“莫小蝉,这可不是你玩的地方,当心
被自己的蛇给咬了。”
一见到月影,莫小蝉脸就拉长了。她气呼呼地说:“我正找你呢,今天不杀
了你,我就不走了。”
月影傲然道:“你想走也走不了。”说着话,已经飘身来到莫小蝉的眼前。
一抬手,月影就想给她来个下马威,杀杀她的傲气。可转念一想,也不急着
打,便问道:“莫小蝉,你们还有多少帮手都一块叫出来吧。来一个打一个,来
两个,打一双。”
莫小蝉今天一点也不怕,向后一指,说道:“你自己不会看吗,难道女人一
嫁了人,就马上变得愚蠢吗?”
月影回敬道:“我保证不会的,至于你嘛,可就难说了。”说着话,往她身
后一瞧。只见山道的拐弯处又上来一伙人,都是一身劲装,手握腰刀,约有百十
号人,为首的则是另一个美女,一身黑衣,高胸细腰,气质高傲。这不是北海罗
刹慕容美吗?
月影冷笑道:“想必这回你们邪派是全体出动了,来得好呀,正好连窝端了。”
莫小蝉哼道:“谭月影,少吹牛了。你看到的只是一部分人,北海冰王领着
大批的人马在后边呢。这回你们一个人都别想跑,今天这里就是你们葬身的地方。
自己先选个坟地吧,免得一会儿死了没地方埋。“
这大出月影的意料。她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立即返身跟师娘嘀咕几句,
师娘又跟武当道长寒松说了几句。然后,师娘发令,命月影火速放倒莫小蝉,然
后关上山门,将来人全部消灭。
此令一下,可以想见,一场流血的惨剧便开始了。
月影来到莫小蝉跟前,伸手就抓。莫小蝉身子一缩,反踢月影的肚子。月影
伸手一捞,便抓住莫小蝉的玉腿,随手一掷,就将她给掷到空地上。
随后,弟子们马上将大门关上,外面的人一时间进不来。师娘下令:“将门
里的邪派人士就地解决。”
一听这话,鬼王跳出圈外,叫道:“你们还讲不讲规矩?”
冲虚答道:“你们这些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随后也叫道:“杀。”
这一下可不得了,那几百名正道如野狼一般扑向邪派人士,陷入一片混战。
不过转眼间,已经几十人倒在血泊之中。这些人不只有邪派的,也有一些正
道的。小牛虽不想这么做,但当此关头也不得不提刀杀人。他心说:“为什么非
得杀个你死我活呢?难道只有用刀才能解决问题?唉,谁来帮帮这些可怜的人。
不管正邪,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呀,家里都有妻儿老小……‘他真想大叫
“停手吧。”可是他没有喊出来,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
没有人会听自己的。看来,这回的事更加深了正邪两派的仇恨。
群体的打杀,影响了个体的情绪。鬼王见己方伤亡严重,初来的气势有所减
退;至于鬼雄跟鬼英更是大惊失色,有点手忙脚乱了;而鬼灵也被月琳杀得连连
败退。这叫旁边观战的小牛心里直颤,生怕鬼灵被月琳给杀了。而师娘跟月影更
如野狼入羊群,邪派人士纷纷倒地。
此时,慕容美也知道里面危急,便使用法术将山门震碎。门一碎,她领着上
百人潮水般涌入。这样一来,邪派不利的局势,马上扭转了,不再是被动的了。
要知道,正道在场的是各派精英,而慕容美带来的也是邪派高手。他们本领
出众,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否则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片刻工夫,又有好几十人倒在血泊之中。慕容美一脸的杀气,放倒几名正道
人之后,她发现了小牛,心中大喜,脸上严肃,大叫道:“崂山的家伙,还不过
来受死。”
小牛只好配合她演戏:“邪派妖女,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说着话,
舞动双拳,冲了上去。二人打得砰砰作响。慕容美发现小牛的功夫大进,就算是
正常对打,自己暂时也不能胜他。
慕容美心里高兴,但处此环境又高兴不起来。二人一边打,一边说话。慕容
美小声道:“这阵子,有没有想我?”
小牛脸带苦笑,心说:“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问这个。‘但他知
道这个问题虽小,对女性却是很重要的。他只好耐着性子说道:”想,做梦都想
呀!唉,最好咱们两派罢手,咱们才能好好说话。“正说着,目光向旁一扫,一
颗人头砰地落在身旁,鲜血溅出老远,这令小牛想吐。
再看全场,不时有人倒地,有人打滚,有人呻吟。大量残肢碎体,犹如落叶
遇风,到处乱飞。那一幕幕惨剧,令人惊心动魄,不忍观看。
双方打斗到白热化了,鬼王尚能支持,而其他人则险象环生。鬼雄挨了周庆
海几脚,鬼英受了孟子雄几拳,而鬼灵却很坚强,苦苦支撑着,绝不言败。在场
的活人,在敌人跟自己人的尸体旁恶斗着,看这架势,不杀光敌人,是不肯罢手
的了。
正当双方死伤惨重之际,又有一伙人冲进山门。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一身
青色儒衫,相貌威严,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夫。他身后跟来的人一个个横眉竖目,
挥动砍刀,怕有几百人吧。这要是再上来,今天正道可要死伤遍地,元气大伤了。
小牛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轻声问道:“这个人是谁?”
慕容美将小牛逼退几步,说道:“那是我老爹,北海冰王。”
小牛哦了一声,说道:“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会死更多的人。赶紧让你
老爸喊一嗓子,停止吧。”
慕容美固执地说:“不行,你们正道的人太狠了,我们的人不能白死。要停
的话,你喊停。”
小牛心系苍生,不想再死人,就说道:“好,你去跟你老爸说,先别出手,
我这就喊停。”说着话,小牛跳出圈外,昂头大叫道:“停吧,不要打了。”他
的声音不小了,基本大过了场上的喊杀声,兵刃相撞声,但是没有人停下,大家
听而不闻。
小牛自尊心大伤。他环视了一下,几个箭步就蹿到了练武场的平台上。上面
正有几对对手打斗呢。小牛便冲他们叫道:“他妈的,给我停下。”仍然没人搭
理,小牛火了,上前拳打脚踢,也不管你是哪派的了。
砰砰声响过,他们都倒了。
小牛这才高立台上,伸开双臂大吼道:“他妈的,都给我停下,再不停下,
老子我也要杀人了。”他运足功力,声如响雷,传遍全场。果然有部分人停下了,
接着剩下的人也陆续地停手了,大家都不解其意地望着台上的少年。
在大家的注视下,小牛头一回有了当领袖的快感。他在台上转了一圈,挥手
向大家致意。
师娘跟月影来到台下。师娘问道:“小牛,你在做什么?”
小牛微笑道:“我说几句话就下去。今天的事,总得解决一下。”
师娘唉了一声,说道:“正邪冲突,由来已久,别人都没有办法,你行吗?”
小牛表示道:“不管结果如何,总要试试的。”说罢,小牛清了清嗓子,向
大家一拱手,说道:“在下是崂山弟子魏小牛,有几句话要跟大家说,请给小弟
一个面子,听我把话说完。等我说完之后,你们想要玩命,再接着玩命吧!”说
着话,向大家行了一个礼。下边的人议论纷纷,不知说些什么。
小牛一脸的悲愤,大声道:“大家都看看,就在我们眼前,死了多少人,伤
了多少人。他们死得值得吗?伤得值得吗?大家有没有想过,咱们在这里拼死拼
活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起采花案吗?要出气,要解决问题,难道
不能换一个方法吗?非得拿刀来解决?拿刀解决就有好结果吗?”说到这儿,小
牛停顿一下。
在场不少人都在点头,有的还往地上看,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而受伤的则抚
摸着自己的伤口,一脸的痛苦相。
小牛注意着大家的面孔,说道:“谁都是爹妈生的,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因此,我请大家珍惜,珍惜自己的生命,也珍惜别人的生命。今天死的人已
经够多了,不管是邪派或正道,都死了不少人。请问各位前辈,你们还想再死几
百几千人?“
说罢,小牛看了看正邪两派的头面人物。他们多数人面孔严肃,像在深思。
小牛接着说:“在此,我请大家停战吧,不要再打了。就算是人死光了,也
不一定能解决问题。想解决问题,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心平气和地谈,只
要有诚心,总有解决的办法。”
此话一落,场上一片静寂。
事实上,经过一阵子的拼斗之后,无论正道,还是邪派,大家都不想再打了。
双方厮杀,谁都占不到便宜,可是谁都不想后退一步,都不想失去面子。
此时,只听一个人鼓起掌来,并说道:“好、好,这位小兄弟说得好呀!我
第一个赞成。是呀,解决问题非得用刀吗?用谈的也许可行,我们为何不试试呢?”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正向台上走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邪派的领袖
之一,北海冰王。冰王跳上台后,向小牛夸道:“小兄弟,你好样的,心眼真好,
如果咱们正邪两派的人都像你这么想,天下早太平了。”
小牛望着慕容美的老爸,谦虚地说:“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只是说出了压
在心里很久的实话。”
冰王朝鬼王叫道:“老鬼,你也上来,商量一下解决的办法。”
鬼王闻声也跳上台,向小牛吼道:“你说得轻巧,我的小老婆就白被奸了不
成?”
小牛平静地回答道:“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可以商量呀。”
冰王劝道:“老鬼呀,不要那么大的火气。咱们今天就商量一下吧。”接着,
向台下一拱手,说道:“冲虚道长、寒松道长,还有无极大师,都请上台来吧。”
这三位正道代表人物,也都上了台。
他们打心里也不愿意再打了,再打下去,除了多死人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处
呢?
鬼王也不绕弯子,大声道:“今天的事,我也不想发生,可是我的一口气出
不来呀。冲虚,只要你当着大家的面给我道个歉,再处置了那个畜牲,今天的事
就算了结了。”
冲虚一跺脚,说道:“我又没有错,要我道歉,不可能。”
鬼王凑到他跟前,叫道:“他是你门下,你教徒不严,你怎么没错?”二人
大眼瞪小眼的,眼看又要打起来。
小牛凑上前,说道:“鬼王,我看这样吧。我代表崂山派向你道歉,然后双
方握手言和,各回各家,你看怎么样?”
鬼王轻视地扫了他一眼,说道:“小子,你算哪根葱。不行,我只要他道歉。”
冰王见此情景,忙把鬼王拉到一边;而冲虚也被无极和寒松拉到旁边商量。
鬼王那边,嘀咕了一会儿,鬼王的表情闪烁不定,最后咬了咬牙,说道:
“好吧,今天老夫就忍一口恶气。”说着,瞪了冲虚一眼。
小牛知道事情已经说好了,就向冲虚说:“师父,我的建议怎么样?”
冲虚一歪头,这时师娘上了台,跟小牛说道:“你只管照你说的办吧,我代
表你师父同意了。”
于是,小牛来到鬼王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崂山派为出孙良这样
的败类感到遗憾,魏小牛代表崂山派向你赔礼了,也请鬼王前辈大量,既往不咎。
从此,正邪两派都能和平相处,亲如一家。“
鬼王嗯了嗯,又挥了挥手,说道:“这事就这样算了,至于和平相处,亲如
一家,可就难了。”
小牛微笑道:“事在人为,没有办不到的事。”
鬼王跟冲虚说道:“你的徒弟秦远我就放了,至于孙良嘛,我得带走。”
冲虚说道:“不成。他是我们崂山的,自然由我们处置。”
鬼王不同意。
冰王上前说:“事情都是由孙良引起的,不带走也行,那就看冲虚道长怎么
处置他了。我们来,主要也是为他来的。”台下的邪派人也都大声同意。
鬼王想了想,下令道:“将秦远放了,把孙良押上来。”很快,两名邪派弟
子将战战兢兢的孙良押上台了。
孙良跪在冲虚面前,连连磕头,说道:“师父,弟子错了,请师父饶命。”
冲虚一脸的悲愤,指着孙良说道:“咱们的门规上第二条怎么说?”
孙良抽泣着说:“奸淫妇女者,杀无赦。”
冲虚摇了摇头,叹道:“下辈子你可一定得做个好人,你的家人我会照顾的,
安心去吧。”
说着话,照孙良的头顶轻轻一拍,孙良哼都没哼一声,向一旁歪倒便死去了。
冰王跟鬼王知道事情到此为止,还好今天的面子也算找回来了。于是,他们
下令离开,各自带着同伴的尸体跟伤员向山下而去。他们走时,鬼灵跟慕容美望
着小牛,依依不舍的,又不能当众说什么。而莫小蝉在离开时,回头瞪了两个人,
一个是月影,一个是小牛。小牛大为不平,心说:“我又没得罪你,干嘛瞪我?
‘经过小牛的调解,双方罢战。一场火拼,以双方伤亡百人而告终。大家在
哀悼死者的同时,都感激崂山弟子魏小牛。由此,小牛一举成名,名扬武林。大
家都说:“小牛是一个好心的大英雄,有胆有识,必定前途无量。”
小牛心里也有几分安慰,可是,当他的心思回到现实,眼光落在月影的大红
礼服上时,他的心又变冷了。‘今天可是他们大喜的日子,虽然有这件事搅局,
但这拜堂还是得继续,这洞房照样入呀。今天晚上,我可怎么过呀?大师兄不是
有办法吗?他要怎么帮我呢?’于是,小牛开始在人群中找周庆海的影子了。
他觉得抢夺月影这事,比调解正邪两派的纠纷更难呐!
第二章 新婚
一场残酷的厮杀之后,留下的是悲惨的现场。邪派已经把自己人的尸体带走
了,而正道这边的尸体若是叠在一起,也是一座小山。好多尸首都是残缺不全的,
令人感到又恐怖又可怜。
人们开始打扫战场,清理血迹。各派人士都各自将牺牲的战友收埋,有的门
派已经无心在此喝酒,便告辞而去。有的人打发手下运走尸体,虽然留下来,那
表情也是不好看的。是的,刚刚死过人,这杯喜酒只怕比黄连还苦呐!
崂山弟子们在周庆海的指挥下处理现场,另一边则稍微准备一下,便接着拜
堂了。那样的情景,是小牛不愿看的,他无力阻止人家拜堂,便以眼不见为净为
由,默默地退出来,也帮着周庆海干活儿。听着里边欢快的鼓乐声,放肆的喊喝
声,他感到自己全身都要爆炸了。
抽空时,小牛凑近周庆海,郑重地问道:“大师兄,办法都想好了吗?”他
的目光看看里边。
周庆海自信地一笑,说道:“万事俱备了,晚上就看你的了。会有什么样的
后果,就看你的本事跟造化了。不过,无论出现什么后果,你可不要把大师兄给
出卖了。”
小牛沉着而坚决地表示:“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打死我也不说。”二人
相视而笑。小牛寻思着他的妙计,想了好久,也是徒然。
干完活儿,小牛不愿进大厅参与那个令他不爽的场面,就悄悄回到自己屋里
休息。屋里静静的,魔刀放在他的床下。
他关好门,取出魔刀,细心地观看着。他心说:“今晚无论出现什么后果,
我都要带上魔刀。如果对我不利,我就冲下山,逃得越远越好;如果没有什么事,
挂在身上可以壮胆。‘这时小刀清脆的声音响起:”主人呐,你有办法了没有?
“
小牛勉强笑道:“我没有想出办法来,可我的大师兄有法子,他已经答应帮
我了。今晚我就会把她抢过来的。”
小刀问道:“你的大师兄有什么好主意?”
小牛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听他的口气,他倒是蛮有把握的。这回他帮
了我,我可得好好谢谢他呀!”
小刀顿了顿,说道:“他为什么帮你呀?仅仅是因为你是他的师弟,他跟你
感情好吗?”
小牛回答道:“这个好像说不通。我也说不清楚。”
小刀缓缓地说:“无缘无故地帮你做这种危险的事,只怕其中有诈。主人呐,
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小牛嗯了一声,说道:“你说得对,我会小心的。只是现在实在没有法子了。
我相信大师兄不会害我的,他那么厚道,那么和气的人,怎么会害人呢?“
小刀沉默一会儿,说道:“那也不好说,以我看呐,你这个师兄还真不像好
人。”
小牛惊讶地问:“小刀,你有什么根据呢?”
小刀说道:“没有,我只是凭一种直觉。”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小牛连忙将刀放回原位。小牛问道:“谁呀?”
一个女声道:“我是师娘的丫鬟。师娘请魏师兄去喝喜酒。”
小牛笑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丫鬟走后,小牛轻声道:“你在屋里待着吧,我去喝酒了。”
小刀说道:“带我去吧。”
小牛解释道:“不行,今天是喜事,带兵器不好。”
小刀只好带着酸味儿说道:“那好吧,你可少喝点,早点回来,别误了正事。”
小牛笑了笑,答应一声,便大步出屋。一出屋,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因
为出屋之后,就像掉入了烦恼之网。
他来到练武场上。那里刚才还是满地尸体跟鲜血,转眼间,变成一场规模宏
大的宴会。一共有多少桌,小牛也没有细算,只知道走了半天,也没有走到头。
他走到周庆海跟秦远的桌边坐下,而师娘跟师父则坐在上座。由于出了武斗
的惨剧,大家的心情受到很大影响,因此,师父简单地说了几句,就宣布大家开
席了。
大家都拿起筷子,端起酒碗,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开始气氛还有点沉重严
肃,酒一入口,便起了变化。大家很快就放松了,大声喧哗,闹闹嚷嚷。这回真
像是喜事了。
周庆海作为大师兄,给秦远跟小牛倒上酒,三人畅饮起来。周庆海跟小牛说
道:“小师弟呀,今天喝子雄的喜酒,改天就是你的了。”
小牛有几分伤感地说道:“我的喜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秦远酸溜溜地说:“月琳心中有你,想办事还不快吗?”说着话,看了一眼
师娘那桌笑语嫣然的月琳。月琳不时转头向小牛眨眼或者微笑呢。
周庆海安慰秦远道:“秦师弟呀,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这男女间的事嘛,是
要讲缘分的,没缘的事,强求也不行的。”
秦远猛喝一碗,酒从嘴上流出来。他说道:“大师兄,你又没有爱过,你哪
里知道其中的滋味呀。”
周庆海苦涩地一笑,说道:“我也活了这么大了,虽然没有老婆,可我也是
爱过的。只是没当你们面提过。我在爱的方面吃过的苦头都是你们所不知道的。”
小牛咦了一声,说道:“大师兄不妨说说,让我们也能从中得到点经验。”
周庆海唉了一声,眼圈一红,想了想,语气沉重地说:“这事就像是伤疤一
样,一提起来,就等于是用刀捅伤疤似的,那个痛劲儿,难以形容。不提也罢,
来、来,喝酒。”说着话,周庆海给自己满了一杯,一饮而尽。在他的带动下,
秦远跟小牛也激动起来,各自想着自己的伤心事,都生了借酒浇愁的念头,于是,
一杯接一杯,大有“但愿长醉不愿醒”的架势。
喝着喝着,新郎孟子雄从后面过来了。按照规矩,他是要挨桌敬酒的。平常
他的表情总是傲慢中带着凶气,今天很难得,他的脸上全是笑容,笑得那个灿烂
劲儿、甜蜜劲儿,是小牛认识他以来所没有的。这令小牛很难受,他暗骂道:
“绣花枕头王八蛋,老子有机会一定咬死你。嗯,就在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
亡。我是不会看着你糟踏她的。唉,她此时一定在洞房里坐着呢。她难道真的愿
意嫁给他吗?如果愿意,为什么总是看不到她的笑容?如果不愿,又何必出嫁呢?
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的,没有人会逼你的。月影呀,月影,你嫁
给他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如果你嫁给一个我印象不错的男人,我也就忍了。
可你嫁他,等于逼着我杀他呀。我跟孟子雄两个人,就像太阳跟月亮,是不能并
列挂在天上的。‘孟子雄过来了,他的身上还系着一朵大红花呢。当他端起酒杯
的时候,笑眯眯的那个得意劲儿,使小牛想将杯子掷出,砸扁他的鼻梁,泼他一
脸水。
一想到他今晚要在月影身上干事,就恨不得劈了他。
周庆海跟秦远在喝酒时,都说了自己的祝词。轮到小牛,他什么也不说,便
将酒干了。
秦远嘿嘿笑了,说道:“魏小牛,你这个鬼小子,平时牙尖嘴俐、能言善道
的,今天反常了,嘴被缝上了吗?子雄大喜,你怎么也得说两句呀。你一不说话,
我倒不习惯了。”旁边的人听了,也都跟着笑了,都看着小牛。
小牛重重一顿酒碗,眼望着孟子雄,思绪万变。那天长日久的妒嫉,千言万
语的诅咒,此时浓缩出一句话来:“孟子雄,你是这世上最幸运的混蛋。”
孟子雄听了,脸上露出了冷笑,而旁边的人都发疯般地笑起来,有的人竟笑
得从椅子上后仰过去。
孟子雄脸上挂不住,强笑着说:“魏小牛,咱们这次交手是我赢了,而你输
得很惨。即使以后你的本事强过我了,在这方面,你始终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只
能像一条狗一样,在我眼前蹲着。”说完这话,孟子雄哼了声,转身就走。
这时,大家都笑不出来了。大家都想不到孟子雄会说出这么伤感情的话来,
就连秦远听了都不舒服,魏小牛再不好,你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师弟骂成狗呀。周
庆海更是想,难怪魏小牛要不顾一切地对付孟子雄,他们的仇恨是必须解决了。
‘这样也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对我大有好处。’小牛望着孟子雄的背
影,暗自发愿:“孟子雄,王八蛋,我跟你不共戴天。今晚有你没我。‘他又想
到,假使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得到月影了,自己就能全身而退吗?只怕是凶多吉
少,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周庆海轻轻一拍小牛的肩膀,大有深意地说:“男子汉嘛,一定得有肚量,
要知道进退,这样才能成大事。”
小牛一笑,说道:“大师兄教训的是。”
周庆海又笑道:“来,大家什么也别想,今天不醉不归。”在他的感染下,
小牛跟秦远又将大量的酒倒入肚里。
小牛心说:“孟子雄,今晚有你受的。‘一想到要用魔刀,小牛不禁热血沸
腾。
这次喝酒,小牛可是喝高了,虽然他惦记着晚上的行动,但是没控制好自己。
秦远跟周庆海猛喝,他也跟着喝,最后,是周庆海跟月琳把他送回来的。
当小牛醒来的时候,只有月琳在身边,额头上还盖着一条湿毛巾。小牛坐起
来,只见天色已经黑了,立刻想到今晚的重要任务,就问道:“江姐姐,大师兄
呢?”
月琳以嗔怪的眼神看着小牛,说道:“他早就走了。你怎么搞的,喝这么多,
不要命了吗?”
小牛一笑,说道:“大家在一起高兴嘛!唉,江姐姐,谢谢你照顾我了。我
已经没有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月琳用黑亮的美目看一会小牛,说道:“真的没有事?我可要走了。你可得
记住,以后不能这么玩命了。人家成亲,你干嘛这么高兴呀,新郎又不是你。”
她站了起来。
小牛点头道:“知道了,江姐姐,以后我会听你的话的。”心里却盼着月琳
早点走,自己好去找周庆海办大事去。
月琳又像个妻子一样嘱咐了一些话,这才开门走了。她一走,小牛马上没有
笑容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快点找人去。他说有妙计,要帮我,可他到底想怎
么办,我可是什么都不清楚。如果今晚这事搞砸了,我可是自投罗网呀。
他在腰上挂上魔刀,做好搏杀的最坏准备。他最后看一眼自己的房间,心说
:“也许我再也回不来了……‘正要走时,周庆海闪身进来了。小牛连忙迎上去,
兴奋地说:”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周庆海一脸的平静,问道:“你酒醒了吧?”
小牛诚实地回答:“还有一点头晕,不过不影响办正经事。”
周庆海点头道:“这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小牛问道:“你想要怎么做,可以告诉我了吧?”
周庆海深沉地一笑,说道:“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只要我帮你达到目的就
行了。”
小牛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目的吗?”
周庆海回答道:“挺简单的,就是要跟她好一次吧。”
小牛唉了一声,说道:“我不仅想跟她好一次,我还想娶她当老婆,让她一
辈子都跟着我。”
周庆海说:“你师兄我的能力有限呀!目前我只能帮你跟她好一回了。至于
你说的娶她,只有靠你自己的力量了。”
小牛突然问道:“大师兄,你帮成了我的话,我该怎么感激你呢?”
周庆海摇头道:“感激倒不用了,只是有一天如果咱们成为敌人的话,你只
要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就行了。”
小牛嘿嘿一笑,说道:“大师兄真会开玩笑,咱们是师兄弟,都是自己人,
怎么会变成敌人呢!”
周庆海一摆手,说:“反正我话已经说了。好了,我得走了。”
小牛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周庆海神秘地笑着,说道:“等会我前脚走了,你后脚就跟过来。等到了那
个院子后,你就听我的信号。”
小牛问:“什么信号?”
周庆海低声道:“当你听到一声野狼叫的时候,你就可以冲入洞房里办你的
好事了。记住呀,办完快跑。至于那声野狼叫,是我发出的,表示已经将事情安
排妥了。”
小牛答应一声,说道:“你真的能帮我成功?”
周庆海露出微笑,说道:“能不能帮成,我不能给你打包票。但可以试试,
如果不成,咱们退回来就是了。”
小牛听了不语,心说:“你是可以退回来,你毕竟是局外人,而我可不行。
我今晚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的。如果不幸死掉了,那么,老爸、继
母,我的各位好姑娘,你们就原谅我吧。‘周庆海深深地望了小牛一眼,便悄无
声息地离去,像是一个幽灵。小牛心说:“他用什么办法能让我达到目的呢?难
道他有通天的本事,能制服月影跟孟子雄?那二人可不是简单人物啊!’过了一
会儿,该出发了。小牛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走出房屋。他有一种悲壮的情怀,
就跟当年荆轲去刺杀秦王一样。
在他往后院走的时候,他很小心地避开闲人。经过白天的事情之后,这路上
的闲人也少了。那些来宾本来有不少要住几天再走的,在出了这事之后,谁都不
愿再待了,纷纷离去,使得热闹几天的崂山又安静下来。这倒给小牛提供了便利。
月影跟孟子雄的新房在后院,也就是跟师娘在一块。不同的是,他们住处中
间是有墙相隔的,就是说他们的新房是独门独院的。门口也有人把守,以表示孟
子雄身分的与众不同。
小牛当然不会走门了。他的本事好着呢,就跳墙进去。进了院子,藏在黑暗
的墙角下,小声呼吸,望着前方数丈外的洞房。一看这个地方,小牛心里就酸溜
溜的,他心说:“这里的男主人应该是我才对呀!‘此时,洞房里亮着灯,听不
到什么动静。那两道窗子遮掩的后边,新人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他们等不及,已
经激烈地”交火“了?那样俺小牛此行可就失去意义了。
他内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声音在呐喊:“月影是我的,她只属于我一个人。
她的第一夜是我的,她一辈子的夜晚也都是我的,谁都抢不去。‘他望着洞
房,窗上的“囍”字还隐约可见呢。这时间像刀子一样刺着小牛,他心里在叫:
“大师兄呀,你怎么还没有动静,你到底能不能搞定呀。如果你不行,你赶紧出
声,我小牛这就闯进去,将孟子雄砍成肉泥。’正焦急万分之际,在房后方传来
一声野狼叫。小牛以为听错了,便伸长耳朵再听,又是一声野狼叫。小牛不禁狂
喜,知道周庆海成功了,该自己出场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将月影拿下,小牛乐
得心跳都要停了。
他使劲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梦,又听听周遭没有异常,这才像一只
鸟一样朝洞房飞去。他等这一刻已经好久了,等得心都要老了。
他来到门口,停了一下,再轻轻推门,推开一条缝,见里边静悄悄的,便闪
身而入,再阖上门,蹑手蹑脚地前进,经过客厅,经过走廊,最后才转到卧室。
他不敢贸然而入,便立于墙后,向里探头一望,里边的情景让人欣喜若狂。
只见孟子雄跟月影都躺在地上。孟子雄是仰卧,而月影是侧卧。在大红礼服
的映衬下,在烛影摇红里,月影美得像仙女。
他们怎么会倒在地上呢?小牛同时闻到一股酒味儿。两只酒杯都在桌上,其
中一个只有少许酒,另一个只少了一口酒。小牛立刻想到:“难道他们是中了迷
药?嗯,很可能呀,如果不是着了道,他们怎么会轻易让人家给摆平呢?谁不知
道这二人的本领出众?不用说,这一定是大师兄做的好事了。他对我真好,可为
什么对我这么好呢,鬼才知道。他说他有他的目的,他是什么目的呢?难道他也
在恨孟子雄?‘见月影在地上侧卧着,合着美目,偶尔睫毛还动一下,像在美梦
里呢。小牛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就上前将她抱起来,心说:”我的梦中人呐,我
怎么能让你躺在冰凉的地上呢。我要抱你上床,好好疼爱一番。’他知道时间不
等人,得马上动手了。
在抱月影上床前,小牛也没有忘了在孟子雄的身上踢了几脚,以解心头之恨。
他心说:“等我快活完了,一定将你变成太监。连俺小牛的女人都敢碰,你
是活腻了。‘小牛激动地将月影抱上床。也没有多想,就开始给她脱衣服。一边
脱,一边望着月影的脸。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由不得自己,被人家按照当地
的风俗,好好地打扮了一下。月影本就美貌出众,再一修饰,其魅力就可想而知
了。
本来小牛就对她垂涎三尺,此刻那种贪婪的样子实在像一只饥饿多日的野狼。
望着月影那红晕鲜艳的脸蛋,小牛心里一阵沉醉。随着他的动作,礼服褪掉
了,露出了诱人内衣。上面是红色的肚兜,挡住了丰满的乳房,而玉臂生辉。下
面是红色的亵裤,呵护着最神秘的领域。小牛是见过月影的禁区的,那里才是最
让人疯狂的地带,就如一朵初绽的鲜花,蕴藏着丰富的蜜汁。一想到上回自己在
她的身上的放肆,小牛的欲火就不可抑制地在全身奔窜,南傍国腾地一下子变成大
棒槌,要多硬有多硬,要多粗有多粗,要多热有多热。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美
女能像月影对他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小牛一边脱着,一边观看着。如果不是在非常之地,非常时刻,他一定会看
得特别仔细。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呼吸急促了、双手颤抖了。他费了九牛二
虎之力才脱光她。
当月影变成一丝不挂时,小牛眼前一亮,仿佛明月在眼前。小牛望着这天然
的杰作,心说:“能干她一把,即使马上杀头,我也不后悔。‘这么想着,小牛
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她的圣洁,使她进入新的人生
阶段。
小牛三两下就脱光自己,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向月影。这是他心中的女神呐!
这次欢好是多少回梦里的希望。
由于顾虑重重,再加上时间不等人,小牛只有直奔主题了。小牛蜻蜓点水般
吻吻她的唇,抓抓她的奶,就分开玉腿,挺枪进攻了。那里像从前一祥美好,绒
毛茂盛,花瓣娇嫩,最令人兴奋的是那层象征贞节的薄膜还在。由此可见,她还
是满自爱的,并没有被孟子雄占到便宜。
小牛挺着南傍国往里捅,捅了好几下,都无法进入。因为他太急了,而月影又
无蜜液流出,因此,是不能成功的。
小牛没法子,只好耐着性子,用些慢工夫。尽管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也只
得硬挺着了。
小牛铺了新人的绣花棉被,将月影摆好,又在她的屁股下垫了个枕头,使她
的下体尽量突出,这样才好娱乐。
小牛将她的双腿分得大开,俯下体去,拨开绒毛,使鲜嫩的玩意裸露出来。
那鲜花般的东西正对着小牛的双眼,小牛在赞叹的同时,还闻到了它特殊的
气息。
这气息不但不令他反感,还令他暗叫爽快。接下来,小牛就开始在月影的下
体上忙活起来。
他像吃冰捧一样,伸长舌头贪婪地舔着、顶着,害得那敏感的部位直动。别
看月影昏迷了,她昏迷得不深,却又不能醒来,像是在做春梦一样。
舔了没几下,月影的花瓣就湿润起来,小牛大有成就感,便更为卖力地舔起
来。
他知道应该马上上的,可是他舍不得放弃口福。又舔了一会儿,月影的春水
就像泉水一般流出来,黏黏的、诱明的,味道不错,所以,小牛大口大口地吃起
来,如饮琼浆玉液,爱不释口,直到月影的鼻子有了几声哼声,他才停下。他乍
闻,吓了一跳,还以为她醒来了呢。
他向她的俏脸望去,只见她春情满面,白里透红;红唇微开,轻轻吐气,像
是很需耍了。小牛见她并不是真的醒来,这才放心。
他不再等什么了,再度趴上去,将南傍国插向“水帘洞”。小牛很有经验,他
并没有使劲一挺,而是旋转南傍国,使它黏了好多的春水,觉得够了时,才缓缓使
龟头前进,但在她的门口试了几下,还不能塞入。他的东西太大了,她的玩意小
了点,如果使劲干的话,也许她会很痛的,即使在睡梦里也会感觉痛。
小牛利用自己的丰富经验,在肉棒磨擦洞口的同时,上面也大占便宜。他吻
住月影的红唇,又吻又啃的,而双手各握一奶,极尽玩弄之能事。月影的奶子被
抓得现出粉红了,奶头被捏得硬起来,这都使小牛大乐。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小牛的龟头终于塞入了缝里,将花瓣撑得鼓鼓的。
小牛发现月影已经皱眉了。他心里有点愧疚,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知道
不能心慈面软,得快点破身。
当坚硬的龟头被一层薄膜挡住时,小牛停顿一下,望着月影美丽的面孔,暗
叫道:“亲爱的月影,你不要怪我呀!我以后会负责任的。‘另一个声音则叫:”
天下第一美女,你是我老婆了。孟子雄,恭喜你呀,没等上床呢,就成了王
八。
‘想着,便猛地一挺,穿帘而过。月影的身子陡然一颤,想来她也是有感觉
的。
过了这一关,小牛大喜,那种巨大的骄傲充满心中。他心说:“还是俺的运
气好,那么多人惦记的仙女,还是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了。我可以向全天下的人宣
布,她是我的人了。‘小牛的龟头顶到花心上,肉棒被嫩肉包得紧紧的。小牛长
出了一口气,心说:”长期的梦想终于成真了。她才是我的新娘,我才是她的老
公。’接下来,小牛轻抽慢插着,享受着玩女人的快乐。那小洞真是宝贝,别人
有的优点都有,别人没有的优点它也有。这使小牛舒服得想大叫大笑。一抽一插
间,快感无穷,像当了神仙。
小牛越插越快,越插越重,那快感像海浪一样托着他的灵魂,使他想永远这
样,不要停止。
意外的是,他使劲干了不到一百下,就后背一凉,忍不住射了出来,全射进
处女的小洞里。
小牛趴在月影的身上,呼呼地喘着气。他干妞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快结束
过。
为什么今日这么快就完了呢?因为月影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他只记得舒服,
而忘了控制自己的精关。有什么法子呢,谁叫她的魅力太大了。
按说,小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应该马上撤退,可是他没有,他舍不得离
开这么美好的身子。他要在她的身上快活个够,管它会有什么后果。今朝有酒今
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从月影身上起来,再度打量月影。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实在挑不出
一点不美的地方。他心说:“上天对她太宠爱了,居然没有给她一点缺点。也许
她的性格中的不足,就是她唯一的缺点吧。‘看着看着,小牛又来了兴趣。他趴
到她的身上,凑过嘴,在她的奶头上吃了起来。他吃得很认真,就像一个贪吃的
孩子,而手却按着另一只。
月影的奶子属于大的了,虽然比不上师娘的,但在少女中绝对属于前列的。
两只尤物像是玉雕成的,其形状、色泽,都是无与伦比的。别人的奶子,小
牛都能说出像什么,只有月影的,他实在找不到准确的比喻。
这么一亲,他的性欲又来了。那肉棒再度变成棒槌,支支愣愣的,还想享受
艳福。
小牛抬起月影的玉腿,高抬着,这样月影下体便看得极为明显了。浑圆的屁
股,滑腻的大腿,微开的小洞,红紧的菊花,都令小牛大呼过瘾。那小洞口还黏
有一丝丝蜜液呢。
小牛哪里忍得住呢?
小牛双臂架好玉腿,下体悬空,便将肉南傍国插进去。里边的水分充足呀,只
听一阵阵的唧唧声,格外动听。可惜的是,月影不是清醒着的,如果醒着,在他
的身上又是呻吟、又是浪叫、又是扭腰、又是摆臀什么的,一定比此时更为过瘾。
当然了,如果她真的清醒,自己能不能有机会上她,只怕都是问题了。以她
的个性,一定会跟自己玩命的。
一会儿,小牛跪着,把着玉腿,一边抽干着,一边观察二人结合部。只见粗
大的玩意在小洞里进出着,每一次出来,嫩肉必定跟出;每一次插入,嫩肉又缩
进去。与此同时,春水由结合处漫出,将二人的黑毛都弄湿了,亮晶晶的,非常
好玩。这还不算,那春水流出去,把月影的菊花都湿润了。小牛为了看清楚,故
意将肉南傍国抽出来,往下一看,菊花正泛着水光呢。
小牛嘿嘿一笑,将龟头对着菊花碰了碰,自然是进不去了,可那菊花却缩了
缩。
小牛当然没有真的走后路了,又将南傍国插回花瓣之中。他心说:“月影要是
能叫几声听听,那该多好呀!‘他望望地上的孟子雄,心中大笑,说道:”王八
蛋,如果能让你看到这一幕的话,只怕不用我杀你,你就已经气死了。“
小牛为了舒服,动用各种姿势玩弄美女。只是因为月影是昏迷的,有的姿势
根本用不着。这使小牛产生一种想法,有朝一日,一定让她清醒跟我干。
小牛将月影摆成趴式,自己趴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插着。真是越插越想
插,越插越爱她。小牛觉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经没有不爽的。
玩遍了该玩的花样后,小牛心说:“今天非玩得痛快不可。下回还不知道什
么时候呢。都怪自己太傻了,不然的话,上回就已经得手了,人不能太善良。如
果上回把事办了,她就不会有嫁他的念头了。‘他一瞧躺在地上的孟子雄,心说
:”他也太寂寞了,也够可怜的了。嗯,老子我可怜你,让你参与一下,也显得
我小牛很够意思。怎么个参与法呢?’小牛动起脑筋来。这时候的他,经过一番
的快活,刚才的警觉跟冷静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何得到更多的快乐。
他是个聪明人,很快想到了玩法。他抽出肉棒,跳到地上,将孟子雄背朝下
摆好,摆得平平的。
他转身抱起月影,将月影放到孟子雄的身上,自己再插入肉南傍国。这样,孟
子雄就成了他们的大床。当小牛抽动的时候,月影身子在动,孟子雄的身子也动
了。
小牛心中大乐,心说:“这多好呀,你也没闲着。你看看你自己,多像一个
太监,皇帝跟娘娘在办事,你给帮忙。‘过了一会儿,小牛又将月影抱到桌上,
他站在地上,扛着月影的玉腿,一边干她,一边朝孟子雄吐口水,说道:”你给
老子当太监都不配。“说完话,加快速度,暴风骤雨地干起来,干得月影春水流
个不断。如果她醒着的话,她一定会为自己的风骚感到可耻的。
又过了一会儿,小牛才依依不舍地射精了。之后,小牛冷静下来,赶忙将月
影抱到床上,迅速地给彼此穿衣。他心说:“得走了,再不走容易出事了。大师
兄说过,完事就走。唉,我哪里舍得她呀!‘小牛给彼此穿好衣服,抱着月影,
舍不得放开。他一想到以后的事情,就无限伤感。以后就算还能在崂山待下去,
月影也要陪伴着孟子雄,这是令他不爽的。
正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月影、子雄,你们睡了吗?”
小牛一听,吓得身体一抖,原来这声音正是师父冲虚道长的。小牛一想到要
是让他知道,可就惨了。慌乱之下,不敢答话,一挥手将所有的蜡烛刮灭,然后
推开窗子,迅速窜了出去。
窗后就是后山,他当然不能往上跑,那是自寻死路。于是,他绕着房子的侧
面,打算跳墙远去。哪知道冲虚相当厉害,进屋之后,凭着眼力,见到孟子雄跟
月影的样子,就知道果然出事了。他望着开着的窗子,连忙追了出去。
当小牛跳墙时,冲虚在后边叫道:“畜牲,你往哪里跑?快快受死吧。”说
着话,单手一指,一道红光猛射过来。小牛跳得快,红光也快。小牛一缩头,红
光贴头发射过,吓得小牛头皮发麻。
他的脚刚落到墙外的地上,冲虚已经如鬼魅一样拦在眼前。墙外是一个山坡,
小牛在坡上,冲虚在眼前。
冲虚一阵冷笑,说道:“畜牲,我一接到你图谋不轨的消息,就赶忙来了。
想不到呀,你还是做了伤天害理的勾当。今天我就清理门户了。“
小牛连忙摆手道:“师父,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苦衷的,我
……”
冲虚怒火冲天,叫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不除了你,我这掌门的脸往哪里放?子雄还有脸做人吗?“说着话,双
手齐挥,红光乱射而来,每一道光都是致命的。
小牛仗着自己身法灵巧,前蹿后跳,左躲右闪的,只是勉强支撑,眼看着那
红光要把他烧成木炭了。当他在地上打滚时,冲虚的数道红光如大网一样向他罩
来,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
冲虚狂笑道:“畜牲,去死吧。”
小牛情急之下,竟跳了起来,不闪不避,把魔刀拔了出来。他在眼前轻轻挥
了一下,冲虚那些红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牛大喜,想不到这魔刀这么管用。
冲虚则变了脸色,不明白自己的法术怎么会无效?这小子用的是什么刀?
小牛说一声:“师父,弟子走了。”向前就冲。冲虚尽管心里疑惑,但怎么
可能让他逃跑呢?冲虚从背上拔出自己的长剑,奔小牛就刺。
小牛挥动魔刀,朝冲虚砍去。冲虚以剑相挡,只听“当”的一声,冲虚的剑
断为两截,掉在地上。
冲虚哦了一声。这剑跟了他多年,可是难得的宝剑,削铁如泥,想不到被小
牛的刀一切,如切豆腐。
趁冲虚一发愣的工夫,小牛跑过冲虚身边,向前方冲去。冲虚恨得咬牙,对
着前方奔跑的小牛双掌一推,只见两股劲风如龙飞去。小牛来不及转身,忙向旁
一窜,那劲风过处,将小牛刚才立处击出两个大坑来,吓得小牛手脚发软。
冲虚几步蹿了上来,双掌齐动,大风不断。小牛无奈,只好转身迎战。他挥
动魔刀,也是大风急刮,呼啸不止。二人各站一边,斗起法术来。
冲虚的功力果然了得,一股股的力量源源不断,可摧毁大山,但遇到小牛的
魔刀,却无效果。而小牛初次用刀,不得其法,只是凭感觉用罢了。
小牛知道不打倒他,就无法脱身,却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与冲虚僵持着。
此刻,一个低低的声音说:“主人,快把你的功力使出来,传到刀上,这样
就可以胜了。”这正是小刀的优美的声音。
小牛也不多想,立刻将自己修得的功力也用上了。马上有了效果,只见小牛
这边的大风猛然向前,将冲虚击得后仰出去,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在地上,还吐
了几口血。
小牛不禁叫道:“师父、师父呀。”
冲虚躺在地上,仍用微弱的声音骂道:“畜牲,你敢杀师父,不得好死。”
小刀提醒道:“他死不了,快跑。”
小牛向师父行了个礼,说道:“师父,你多多保重,弟子告辞了。”说着话,
沿着崂山派的外墙急跑,向山下奔去。
经过山门,小牛停住步子,跪下来,恭敬地磕了几个头,轻声道:“师娘、
月琳,对不起了,我小牛还会回来的。”
然后爬起来,向山下如飞而去。
当他来到半山腰的时候,前方有人挡路。黑暗中不知道是谁,当他稍稍接近
时,凭着自己的鼻子,对方的身影,他也知道是谁了。
小牛战战兢兢地问道:“是师娘吗?”
对方唉一声,说道:“你总算还有点良心,还能记得我。”
小牛真诚地说:“师娘,你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为了你,可以
不要自己的生命。”
师娘走近他,说道:“小牛呀,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来?白天
刚处理了孙良,你难道没有看见吗?你为什么非得要月影呢?我跟月琳还不够吗?”
师娘说这话时,声音都有点呜咽了。
小牛心里一酸,说道:“这……对了,你跟师父怎么会知道我做坏事?”
师娘盯着小牛,回答道:“今晚我们已经要休息了,有个丫鬟来报,说你跑
进了洞房,对月影干坏事。”
小牛哦了一声,问道:“哪个丫鬟?”
师娘说道:“那个丫鬟叫翠竹,是专管酒菜的。今晚是她给新郎跟新娘送交
杯酒喝的。”
小牛点点头,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倒下了。
不用说,是大师兄在这交杯酒里下药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和丫鬟合谋,还是
偷着下药的。
师娘又说道:“我就问,她怎么会知道呢?她说她送完酒,发现你偷着进洞
房了。我问她为什么她不喊,她说她害怕。我这才跟你师父跑来,他负责去抓你,
我在半山腰堵你。我想,你早被你师父给抓住了,用不上我了。只是想不到,你
还是能逃出来,还能不受伤。你真厉害,真有本事。”
小牛陷入了沉思。他心说:“我进洞房时,根本没见到什么丫鬟呀。如果说
院里当时也藏了人,并且在偷看我的话,以我的警觉跟本事,她一定躲不了。难
道说,她是事先就知道我要来吗?况且,如果她当时看见我,马上报告给师娘的
话,他们及时赶到,我根本就没有时间作恶呀。‘师娘严厉地说:”小牛,跟我
回去认罪吧。“
小牛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不,师娘,我不能回去。”
师娘逼上一步,质问道:“你已经违反了门规,你为什么不知错?不认罪?”
小牛回答道:“我是错了,我也认罪。但我不能回去。如果我回去的话,我
还能活着吗?”
师娘说:“你毕竟是我喜欢的男人。我不会看着你死的。”
小牛苦笑道:“即使在你的请求下,师父不杀我,我就能平安无事吗?月影
会饶过我吗?孟子雄那家伙会放过我吗?就算都不杀我,我也会被关起来的,没
有自由,没有快乐,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师娘说道:“作为一个男人,你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呀。”
小牛坚决地说:“不、不,这个责任我负不起。就算是要负,也不是现在。”
师娘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小牛想了想,说道:“我要离开崂山,我要去闯荡江湖。”
师娘提醒道:“只要你师父一句话,你在江湖也没有立足之地。你想活得逍
遥,也不可能。你还会被抓回来,要不就是被江湖人追杀,你会死得很惨的。那
些正道人士绝不会容忍一个奸淫师姐的畜牲活着的。”
小牛表示:“我宁可死在江湖上,也不回去。”
师娘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先杀了我吧,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你走的。
你能过了你师父那关,说明你现在已经成为高人了。“
小牛心说:“要不是有魔刀帮忙,我怎么能逃生呢?‘小牛正经地说:”师
娘,你让开,我不想跟你动手。“
师娘固执地说:“你不准走。”
小牛没招了,竟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师娘,你这是逼我去死呀!如果你
不让我走的话,我就死在你面前。”说着话,拔出了魔刀,放在脖子上。
师娘心也软了,她想不到小牛会这么做。她叹息几声,向旁边一闪,指指身
后的路,说道:“你快给我滚蛋吧,别叫我再看见你。”说着话,背过身去。
小牛爬起来,回刀入鞘,向前走去。在经过她的身边时,停了一下,忍不住
从身后抱住师娘,双手在她的胸脯上揉弄着,动情地说:“我不会忘了你的,我
还会回来找你,你永远是我的女人。”
师娘忍不住落下泪来,抽泣着说:“你快走吧,一会儿你师父还会来抓你,
你最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风声小点了,再作打算。哦,要记得我呀。”
小牛嗯了一声,扳过她的身子,在她的红唇上狂吻一阵后,才像一个逃犯一
样逃之夭夭。而他的身后,是师娘的呜咽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