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太監闖內宮[全]-21

  第四、第五章

清晨,旷野之中,一支军队正在急匆匆地赶路。

这支军队,看上去甚是狼狈。士兵们身上都满是尘土泥浆,有些人身上还有血
迹,或是包裹着伤处的白布。看上去,倒象是一支打了败仗的队伍。

为首的将官,身材强壮,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自己部下这支败兵,不由暗
叹。

这几天,自己一直在率军逃亡。每天都只能让士兵们睡上一小会,饭也吃不饱,
还要小心不要露出痕迹,免得引来后面朝廷大军的追杀,日子过得甚是难熬。

想到苦处,高大正不由仰天长叹。只恨那该死的太监李小民,率军杀了钱相爷,
不然的话,自己如何能落到如此境地!

自从对自己恩重如山的钱相爷发书来邀,先革寨知寨高大正便率军起义,带领
部下军兵向金陵进发。谁知未到金陵,便听说钱松被杀,李熊逃走,反叛军已是一
败涂地,自己还未曾见到金陵,便已成了叛贼,要受大唐所有军民的追杀!

为防被当成叛军歼灭,高大正当机立断,决定北上抗赵,率军北去,先躲开朝
廷大军的追击再说。至于到了边境是不是抗赵就不一定了,是自己拉杆子起义占山
为王还是投靠哪一方,到时候再做考虑。

在前进的途中,遇到了几支忠于朝廷的军队,和他们恶战几场,虽然自己一方
也颇有损伤,不过敌军也都被击溃,不能挡住自己前进的步伐。

不过朝廷大军的追击也真不是闹着玩的,据说率军追击的是一名女将,接连平
灭了几支响应钱松号召率军起义的部队,现在正在搜寻漏网之鱼,若被他们逮到,
只怕会有麻烦。

想到此处,高大正冷冷一笑:朝中哪有过什么有名的女将,只有一个秦贵妃,
前次出征平灭叛匪,多半还是靠了她的侄子和那个太监之力。至于别的女将,自己
浸淫武道数十年,征战无数,难道还会怕什么女人吗?

大军北行,直走得口干舌燥,才看到一条小河。高大正发下号令,让士兵们前
去取水,休息一阵,再行北进。

士兵们得令,都争先恐后地跑到河边,打水解渴,队形一时有些混乱。

高大正坐在河边一处高地上,喝着部下亲兵奉上的河水,微微叹息。自己带兵
这么多年,仓皇而逃时也不是没有,不过在自己的国境内,被朝廷大军追得到处逃
窜,心里想起来也甚是难过。

在河边,士兵们乱哄哄地坐着休息,大口大口地喝着水。这附近一带没有什么
大军兵营,而且这一路也没有看到什么敌兵,因此心都散慢,除了有些斥候在四面
观察,也不多做防备。

陡然间,高大正的视线中出现了一股烟尘,在天边飞扬而起,滚滚向这边而来。

高大正的眉头陡然皱了起来,望向那边,大声呼喊道:「兄弟们,都给我起来!
有敌人来袭!」

部下士兵们,慌忙从地上站起来,匆忙地列队,准备迎战。

可是远方的那支部队,来得甚快,带着滚滚烟尘,飞速驰来,可以看清,在大
片烟尘之中,那支部队大多是由骑兵组成,手中挥舞着寒光闪闪的战刀,放声狂啸
着,直向这边杀来!

高大正在亲兵的服侍下,迅速披挂整齐,骑上战马,抄起长枪,率领一支整理
好的部队,向前迎去。

战马疾驰,蹄声如雷,震得大地不住地颤抖。那支骑兵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狂驰而来,眨眼间,便已来到高大正的面前!

高大正举目看去,却见那支骑兵穿着西路军的盔甲服饰,看上去甚是凶悍,士
兵们骑在马上,个个满脸狰狞,那冲天的杀气,一见便知是一支百战雄师,已将杀
戮变成了骨子里的一部分。而他们的目标,明显便是自己这支疲兵!

在敌军中央,率军疾驰而来的那员大将,却是一名美貌女子,瓜子脸形,模样
看上去似有二十余岁,身穿甲胄,头戴雉鸡翎,相貌颇美,只是眼神微有几分凶狠,
手中挥舞着柳叶刀,放声娇叱,带着满身杀气,率领大军,直向这边杀来!

高大正见是女子率军前来,不由暗自心惊。却不肯在女子面前失了气势,立即
率军迎上前去,挥枪指向前方,厉声喝道:「呔!哪里来的女人,敢在军前撒野!
报上名来,我枪下不死无名贱人!」

陡闻他口出狂言,那女子柳眉倒竖,面现怒色,厉声娇叱道:「好一个油嘴匹
夫,看本将军取你首级!」

骏马飞驰,霎时间来到高大正面前,那女子挥舞着柳叶双刀,不由分说,便向
高大正剁来。寒光闪闪,杀气慑人,直向高大正狠劈而下!

见刀势凶猛,这女子的武艺竟比大多数男性大将更为纯熟,高大正心中大惊,
慌忙举枪上挡,刀枪相交,轰然大响,高大正连人带马,被震得向旁侧斜驰而去,
双膀麻木,手掌剧痛,已经是被震得虎口都裂开了。

那女子得理不让人,拍马冲上,大喝道:「匹夫,哪里走!」

锋利的双刀,劈头落下。高大正慌忙回枪抵挡,再不敢有一丝掉以轻心,奋尽
平生武艺,与这女子拼杀一阵,十几个回合之后,渐渐竟觉得气力衰竭,而那女子
却是气息绵长,毫无倦意,让高大正心中更为惊讶。

拼了几招,高大正见那美女力道雄浑,战意强烈,而武艺也是高出自己甚多,
当下再无一丝斗志,虚晃一枪,拍马便走。

洪三娘哪肯容他这样便逃走了,拍马挥刀,追杀上去。却被高大正部下亲兵拼
死拦住,眼睁睁地看着高大正拍马逃远了。

洪三娘怒气填胸,这些天来被那邪恶少年侮辱奸淫的愤怒俱都爆发出来,大声
娇叱,柳叶刀漫天挥开,寒光暴射,霎时间劈开几名亲兵的兵刃,重重斩在他们的
头上身上,在众亲兵的惨叫声中,将他们一个个地斩落马下,血染尘沙。

数千骑兵,在洪三娘的率领下,拍马狂驰,冲向那支疲兵之中,放手大砍大杀。
那些叛军士兵早就累得半死,陡遇这支生力军追杀过来,心下已怯,气力更是不支,
被这支骑兵冲杀进队列中,直杀得人头乱滚,哭喊盈天,早已溃不成军。

洪三娘紧咬银牙,率军到处冲杀,奋力挥动玉手中的钢刀,锋利的刀刃重重斩
在叛兵的脖颈上,霎时间鲜血狂喷,头颅飞起,看着叛兵惨叫着倒毙于地,暴烈的
杀机,在美貌女将心中狂卷。

高大正拍马逃了一阵,回头看到敌势凶猛,本军已然溃败,再无反抗之力,只
得长叹一声,拍马便走。但望能逃出敌军追杀,先逃到国境之外,再做道理。

在后面,洪三娘却是咬牙率军冲杀,誓要斩尽敌兵,以平息胸中怒火。柳叶刀
起处,人头不断地飞起,整个人便似一名美貌的女煞星一般,在万军乱战之中,杀
人无数,吓得一众叛军将士,见她来了,便大步奔逃,已是彻底丧失了斗志。

高大正带领亲兵,催马奔驰。忽然听到身后杀声渐近,回头一看,却见洪三娘
已冲杀到近前,不由大惊,暗道:「这女子好生厉害!就是她胯下那匹马,也不是
凡品!」

洪三娘骑着的,却是李小民派人精挑细选的宝马良驹,脚力强过战场上所有凡
马,在洪三娘的奋力催动下,马速极快,瞬间冲破敌军的抵挡,直向高大正杀去!

眼见身边亲兵死伤殆尽,敌军已然杀来,高大正知道无法逃脱,没奈何,只得
回身面对着洪三娘,大吼一声,挺枪当胸便刺,只想一枪将她刺落马下,让她知道
男人的厉害!

看着锋锐的枪尖当胸刺来,洪三娘挥动柳叶刀,重重斩在枪尖之上,霎时将枪
尖斩向一边,微一侧身,宝马飞驰,眨眼来到高大正身边,柳叶刀向侧方一撩,重
重斩在高大正腰间,劈裂了一条长长的裂口。

高大正痛得大吼一声,捂着腰间伤口,惊怒交集。身后,却又有马蹄声传来,
却是洪三娘拨马而回,再度举刀杀来!

他勉力提起长枪,回身刺去,却也知道,今天这一战,便是自己毕命之役了!

千里良驹之上,相貌绝美的女将柳眉倒竖,银牙紧咬,锋利的钢刀高高举起,
娇叱一声,刀锋迅速劈破狂风,狠狠斩在高大正的脖颈上!

喀嚓一声,戴着铁盔的头颅,轰然断裂,滚落马下。无头尸身,依然伏在马背
上,被无主的战马带着远远驰开,许久之后,尸体的那双手方才松开,将手中钢枪,
当啷一声,掉落在战场之上。

此时,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洪三娘带来的西路军骑兵,个个悍勇,将一众叛
军,杀得走投无路,四处奔逃,哭喊盈天。

洪三娘柳眉一挑,仰首向天,在这掠过战场的烈烈罡风之中,纵声长啸,啸声
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似要将毕生不平之气,尽都在这啸声中,散发出来。

天空中,阳光灿烂,照射在那貌美如花的女将身上,但见她神威凛凛,恍若女
武神一般,让众军不敢仰视。

一股钦佩崇敬之意,自所有西路军将士心中涌起。他们都是最重勇力的悍勇战
士,即使是面对着一个女子,只要看到她超凡脱俗的绝世勇力,率军狂战的凌云壮
志,亦让他们不得不生出钦敬诚服之意。

而叛军士兵,却是心胆俱裂,远远看着那女将一刀斩杀了自己的将军,都是恐
惧至极,心中哪还有一丝斗志,都跪地求饶,只求不死。战场之上,迅速得变得安
静下来。只有几个伤兵临死前的挣扎呻吟,远远飘来,在风中散落无踪。

洪三娘昂然骑在马上,看着那些悍勇将士们尊敬的眼神,芳心微微欢喜,暗自
明白,自己已经争得了他们的心,只要假以时日,这支部队,便会成为自己的忠实
部下,让自己报仇雪耻,更能多一分胜算。

仰首向天,看着蓝天白云,苍狗变幻,洪三娘暗自发誓,便是穷尽自己毕生之
力,一定要斩杀了那个狗太监,让他为淫污自己母女,付出应有的代价!

大军押着俘虏,缓缓来到附近一个县城中,以中书令大人的手谕为凭,下令县
官打扫出大批民房,以供西路军将士休息之用。而那些俘虏,也都被押进县城大牢,
由狱卒严加看管起来。

洪三娘的中军驻地,却在县衙之内。县令很知趣地将自己的家眷都搬出了县衙
后院,将这处城中最好的宅院,让与洪将军安歇。

身上穿着结实精良的盔甲,率领亲兵走进县衙,看着这处大宅院已经可供自己
休息之用,洪三娘心中微微欢喜,可是一想到这是托了那个淫邪少年的福,靠了他
的命令才得以有了一个休息之所,不由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她用力摇摇头,振起精神,大声下令道:「传我命令,叫各军好生休息,却不
许擅自扰民,不然,定不轻饶!」

传令兵悚然惊惧,领命而去。

洪三娘大步走进县衙后面的宅院之中,看着宅地建筑得十分精美,不由暗叹,
这些官吏,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在这有名的贫困之县,建起这样好的住
宅,好让自己住得舒舒服服。

刚才与敌军恶战了一声,洪三娘已是香汗淋漓,微微有些疲惫。低头看看自己
身上,些微沾了几点血迹,还都在外面罩的盔甲上面,倒是不太多。只是满身香汗,
还是得要洗涮一下才好。

她命令身边亲兵下去,自己走进宅院的屋子里面,正想着是不是该叫些人来烧
洗澡水来供自己使用,突然想起,上个月在金陵那处宅院洗澡时,李小民突然不知
从哪里钻了出来,落在浴桶中,便抱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求欢。那时自己还未与
他达成协议,自然是拼力挣扎抵挡,却还是挡不住他的力气,被他按在浴桶中,干
了个称心如意,直到自己眼泪汪汪地趴在桶边呻吟着昏了过去,他才结束,抱着自
己洗浴一阵,又抱到床上去,让自己与自己女儿一同承欢,把自己压在最下面,听
着女儿娇声呻吟,却只能无力地流着耻辱的泪水,恨他入骨。这还不算,弄昏了自
己女儿以后,他兴致未尽,又抱住自己大肆云雨淫戏,弄得自己母女,第二天都几
乎起不了床。

想到羞处,洪三娘不由满脸火烧,心中羞怒,心里暗道:「现在我已经不在金
陵城中,他该不会赶过来,再次偷窥我洗澡吧?」

刚想到此处,身后忽然有一个身子贴了过来,两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了她
胸前两处玉峰,用力揉捏起来。

洪三娘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心中愤怒沮丧,心知在这离金陵数十里的小城,
还是躲不开他的魔手。只要他想要,便是相距遥远,他还是能够最快地赶过来。

在这美貌女将身后,俊俏少年嘻嘻笑着,抱紧她的身躯,用力在她胸前捏了几
把,却只觉触手冰冷,摸到的只有坚硬的盔甲,不由暗恼,干笑道:「娘子啊,为
夫来看你来了!」

叫了几声,看洪三娘闭目不理,李小民也觉得没趣,轻咳一声,威严地道:「
洪将军,本相前来军中视察,为何你不列队迎接?」

听他振起官威,洪三娘心中好气又好笑,轻启朱唇,懒洋洋地道:「未知大人
前来,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李小民抱紧她的纤腰,伸手从盔甲下面摸下去,却只能摸到她健美结实的大腿,
在她身后过着手瘾,听她声音娇慵诱人,不由心中一荡,沉声道:「洪将军,既然
知道有罪,何不下拜,以求宽恕!」

洪三娘被他伸手到盔甲下面,摸着大腿,还在向上方大腿内侧摸去,不由大羞,
慌忙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退开两步,看着李小民嘻笑的俊俏面庞,暗叹一声,躬
身抱拳施礼道:「末将有甲胄在身,不能行大礼参拜,还望恕罪!」

洪三娘生怕李小民再在这密室中,对她做些什么勾当,慌忙道:「大人此来疲
惫,我这就出去唤人来服侍大人休息!」

也不等李小民回答,她便转身急匆匆地走出房间,来到艳阳高照的庭院中,轻
轻吁了一口气,为自己能逃过这一次淫虐而庆幸不已。

她抬起头,正要叫人来服侍中书令大人,可是举目望去,庭院中一片静悄悄的,
一个人都没有。便是刚才随自己来的亲兵,也都消失无踪,县令府中的下人,更是
见不到半个。

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芳心,洪三娘慌忙到处寻找起来。一直快走到县府大门,
还是找不到半个人影。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洪将军,不用找了。我刚才已经下令,
让他们都下去了。没有我的召唤,是不会有人到这里来的!」

随着这一声,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伸过来,抱住身穿甲胄的美女纤细的腰肢,
伸手探到她甲胄未曾遮挡住的大腿处,不断地向里面侵入。

李小民抱紧这身材窈窕的美女,感觉着即使是铠甲也遮不住她的傲人身材,心
神摇荡,凑过头去,在她散发着幽香的后颈,轻轻一吻。

洪三娘又羞又怒,用力挣扎。她虽是女将出身,力气甚大,在战场上拼杀时所
向披靡,却终究是挡不住身后少年的巨力,被按在墙上,上下其手,乱摸起来。

那双魔手摸在成熟女子的身上,让洪三娘的力气迅速流失。她费力地转过身来,
强忍住身上燥热,美目迷离,努力保持清醒,正视着俊俏的少年,颤声道:「大人,
此地会有人来,不要在这里……」

李小民已经是兴致发了,哪管别的,口中笑道:「有人来,就要他们看好了!
反正从前我们做爱的时候,侍女和你女儿也都在旁边看着的!」

他的手,伸到洪三娘的束甲丝绦上,轻轻一扯,将它扯开,又伸手到铠甲里面,
将洪三娘下身所穿锦裤扯脱,露出了雪白修长的大腿。

手摸上柔滑绵软的大腿,李小民不由轻轻叹息,那柔嫩的感觉,让人简直不敢
相信这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子,而且她的女儿,已经比自己现在还要大一些。

大腿赤露在空气中,让洪三娘在一阵凉意之后,感觉着那双魔手在腿上款款抚
摸,身体也不由变得绵软起来,不由自主地抱住面前的少年,将他的头,按在自己
的胸前,渴望着他象从前那样,吸吮自己胸前双峰。

玉峰被铠甲覆盖,李小民吸之不到,只得退而求其次,仰头亲吻着成熟的美女
的香唇,双手乱摸,美腿雪股,无一不至。

阳光灿烂,照耀在县衙后面的庭院之中。在高大威严的围墙之内,一对俊美男
女,紧紧纠缠在一起,轻声呻吟着,场面香艳至极。

二人正在云浓雨密,快要到了紧要关头之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喧哗声传来,
似乎有守门的士兵在大声惊叫道:「贵妃娘娘,中书令大人有令,谁都不能进去!」

接着,便听到「啪」的一声,似乎是那拦路的士兵挨了一记耳光,随即便躲到
一边,不敢说话了。

院门打开,脚步声传来,好象是有人走进了县衙后面的庭院。

听到这脚步声,洪三娘大为羞惭,努力缩进花丛之中,只望能借着花丛的掩盖,
不要让来人发现自己。

李小民侧耳听着脚步声,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虽然也是推着洪三
娘向花丛中躲去,动作却是更为狂暴,如疾风暴雨般,倾泄在这娇弱无力的女将身
上。

受到意料之外的强烈冲击,洪三娘不由娇吟出声,虽然及时惊觉,拼命低头咬
住头上垂下的雉鸡翎,希望能消除口中淫声,却已经是来不及,被进来的那人听见,
脚步声直朝这边而来。

洪三娘大惊,拼命挣扎着想要脱离李小民的奸淫,却被他紧紧抱住香臀,不管
不顾地大肆冲击,把她干得魂飞天外,哪里还有力气,再反抗他的暴行?

陡然间,一声惊怒娇呼响了起来:「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声,将洪三娘从迷梦中惊醒,抬起头,却见一个金盔金甲的美女站在花丛
外面,美目喷火,怒视着花丛中的一对男女。

洪三娘惊惶至极,抬头看着秦贵妃那威风凛凛的模样,再回头看着紧紧抱住自
己奸淫的少年,羞惭无地,不由伏在花丛中,大哭起来。

在这一刻,庭院中的景象,充满了令人震撼的迷幻色彩。

在茂密鲜艳的花丛之外,站着一位绝世美貌的女子,长身玉立。阳光照射之下,
她身上的盔甲闪闪散发着金光,看上去便似战神一般,却又充满了美感与力量,此
时正紧握双拳,怒视着花丛中的男女。

花丛里面,一位同样美貌的女将,以耻辱的姿势,伏在地上,痛哭不已。

云鬓之上,雉鸡翎垂落地面,与花丛中的鲜花混在一起。本是象征力量的女将
头饰,此刻却带着一丝凄凉的美感,上面沾满了零落的花瓣。

在她身后,一个少年抱住她赤露的雪白下体,与紧密的姿势与她结合着,面对
金甲美女的怒视,毫不在意,反而望着她笑道:「贵妃娘娘好!小人现在有事在身,
不及行礼,勿罪!」

秦贵妃怒气填胸,看着这胆大妄为的小奴才,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切齿道:「我就知道你关上门在这里不干好事,果然一逮就逮到!」

她这次率军出行,也是来追杀叛军的。却晚了一步,被洪三娘抢了先。部队疲
惫,也要到这个县城休息,听到守门士兵说,中书令大人也在里面,还命令所有人
都出来,秦贵妃立即猜出他在里面做些什么,含怒孤身闯进来,果然逮了个正着。

李小民见她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什么随从,倒也不害怕,反过来一把抱住秦贵
妃,调笑道:「娘娘,你说我不干好事,可是我从前和娘娘所做的,都是好事啊!」

秦贵妃被他抱住,又听他说出了二人之间的秘事,不由大羞,伸出玉指,用力
在他腰间一拧,颤声道:「小奴才,又在胡说什么!」

李小民嘻嘻一笑,用力将她抱在怀中,低下头,重重地吻在她的娇嫩红润的香
唇之上。

秦贵妃嘤咛一声,娇躯迅速软化,在李小民熟练的热吻之下,身子也开始发热
起来,素手按在李小民胸前,想要推开他的动作也变得不那么坚决。

洪三娘伏在地上,颤抖地回过头来,看着李小民正抱着秦贵妃热吻,不由暗自
叹息。这景象如此熟悉,前日里是自己的女儿被他抱在怀里亲吻,现在却又换了这
个曾与自己为敌的美貌女将,一边与自己交合,一边还在与她热吻,让洪三娘不禁
感叹世事的变幻莫测,即使从前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下一刻,却又可能变成了同病
相怜的姊妹。

鲜花丛中,李小民抱紧两个驰骋沙场的美女,与她们肆意交欢,甚至把她们抓
来当战马骑,直弄得她们涕泪交流,颤声呻吟,在他的高超手段之下,什么淫声浪
语都叫出来,看上去便是两个沉浸于男女欢爱之中的娇媚女子,哪还有半分受万军
景仰的巾帼英雄的模样?

直到最后,两个美女都被李小民弄得身软如绵,迷离低泣着,相互裸身拥抱在
一起,承受着身上少年忽左忽右的攻击。从前不共戴天的死敌,现在真的成为了同
病相怜的好姊妹了。



第六章

大军得胜而还,四处出没的叛军,一个不剩,都被朝廷大军剿灭无踪。

朝廷征讨大军入城之时,照例要接受金陵百姓的夹道欢迎。

洪三娘和秦贵妃顶盔披甲,并马齐驱,在军中缓缓向前行进。听着满耳的欢呼
之声,看着道路两旁的百姓出于至诚的欣喜笑容,芳心中却是一片迷乱,不知道该
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这欢乐的场面。

在前面,李小民却是一片笑容,平易近人地挥着手,催马在军前行进。看上去,
完全是一个与民同乐的中书令大人的模样,让二女看得又恨又好笑,对视一眼,幽
幽地叹了口气。

李小民却不管她们在那里惺惺相惜,自己满心舒畅,上殿缴令,与周皇后眉来
眼去一阵,恭敬地道自己部下军兵,已经将叛军尽数消灭,皇后娘娘,以后自可高
枕无忧了。

一边说着,心里却一边在想:「哼,果然是高枕,只可惜这高枕不是枕在娘娘
的头下,每次交欢,我都是把她的枕头垫在她屁股下面的!」

殿上文武百官,无人能看出他心中奇怪的心思,反倒只见他恭敬地低头谦逊,
道是一切托了娘娘的洪福,感觉中书令大人谦虚有礼,绝无半分少年轻狂的模样,
不由心下钦敬。

周皇后坐在珠帘之后,一副宝相庄严的威严模样,淡淡地勉励几句,又下令赏
赐李小民,给他加了一千户的封邑,而他部下众将,又各有封赏。

下得殿来,众官齐来贺喜,恭喜他再度受到封赏。便是从前与李小民不够亲近
的,也都来道贺,希望能与李小民拉近关系,免得被视为异党,遭到清洗的命运。

李小民呵呵大笑,向众官拱手道:「今日各位大人若有空闲,请到山居来,喝
一杯水酒,庆贺天下太平!」

众官喜动颜色,能得到中书令大人的邀请,在一起喝酒,关系自然会亲近一些。
前些日子,朝中一片乱糟糟的,中书令大人又忙着率军追杀叛军,因此一直没有能
向他道贺,饮宴相庆,现在有了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于是李小民率领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大批车马直向自己的府第行来。

这一日,中书令府中大排宴席,宴请文武百官。百官早都在多日前便已准备好
了贺喜的礼物,令人从家里拿来,献与中书令大人,为他这些天来加官进爵而道贺
庆祝。

无数官员,上前举杯道贺,称颂安南侯功高盖世,若非有他在,只怕朝廷倾危,
徒让钱松这群贼子夺了江山社稷。

李小民谦虚而笑,只道众官功劳甚大,若非各位一力支持,也不能这么快便将
乱局平定。一时间,满堂和气,朝中官员,尽皆举杯而笑,大半官员都在深喜自己
躲过一次大乱之劫,又可以过上一段太平日子了。

酒菜上来,李小民坐在正席之上,举杯殷勤劝酒,与众官痛饮一番。看着满堂
官员,朝臣无数,尽以自己为尊,不由心中大快。知道权倾朝野,便是此意了。

那些朝臣,虽然也不愿意让一个太监当政,主持朝中政务,怎奈安南侯李公公
的功劳太大,几乎是一力击溃了钱松等人的叛乱密谋,天下兵马,又大半在其掌握。
不论是实力还是功劳,都稳居天下之首,因此有许多朝臣都心悦诚服,聚集在他旗
下,一心为朝廷出力。便是心怀异志者,见李公公势力如此之大,也只能虚与委蛇,
装作是他的忠实部下了。

偶尔有几个不识时务的,对于李小民升迁得太快,颇有怨言。可是李小民派遣
在他们身边的耳目甚多,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便将密室之语,传到情报官的耳
中,汇聚起来,交给了李小民。

对于这样不忠诚的家伙,李小民也不想滥杀,只是将几个罪行证据确凿的交与
了大理寺,当作钱松的同党,砍头了事。那些曾对同僚们说起李小民不是的,也在
金陵城的纷乱中,被乱兵所袭,不小心死于非命。而那些乱兵杀人抢钱之后一哄齐
散,又到哪里找他们去?

这么来回几次,朝臣们也大都心里有数,就算心里有怨言的,也不敢多说,只
好暂且忍耐,毕竟军权在别人手里,如果自己还敢乱说话,那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当然李小民也不想做得太过份,过了一段时间,自然出来平定乱局,把乱兵赶
出金陵,从此便再没有乱兵袭杀朝廷大臣的事发生了。

此刻在中书令府中,众朝臣一团和气,笑呵呵地饮酒作乐。酒过三巡,李小民
照例下令府中歌伎歌舞助兴。

当一队队的美貌少女按照众官未曾听过的美妙音乐,轻声曼唱着歌舞起来,百
官半醉之间,都互相喜笑,听着仙乐般的丝竹之声,看着那些美若天仙的美少女们,
一时几疑身在瑶池,享尽人间所不能有的至乐了。

这般美貌的少女,是百官梦寐以求而难以得到的。也只有李小民这般有钱,才
能买到这么多色艺双绝的美女,放在家中。

可惜李公公太过小气,放着这么多美女自己不用,也不给人,让众官徒呼奈何,
心中渐生不满之意。

户部尚书丁管正在举杯饮酒,一眼看到自己夙来的政敌,工部尚书狄人吉此刻
也在饮酒作乐,眯着一双色眼,正在偷瞄那些美女歌舞时的美妙仪态,一副乐在其
中的模样,不由暗生不平,挥手一拍桌案,借着酒意笑道:「果然是美妙歌舞,只
可惜这般美女,还不及狄夫人的美貌啊!」

此言一出,旁边听到的人都有些惊讶。一个与丁管相好的官员便凑趣笑道:「
尚书大人所言的狄夫人,却是哪一个?」

丁管借醉笑道:「还有哪一个,京城官吏眷属之中,最为美貌的,当然非狄尚
书的夫人莫属了!」

狄人吉闻言,面现微怒,却又有些自得,淡然笑道:「哪里哪里,拙荆丑陋,
哪里及得上丁尚书的夫人那般美貌!」

李小民听得好奇,拱手笑道:「二位尚书大人在谈论什么,这般高兴?」

丁管知道李小民虽是太监,却甚是好色,不然也不会养这么多美貌歌女不给人
了,当即添油加醋,将狄人吉的夫人的美貌夸得天下少有,一心只想将祸水引到他
家里去。

李小民看着两个长须大臣,俱都四五十岁年纪,怎么会有这般美貌的夫人,不
由摇头不信。

丁管却笑道:「狄大人断弦再续,却有了这般美貌的夫人,果然是好福气啊!」

李小民这才知道狄人吉是续弦再娶了一个美貌夫人,不由好奇心起,想要看上
一看,狄人吉的夫人是如何美貌法。

不过当着众官,自然不能问到此事,李小民便笑着将话题岔开,与众官一同欣
赏起歌舞来。

这一日,文武百官在中书令大人的府第中,尽情饮酒,直到大醉方散。可是在
李小民的心中,却记下了狄夫人的美貌之名,想着将来一定要看一看才好。

身体一向好得令人吃惊的真平公主,忽然生病了,而且病得十分厉害。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皇后正躺在床上,与内宫总管李小民激烈交欢,直
干得香汗淋漓,凤体嫣红,忽然听到外面跑来的小宫女惊慌地说真平公主突然昏倒,
还要咳血,不由大吃一惊,想要推开身上的李小民,却又不及他力大,只得苦求他
草草收工,放她从身下离开,也不及梳妆,披上衣衫,云鬓蓬乱地离去,前去看望
女儿,只留下那个送信的标致宫女,给李总管泄火之用。

李小民被这一打扰,也没有了什么兴致,心里暗自纳闷:「怎么真平公主突然
病了?上次干她的时候,她还是精神健旺啊!」

想起上次与真平公主激烈痛快的香艳场面,李小民不由心火陡起,将那名负责
侍候周皇后的宫女按倒在床上,便行交欢,心里怀念着真平公主的冰肌玉肤,气喘
吁吁,不多时便已完事,懒洋洋地趴在宫女的身上,不想起来。

美少女低泣着,也不敢推开李公公的身子,只能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压得她有
点喘息。

在美少女身上趴了好久,也不见周皇后回来与自己重寻欢乐,李小民有点无趣,
便爬了起来,看看身下的宫女,已经累得娇喘吁吁,也有些不忍,便唤了另一个宫
女前来帮自己清理干净,穿上衣服,拍拍刚才那个美少女的脸颊,让她躺在皇后娘
娘的凤榻上好好休息,自己走了出去。

这宫女哪有胆量一直躺在皇后的床上,见他走了,慌忙勉力撑起娇弱无力的身
子,在另一个宫女的搀扶下,向外面走去。

李小民出去转了一圈,找了长平公主,跟她在一起玩亲亲,亲吻了一阵,随口
将真平公主的生病的消息告诉了她。

长平公主与她姊妹情深,果然一听便着了急,带上李小民,直向真平公主的寝
宫走去。

走进寝宫,迎面便见大批的宫女围绕在庭院里,低头侍立,脸上都有惶急之色,
看起来真平公主的病势不轻。

李小民跟着长平公主走进真平公主的卧室之中,但见太医数名,垂首立于床前,
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

香榻之上,一名绝色少女气息奄奄,娇弱无力地躺在那里,面白如纸,看上去
一副就要香消玉殒的模样。

周皇后坐在她的床前,拉着她的手,眼泪涟涟,颤声叫道:「我的儿!你怎么
会病成这样,几天不见,就病得如此沉重!」

真平公主勉强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母亲,轻声道:「母后!孩儿此去,便是
与母亲再无相见之期。请母后保重身体,我们母女,来世再见!」

周皇后大惊失色,抱住真平公主,儿天儿地地大哭,直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真平公主被周皇后抱在怀里,面色平静,丝毫不以死为意。目光一转,落到李
小民脸上,忽然面色大变,一阵剧烈地咳嗽,直咳出血来,洒在周皇后的衣衫上面。

李小民慌忙低头退后,心里纳罕:「刚才看她还好好的,怎么一见到我,就变
了脸色?难道是这病跟我相冲克不成?可是又没听说我练这仙法会克死什么人啊!」

可是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变成了这副模样,李小民还是心中惨然,低头
不语。

门外珠帘一卷,闻得香风缭绕,却是秦贵妃也闻讯赶了过来,看到自己女儿和
李小民在一起,不由娥眉微蹙,却也不及去查问,忙上前扶住周皇后,柔声劝慰,
却止不住周皇后满心的哀痛,泪水打湿了衣衫。

几个嫔妃也闻讯赶来,围住周皇后,努力劝慰。秦贵妃脱身出来,微蹙柳眉,
向那几名太医道:「请问几位太医,真平公主得的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那几个太医苦笑道:「贵妃娘娘在上,小人不敢欺瞒:公主实是忧思过度,才
得了这一场重病。须得好生用药调理,若能解除她心中忧思,治疗起来便多了几分
把握。」

周皇后抱住女儿哭道:「真平,你告诉母后,你到底在思念什么,母后一定替
你想办法!」

真平公主伏在周皇后怀里,目光看着躲到屋角处的李小民,口唇蠕动,在伏下
头来的周皇后的耳边,轻声道:「母后,你若真的为我着想,就去找一个叫李白的
人,只有他来了,才能治好我的病!」

李小民耳朵尖,远远地听到,心下大为难过:「原来这位公主殿下是为了我才
生的病,这倒是我造的孽了。把她丢在一边,这么久都不来找她,害她思念过度,
弄坏了身子。唉,这么好的身体,怎么能随便弄坏,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一个粉妆玉琢般的美丽小姑娘伏在榻旁,已经哭得眼泪汪汪,却是真平公主同
母的亲妹妹安平公主。几个妃嫔一围,长平公主也上前陪着一同哭泣,顺手把她推
了出去,不让她看到这么凄惨的场面。若是也染上病,那就太可怜了。

大家都在围着周皇后与真平公主劝慰,没有人理睬安平公主,只有李小民急公
好义,拉着安平公主的小手,走出屋外,柔声安慰道:「公主殿下,不要着急,真
平公主的病一定会好的。这里太乱,空气又不好,我们先出去休息一阵,再回来看
你姐姐吧。」

安平公主抬起白玉般的小手,掩面哭泣,一直走出屋外,才发现拉着自己的,
是那个曾经轻薄过自己的坏人,慌忙将手抽了出来,瞪着红肿的大眼睛,怒视着李
小民,咬牙道:「你这个坏人,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李小民低头叹息道:「公主殿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姊妹
和皇后娘娘着想,这才这么说的。现在真平公主已经病成这样了,你若也急出病来,
让皇后娘娘可怎么办才好!」

这一番话,倒引起安平公主的愁绪,流着眼泪道:「你说,姐姐这一次是不是
会死了?」

李小民拉着她的小手,领着她走向庭院后面的花园里,沉吟道:「看起来象是
病得很重,要是没有我的话,说不定真的会病死。」

安平公主撇撇嘴,努力做出轻蔑的样子,娇声道:「看你又在胡吹大气,难道
你还有什么办法,能在几天内治好我姐姐的病不成?」

李小民的自尊心果然受到严重打击,脸一板,挺直腰杆大声道:「不是吹牛,
只要我一动手,五天之内,定然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姐姐!」

安平公主心中一动,却做出不信的样子,撇着嘴道:「哼,我才不信!除非你
真的能治好我姐姐的病,不然的话,就算你欺君罔上,治你个灭族大罪!」

李小民心中暗恼,这小女孩这么爱记仇,不过是摸了几把,亲了几下,她就一
直针对自己,现在更是设下圈套让自己钻,若是治好了她姐姐,她自然高兴;若是
治不好,她还可以借此机会除掉自己这个强仇大敌,倒是两不耽误。

他回头看着安平公主白玉般洁净的小脸,佯笑道:「公主殿下,既然如此,我
们不如打个赌如何?」

安平公主警惕地抬眼看着他,咬牙道:「打什么赌?」

李小民从容道:「不如这样,我们打赌,若是我能在五天之内治好真平公主的
病,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安平公主一双乌黑灵活的眼睛在眼眶里骨碌碌地乱转,心里暗自寻思:「答应
他一件事?哼,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又想占我便宜了!也罢,就让他高兴一回,只
要他能救活我姐姐,不过才一次,我就闭眼忍下来好了!」

她抬眼看着李小民,笑眯眯地道:「也好。不过,若是五天之内治不好,你也
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李小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看得安平公主心中暗喜:「哼,要是我姐姐有什
么不测,我就让你在下葬的时候,自己跳到墓穴里面,为我姐姐陪葬!」

李小民看她一双黑眼珠灵活地乱转,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猜出肯定不怀
好意。不过,自己有从公孙不败那里搜罗来的大量灵丹妙药,自然不会把这点小病
放在心上。

看李小民答应得爽快,安平公主倒有些担心起来,连忙补充道:「五天之内,
你一定要还我一个跟从前一模一样的姐姐,不然我们的赌约就算你输!」

李小民点头答应,安平公主却笑道:「还有就是她的心情也得好才行,若是还
有些闷闷不乐,就不是和从前一样了!」

李小民一怔,心中暗恼,这病人的心情怎么能是医生能控制得了的?

看看四下无人,李小民索性当场报复,将安平公主搂在怀里,浑身上下乱摸,
吓得安平公主几乎尖叫起来,却被早有准备的李小民低头吻住她的樱唇,用力一吸,
便将她小小的香舌,吸到了自己口中。

安平公主用力挣扎,挥动小小的粉拳,用力打在李小民头上,低声叫道:「你
这坏太监,又在做坏事,当心我告诉母后,灭你满门!」

就在真平公主的寝宫院内,李小民倒也不十分乱来,松开手,顺手摸了摸她小
巧绵软的酥胸,心中暗道:「好象发育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我上次摸过她的功劳?」

安平公主气乎乎地跑开,跑出十几步后,又回身小声叫道:「记着刚才你说的
话,要是我姐姐的病治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一直跑回到真平公主的卧室之中,看着众人还在那里忙乱,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能小心地站在真平公主的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姐姐垂泪。

秦贵妃抚摸着她的头发,叹息道:「好可怜的孩子!咦,安平,你刚才去哪里
了,怎么头发有些乱?」

就象李小民从前说的那样,安平公主确实不敢告诉别人,说自己「被一个太监
摸到了咪咪」,只能咬着牙说道:「承贵妃娘娘挂怀,我刚才出去吹一吹风,头发
被风吹得乱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公主殿下,外面风大,可不要到处乱跑,
要是也生了病,那就糟了!」

安平公主转过头去,怒视着一脸悲天悯人的李小民,恨不能上前狠狠一脚,跺
在他的大脚趾上,免得他再说这么假仁假义的话来恶心人。

李小民捧着一个盒子,装作没有看到安平公主脸上的怒容,向周皇后躬身行礼
道:「启禀皇后娘娘,小人这里有家传的仙丹,对重症之人,颇有奇效。现在奉献
出来,请娘娘为真平公主服下,或者能有效用也说不定。」

见这位神通广大的小情人捧来一丸仙丹,皇后娘娘如落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
稻草,慌忙上前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丸丹药,颤声道:「好,既然有仙丹就好,
快来人,倒水,喂公主把药吃下去!」

旁边几个嫔妃一阵忙乱,扶起真平公主,替她倒好温水,将李小民拿来的丹药
放在她的口中,用水送下去。真平公主昏昏沉沉,也就把药吃了下去。

不多时,真平公主的身体果然好象好了许多,也不再象刚才那样发热咳嗽。众
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李小民的目光充满了惊佩感激。

周皇后轻叹一声,幽幽地道:「小民子,真是多亏你了!」

李小民一脸谦虚,躬身道:「这都是托了皇后娘娘的洪福,小人不敢居功。」

周皇后抬起美目,感激地看着他,想起刚才自己和他在床上交欢的时候,未曾
服侍得他尽兴,便听说女儿急病,赶忙下床赶了过来。等一会,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自己一定要尽心尽力,服侍他高兴才是。一想到自己即将对他做的事,美丽的娇靥,
不由微微红了起来。

李小民暗自笑着,示威般地看了旁边的安平公主一眼,心中暗道:「怎么样,
小将出马,一个顶俩,什么五天之约,只怕今天我就能把她的病治好!」

安平公主面色微红,雪白光洁的贝齿轻轻咬着樱唇,却若无其事地笑道:「对
啊,姐姐病很快就能治好,而且我猜她病好一定会很高兴,就象从前一样,你们说
是不是?」

嫔妃们慌忙点头称是,长平公主也微笑着将她揽在怀里,亲昵地刮着她的小鼻
子,只有和她打着哑谜的李小民,低头站在床边,微微地冷笑。

第七章

金陵城外,城郊的一处大庄院中……

庄院外面,戒备森严,许多士兵围在庄门外,小心地守护着公主的安危。即使
是已经到了深夜,还是有士兵在尽职地值班,免得有什么不测发生。

真平公主本来是应该住在皇宫中的,可是却因为她生了病,中书令大人上奏周
皇后,道是只有住在宫外的庄院中,方可采天地元气,对病况大有帮助。周皇后对
中书令大人已经是言听计从,立即下令,将真平公主送到宫外居住。而这居住之所,
便是她常与李小民幽会的那处庄院之中。

此刻,在庄院最中间的一处高高的绣楼上面,灯火尽熄,里面的人似是已经睡
着了。

但是,睡着的只是侍候公主的宫女们。在最大的一间卧房里面,依然点着一支
红烛,烛泪缓缓流下,在红烛底部,形成了一片泪海。

在绣房的卧床之上,躺着一个娇弱的少女,美丽的脸庞上,一片惨白,似乎是
大病未愈的模样。

她瞪着迷蒙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空,不言不语,只有幽幽的叹息,
自她香唇之中,轻轻散发出来。

锦被盖在她的身上,这纤弱的少女,看上去似乎是十分瘦弱,还在轻轻地咳嗽
着,看上去甚是惹人怜惜。

时间已经是夜深人静,现在还在注视着她的,只有在屋外偷窥她的那个少年男
子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趴在窗外,用一个自制的潜望镜,偷偷地伸进窗子里
面,观测床上少女的一举一动,深深的怜惜,自他心底缓缓涌起。

这身夜行衣,是李小民与她初见之时,所穿的那一件。看到自己喜欢的少女为
了思念自己,落到这般深重的病境,李小民心里也不好受,便要翻身越过窗子,跳
进屋里去。

可是他的腿有些发软,让他的动作不能象往常那样随意。这腿软的原因,却是
拜了床上这位公主殿下的母亲所赐。

他抚摸着自己发软的双腿,回忆着在昨天的夜里,自己在周皇后寝宫中停眠整
宿,与她彻夜寻欢,周皇后出奇地妩媚柔顺,对李小民的要求,一一照做,尽心尽
力地服侍他快活,让这一夜成为了李小民和她做得最爽的一次。

不仅昨夜,就是刚才,李小民食髓知味,又摸到了周皇后的床上,抱起周皇后
的玉体,便行云雨起来。周皇后因为一夜疲惫,还未睡醒,可是被他在睡梦中云雨
一阵,惊醒过来,也没有责备他的趁夜偷袭,反倒强撑着疲惫的娇躯,尽力支陪,
口舌奉侍,娇躯狂浪摇动,直到在极度的快乐之中尖叫昏迷过去,李小民才在她玉
体内发泄完毕,在几个面红耳赤的美貌宫女的服侍下,穿上衣衫,悄悄地出了宫。

他的周皇后的私情,在她的这些贴身宫女里面,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李
小民也不在乎,反正周皇后身边的几十个宫女他都已经一个个地尝了个遍,不知采
了多少处女元红,算是大家都有了一腿,也不怕她们到处乱说。而且就算她们想说,
身边还各自有一个宫女鬼魂守在暗处,任务就是阻止她们乱说话。以这么强大的暗
中实力,还怕什么走漏消息不成?

看着屋里娇弱美丽的真平公主,想着刚才周皇后妩媚狂浪的模样,不知道她们
母女,如果在一起服侍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想到这里,李小民不由偷偷地笑了起来。

屋中静静卧床休息的少女,闻声一惊,抬起头来,虚弱地道:「外面是谁?」

话音刚落,便看见一个黑衣人推开窗子,跳了进来。

真平公主微微一惊,却不叫嚷,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眼眶不由微微地湿润起来。

皮肤黝黑的黑衣少年,缓步走到床边,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床上拥被而卧的娇
弱少女,柔声道:「公主殿下,可苦了你了!」

他缓缓坐在床上,轻轻抱起真平公主,将她只穿着小衣的娇弱身子抱在怀中,
垂首轻轻吻在她的唇上。

真平公主的大眼睛里,流淌着纯洁的泪水,用尽力气抱紧了他,香舌深深地进
入他的口中,与他有力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李小民的手,在真平公主身上款款抚摸,每一处都没有放过,似乎是要重新回
忆起在这具娇躯上曾经享受过的温情和欢乐。

在他的抚摸下,真平公主不由轻轻地呻吟出来,扭动着娇躯,惨白的脸色也微
微泛起了红晕。

李小民的手,已经抚上了她不太平的酥胸,握住小巧的玉乳,另一只手,自柔
滑雪股而下,抚摸着那微有几分湿润的公主禁地,心里想的,却只是如何让她的身
体更快地好起来。

除了抢来的丹药以外,他所知道的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就是用阴阳双修之法,
让仙力在女子体内流转,修补她伤损的各处器官和细胞。这样的做法,即使是作为
鼎炉,与他交接的女子也能得到很大的收益。

为了救助自己喜欢的少女,李小民不顾自己已经在她美貌的母亲身上发泄了过
多的精力,忘却了几天几夜拥美苦战的疲惫,毅然爬上床榻,脱下裤子,便伏在了
真平公主的身上。

真平公主羞红了面颊,却不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任由其所为。

……

真平公主柔顺地躺在他的怀中,娇靥上带着一丝红晕,纤细的葱指轻轻拨弄着
他的乳头,轻声问起了他离去后的经历。

李小民信口说了一阵,哄得真平公主信了,正要哄她睡着然后抽身离去,忽然
听到真平公主轻声道:「小白,你什么时候考取状元,到宫里向我母亲提亲?」

李小民一怔,心里暗自叫苦:「真要我向你母亲提亲?我怕她会不愿意啊!除
非我再辛苦一把,干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说不定她就会神志迷乱地答应把你
嫁给我了。」

他干笑几声,敷衍道:「最近没有什么考试,只怕要等将来开考以后,我才有
机会中了状元,那时再向你母亲提亲,才有希望。不然的话,我一介布衣,根本就
不可能有机会娶到你的嘛。」

真平公主微笑道:「可是人家很着急呢。不如这样,我向母亲说一声,提前多
加一次恩科,那你就有机会可以中状元了!」

李小民干笑道:「这样也行啊?可是你母亲未必便会答应,你公主干政,怕有
人会说闲话吧?」

真平公主听了,也有些为难,蹙眉思索一阵,忽然眼睛一亮,微笑道:「我想
起来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求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小太监小民子,他现在已经是大
权在握,当上了中书令,你也听说过这件事吧?」

李小民点点头,由衷地赞叹道:「以一个普通的小太监,居然能这么快地做到
中书令的高位,他真是了不起!简直是所有太监们崇拜的伟大偶像啊!」

真平公主也微笑道:「说的是,他真的是很厉害,这几次危机,都是靠他才化
解了,不然的话,大皇兄的阴谋,就要得逞了呢!只可惜我的外祖父……」

一说到被杀的周泰,真平公主的眼圈有些发红,李小民慌忙抚慰,与她交欢一
阵,弄得她哼哼唧唧娇声大作,也顾不得伤感,抱紧李小民,轻声呻吟,舒舒服服
地享受着情郎带给自己的美妙的快乐感觉。


第八章

工部尚书狄人吉的府第之中,来了一位贵客,让他好生忙乱,一面吩咐管家快
快准备宴席,一面亲自出迎,恭恭敬敬地将他迎到了家中。

家中的婢仆,都甚为好奇,不知道来的是哪一位贵客。一看之下,却有些惊讶,
来的贵客却是一个少年,身上穿着大唐重臣的华贵服饰,却不是皇子衣饰,让众人
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朝臣,能这么年轻,就做到大臣之位,让自己家里的老爷,
也如此敬重。

对于狄人吉的惶恐迎接,李小民拱手笑称自己路过此处,忽然想起一件水利工
程的大案子须当提早进行,也不及到朝堂上去说,便先进狄人吉府中,与他商议妥
当,再行上奏。

对于中书令大人的勤勉,狄人吉深为赞叹。一边命人排开宴席,一边与李小民
细细探讨,从准备资金、征集民夫到这条河道该如何修改,都谈了一遍。而李小民
对那一带的清楚,所准备计划之周密,都让狄人吉叹为观止,暗自钦佩不已。

说完了公事,狄人吉当然要请中书令大人在此用饭。宴席之上,狄人吉殷勤劝
酒,宾主尽欢而醉。

狄人吉身为尚书之尊,家里也养着些歌伎琴师,唤出来歌舞助兴。李小民醉眼
看去,但见那些少女歌舞得也还算可以,虽然远不及自己家里的美貌少女们,可是
在金陵城也算是一般水准之上了。

他们饮酒许久,此时,夜色已然笼罩大地。外面倒是高高悬着一轮明月,照耀
得门前一片明亮。

看着窗外的月色,李小民举杯笑道:「尚书大人,不若我们出去赏月饮酒作乐,
如何?」

狄人吉自然应承,唤家人在后园凉亭中,另排一桌酒席,带着歌舞伎,一行人
迤逦向后园行去。

坐在风景优美的后花园中,感受着夜风吹拂脸庞的爽快,李小民心中大畅,饮
酒时也谈笑风生,更多喝了几杯。

月光如水,照耀在后园之中,将整个花园,映照得一片优雅之意,扑面而来。
再加上歌舞伎又在月下微笑着且歌且舞,烘托得气氛,更为让人迷醉。

李小民喝了不少,带着醉意,举杯笑道:「狄人吉大人,久闻尊夫人美若天仙,
不知可否请出一见,让我一尝好奇之念?」

狄人吉一呆,中书令大人提出的这个要求可以说是十分过份,同属朝臣,如何
能在别人家里,说出要看别人老婆的话来?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记起李小民本是太监。虽然中书令之尊令人震恐,可说到
底,不过是一个根本算不得男人的小太监,就算让他看了老婆也没什么。嘿嘿,不
要说看,就是把他们剥光了放在一起,也绝不会出什么事!

想到此处,狄人吉心中大定,不愿为此小事得罪权势熏天的李小民,便拱手笑
道:「大人有命,安敢不从!侍女,快去请夫人来!」

旁边侍立的婢女一呆,慌忙答应,跑去请夫人。

李小民耐心地饮酒等待,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狄人吉闲聊着。狄人吉也含笑相陪,
努力让中书令大人感觉到快活。

他们坐在凉亭之中,赏花赏月,看着鲜花带着淡淡的银白色,在月下摇曳,谈
笑风生,甚为开心。

远处,似有暗香向这边袭来。李小民抬起头,远远看去,不由微微一呆。

在花园圆圆的月亮门内,一个俏丽佳人,正带着婢女,轻移莲步,盈盈向这边
行来。

她看上去约有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绝美,清丽至极,鼻如悬胆,目若秋水,
一股清雅气息,扑面而来。在月下循着花园中的道路,婷婷而来,在月光映照之下,
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圣洁银光,让人油然而生崇敬不敢轻渎之意。

整个花园被月光映照得一片静寂优雅。坐在长亭之中,看着月下美人缓步行来,
李小民忽然觉得喉咙一阵发干,无法说出话来。

那绝世美人带着几名俏丽小婢,缓步走到亭前,盈盈下拜道:「妾身拜见中书
令大人!」

李小民慌忙站起身来,拱手还礼,涩声道:「夫人快请免礼,下官实是愧不敢
当!」

狄人吉站起身来,陪笑道:「这便是拙荆白氏,是下官三年前刚续弦的。其父
本是本朝大儒,书香门第,家教严谨,受人敬重。只可惜下官四年前外放回来,未
曾识得岳父大人,便听说他早已辞世,便辗转托人,聘了其女为妻。这些年琴瑟相
合,也甚是和睦。」

李小民回过神来,拱手笑道:「如此,倒是失敬了!请夫人上坐,下官也好在
学问之上讨教一二。」

狄夫人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丝毫不肯多看李小民一眼,只是在狄人吉的
催促之下,盈盈走进亭中,坐在狄人吉身边,微垂双目,竟将李小民这般美少年,
视若无物。

李小民心下不服,努力说些笑话来逗她开心。狄夫人却最多只是淡淡一笑,从
不肯开怀畅意,让李小民不由感叹,果然是一代儒家大贤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行事
循规蹈矩,丝毫不肯走错了一步。看她这般遵守礼仪,自知内外有别的道理。若非
自己是个太监,只怕她还不肯遵从夫命,出来见自己一面。

在一起喝了几杯,李小民看出狄夫人有告辞之意,慌忙笑道:「下官闻听,狄
夫人精通音律,不知可肯弹上一曲,让我聆听仙音否?」

狄夫人微微一怔,含笑摇头道:「妾身许久不弹琴,已经生疏了。况且这里没
有瑶琴,只怕要让大人失望了。」

李小民抚掌笑道:「说起来倒是巧了,我刚才去市上买东西,看到有一个人在
叫卖古琴,索价甚高。我一时好奇,拿来弹了几下,感觉音色甚美,便买了下来。
本要回府,忽然想起那件水利大案,便顺路进了贵府,与狄大人商谈。现在那古琴
我正带在身边,狄夫人不若就此古琴,弹奏一曲,如何?」

狄夫人闻声也不由惊讶,她本是爱琴之人,听闻有古琴,自然好奇,便点头应
允,看看李小民拿出来的是什么琴。

见她应允,李小民倒肃穆起来,站起来唤人端水来净了手,从身边带着一个长
袋子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古琴来,庄严地放在长案之上。

一见此琴,狄人吉倒先惊呼出声:「中书令大人,这琴好生古朴,难道便是前
朝有名的落雁琴么?」

狄夫人也是惊讶,素手轻轻掩住樱口,没有惊呼出来,一双美目静静地看着那
张古琴,眼中颇有欢喜之意。

李小民摇头笑道:「不是。据我看来,此琴的年代更为古老,只怕已有千年不
止。至于其名,已无可查考,不如就请狄大人赐名,如何?」

狄人吉哪里敢为中书令大人的爱琴取名,慌忙推辞谦谢。又唤狄夫人快去净手
焚香,准备弹奏一曲,以供中书令大人倾听。

见了这等好琴,狄夫人自是欣喜,用银盆之水洗净了素手,旁边的俏婢焚上香,
在淡淡香烟之中,狄夫人端坐在案后,素手轻弹,一首美妙的乐曲,自琴上飘了出
来。

李小民坐在亭中,看着月光似水,皎洁无限;佳人如玉,美若天仙。衬着这般
音质优美的古琴弹出的美妙的古曲,不由心神迷醉,痴痴地举杯望着那绝世佳人,
恍若已然登仙一般。

一曲弹毕,亭内亭外,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绝世优美的琴音震慑,心神迷
醉,静静地不发一言。便是狄夫人自己,也被这从未弹出过优美琴音,迷醉其中,
半晌不能言语。

几声清脆的鼓掌打破了这难言的寂静,李小民站起身来,鼓掌微笑道:「果然
是好琴艺!如此好的琴艺,也只有这等好琴才能配得上。下官这张琴,便赠与夫人,
望夫人勿却!」

狄人吉惊道:「中书令大人,这如何使得!此琴乃是无价之宝,千金难买,下
官如何敢收这等厚礼!」

李小民摇头笑道:「不是这等说。常言道,宝剑赠侠士,红粉赠佳人。这等好
琴,必得有琴艺超绝之人方能弹奏。吾观金陵城中,琴艺如夫人者,绝无仅有。这
等好琴,不送与狄夫人弹,还能送与谁弹?那岂不是糟蹋了这般好琴么?」

其实在金陵城中,琴艺与狄夫人差相仿佛的,还有一位秦仙儿。不过李小民从
地底下挖出来的古琴还有几张,已经送了她一张好的,谅她也用不了这么多古琴。
因此这张琴,他是铁了心要送给这位清丽不可方物的狄夫人了。

第九章

看着那位清丽佳人坐在案后,玉容之上,微有犹豫之意,李小民趁热打铁,拱
手笑道:「这等好琴,配上夫人之琴艺,那是人世难得一闻的绝世天音!只望夫人
能容下官时常来聆听仙音,便是下官之福了!」

狄人吉又惊又喜,李小民要送琴给自己,那是颇有笼络之意。而且要经常来听
自己夫人弹琴,那就经常会见面。要以此来联络感情,那是最方便不过。自己从周
相故后,彷徨无措,生怕被大权在握的李小民和周皇后当成异党清除出去,如今李
小民主动示好,安肯不从?当下慌忙躬身拱手,陪笑道:「既然中书令大人有此美
意,下官却之不恭,在此先行拜谢大人厚赐了!」

狄夫人听得丈夫如此说,也盈盈站起,拜倒在地,轻启樱唇,莺声道:「妾身
拜谢中书令大人赐琴!」

听着她清脆的嗓音,李小民喉间一阵发干,努力做出平易近人的模样,拱手笑
道:「夫人过谦了。这般好琴,能得夫人弹奏,让我等得以聆听仙音,那是我等的
福份才是!」

他的目光望向那张无名古琴,微微一笑,沉声道:「如此好琴,不可无名。以
吾意,此琴可名‘凤凰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狄人吉击掌赞叹道:「凤凰琴,好名字!中书令大人果然不同凡响,所起之名,
震古慑今,贴切之极!」

狄夫人垂下长长的睫毛,美目凝视着那具古琴,想着它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好听
的名字,不由心中欢喜,在优美的唇线边,现出了一个淡淡的隐约笑容。

夜色已深,狄夫人坐在自己香闺之中,长案之后,轻拂案上瑶琴,喜不自胜。

在人前,她须得按照家中自幼的训导,目不斜视,不得妄言妄动,做出有损身
份的事来,而如今到了自己的闺房之内,便可以不必事事依照规矩来,看向凤凰琴
的目光也充满了欣喜,脸上的笑意浓重,便似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样,笑容
灿烂至极。

轻轻笑了一阵,狄夫人支颊沉思,想着今天见到的那个少年,到底是个什么样
的人。

刚听到小婢带来丈夫的传话之时,狄夫人一阵惊讶,不知道丈夫如何想起来让
自己去见别的男子。后来听说这位中书令大人本是内宫出身,太监之体,这才让她
明白,因此才从了丈夫之命,不知道这算不算违了父亲的遗训。

想了一阵,狄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反正自己这次出去见的不是男人,自然不会
有事。何况出嫁从夫,丈夫之命,自然须得遵从才是。

而那位少年更是让人惊讶,以内宫侍从之身,小小年纪,便已立下天大的功劳,
几次将金陵满城上下人等救于危难之中,现在更是做到了中书令的高位,比之原来
的左右二相,地位更为崇高,简直是大权独揽。若非他是内宫侍从,没有儿子以供
继位,不知道会不会有不臣之心。

狄夫人摇头苦笑,想想这等事,不是自己一个妇人女子应该想的,便低头仔细
欣赏那张瑶琴,心中却怎么也放不下那个含笑长身而立的俊俏少年的影子。

这般俊美的少年,是她毕生未曾见过的。父亲治家甚严,不允许女儿见外面的
男人,而父亲去世后,母亲便将她许嫁了狄人吉。进府之后,家事虽由她掌管,见
的男人也不多。狄人吉府中家法森严,那些僮仆见了她,都不敢抬头,而狄夫人禀
承主母威严,自然也不能假以辞色。而今天能看到外面的男人,虽然还不是一个完
整的男人,也让她芳心微乱,新奇之中,亦不禁有一丝惶惑升起。

那少年俊美的面庞,飘逸的气度,亲切的笑容,都让她芳心微跳,不知道为什
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说,自己竟然会违背祖训,对那少年动了什么不应有的心思
么?

她用力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奇怪的事情。伸手到琴上,开始弹奏一首古
曲《凤求凰》。

这一首曲子,本是她应了凤凰琴之名,偶然想起,随手弹出来的。可是情由心
生,这一曲,竟然弹奏得尽善尽美,其中意韵深远,令狄夫人自己也甚为惊讶。

一曲弹毕,狄夫人幽幽叹息,想着自己虽然发挥出了超常的琴艺,将这凤凰琴
的独特音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可是心绪已乱,又如何能将它平息下来?

一阵鼓掌声,清脆响起,在夜色中,甚是响亮。

狄夫人悚然惊惧,站起来清声问道:「是什么人?」

这一问,其实只是为自己壮胆而已。以她那敏锐的听觉,刚才在席上听到的鼓
掌声,与这鼓掌声几乎完全相同,让她可以轻易地猜出,鼓掌的人究竟是谁。

李小民缓步从窗边暗处走出,抚掌微笑道:「夫人所弹这一曲《凤求凰》,甚
得其中意境。这也是我将凤凰琴赠与夫人的缘故,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我二
人心心相印,夫人这么快就猜出下官的用意了!」

狄夫人面色羞红,芳心惊疑至极,颤声道:「中书令大人,为何星夜到此?此
事不合礼法,还请大人速速离去!」

李小民摇头笑道:「下官诚心而来,夫人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来之事,
请夫人放心,绝不会传到别处去。下官不才,学过一个昏睡咒,夫人的婢女,现在
都已经睡熟了,绝不会听到我们之间的只言片语!」

这个时候,正在回身寻找着自己婢女的狄夫人玉容失色,虽然不再担心婢女们
将此事传到丈夫耳朵中去,可是二人星夜相对,孤男寡女,虽然此人是个比自己小
七八岁的少年,还是个太监,终究于礼不合,让她安能不芳心惊悚?

李小民踏上几步,站在她的面前,诚挚的目光看着狄夫人,温声道:「夫人在
上,请容下官一诉衷肠!自从席上看到夫人此等美貌才情,让下官情难自已,因此
星夜到此,来见夫人,请夫人万勿推拒!」

说罢,他张开双臂,干净利落地将狄夫人抱在怀中,低头便吻在她的娇嫩樱唇
上。

狄夫人已经是惊得呆了,直到他将舌头伸进自己唇中,才想起来挣扎,贝齿并
得紧紧的,死也不肯让他的舌头伸进自己口中。

李小民也不着急,舌尖在她光洁贝齿上轻舔,嘴唇吮吸着她香甜的柔嫩双唇,
双手抱紧她的娇躯,虽然这美女比他这身量未足的少年还要高一点,却被他将一双
玉臂连同娇躯抱在怀中,无法挣脱,双手还能抽空在她纤细腰肢上摸上几把,只觉
触手酥软,甚是令人销魂,不由大乐,嘴里狠狠吸住狄夫人的上唇,伸出舌头,轻
舔她的琼鼻,感觉着热热的气流急促地打在自己舌头嘴唇上,知道她已经动了情,
更是窃喜不已。

狄夫人张皇失措,毕生未曾遇到过这般无赖的男子,如今却在一个太监身上遇
到了。一双修长玉腿并得紧紧的,玉手下探,抵挡着他那魔手无耻的抚摸深入,却
防不了上方,被他一只手臂抱住自己的双臂,另一只手探上酥胸,狠狠地一抓!

未曾着过人手的玉峰落入男人手中,这么用力地一握,弄得狄夫人心神大乱,
张开口,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趁此机会,李小民的舌头迅速闯了进去,与狄夫人滑腻香舌纠缠在一起,用力
吸吮着香津甜唾,再来一番激烈舌战,弄得狄夫人娇喘吁吁,无力地闭上美目,两
行晶莹的泪珠,自长长的睫毛中,缓缓滑落。

看她哭了,李小民心中怜惜,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晶莹泪水,舔着她的耳垂,微
笑道:「夫人何必如此,男女之欲,人之大伦,难道夫人自己不知道吗?」

狄夫人眼闭双目,颤声道:「中书令大人不要如此!妾身是狄氏之妇,永远不
会改变!大人此行,甚是无礼,还请罢手!」

李小民摇头笑道:「夫人,何必自欺欺人!狄人吉自外放地方官任上受伤以来,
早已不能人道,娶了夫人回家,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借此来掩盖自己的软弱无能而
已。夫人现在尚是处子之身,又何来狄氏之妇之称?」

配合着自己的话语,他的手迅速下移,从酥胸上一直摸到处女最神秘的禁地,
一把扣住,缓缓抚摸,感觉着罗衫丝裤里面毛发与肌肤轻轻摩娑,耳边仿佛听到了
那干燥悦耳的声音,在俊美的面庞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邪邪笑容。

第十章

狄夫人此刻已经被他刚才的话震得几乎昏了,这等秘事,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自从嫁入狄府之后,与狄人吉从未在一张床上呆过,每日里相互间住得甚远,更未
曾有过亲密举动。初时自己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还只道本来应当是如此。后来听
婢女们说起这事奇怪,自己方才知晓男女之事,不由讶异万分。至于狄人吉当初在
任上受伤之后,便失去了男性的功能,却秘而不宣,禁止任何人谈论此事,自己也
是偶然听一个忠心的仆妇所言才知道,而中书令大人,又是如何知道这等大事的?

极度震惊之下,连李小民如此过份的动作也未曾注意到,直至下体传来奇怪的
磨擦感觉,狄夫人才拼力挣扎,一股强烈的委屈自胸中痛出,哭泣呻吟道:「你…
…你不要这样,我……我不要……」

李小民听着她语无伦次的呻吟声,脸上笑意越来越浓,低头轻吻着她的樱唇,
微笑道:「这次的一吻,只怕还是夫人的初吻吧?能得到夫人的初吻,下官幸何如
之!既然一吻已得,不若夫人再大方一点,容下官来安慰夫人多年寂寞,不可下官
可有幸与夫人同榻寻欢么?」

多年来独守空闺的寂寞委屈,被丈夫上官欺凌的恐惧愤怒,化为了强大的力量,
让狄夫人奋力将李小民推开,大声娇呼道:「不要!我生是狄家人,死是狄家的鬼,
既然嫁入狄府,不管丈夫怎么样,我一定不会做出这等失节之事!大人若再逼迫,
妾身只有一死了之!」

她的手,飞快地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将锋利的尖端,直指雪白修长的玉颈,
清丽的面容上一片坚定的表情,静静地看着李小民,只待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便一钗刺进去!

李小民面色微变,静静地看着她,见她死志已生,也不敢太过逼迫,只得将手
掌缓缓从她的下体移开,叹息道:「夫人何必如此!下官也只是想找一个知疼着热
的人而已,夫人若是不愿,下官不再强求便是。只可惜,只可惜……」

他仰天长叹道:「我李小民又到哪里,去寻找夫人这般兰心慧质的绝世佳人啊!
便是有,只怕也都嫁了人,再不肯做我的红颜知己!除非她们的丈夫不在人世,可
惜啊可惜,哪有这般的好事!看来我还是只能指望夫人你啊!」

狄夫人早已惊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下却也不想死,只盼李小民能知难而退。
听李小民这般说,慌忙道:「你不要再来缠着我,我可以把我妹妹介绍给你,至于
她肯不肯改嫁那就看你的了!」

李小民心中暗喜,他在来之前早已把狄夫人的家世调查得一清二楚,不然安能
记住狄人吉不能人道这等小事。脸上却是一片惨然,摇头叹息道:「令妹是不是已
经嫁人了?只怕我与她,也是于礼不合吧?」

狄夫人慌得口不择言,颤声道:「寡妇再嫁,不违礼制。你若有意,我便让妹
妹与你见上一面,她若不愿,你不可强求。」

李小民仰天长叹道:「为何想要找一个知疼着热的人,如此困难!难道我们太
监,就不是人么?」

他颓然松开怀中美女,转身向窗子走去,一身的寂寞凄凉,轻声长吟道:「知
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站在窗前,他回转身,无限依恋而心痛地看了狄夫人一眼,翻过窗子,跳入了
一片茫茫夜色之中。

狄夫人却是大惊,自己这处闺阁是在三楼之上,他这样跳下去,只怕会受伤。

她慌忙放下金钗,顾不上淑女仪态,快步跑到窗边,看着茫茫夜色中,一个身
着白衣的少年凄凉地寂寞独行,向客房那边而去,这才微微放心。

转过身,狄夫人失魂落魄地向床边走去。

呆呆地坐在床上,咀嚼着刚才那奇异少年所说的话语,回想刚才之事,虽然他
是个太监,没有能力破坏自己的贞洁,但是与他一吻,便日已然失了妇道。幸而没
有被他脱下衣衫,不然的话,更是失了大节,死后也无颜去见去世的父母!

突然间,她又想起,妹妹的丈夫刚刚去世,自己便要给她介绍男子,于礼不合
;况且妹妹心志坚定,更甚于己,在妹夫病重之时,常道若有不测,定然守节终生。
虽然太监是可以娶妻的,但自己让她寡妇再嫁,只怕会败坏了她守贞一世的誓言,
这又如何对得起她?

芳心紊乱之下,狄夫人扑倒在绣枕之上,呜咽痛哭起来。对于自己出卖了妹妹
的行径充满痛悔,恨不得当场死掉才好。

她却不知,在旁边的空气中,飘浮着几个仆妇的冤魂,死死地盯着她,若她微
有死意,便会上前阻拦,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让她轻易地死掉,招致仙主大人的震
怒责罚。

当初仙主大人与狄夫人亲热时,这几个鬼奴是没有资格进来的。不过,仙主离
去时,曾下令绝不许出事,否则便要她们魂飞魄散,反之,做得好定有重赏。这些
仆妇慌忙从窗外飞入,围护在狄夫人身边,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外人或是她自己的
伤害。

第二天早上,宿醉刚醒的李小民从狄府的客房起身,在狄府仆役的服侍下,梳
洗完毕,出去与狄人吉拱手见礼,坐上轿子,一同上朝去了。

在朝堂上,李小民位于朝臣最上方,躬身上奏,将自己与狄人吉商量好的水利
工程之事,报给了珠帘后面的美貌情人。

周皇后细细问来,李小民推说此事由狄人吉负责,交给他来回答。

周皇后转而询问狄人吉,狄人吉昨夜与李小民探讨了许久,对一众细节了然于
胸,躬身立于朝堂之上,一一道来,说话井然有条,让一众朝臣,不由暗暗点头,
知道狄人吉是搞内政的一把好手,让他做工部尚书,确实是合适不过。

周皇后沉思半晌,立下决断,让狄人吉来全权处理此事。至于一应资金,都可
由国库中供应。对于他的勤于政事,也大加勉励,并赏了几十匹绢帛,圣眷之隆,
让一心想看他倒霉的户部尚书丁管等人眼睛都红了,也只能心中暗骂而已。

狄人吉大喜拜谢周皇后的厚赐,心中欢喜无限。

这几十匹绢帛,虽然价值不菲,倒也看不在狄人吉的眼里。只有兴修水利之事,
耗费资金甚巨,确是贪污受贿的大好良机。若做完了这件差事,就已经够自己子孙
吃上好多年了——如果他还能有子孙的话。

他知道此事多亏李小民之力,或者便是他拉拢自己的一个手段,下得殿来,将
李小民拉到一边,再三拜谢,并隐约提出,逢年过节,定有孝敬的厚礼送上。

李小民看他高兴成这样,还有与自己坐地分赃之意,也不由心里嘀咕:「他这
么高兴,该不会是跟后世的贪官污吏一样,想要下狠手把这水利大事造成豆腐渣工
程吧?哼,他要是贪得太多倒也没什么,就算老子付给他的费用了。可是要把那工
程造砸了,就算我饶得过他,周皇后也放不过他!回头我还得我派些耳目跟着他,
免得他贪得太多了。只可惜出了金陵百里,我手下的这些冤魂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证,
上一次派几个冤鬼出去到西路军送信,刚走出一百二十里,就被黑无常带着几个阴
兵截住,差点把他们抓到地府去问罪,治他们不到地府报到的大罪!幸好他们报了
我的名字,黑无常才给了几分面子,放他们过去,不然的话,我的信就传不到了!
唔,看来金陵地下果然有古怪,这百里之内,鬼魂想要逃离地府的压力就可以做到,
一出了这百里,就没有生命安全的保障,这事真的很稀奇!这样的话,他要是出去
兴修水利,还真的得找些厉害些鬼卫跟着他才行。」

他心里胡思乱想,与狄人吉打着哈哈,看他千恩万谢地去了,自己转过身,从
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门,走进了内宫之中。

其实以他内宫总管的身份,下了朝再进内宫,也算不得什么。尤其是在一众侍
卫都已经换上了他的亲信士兵之后,更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不是还要留着一直
重病昏迷的李渔,好让周皇后可以名正言顺地以皇后之位垂帘主政,提前把他结果
了,也不算什么事。

站在宫中的花园里,李小民仰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享受着纯净的空气,心里
欢喜,在这内宫之中,才是自己可以尽情享乐的地方,绝不会有什么女子,禀承着
什么大节不放,做出拒绝自己的这种傻事出来。

第十一章

在金陵城东南百里之外,有一座高山,巍峨无比,直耸入云。

这座山峰,虽然高大险峻,足可入天下名山之列;但其四周缭绕的,都是愁云
惨雾,看上去阴森无比。

高山之中,道路险峻非常,山中阴风呼啸,灌入四处密布山体的山洞中,声音
刺耳,令人闻而胆寒。

山外远处,些许还有几家人类;山下与山中,却早无人类踪迹。在山中到处盘
踞的,却都是一些恐怖的厉魂与闲散小妖,借着地下阴气,强行抗拒阴曹地府的管
辖,四处的冤魂都被那些鬼怪搜罗上山,聚成强大的势力,不肯入阴间投抬转世,
还不时四下出动,残害生灵,令阴间使者,头痛无比。

此一地,亦如金陵一般,地下有强烈的阴气聚集,让那些厉魂足可凭此抵挡阴
间派来的阴兵,与金陵共为南唐最让阴间使者头痛的两处地面。

这一处高山,因为靠近的人,大都莫名其妙地死去,不能离开,因此被远处的
人类,称为鬼山,不敢接近。

本来这座山上,虽然有鬼魂盘踞,却还不至于发展到这般地步;可是自从龟山
派一派覆灭之后,南唐没有了护国道门,山上鬼怪便都猖狂起来。其中最强的一个
鬼魂,依其多年修炼的强大法力,一举震服了所有其他厉魂小妖,自号东山鬼王,
据此山中,号令群鬼,无有敢不服者。

山中除了极阴之地聚集的大批鬼魂之外,还有一些妖怪,居住在此。

本来妖之一族,在千年前较为繁盛,在天下啸聚山林,不时下山去捉拿几个活
人上山打打牙祭,血淋淋地吃下肚去,大为快活。可是千年前道门兴起,天下修道
之士,无不以斩妖除怪为己任,经过上千年的惨烈杀戮,天下的妖怪被杀得一片调
零,许多山中,妖怪满门九族,尽被修道之士屠尽。本来东山之上,也被龟山派上
辈法师屠了几次,将大小妖怪杀得干干净净,成为一片可以夜行无阻的净土;怎奈
妖怪虽去,鬼魂又来,近几十年来,此地阴气日盛,鬼魂聚集无数,直至今日,势
力庞大至极,便是龟山派复生,亦难能动摇其根基。

远处的妖怪,身居北赵、陈、蜀等国,被道门正义之士杀得抬不起头来,些微
闻得此处鬼势大盛,便有不少拖家带口,前来投奔。虽然到了此处,本系少数民族,
要受东山鬼王节制,至少能在他的庇护之下,保住性命,也就心满意足了。东山鬼
王看自己辖下的妖怪众多,渐渐已经达到了鬼魂之数的十分之一,便从中选拔有些
法力的,设下十二妖将,让他们统管一众妖怪。

对于这样胆敢抗拒地府权威的鬼魂组织,阴间自当派兵征剿才是;可惜阴间最
近实力不足,因与西方魔界大战几回,损兵无数,也只撑持了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很难有余力来收拾阳世不服管束的巨大鬼魂组织;因此只得睁一眼闭一眼,将此事
交给人界的帝王法师去处置了。

别的国家还有护国道门,倒还不怕;南唐国内,却是护国道门尽灭,虽然帝王
李渔欲立阴山派为新的护国道门,怎奈阴山派的法师们大都因为前次一场大战,内
伤未复,不能前来应召。因此也只得任由东山鬼王率领群鬼众妖,在此处逍遥度日
了。

东山鬼王部下兵强将广,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本应快活才是,可是今日,他站
在山峰中帅帐之内,却是满面怒色,大声怒吼道:「怎么,我拜弟幽冥煞王被人害
了,让你们去给他报仇雪恨,你们竟然说没有办法?」

东山鬼王,身高丈余,面色发黑,容貌狞恶,头上长着一双利角,两个铜铃般
的大眼睛中,凶光暴射,头颅晃一晃,便似凶神恶煞一般,令人望而胆战心惊。

此时,天色已晚,他站在山峰中部,一处精心搭制于山中大树上的凉篷之下,
指着部下大声怒吼:「我早就说要起满山之鬼,大举前往金陵,屠灭城池!你们却
推三阻四,道是道路艰险,怕阴间阎罗王派军于阴气衰退之地,伏击我军;而那狗
太监内忧外患,迟早要倒大霉;可是现在听到的消息却是,那个狗太监做了中书令,
掌控大权,日子过得越来越舒服!尔等如此误我,难道不怕我律法森严么?」

他部下厉鬼,漫山遍野,见他发怒,都惶恐跪倒在地,不敢抬头,满山跪的都
是瑟瑟发抖的厉魂。

一个身穿朝臣服饰的老鬼,战战兢兢地上前跪下,叩头禀道:「大王息怒!不
是老臣推三推四,实是最近地下阴气,变动异常,尤其是十余里外,阴气几乎消失,
若茂然出动,遇上阴间前来捉拿之兵,我满山之鬼,只怕会多有损伤!大王若是实
在不想看到那个太监活得舒服,可以派出十二妖将,前往金陵,伺机一举击杀太监
中书令!就算杀不了他,也可以搅得他满城大乱,让那太监焦头烂额,为大王出一
口恶气!」

东山鬼王闻言,精神一振,缓缓后退,坐在一张巨大无比的座椅之中,目光闪
烁,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既然不出声,部下鬼魂小妖亦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一时间,满山之中,寂静
一片,便是山中的鸟兽,亦不敢出半点声音,来惊扰这凶残可怕的东山鬼王。

半晌之后,东山鬼王抬起头来,用力一挥巨大鬼爪,大喝道:「十二妖将何在!
可有愿意去替我分忧,将金陵扰得一片大乱的么?」

话音未落,他帐下一员勇猛至极的虎将便迫不及待地大步上前,躬身抱拳,粗
声粗气地道:「大王勿忧,末将愿前往金陵,定要斩了那狗太监的首级回报大王!」

东山鬼王抬起头来,见那员大将膀大腰圆,身材魁梧,目光如电,口似血盆;
却是他帐下妖将中,最为勇猛的一员虎将,不由眼前一亮,点头道:「说得好!难
为你这么勇猛,果然不愧是我帐下的虎将啊!」

那虎将得其赞扬,喜得咧开虎嘴,挺起虎背虎腰,额头上硕大的「王」字也喜
得颤动不停,嘴里却谦逊道:「多谢大王褒奖,末将愧不敢当!」

东山鬼王转过头去,看着另外十一员妖将,眼中微有不悦之色。

那十一个妖将,见虎将抢了风头,本来就不高兴;现在看东山鬼王不悦,更是
惊悚,慌忙跑上前去,跪倒在东山鬼王大座之前,拼命地表达忠心,抢着要去人类
聚集的金陵城中,搅个天翻地覆,便是杀不了那个狗太监,也要弄得他心里难过,
睡不着觉!

其中一名肥头大耳的妖将,叫得最是响亮,挺起肥大的胸膛,放声叫道:「大
王,请派我出征,定要斩了那狗东西的脑袋回来,献与大王!」

跪在他旁边的一个妖将却是心中愤怒,转头怒视着这个家伙,知道他是趁机指
桑骂槐,也抱拳高叫道:「大王还是派我出征,不砍了那个笨东西的猪头回来,大
王就斩了我的头!」

此言一出,旁边的猪将心生不快,转过头,与狗将怒目相视,若非在东山鬼王
座前,便要与他抱在一起,按倒在地,饱以猪拳!

东山鬼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部下争相出战,轻咳一声,道:「先不要着急!知
己知彼,百战不殆。猴将,你先将你前次去金陵城,侦察到的情报说出来看看!」

妖将之中,一个身穿红色衣衫的猴子挺起胸膛,大声道:「是!前次末将在金
陵城中侦察,混迹街头,正在进行才艺表演之时,忽听旁边一个正在欣赏表演的人
在嘀嘀咕咕,跟他旁边的人说起上次的大战,却是那个害了煞王的太监李小民施展
仙法,破了敌方一个道士的法术,当场击杀了那个道士;随后又率领部下众军,一
举击杀了敌军首领,这才平息了叛乱。而那个太监也因此大功,受到赏识,被封为
中书令,掌管军政大权!末将一听此事,便心中大怒,那个太监如此大胆,害了煞
王还不急着逃走,竟敢在此为官!本来末将想要潜入宫中,取其性命,只是未得大
王号令,不敢擅动。求大王命末将出行,定要斩了那太监的狗……那太监的大脑袋
回来,献与大王!」

他这话临时收回,总算没有介入到猪将与狗将的争端之中,却引得旁边一个大
脑袋的虎将心生不快,斜目看着他,冷笑道:「不要胡吹了,你那点本事谁不知道,
也就是能扮个小丑,逗人一笑也就是了!什么街头才艺表演,直接说是耍猴戏不就
得了嘛!」

猴将闻声大怒,扭头怒视着虎将,却被他一双暴眼瞪了回来,恶狠狠地瞪着小
小的猴头。

猴将立即气势顿消,缩在一旁,低头不敢说话。

在众妖之中,他是法力较低的一个,本来轮不上他为将,可是前一个猴将年纪
老了,又染上了吸食极乐逍遥散的毛病,直把自己吸死了,这个位置,才由猴中最
强的一个顶上,却也比不上别的将领的妖术厉害。在群妖之中,常受人欺负,怎奈
猴单势孤,无法反抗,也只能咬牙忍耐而已。除了偶尔能在比自己身量小些的老鼠
兔子面前耍耍威风,满足自己扭曲的心理需求之外,别的时候,就只能是受欺负的
命运。

东山鬼王看得开心,呵呵大笑道:「好好好,你们都抢着去,你们都很忠心!
哼,妖怪和鬼魂就是不一样,不怕阴兵来抓,这点好!」

他的目光,扫过十二妖将,突然伸手点了几点,大声道:「鼠牛虎兔,就你们
几个去吧!对了,把猴子也带上,他常在金陵耍猴戏挣钱,对金陵城的一切都比较
熟悉,让他替你们打探情报,也算有个照应。至于其他的,可以在下一批进城攻击!」

此言一出,被点到名字的几个妖将,

一只硕大的老鼠,听到自己被第一个点名,不由鼠躯一震,愣在当场;一头憨
厚的老牛,听到自己被第二个点名,也不由牛躯一震,愣在当场;老虎也是虎躯一
震,还有兔躯猴躯,皆是一震,剩下的妖将们也是一震再震,怔怔地看着东山鬼王,
想不到他会派出这样的战斗组合。

虎将震过之后,目光扫过一旁震来震去的妖将兄弟,心中大喜,知道此去可以
肆意地欺负猴子,正要上前请求一个先锋的位置,东山鬼王却挥手止住他的话,沉
声道:「你们几个,要一个一个地来,按照我说的顺序,一一率领部下进城捣乱,
不可乱了顺序!老鼠,你第一个进城攻击,等会到我帐后来,我有话交待你!」

一个贼眉鼠眼的胖老鼠,闻声鼠躯剧震,虽然心中害怕,还是不得不上前叩拜,
颤声道:「谢大王信任!」

虎将心中不服,上前一步,想要抗议,却见东山鬼王冷冷扫来一眼,沉声道:
「小老虎,你有什么事吗?」

虎将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冰冷,虎躯微颤,低头道:「是,末将是想谢大王信任,
让末将第一批出战,末将感激之至!」

东山鬼王点点头,恐怖鬼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淡然道:「很好!你们先下去收
拾一下,老鼠,你跟我来!」

看着东山鬼王恐怖的身影转身走进后面的巨大山洞之中,一众妖将鬼魂,尽都
松了一口气。

牛虎兔猴四将,下去收拾行李,召集部下,准备出征。老鼠低着头,走进山洞
之中,心中忐忑,不知大王会有什么话交待自己。

不一会,他便连滚带爬地从洞中离开,鼠脸上满是忧喜交集之色,飞快地跑开
了。

在漆黑的山洞之中,东山鬼王独自站在黑暗里,脸上已经消失了那狂暴的表情,
平静地望着老鼠离去的背影,微微冷笑。

在一片黑暗之中,他阴森的声音,低低地传了出来:「李小民,你的出现,倒
很有趣呢。我这千万年来的图谋,说不定便要着落在你的身上,替我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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