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有志竟成
黄昏时分,李小民沐浴更衣之后,先去秦贵妃帐中,替她治病。
在去之前,他已经把洪三娘母女藏在自己帐中,由鬼卫看守,不让她们寻死。
而那些普通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将军金帐藏娇,竟将敌方的首领藏在了自己帐里,
肆意玩弄。
在秦贵妃帐中,秦贵妃端坐榻上,玉容一片肃然。而李小民站在她的身后,伸
手抚住她的香肩,面色凝重,小心地将仙力度过去,替她治疗风寒。
仙力在她体内流转,一个周天之后,秦贵妃渐觉病势已去,睁开眼来,微笑道
:「小民子,真是辛苦你了。」
李小民慌忙道:「娘娘待小人有天高地厚之恩,小人这么做,都是应该的!」
秦贵妃抿嘴微笑,将他拉在身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感动地想道:
「多孝顺的好孩子啊!在他在身边,就算是出门在外,心里也觉温暖了不少!」
她的动作忽然牵到了胸前的伤口,不由花容微微失色,蹙眉忍耐。
李小民依偎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感觉着玉峰在自己身上擦来擦去,正在心猿意
马之际,忽然觉得她玉体微颤,抬起头来,看到她的表情,不由惊道:「娘娘,是
不是你的伤……」
秦贵妃点头叹道:「不错,这伤虽不重,却很是烦人。」
李小民灵机一动,笑道:「娘娘,小人其实也能治伤,只是须得看到伤处,这
个……」
秦贵妃一怔,接着想到要脱下衣服,露出酥胸玉体让他看,不由一阵娇羞,扭
头避开他的视线,淡淡地道:「以后再说吧。」
李小民也觉无趣,干笑两声,便不再提这件事了。
看看天色已晚,晚饭时间已经到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参加庆功大宴。
二人先后进入大帐中,但见满堂将领,都跪拜在地,恭声道:「恭迎元帅!」
秦贵妃听他们语出至诚,知道自己这几场大捷,已经让这些将官诚心敬服,心
中欢喜,唤他们起来,自己带着李小民,走上正座,与众将领一同饮酒欢笑。
在外面,士兵们也都在开怀饮酒吃肉,大快朵颐,欢笑之声,传遍整个军营。
李小民放开酒量,与众将豪饮,一直到深夜,众将都大醉而倒,只剩下几个人,
还在强撑。
李小民也喝得眼前模糊,回头看秦贵妃也喝了几杯,面颊泛红,站在席间摇摇
晃晃,一副贵妃醉酒的娇俏模样,不由心中大动,走过去握住她的柔荑,嬉笑道:
「娘娘醉了,小人这就送娘娘回去。」
秦贵妃醉中听闻,也信步随着他走去。帐中帐外军士,人人醉倒,倒也没有人
注意到他们的亲密动作。
天色黑暗,李小民走在军营中,搀着秦贵妃的玉臂,顺便拉着她温暖的玉掌,
轻轻抚摸,伸手到她衣袖内,轻抚玉臂,只觉触手光滑细腻,雪肌之滑腻,甚为诱
人。
秦贵妃多喝了几杯,也不以为忤,嘻嘻笑着,将玉体靠在这比自己矮小许多的
少年身上,一同走向自己的营帐。
女兵们倒没有喝酒,看到他们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服侍。
却被秦贵妃叱退,叫她们只管守在帐外,不许进来。
众女兵本不敢从,可是看到秦贵妃醉中斜睨众人,眼中似有杀气,都胆寒不已,
躲了出去。反正李副帅虽是将领,却是太监之身,让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出什么事,
众女兵只要在帐外仔细听着,提防出事就好了。
她们一出帐,李小民便在心中命月娘立下禁制,隔绝声音,并防止有人闯进帐
中。
回过头,却见秦贵妃坐在帐中的矮椅上面,斜倚几案,凤眼微眯,似已醉意朦
胧。李小民心中大动,笑嘻嘻地从后面走过去,伸手抱住她的娇躯,一双贼手,握
住她的玉峰,轻轻揉捏起来。
清晨,鸟儿的鸣叫声打破了沉寂,将寝帐中熟睡的美女,缓缓惊醒。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感觉到怀中似有什么温暖的物体,低下头,却看到一个裸
身少年,在她怀里沉沉地睡着。
女子美艳的面庞上,现出了震惊的表情,香软娇躯亦为之变得僵硬。
她呆呆地看着少年俊秀的面庞,拼命地回忆着,昨夜疯狂时刻的点点滴滴,渐
渐回到了脑海之中。
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惊慌起来,挣扎着爬起身子,趴到少年胯下,查看着少年
的下体,脸上的震惊表情,更是强烈至极。
惊讶得张口结舌的美人,爬到少年身上,揪住他的耳朵,轻声喝道:「小民子,
不许装睡,快起来!」
李小民睁开眼睛,嘻嘻一笑,突然伸臂抱住她一丝不挂的性感胴体,不顾她无
力的反抗,将她按倒在床上,再度侵入了她的玉体之中。
剧烈的快感再度将秦贵妃整个吞没,她失神地呻吟着,心里逐渐明白,自己的
身体已经告诉了自己正确的选择,无论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还是自己本身的需要,
今后,她都无法再离开小民子了。
帅帐中,大军统帅秦贵妃正襟危坐,玉容肃然,不怒而威。
下面的将官,都敬畏地低下了头,不敢正视她的尊颜。
李小民站在下方,脸上一片冷静恭谨之色,低头恭声道:「回元帅,前方探子
来报,贼军内部,已经发生火并,现在已将大部分军队退回巨山,准备抵御我军的
进攻。」
秦贵妃冷漠地看着他俊美容颜,眼中却有一丝情愫暗暗升起,努力用冷酷的声
音道:「哦?火并的详情,究竟如何?」
李小民恭敬地将文书上的报告重新讲了一遍:「据报,巨山军师智猩猩尤涌和
拖地天王盖超在与出云龙公孙不败的交锋中,被会妖术的公孙不败暗算杀害,原来
坐第四把金交椅的出云龙公孙不败成功地成为了巨山之主,坐第一把金交椅,和他
的亲信掌控住了山寨大权。」
秦贵妃奇道:「他们火并,洪三娘又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巨山处理此事?」
李小民一窒,低头答道:「洪三娘在兵败逃亡之后,就此失踪,一直未曾露面。
据属下看,大概是畏惧我大唐国法和元帅的军威,躲起来不敢露面了。」
秦贵妃还是有些惊讶,想想洪三娘说不定已经死在乱军中了,便也不再多想,
扬首向下面众将喝道:「众将听令!」
李小民与秦宜福率领部下众将,一齐向上拱手躬身,肃容齐声道:「请元帅发
令!」
秦贵妃撑着桌面站起来,朗声道:「大军即日起程,向巨山进军,定要将巨山
草寇一网打尽,绝不留下一丝隐患!」
众将在李小民的率领下,躬身施礼,恭敬地应道:「是,谨遵元帅军令!」
李小民一边向秦贵妃施礼,一边偷眼看着这位刚和自己云雨了整夜的美女,见
她昂然站在帅帐当中,强忍着一夜风流后的娇躯无力感,仍能笔直地站着,身上还
有强大的威严气势发出,不由为之心折。一想到自己更厉害,能大展雄威,将这位
女中豪杰放倒在床上,弄得失神至呻吟哭泣,不由有一股强烈的自豪感觉,暗暗地
在心底升起。
大军起程,缓缓南行,到黄昏时分,在野地中扎营。
深夜,副帅李小民的营帐中,浓郁的脂粉香味,混着低低的娇喘啜泣,充满在
营帐里面。
李小民赤身裸体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低声喘息,只觉浑身畅快。出征这么多
天,只有这几天,才能干得这么爽快。
在旁边,一对美人抱在一起,相拥而泣。她们的相貌,极为相似,年纪却似差
了十余岁,正是一对母女,洪三娘和宋惜惜。
她们的身上,都未曾着片缕,赤裸着雪白的身子,身上还着隐隐的抓痕齿痕,
肤色微红,却是激烈的欢好后留下的痕迹。
今天夜里,李小民还想宿在秦贵妃帐中,却被她软语相求,道是昨夜弄得太累,
今天须得好好休息才行。李小民也不忍心逼迫这位一直关心爱护自己的贵妃娘娘与
自己交欢,只好回到帐中,宠幸这一对被自己俘虏的美女花。
按照战时规则,这一对母女既被自己俘虏,那么做自己的奴隶也是应当的。不
过她们来头太大,自己不报告上级,就藏起来自己享用,实是大罪。因此李小民还
得瞒着别人,每天把她们藏在车上或是帐中,不让别人看见,对洪三娘却说是为了
保全她们母女性命,不得不如此。
洪三娘当然知道他的诡计,可是为了母女的性命,也只得听他安排,藏起来不
敢见人,到了夜间,含羞忍辱,与女儿一同服侍李小民。她和女儿的功力早被李小
民用仙法封住,无法运用自如,何况她便是反抗,也没有什么用处,只能让自己和
女儿受到的凌虐更残酷几倍而已。
可是这并不能说明她甘心受李小民蹂躏。就算和李小民在一起确实很疯狂激烈,
兴奋的快感足以将她淹没,可是她却不愿女儿和自己分享雨露,抬起头来,一边拥
抱抚慰着女儿的身子,一边痛斥道:「你这狗太监,伤风败德,如何敢逼奸我们母
女两个!」
李小民躺在她们身边,一边伸手摸着她们的酥胸玉肌,一边懒洋洋地道:「这
是什么话,你们大顺军,路过一地,奸掠一地,这种事,做得只会比我过份吧?」
洪三娘怒道:「纵然真是如此,你同时霸占我们母女二人,人伦何在?」
听着她义正辞言的痛斥,李小民也开始正经起来,盘腿坐在床上,伸手从她怀
中抱过宋惜惜,搂在自己怀里,在少女柔滑苗条的娇躯上抚摸着,一边正色道:「
你们这个时代……地方的伦理,和我来的地方不一样,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洪三娘咬牙道:「胡说!人伦道德,天下皆然,难道你是从什么蛮荒之地来的
么?」
李小民摇头道:「才不是!我来的地方,比这里文明多了,一切都按法律办事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说的,虽然没人相信这种话。」
他喘了口气,手指轻拈垂首低泣的宋惜惜的香乳,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记
得多年之前,我曾经看到报纸上有一个案例:一个老头,年轻时娶了个寡妇,多年
后和她离了婚,却和她离散多年的女儿两情相悦,办了结婚证,做了合法夫妻。」
洪三娘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一些专业术语,却也大致明白,掩面怒道:「这是什
么人,竟敢做此禽兽之行!难道旁人就任由他这般胡为么?」
李小民摇头道:「当然不是!这事传出去以后,群众意见很大,说这是「占了
娘又占女」,不符合道德,便有人上告法院,说他们这样做不对。」
他叹了口气,手指缓缓进入少女狭窄湿润的禁地,继续和她美艳的母亲讨论道
:「可是法院说,男方和新婚妻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那女孩也不是他的养女,
这么做,并不违反法律,因此是合法婚姻。而报纸上面的评论,也对此表示赞成,
也就是说,占了娘又占女,在我们那个地方,是合理又合法的,受到大力提倡推广!」
他这话虽然夸张了一点点,却大都是事实。洪三娘略过他话中所说方言,明白
了他的意思,掩面怒斥道:「真是蛮荒之地,禽兽之邦!竟将乱伦之事,当作正理
推行,此等淫邦,安得不亡!」
这样荒谬的言论,自然让爱国青年李小民听得义愤满腔,一把把她按在床上,
骑上她的玉体,怒道:「敢这么侮辱我光荣伟大的祖国,看我怎么收拾你!实话跟
你说吧,你和你女儿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不是我的养女,你也不是我养母,现
在的社会是一夫多妻制的社会,你们都是我抓来的奴隶,于理于法,我都应该将你
们兼收并蓄,这才是合法行为!今天,我就要行使我作为主人的合法权利了!」
艳阳当空之下,大军缓缓前行。
在军队里面,李小民顶盔贯甲,披挂整齐,骑着战马走在军中,偷偷地打着哈
欠,忽然听到前面远远传来喧哗喊杀之声,不由微微一怔。
前方,传令兵飞跑过来,来到他马前,跪下禀道:「禀副帅,前面元帅正在与
敌军交战,请副帅前去压阵。」
李小民忙对身边的副将交待一声,要他代自己带好军队,自己拍马向前冲去,
要去看个究竟。
驰到军前,举目观看,但见高山巍峨,巍然耸立,直入云端。两山之间,却是
一个关口,看上去十分险峻。
这处关口,却是南唐有名的雄关嘉陵关,官军要前往巨山剿灭草寇,定然要通
过这处必经之地。
嘉陵关当初是小国越国为抵挡南唐大军时所建。后来守将投降,越国被灭,此
关就失去了效用,只是有一支军队驻扎在此,留待后用。
大顺军举兵造反之时,用偷袭之法,自南方嘉陵关背后发起突袭,一举攻克嘉
陵关,并进行了加固,以防护巨山山寨。
朝廷大军立于嘉陵关下,立下营寨,准备攻打。
在军队的最前方,却有一员黑大汉率领一支贼军立于嘉陵关前,手持两柄板斧,
放声大喝道:「前面来的官军,有没有胆量,让你们的元帅出来和俺一战?」
秦贵妃正率军在嘉陵关前,面沉似水,举头打量着这座易守难攻的雄关,听得
那黑大汉之言,心头微怒,拍马挥刀,自军中驰出,指着黑汉怒喝道:「贼将何人,
通名受死!」
黑大汉抬头看去,见迎面驰来一名女将,顶盔贯甲,周身披挂整齐,胯下战马
雄骏,手中大刀锋利沉重,兼且生得齿白唇红,美貌至极,周身散发出一股狂烈的
猛将气势,配着她的花容月貌,以及战甲遮不住的美妙身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奇
异美感。
黑汉却是粗鄙之人,哪懂得欣赏这般绝顶美人,举斧大笑道:「前面来的娘儿
们,给爷滚回去,叫你们元帅亲自来会会俺!告诉他听了,爷爷本名李鬼,江湖人
称黑麻风的便是!」
秦贵妃听他出言无状,不由大怒,也不多说,拍马挥刀,骏马在战场上驰过,
直取李鬼。
李鬼见马势甚急,锋利的大刀寒光闪闪,以迅猛无伦的气势向自己猛劈下来,
却也不敢怠慢,举斧向上硬挡,双膀用力,大喝一声:「开!」
他是步战之将,两腿牢牢站稳地面,刀斧相交,两股大力重重撞在一起,轰然
巨响升起,震得两边军士,尽皆失色。
骏马狂奔,自李鬼身边驰过。李鬼举起板斧,在自己眼前看了一看,忽然叫道
:「厉害!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这么厉害的娘儿们,我看比洪三娘也不差!」
他也不管这样叫会乱了军心,只是大声地叫出来。在他的脚下,双脚已微微陷
入地面,却是秦贵妃当头一击的巨力所致。
秦贵妃拨马而回,再度挥刀,狠狠劈向李鬼。气势沉猛,令人观而失色。众军
但见她柳眉倒竖,手执沉重锋利的大刀猛劈敌将,那股巾帼雄风,远胜须眉,果然
是英勇猛烈的当朝第一女将,不由尽皆望而心折。
李鬼力大,哪肯输与女子,当下轮开板斧,大声嘶吼,与秦贵妃猛烈拼杀在一
起。
二人都是一代猛将,互相奋力攻击,兵刃相交的轰响声连续响起,战场上,尘
土飞扬,两员猛将凛然神威,互相攻杀的激烈情景,让众军看得目眩神摇,惊叹不
已。
若在从前,秦贵妃只怕会因体力不支而败下阵来。可是最近因整夜与李小民阴
阳双修,在多次修炼之后,体质也得到极大改善,在与李鬼的猛烈拼杀中,只觉力
量源源不绝地自体内生出,丹田处,似有一个强大的力场,能生出气力,不由心头
暗喜,精神大振下,招数也越来越是猛烈,沉重锋利的大刀漫天狂挥,将李鬼笼罩
在中间。
李鬼越战越是吃力,心惊下,大呼道:「你这娘儿们是哪里来的,就算洪三娘
也赢不了我,你怎么比她还厉害!」
秦贵妃闻言大喜,知道小民子对自己的帮助太大,现在自己的武力已经远胜于
那个兵败逃走的洪三娘,芳心不由对他充满感激,手中大刀招式更猛,震得李鬼双
臂发麻,渐生怯意。
他大吼一声,板斧连挥,硬生生将秦贵妃逼退,大叫道:「臭女人厉害,爷爷
不和你打了!」
说着话,回头便走,向关上逃去。
秦贵妃哪肯放他离开,见这黑汉乃是鲁莽之徒,只怕未曾打过败仗,因此连马
比人快都不晓得,立即拍马追上去,挥刀便斩。
李鬼却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动作,耳边听得风声响起,猛然一个懒驴打滚,躲过
头上砍来的大刀,粗重的身子在地上连滚,使出地趟斧法,滚近马前,挥动板斧,
向马腿砍去。
秦贵妃自受洪三娘偷袭之后,上阵交战,便多了一个心眼,早在防着他诈败使
计,当即挥刀下斩,当的一声,将他板斧挡开,战马顺势驰开。
秦贵妃勒动缰绳,战马转个方向,再次向李鬼驰来。李鬼刚从地上爬起,陡然
见一柄大刀,带着斩天裂地的威势,自空狂劈而来,慌忙举斧抵挡,却已因战得手
软,哪里挡得住秦贵妃经过双修之后的巨力,轰然巨响声中,板斧与一颗斗大的黑
头,一同向空飞起,黑汉脖腔中的鲜血,如喷泉般,向空飞射,高达尺余,看上去
甚是骇人。
战马驰过黑汉的尸首,钢刀上鲜血淋漓,那美貌英武的女将身上却不带丝毫血
迹,催马驰过关前,美目炯炯,冷然凝视着关上守军,直看得人人胆寒心裂,低下
头,不敢与这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对视。
李鬼所带之兵,见主将已死,都吓得发抖。见秦贵妃还在挺刀在战场上奔驰,
连尸首也不敢抢回,争先恐后地向嘉陵关中逃去,将大门一关,死也不肯出来了。
后面的官军,见元帅大展神威,一刀斩了敌将,轰然欢呼,在秦宜福的率领下,
一鼓作气,冲向嘉陵关,猛烈攻打。却被关上敌军,一片乱箭,滚木擂石齐下,给
打了回来。
秦贵妃斩了李鬼,却不觉疲惫,指挥着官军前往进攻,见关上抵抗甚是猛烈,
一时片刻,显然是攻之不下,便举手下令,让众军暂且回营歇息,日后再战。
坐在中军帐中,众将都来贺喜,道是元帅出马,力斩敌将,贼兵必然恐惧,失
了锐气,日后便好攻击了。
秦宜福却微皱眉头,拱手道:「元帅,嘉陵关易守难攻,我军强行攻打,只怕
很难攻下。久耗于此,又怕会贻误战机,该当如何是好?」
秦贵妃微蹙娥眉,将目光扫向众将,却见众将也都面有难色,知道他们没有妙
计,只得转头看向李小民,想看看这个诡计多端的少年是否能有什么好办法。
美目扫视之下,却见李小民恭谨貌下,却正在诡异奸笑,双目贼贼地打量着自
己的玉体,似是不怀好意。
秦贵妃面上一红,知道他必然有了办法,却不肯说,以此来要求和自己交换一
些什么东西。
她轻咳一声,强忍羞涩,努力保持着玉容平静,沉声道:「众将暂且下去吧,
有什么话,明日再谈。」
众将见元帅也没有什么攻关的好办法,只得躬身退下,心中微微发愁。
帐中,只剩下二位元帅,默默对视。秦贵妃见李小民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忍不
住娇羞,拂袖而去,自帐后离开,不与小民子照面。
李小民暗自偷笑,在后面跟了上去,见那身披战甲的佳人倩影走进了她自己的
军帐,便也迈开四方步,摆出副帅的威严,目不斜视地从守帐兵士身边走过,随手
布下禁制,隔住了帐内的声音传出。
在大帐里,秦贵妃正站在方桌之前,双手按桌,凝目扫视着桌上放置的行军地
图,听得后面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却不回头,低头看着地图装作听不见,只是玉
颊已然飞红,暗地里娇羞无限。
李小民走进帐中,看到那勾人魂魄的美貌佳人背对自己站在桌前,正在低头看
地图,虽然身穿金色盔甲,亦遮不住那窈窕性感的美妙身材,不由嘻嘻一笑,迈步
走过去。
大帐里,朝廷大军的女元帅和少年副帅披盔贯甲,一同参详着桌上的行军地图。
在阳光的映照下,金银盔甲,相映生辉,令人不由得油然而生出一股敬意。
秦贵妃低声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攻下嘉陵关?」
「我听说嘉陵关旁边的山上,有一条小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贵妃精神一振,低头看着地图,兴奋地道:「若果真如此,我们只须派一支
奇兵,自山上越过嘉陵关,绕到嘉陵关后方,发起突袭,便可奏奇功!」
接着,她又蹙眉道:「只是这条道路在何处,尚未可知,亦不能把希望尽都寄
托在上面。」
「放心,这么大的山,怎么会连条小路都没有,不过就是隐秘一点,让人难以
找到罢了。你不用担心,这事交给我,我一定去把那条小路给你找出来!」
第四章蓝面夜叉
山道上,一支军正在小心地攀着山岩,在这难以越过的山道上艰难地行进。
为首的,正是官军副帅李小民,一边轻松地攀岩前进,一边暗自回忆着昨天的
美景,得意地想到,到了最后,秦贵妃终于被他的强悍体魄干得痛哭失声,被迫在
床上跪在他两腿之间求他不要再干了,那一刻,李小民再度感到了梦想成真的狂喜
之情。
为了安慰秦贵妃,李小民抱着她的玉体,陪她好生睡了一觉,让她补足了睡眠,
并用仙术补充她的体力,好让她有足够的力量进行战斗,免得这美人在屈辱之余,
对他生出怨忿之心。
现在,他就是跑出来,替她打仗,一定要夺下嘉陵关,作为对她勤劳服务的回
报。
经过一天的艰苦跋涉,李小民所率二千精兵,终于来到了嘉陵关后方。听着北
面远远传来官军攻打关口时的喊杀声,李小民打了个手势,一众穿着敌军杂乱服饰
的精兵悄悄地散开来,去将准备好的敌军军旗打开,准备冒充敌军,前去赚关。
在嘉陵关北面,秦贵妃亲自上阵,督促士兵们猛烈攻打关口,一双美目,却在
焦急地望向城头,等待着预想中的奇兵出现。
就在攻关战斗越来越惨烈之时,陡然有一阵嘶杀声自关后传来。关上守军,突
然一片大乱,回身看向关内,个个脸上惊慌失色。
趁着他们防守混乱之际,关下官军,一鼓作气,攻上关头,大肆砍杀着四散奔
逃的守军。
在关内,一支精兵亦在放手狂杀,斩杀无数敌兵,一直攻上关头。
为首一员小将,容貌清秀,却是一脸的凶横杀气,腰间挂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
手持明晃晃的钢刀,见人便砍,满身都已沾满血污,犹自放手残杀敌兵不住。
当他踏上关墙,砍杀了最后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敌兵之时,关上关下官军的欢
呼之声,震天动地。
李小民大步踏上城头,高高地站在浑厚关墙之上,扬手举起那被自己亲手斩下
的头颅,在掠过关头的烈烈狂风中,放声长啸道:「贼将首级,已在此处!贼兵还
不归降,更待何时!」
关内四处为战,与众官军猛烈拼杀的贼兵,远远听到这声长嘶,抬头看去,但
见那头颅满是血污,面貌却依稀可辩,正是嘉陵关主将卢兴之头,不由都面如土色,
斗志尽失。见此情景,除了逃跑,便只有投降一途了。
嘉陵关的大门,缓缓打开。关下官军大部,浩浩荡荡,向门内飞奔而入,迅速
控制住嘉陵关各处战略要地,让残余的贼军再无反抗之力。
秦贵妃骑马立于关前,远远望着关上少年那神威凛凛的模样,一缕柔情,忍不
住在她那坚强的芳心之中,缓缓弥漫开来。
李小民的目光,扫视着关下众军,越过那许多充满崇拜敬畏的眼神,落在那如
鹤立鸡群般的美貌女将的脸上,在他的唇边,忍不住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容。
秦贵妃的脸,突然变得红了起来。看着李小民暗暗燃烧着烈火的双睛,心下暗
叹,知道今天在嘉陵关内住宿,自己又将经历无法入眠的一夜。
巨山山寨,位于一个巨大的岛上,周围八百里水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因
此周围官军多年来连番攻打,亦不能将巨山草寇,连根拔除。
在抵御官军的进攻之中,山寨水军头领「浪里黑条」张逆,居功至伟。
在当年官军进攻巨山的第一战之中,越州指挥使何炯率大批船只,载着数千甲
士,跨越湖面而来,意图一举荡平巨山草寇,在他们势力尚属微小时,便铲除祸患
于萌芽之中。怎奈壮志未酬,还未攻到巨山岛上,便已被张逆率领大批善于潜水的
喽罗,在水下凿沉了几乎所有的船只,让大批官兵,未及接战,便落到水中,做了
枉死鬼。
而何炯更是倒霉,虽然舍生忘死,在船上与攻来的贼军守将朱顺拼斗,却因船
只漏水,一时心慌,被朱顺挥刀砍伤,逮住后连斩九九八十一刀,受尽酷刑而死,
死后尸体亦被扔到水中,由水中鱼虾吃得干干净净,尸骨无存。
秦贵妃所率大军,在巨山水泊的边沿处,停了下来,安营扎寨,到处调集船只,
准备进攻巨山岛,却因慑于张逆的威名,一时不敢轻动。
正在各营将领暗自忧虑,不知道自己这一营的将士会不会派去打前阵,并且会
不会被张逆所率大批水鬼在水下凿沉船只,无端淹死时,心里想到的,便是向元帅
讨教,看看两位元帅能有什么新的计划,以应对张逆及部下水鬼的威胁。
可是,就在他们最需要两位元帅的决断之时,两位元帅,都不见了踪影,让他
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元帅是已经有了妙计,正在谋划;还是束手无策,
因此躲起来不敢见人。
这个时候,他们一心敬服的主帅,此时正独自躺在自己的营帐里的大床上,锦
被内的雪白娇躯一丝不挂,美目散发着失神的目光,发出余韵后低低的销魂呻吟之
声。
而他们衷心敬佩的副帅李小民,却是得意洋洋,从秦贵妃的寝帐里出来,小声
哼着从前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不带一个小兵,独自出了营盘,在夜色笼罩之下,
悄悄地向水面上掩去。
在水面上,树林从生的隐蔽之处,放置着一只小船,是李小民命令部下给他找
来的。
李小民跳上小船,什么也不管不顾,立即闭上眼睛,盘坐练功。自有虚无飘缈
处,飞出一个小小鬼卫,落在船上,操起船桨,替他操舟,向小舟划向水面深处。
在水泊上,有无数小岛,大小不一。小舟很快便到了一处礁石岛边,占地不过
十丈,却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岛了。
李小民将仙力在体内流转,数个周天之后,缓缓睁开双目,自舟中站起,跳上
礁石岛,四面环顾一眼,但见烟波浩渺,到处都是茫茫水面,夜雾弥漫,一眼看不
到边。
水面礁石上,李小民傲然而立,手捏法诀,微阂双目,口中喃喃念诵真言,一
股强大的力量,自他的体内奔涌而出,向脚下的水面涌去。
礁石岛下,水面渐渐泛起涟漪,水波荡漾开来,向四面发散。
随着李小民真言念诵,水面的震动渐渐增强,最后变得象开了锅一般,水花不
断向上喷涌,气泡轰然上涌,遍布水面。
在远处,大片水面也在轰然震动不止,水下的鱼虾都受不了震动,争先恐后地
向远处逃窜。
就在李小民眼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有水花飞溅,水面翻涌澎湃之时,一个巨大
的身影,陡然从水中钻出,面目狰狞,带着满身的水珠淋漓,举叉大吼道:「哪里
来的小辈,敢来打扰大爷休息?」
李小民张开双目,定睛看去,却见那钻出的身影,身长至少比他高上一倍,高
大壮硕无比。手持三股托天叉,上束九枚钢环,一动便水花四溅,响声贯耳。而他
的面目,更是狰狞可怖,整张脸尽呈深蓝死灰之色,暴眼血红,獠牙森森,恶狠狠
地瞪着李小民,咬牙切齿,似要吃人一般。
他的问话还未平息,便听水下哗啦啦一片大响,在水面冒起的气泡之中,到处
都有一个小小的脑袋伸出,一般的狰狞可怖,迅速浮起,站在水面上,一个个湿淋
淋的,身子飘忽不定,却是一个个的小小水鬼,露出各种穷形恶相,围在先前那怪
物身边,厉声嘶叫,为他的问话以壮声势。
一时间,水面之上,到处都是水鬼聚集,嘶声鬼叫之声,传遍黑夜之中。
面对如此恐怖的对手,李小民却是面色平静如昔,拱手道:「大王请了!在下
李小民,打扰大王休息,还望大王海涵。此来来得匆忙,未曾备有什么礼物,只是
略备薄礼,请大王笑纳!」
小舟中,已经被士兵们装满了三牲祭品,虽然船小,装上这些东西,怕不得有
数百斤之重。
看了这么多厚礼,那为首鬼怪面色稍霁,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些东西,够
我塞牙缝了!」
李小民淡淡微笑,心里却微有怒意:「这个家伙,胃口这么大,这一次交易,
只怕不好谈!」
他在来之前,便已派鬼卫在当地冤魂中打探过,占据了这一带水面的,却是一
个从海里来的巡海夜叉,却不知名字,平素里就叫做什么蓝面夜叉的,据说是在东
海犯了什么罪过,害怕龙王处置,因此逃离东海,并击败追兵,一直逃到此处,聚
集了大批水鬼,称王称霸。而本地龙王,为龙暗弱,法力也远不如东海中的龙王,
整日里只知吃酒逍遥,躲在深水之中,什么事也懒得管,对此蓝面夜叉的力量亦隐
有惧怕之心,因此这蓝面夜叉才能在水泊中聚集这么大的势力。
这一次,李小民孤身前来,便是为了和他谈一笔交易,因此特地来到他居所附
近,施法力震动水面,逼他现身出来,好好地谈上一谈。
为了能顺利达到目标,李小民还是微笑道:「大王不必担心,我大唐朝廷,财
力雄浑,这江南地面,尽属我大唐朝廷,大王不管要多少祭品,都不是难事。」
蓝面夜叉闻言,心中意动,昂首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你到我
这里来,是有什么事?」
李小民拱手肃容道:「巨山贼寇,兴兵作乱,残害黎民。不知有多少人家,被
他们杀得干干净净,多少村庄,鸡犬不留。妇人女子,被捉去奸淫拐卖,可谓恶事
做尽,这样的队伍,岂能称为起义军?今日我朝廷大军到来,便是为除此恶贼,还
江南百姓,一片清朗世界!只是贼寇水军众多,张逆率喽罗拦住水面,让我军不能
渡过水泊,攻上巨山岛。请大王恩准,借数百水鬼与在下,只要破了张逆水兵,我
军便可长驱直入,消灭巨山贼寇,那时大王居功至伟,朝廷必有封赏,为大王建庙
居住,受百姓供奉香火,就是大王部下,亦可得朝廷选派法师前来超度,或是永居
大王帐下,受百姓供奉度日,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此言一出,蓝面夜叉还未怎样,他部下群鬼,已然意动,都面现激动之色,窃
窃私语,对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兴奋不已。
李小民说完这一席话,淡然看向群鬼,见他们都在用热切的目光看向蓝面夜叉,
显然是唯他马首是瞻,只要他一点头,这事便算成了。
蓝面夜叉眼珠微转,却冷冷一笑道:「小辈,敢来算计老子!不过这么一点东
西,就想骗老子给你卖命,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众水鬼面色皆变,震惊惋惜颓丧之色,出现在众鬼面上,哀叹呜咽之声,自一
些小鬼口中发出,悄悄地荡漾在水面之上。
李小民也微微有些惊讶,拱手问道:「大王既然觉得这样不好,那么请问大王
要什么条件,才肯出手相助?请大王尽管说出来,倾我大唐朝廷之力,必然可以满
足大王的要求。」
蓝面夜叉仰天大笑道:「老子什么也不要!现在我在这里过得这么好,有吃有
喝,干什么要打破现在的局面?再说公孙不败本是我的老朋友,有他帮忙,我才能
在这里安稳居住,还经常收到他扔进水里来的礼物,有牛有羊,有时候还有人送给
我吃!至于庙宇,公孙不败也答应给我建了,你说我什么事也不做,就能得到这些,
干嘛还要听你这小辈的,替你去打仗卖命?」
他部下水鬼,有些便是被公孙不败送与他吃的,听他说起此事,脸上便现出激
愤之色,只是慑于他的威力,只敢暗怒,却不敢表露出来,让他看到,尽皆低下了
头。
众鬼之中,却有一个壮硕恶鬼昂然而出,在水面上飘到蓝面夜叉面前,呐头拜
倒于水上,嘶声道:「大王!巨山贼寇,恶事做尽,属下何炯,以及部下数千兄弟,
便是被巨山贼寇害死的,求大王念在属下一直忠心耿耿替大王做事的份上,允许属
下带当初被害的兄弟,帮助朝廷大军,与恶贼决一死战!」
李小民举目看去,却见那恶鬼满身鲜血淋漓,伤口无数,深达肺腑,果然是被
斩了八十一刀的何炯指挥使,模样看上去凄惨恐怖至极。
蓝面夜叉听闻,却大怒道:「大胆何炯,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本王提条件!
还不快滚回去,免得本王一怒,将你打得魂飞魄散,那就悔之无及了!」
何炯面现怒色,举头望向蓝面夜叉,却是怒气填胸,一时说不出话来。
蓝面夜叉见他这模样,心下生怒,挥舞钢叉,喝道:「怎么,你敢不服本王的
裁决么?」
李小民生怕何炯被他一叉刺透,让自己少一个帮手,连忙拱手笑道:「请大王
且稍安勿躁,在下突然想起,出征之前,曾经路过何指挥使家中,代表朝廷以示慰
问之意。他家中妻小,曾托在下带封家书,要在下于水边焚化。既然在此相遇,还
请大王开恩,让在下将家书交与何指挥使。他日在下必然还情,再奉上三倍的三牲
祭品,献与大王。」
蓝面夜叉瞪了他一眼,看在那些祭品的份上,决定暂留何炯之命,低头向何炯
冤魂喝道:「还不快去!」
他嫌何炯飞得慢,当即飞起一脚,漫天水花中,将何炯亡魂,一脚踹向礁石岛。
何炯亡魂,御风而行,扑到礁石岛上,跪地拜倒在李小民面前,哽咽道:「下
官无能,未曾剿灭巨山贼寇,反致数千官兵丧生于此,今日将军来到这里,下官实
是无颜相见!」
李小民慌忙上前还礼道:「何指挥使快请起来!家中有口信在此,还请一听!」
他将口凑到何炯鬼耳之旁,运起神音,将低低的声音灌入鬼耳之中:「何指挥
使,实不相瞒,未曾有什么家书。只是本官要剿尽巨山草寇,非得何指挥使相助才
可。只要何指挥使率一众属下立了大功,本官自有办法,让指挥使离开此地束缚,
回家面见妻儿老母,并让尊府一门,尽受朝廷封赐,何指挥使也可免于在此地永受
苦楚了!」
何炯震惊地抬起头,看着李小民诚挚的面庞,感觉着他身上暗自澎湃的仙力,
心下已有几分相信:「这位将军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法力,若说让我脱离水鬼身份,
不受死地束缚,也有可能。况且他所穿军服,虽看不出什么职衔,也可知是上将一
员,在军中定有很高地位权势,想要帮助我家,不过举手之劳。」
想起老母在堂,妻儿无依,何炯心中不由一酸,两行鬼泪,自鬼眶中缓缓流下。
蓝面夜叉看他在那里哭哭啼啼,心下轻蔑不耐,喝道:「说完了没有?何炯,
给老子滚回来,别在那里学得象个娘们一般,给老子丢人!」
李小民却拱手笑道:「大王,在下倒还忘了,曾在来时,得到了一件至宝,特
来献与大王,请大王笑纳!」
蓝面夜叉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想用什么东西来收买老子吗?只怕你买不动!」
李小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看,啧啧称奇道:「这般好的法宝,真
是天下无双,若非是敬畏于大王威严,在下实是舍不得送出去啊!」
蓝面夜叉看他说得活灵活现,不由好奇,巨大的身躯在水面上移动,大步踏上
礁石岛,闷声闷气地道:「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心下已经打定了抢夺的主意。
他沉重的脚步,踏得礁石岛轰然震动,似是要沉入水下一般。李小民暗自心惊,
不待他走到面前来抢,便伸手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硕大的黑色明珠,举向蓝面夜叉,
笑道:「就是这个!」
蓝面夜叉心下好奇,伸头去看,正要伸手接过,那黑色明珠忽然迸发出一道黑
光,挟着巨大的灵力,轰然直向他射来!
蓝面夜叉大惊,正要闪开,那黑光却似风驰电掣,疯狂地撞在他的右手之上,
只听一声轰响,长满黑毛的右手手掌,登时便被黑光射穿,痛得蓝面夜叉大声惨叫。
黑光穿透巨掌,犹不停留,重重撞在蓝面夜叉的右肩,将他整个撞飞出去,周
身上下,黑气笼罩,蓝面夜叉巨大的身子在黑气中缩成一团,看上去似乎是痛苦至
极。
在运用巨大的灵力之后,李小民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稍微喘息两下,便即再度
念动真言,准备催动冥王珠,放射黑光,向蓝面夜叉袭去。
经过长期的摸索实践,李小民渐渐开始掌握到了使用冥王珠,让它更具威力的
方法。这一次,他是决心一举击杀蓝面夜叉,以免他坏了自己大事,念动真言时,
仙力在体内飞速流转,不顾自身消耗,只要除了蓝面夜叉为第一要务。
在地面上,黑气笼罩中的蓝面夜叉忽然大吼一声,用力振开身上束缚,狂跳起
来,仰天狂吼声中,身上衣衫,尽皆开裂,露出了里面健壮的肌肉。身上强劲的灵
力迸发出来,登时将黑气撞碎,消散风中。
怒视着李小民,蓝面夜叉大吼道:「小辈,竟敢暗算爷爷,受死吧!」
他用左手反向握紧三股托天叉,叉尖向下,用尽力气,向李小民的顶门狠刺而
去!
叉尖未到,黑气已经弥漫在李小民身体四周。灵力再度自李小民手中黑珠中放
射出来,恐怖的黑光,疯狂涌出,飞速射向蓝面夜叉的胸膛!
灵力一出,刚吃了亏的蓝面夜叉便知不妙,顾不得再伤李小民,身子一翻,向
后飞出,自己周身亦迅疾放出灵力,护住身子,以免被那黑光冲破胸膛,当场死于
非命。
那黑光却不肯放过他,冲破护体灵力,重重地撞在他的胸膛上,让蓝面夜叉惨
叫一声,被撞飞好远,巨大的身体重重地落在礁石岛与水面交界处,轰响声中,水
花四溅,直达十步之外。
李小民喘息着,面色更显苍白,高举冥王珠,冷笑道:「蓝面夜叉,说吧,你
降是不降?」
虽是这样问,他却在暗暗聚集仙力,心中也在默诵真言,准备再度启动冥王珠
的威力,击杀蓝面夜叉。
蓝面夜叉咬牙道:「不降!」一个翻身,便向水中滚去。
他也不是鲁莽之辈,一见势头不妙,便想脚底抹油,暂且退回水中休息养伤。
反正李小民现在岛上,除非他能飞天遁走,不然的话,只要还要坐船离开,自己部
下水鬼,定可要了他的性命!
看着蓝面夜叉想溜,李小民面色突变,周身聚集起的仙力立即转为冰寒,口中
加快速度,喃喃念动真言,催动仙气,在身边聚集。
陡然间,李小民单膝跪地,右手张开五指,掌心重重击在地面之上,大喝一声
道:「天冰地冻,万丈凝冰!」
随着这一声怒吼,整个礁石岛,立即变成了冰雪般的白色,而岛边水面,也迅
速结冰,闪烁着寒冰的光泽。
李小民咬紧牙关,将浑身仙力,尽皆打入地下,口诵凝冰咒,但见视线所及处,
水面迅速凝为寒冰,还在向远方,不断地蔓延。
蓝面夜叉正在翻滚着向水下沉去,身子刚沉了一半,水面便已冻结,把他大半
个身子冻在里面,只留一颗头颅,以及左半身,还在水上。
蓝面夜叉大惊,正要挣扎出来,忽然面色大变,抬头向空看去,但见在暗夜虚
空之中,无数厉鬼骤然涌现,手执刀枪剑戟,狂声厉啸,自空向下,疯狂冲来!
看那刀剑如林,寒气森森;杀气暴烈,纵横天地,每一支利刃,都在直取自己
头颅,蓝面夜叉惊得心胆惧裂,慌忙举起左手,大吼一声,挥动三股叉,向上空迎
去!
无数厉鬼,为等这一刻突袭,早在空中暗藏许久,蓄力尽极,疯狂厉啸声中,
锋利的枪刀之林,重重刺在蓝面夜叉身上,纵然他皮粗肉厚,也被刺得千疮百孔,
剧痛狂吼之声,响彻四方,在暗夜中,听上去凄厉恐怖至极。
他负痛之中,手中钢叉,拼命挥动,抵抗着天空中刺下来的锋利灵刃,浑身鲜
血,自巨体上的无数伤口中流出,洒在寒冰之上,将雪白冰面,染得一片鲜红。
那些鬼卫受命埋伏此处,早已憋着劲取他性命,哪肯放过这受伤强敌,刀剑如
风,轰然劈下,冲破蓝面夜叉护体仙气,不停地斩在他的身上。若非蓝面夜叉灵力
强劲,早已被斩成了碎块。
性命处在危急之间,蓝面夜叉再也不敢有半分保留,左腕处,一个巨镯陡然放
射出强烈的白色光芒,耀眼慑魂,天地间骤然大亮。四面的鬼魂,都大声嘶叫起来,
被那道耀眼的白光照在身上,灵力迅速消退,整个灵体,似受重击一般,登时变得
虚弱。
受到攻击的,不止有李小民部下鬼卫,就连蓝面夜叉属下的水鬼,亦遭池鱼之
殃,惨叫不止。
李小民所用凝冰术,对付的原本就只是蓝面夜叉一个,他是妖身,可冻在冰中,
水鬼们反而是灵体,不被冰住,正因变生仓促,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在一旁呆看,
忽然被这白光照在身上,只觉灵力骤消,痛苦不堪。有几个刚入水鬼之门的新进水
鬼,禁受不住这强烈的灵光,竟然惨叫一声,魂飞魄散,再不复存在于世间。
空中大批鬼卫,虽然修炼多年,却也禁不住这般白光照射,俱都掩面飞退,心
中惊惧不已。
蓝面夜叉拼尽身上仙力,催动那巨灵之镯,得了喘息之机,趁此机会,不敢稍
停,立即挥动左拳,拼尽力气,狠狠向冰面上砸去!
巨拳带着呼啸风声,无上的巨力重重砸在寒冰之上,发出一声震天轰响。就算
是被冰封住的坚硬冰面,亦不住为之颤抖!
雪白坚硬的冰面,轰然碎裂,直达三尺之下。蓝面夜叉用尽余力爬了起来,浑
身上下,挂着大量的碎裂冰块,鲜血染满半身,魁梧的躯体站在碎冰之中,指着李
小民放声怒吼道:「你这鼠辈,只敢暗箭伤人,不算好汉!」
此时的李小民,已是面色惨白,仙力殆尽。对他来说,最难的不是击败蓝面夜
叉,而是阻止他逃走。若他逃回水中,再想抓住他便难了。自己不习水战,而部下
鬼卫中,也少有习水性者,虽然可捏避水诀入水寻找,但在蓝面夜叉的地盘里,真
要动起手来,只怕败的未必便是他。
因此上,他只能拼尽身上仙力,使出这覆盖广阔的凝冰术来,阻止蓝面夜叉逃
回水中。虽然凝冰术只是一个小仙法,但要冻结这么宽广的水面,还是耗尽了他所
有仙力,此时摇摇欲倒,再无战斗之力。
但是他也看出,那蓝面夜叉的情况并不比他好多少。他腕上巨镯,虽然法力巨
大,却甚是消耗灵力,只怕催动起来,他身上的灵力也消耗了大半。
李小民暗暗喘息着,也不去回答蓝面夜叉的话,只是在心里指挥众鬼卫,围住
他,一定不能让他逃走。
那些鬼卫受惊远遁,现在又得主人召唤,立即打起精神,挺着兵刃围住蓝面夜
叉,厉声嘶吼着,刀枪剑戟,疯狂向蓝面夜叉劈杀而去。
身材巨大的蓝面夜叉带着满身鲜血,挥动三股叉,愤然相抗,只凭着一股悍勇
之气,便与众鬼卫战得旗鼓相当,虽然鬼卫数量众多,却也一时奈何他不得。
虽然自恃勇武,不屑叫鬼帮忙,但在此等不利的形势之下,蓝面夜叉还是不得
不大呼道:「本王部下何在?都给我出来帮忙!」
那些水鬼本都缩在一旁,震惊恐惧地看着两强交战,闻得他呼唤,知道一向法
力通天的大王已经撑不住,因此才不顾面子向众鬼求助。
当下便有他的忠实心腹拔出灵刀,大声呼嚎:「小的们,跟我上,帮着大王杀
尽这群匪类!」
一群不是很怕死的水鬼轰然而上,另外的水鬼,却只敢在一旁呐喊助威,或是
出工不出力,慢腾腾地举刀攻上去,两眼却在乱转,生怕混战中伤到了自己。
为首的水鬼,举起灵刀,重重劈向外围的一个鬼卫,那鬼卫回身抵挡,灵刀相
交,发出嗤的一声震响。
为首水鬼挺刀再战,突然鬼躯剧震,一柄灵刀,已经自后方而来,重重斩在他
的腰间,将他的灵体,从中拦腰斩断。
在水鬼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回过头,看着身后挺刀怒目的何炯,咬牙呻
吟道:「为什么,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何炯满面怒色,灵刀如风般疯狂挥动,霎时间横切竖砍,在空连斩八刀,将水
鬼劈为碎片,咬牙道:「巨山草寇,杀我兄弟,我与其不共戴天!生不能剿灭贼寇,
死也当化为厉鬼,生啖贼魂!」
他仰面向天,放声大吼道:「众家官军兄弟,我们死于草寇之手,在此地受苦
度日,难道就没有一个了局!今日将军前来,救我等出苦海,何不随我上前,斩了
助贼为虐的蓝面夜叉,再助朝廷大军杀尽贼寇,泄我等心头之恨!」
众水鬼见他如此,都惊得呆了。那些随他一同随于贼手的千余官兵,冤魂遍布
水泊,却受蓝面夜叉节制威逼,平日里不能抓些水上贼军报仇雪恨;此时还有百余
手下,现在此处,听了旧日长官号令,都厉声鬼嚎起来,满脸激愤之色,灵刀鬼爪
狂挥,恨不能当场抓些贼军来杀了泄愤。
蓝面夜叉的忠实手下,却大声怒吼,辱骂何炯吃里扒外,不忠于大王,将来大
王大显神威,一定要打得他形神俱灭,不留一丝残魂!
鬼卫们未上前进攻,这些水鬼倒先起了内讧,何炯率领百余部下,与蓝面夜叉
的忠鬼大战起来,鬼哭神嚎之声,遍布冰面之上。
在礁石岛上,李小民已经喘过气来,看得这般混乱场面,放声大叫道:「本将
军乃是朝廷官军副帅李小民,有重兵在手,只要尔等一众忠魂肯助我平贼,我一定
上奏朝廷,为尔等超度亡魂,以免永为水鬼,整日在水中受苦度日!就是你们的家
人,若有还在的,本将军定然会派人照顾,不让他们饥馑!」
此言一出,水鬼中形势立时更加混乱。那些水鬼当中,有好些便是历次剿匪时
被杀死在水中的官军,虽然不是何炯的属下,也都有些香火之情,只是慑于蓝面夜
叉余威,才不敢公然造反。此时听得李小民之言,想到自己过着这鬼不鬼的苦日子,
就算拼命一战,也不过是魂飞魄散而已,能助得家人在乱世中活下来,也算大幸了。
决心一定,立即便有大批水鬼嚎叫着,挥舞鬼爪加入战团,从后面偷袭,或是
正面围攻,将那些忠于蓝面夜叉的水鬼,围在当中,厉嚎嘶咬。
蓝面夜叉本想叫些帮手助阵,想不到一叫之下,敌鬼倒多了好多,不由惊怒至
极,眼见形势万分不妙,也不敢多呆,双足在冰面上用力一跺,巨大的身体腾空飞
起,三股叉拼命狂挥,击飞了挡在自己头上的数名鬼卫,拼着被四面八方的兵刃砍
在身上,多了几十处伤口,飞身直向空中射去。
黑暗的天空之中,巨锤陡现,重重劈向蓝面夜叉顶门,便要将他的头颅,当场
砸得粉碎,让万点桃花,洒落广阔冰面之上!
被那强大灵力所袭,蓝面夜叉陡然惊觉,举叉抵挡,却被那股巨力重重砸在叉
顶,让受伤虚弱至极的蓝面夜叉抵挡不住,巨大的身子飞速向下面坠落,重重砸在
冰面之上,碎冰四溅,雪白的冰块,一时遮住了众鬼的视线。
天空中,沙将军带领埋伏的厉鬼,飞身冲下,巨锤狂挥,直取蓝面夜叉。
蓝面夜叉拼力跳起来,举叉抵挡,却也只能疲于应付,不能进攻。
另一边,水鬼之间的内斗已经渐近尾声。在李小民的命令下,一批鬼卫加入战
团,大肆砍杀忠于蓝面夜叉的水鬼。而那些旁观的水鬼,见得形势大变,也都见风
使舵,跟着围住那些越来越少的少数派,凄厉地嚎叫着,将这些原来的同伴,一片
片地撕碎,让他们的魂魄,不甘地消散于天地之间。
何炯一刀劈裂前面的一个水鬼头领,眼看着他被一大群狂涌而来的水鬼淹没撕
碎,怒气未息,举刀大吼道:「小的们,跟我上,帮着李帅爷斩了蓝面夜叉,这一
大片水泊,从此以后,就是我们的地盘!」
在蓝面夜叉积威之下苦苦存活的水鬼们兴奋地嘶吼着,跟在何炯身后,向那被
鬼卫们围攻的旧主冲杀而去!
蓝面夜叉已经是满眼血红,一边挥叉抵挡着漫天劈刺而来的灵刀灵剑,一边望
着远处负手冷笑的李小民,嘶声怒吼道:「你这鼠辈,真是下流无耻卑鄙至极,偷
袭暗算,群起围攻,什么肮脏事都做得出来!」
李小民看着已陷入绝地的对手,冷笑道:「我不是来跟你比武较艺来的,只要
打败你,别的我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新世纪年轻人的座右铭是:「不管白猫黑猫,
只要能逮住你就是好猫!」至于仁义道德,尊严正义,你以为老师在课堂上教过我
们这些东西吗?」
他一挥右手,指向蓝面夜叉,冷冷地道:「扁他!」
众鬼卫奋起精神,四面八方激烈围攻蓝面夜叉,却也暗自记得李小民的教诲,
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千万不能被这蓝面夜叉打得魂飞魄散,导致本方实力受损。
因此上,众鬼卫互相支援,小心不让同伴阵亡,便是有鬼受伤,也立即被同伴抬下
救治,抓些敌方水鬼的残片喂他吃下,不多时,便已补充了部分灵力,能有一些精
神了。
此时,何炯已率大批水鬼冲上,厉声嘶吼中,无数灵刀鬼爪,直向旧主猛劈狠
抓。
蓝面夜叉见水鬼们也敢造反,怒不可遏,狠狠一叉,贯穿了几个急于立功的水
鬼灵体,用力狂挥中,将几个水鬼打得粉碎,消散风中。
他挥得痛快,背后却有一锤,狠狠砸来,砰地一声,重击在脊背之上。
蓝面夜叉大叫一声,扑地便倒,无数灵刀趁隙迅猛劈来,登时斩断他的左手,
两腿亦中灵刀,伤口深达骨髓,痛得放声惨呼。
那些水鬼受尽了他的荼毒,见这往日不可一世的水中大王受伤倒地,哪有不上
前报冤仇的,都跟在何炯身后,疯狂扑到蓝面夜叉身上,乱咬乱抓,李小民虽然大
声呼唤,叫他们留下蓝面夜叉的残躯看看是否还能废物利用,可是等到鬼卫们把水
鬼驱散时,冰面上剩下的,也只有一堆骨头和血淋淋的烂肉了。
虽然是敌人,可是看到蓝面夜叉这般惨景,李小民还是打了个哆嗦,转过身,
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何炯喘息如牛,半晌才平息下来,扒开那堆烂肉翻找,半晌才找到那个巨大的
镯子,却畏惧那上面令人恐惧的法力,不敢碰触,便向李小民躬身施礼道:「李大
人,蓝面夜叉留下一件法宝,小鬼不敢擅留,还请大人收下。」
李小民听得好奇,强忍恶心走到尸首身边,抽出腰间宝刀,挑着那血肉模糊的
镯子,看那巨镯大如西瓜,心中暗道:「这还是镯子吗?我要用的话,套在手腕上
是不行了,除非套在大腿上面!」
虽然不知道使用方法,李小民还是笑纳了这件法宝,准备留着以后慢慢钻研。
又跟何炯交待了几声,要他去召集附近水泊的水鬼,前来听自己训话,随后便用刀
挑着巨镯,在冰面上走开去,准备找个凝冰咒效力未曾达到的地方,把镯子好好洗
一洗,免得弄这一大团恶心巴拉的东西回去,害自己夜里都会睡不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