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天闕[全]-29-30

  69相思成狂

官道之上,大车正缓缓驶了过去,车旁只有两骑人马像是练武之人,其余的
十来人都只是负责搬东西的庄丁而已。虽说人马不多,表面上不像送礼的队伍,
但光看车上插着的大旗,便知其来路,树上监视着的文奕青神情凝重,目送着大
车缓缓离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也难怪文奕青患得患失,首先是璐王的反应大大出人意料,竟完全不顾皇
族与平民之别,一口便答应了元松的求亲,而下聘的礼队一开始就跟着元松走往
长安,简直就像是一开始元松便知璐王必然答应亲事似的;更出人意料之外的是,
湘园山庄的礼物一往长安璐王府,一往汉中派而来,全没运向华山,使得文奕青
原本在往华山路上的设计完全派不上用场,如今只能试着拦阻正前往汉中派的礼
物,好给正如日中天,骄的眼睛生到了额角上的郑平亚一点教训。

不过这回送礼的队伍,也未免太警戒轻忽了些,送往长安璐王府的礼队由元
松带队押送,听说没派出几个高手,这边厢的礼车,也只有平山双燕『乳燕』姜
絮和『羽燕』饶婉琪沿途押送而已。当日在湘园山庄追击阴京常与杨逖的时候,
两女差点儿就和伏在林中的文奕青交上了手,虽说平山双燕武功不弱,尤其擅于
连手合击,一旦连手连郑平亚自己都可能会吃亏,在人才济济的湘园山庄中也算
得一号人物,但这回的礼物何等重要?竟只派两人护送,难不成是陷阱?

轻飘飘地在文奕青身边现身,白欣玉望着逐渐远去的车队,完全不露任何表
情,光从她这般轻巧地落在文奕青身边,连枝叶也不带动一下,显然轻身功夫又
有精进。这也难怪,白欣玉当日受雪青仪点拨,武功已是大有进展,后来从了文
奕青之后,也学习了些文仲宣当日纵横天下的武功要诀,功夫与以前被阴京常所
擒时自不可同日而语。自从知道湘园山庄舍华山不由,直接送礼汉中的消息后,
白欣玉就四出打探消息,也只有在让白欣玉打探过四周,确定再无湘园山庄的暗
哨埋伏之后,文奕青也才敢下手,毕竟这是重兴汉中派的第一战,也难怪文奕青
有点患得患失。

「怎么样?」

「四周我都查过了,没有湘园山庄的暗哨。」轻轻地吐了口气,白欣玉虽没
喘息,但光听她呼吸之间气息微促,文奕青乃此道行家,也知白欣玉远途而来全
没休息,是靠着一股气支撑着,显然她对湘园山庄怒气未休,又一心想帮自己重
兴汉中派,才会这般紧急地回到他身边。

「是这样吗?」照说四周没有敌人的埋伏,对文奕青该当是件好事,但这一
战的意义实在太重要了,若稍有疏失,不只文奕青气势受阻,连那些已召集的人
马,对文奕青的信心也会消失无踪,何况湘园山庄人强马壮,竟只派两个女流之
辈护车,也难怪文奕青疑神疑鬼,深怕中伏。

「另外欣玉还探得了个消息,只是还不知真不真确。」深深长长地将一口气
吐了出来,白欣玉硬是将长途赶路之后,胸中那股翻腾不休给压了下去,运流全
身的功力却不敢稍歇,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的身心平顺下来,尽速回复可以动手
的情况,一旦一口气稍松,以她赶路至此的疲惫,接下来只怕是绝对无力动手,
这一场只有她、文奕青和李月嫦可以下场,不小心不行。

「嗯?」

「湘园山庄本来打算盛大其事,向各个门派帮会广散武林帖,请他们提供珍
奇异宝,以供下聘之用,」嘴角浮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白欣玉也明白,郑平亚
这种作法迹近于强取豪夺,绝难见容于谁也不服谁的武林,「只是各派未必都买
他的帐,连排帮都表面合作,内里拖延,因此郑平亚大派人马向各派兴师问罪,
又怕阴京常趁机暗算,所以实力完全分散了开来,再加上这一队车里没什么珍宝,
纯是女儿家绫罗之物,也不会有高手劫夺,小贼更不敢妄自动手…」

「夜郎自大、井蛙观天!」文奕青冷哼了一声,他对郑平亚的印象本来就差,
一听到他这般仗势欺人的行径,更是冷笑连连,「要各个门派提供奇珍异宝以供
下聘,他真以为自己是武林皇帝了?稍有门面的门派都不吃他这一套!只派平山
双燕护车,哼!就连当日天门势力最盛之时,运个『芸萝花』也是大队人马出动,
五个堂主全不敢稍有懈怠,那像这些家伙这般托大?」

「欣玉此行探到了湘园山庄些许内幕,关于此事,欣玉倒有个主意…」

缓缓地驱车而行,虽说一行人中只有『乳燕』姜絮和『羽燕』饶婉琪两个高
手,但那些运宝的庄丁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一来在他们眼中,平山双燕已是一等
一的高手,虽是女流之辈,在山庄中却已崭露头角,两人连手之时,就连大供奉
尚光弘也要小心以对;二来自从天门之战后,湘园山庄在武林中威名一时无二,
再无人敢予轻忽,天底下又有那个没眼光的小贼敢动他们?

见庄丁们人人精神抖擞,『羽燕』饶婉琪微微一笑,她微微伸展着柳腰,修
长的玉腿微微一夹,驱马靠近了『乳燕』姜絮,在出神的她肩上轻轻拍了一拍,
两人本是无话不谈的师姐妹,出江湖以来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彼此间的情
谊再好也没有了,「好师妹,在想什么?」

「也…也没在想什么…」外型与身段修长,几不下于郑平亚的饶婉琪完全不
同,『乳燕』姜絮生就娇小玲珑的身材,若非身佩双刃、英气勃勃,怕真会给人
以为还是个孩子。两女均出身于南方异族,虽是一个高挑、一个娇小,却都属于
纤细型的,肌肤上都带着阳光的痕迹,比起中原女子的白皙秀丽,那小麦色的健
美肌肤,配着纤细灵巧的神态,反显出了一种异样的美丽。

「还在想妳的他吗?」

「也…也没有…」听饶婉琪讲到了他,姜絮美目中浮起了一丝茫然,轻轻地
吁了口气,摇了摇头,「和他本来就…本来就不会有什么缘份,有那一夜…对絮
儿来说已经够…够了…」

「这样啊…」本来想说妳想的开就好,可两女自幼一起长大,彼此间默契十
足,虽比不上挛生姐妹那传说中的心心相印,却也差不得多少,她自知道这妹子
较死心眼,对于男女之事嘴上说想得开,实际上可难了,何况他又是夜夜春宵,
此事连饶婉琪也知道,自怪不得妹子难受。

听姐姐说到了他,原本已微现茫然的眼儿更见波光,虽说人还在马上,但姜
絮显已陷入了回忆之中。

──已经到了晚上,众人各自立起了营账,准备在这儿过一晚上,明天就回
庄里。

众人手脚都快,加上早从出击时便是晓伏夜行,立营这等小事根本已是熟习
而流,只是这回的气氛却完全不一样,在出庄时众人精神抖擞,个个意气昂扬,
连行军当中都忍不住兴奋地私相细语,全靠三大供奉和元松等人严律规矩,才能
保持勉强的安静,不致于被天门发觉行踪。

但回师的时候却完全不同了,一来连番激战之后,便是湘园山庄实力之强,
死伤也是难免,便是全身而退之人,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叹;二来这一战天门
虽灭,但却逃了阴京常和杨逖两人,杨逖不过承父之荫的花花公子,还没什么,
那阴京常可是威名在外的幻影邪尊,便原不知其能为的初生之犊,在眼见他毁弃
南天剑,迅雷不及掩耳地造成湘园山庄百多高手死伤沉籍的威势,也不由不心生
懔然;尤其那伏在林中的高手,光一招便毙了『千手佛』方观青这等高手,可见
这班天门余孽中,绝不只阴京常一人厉害而已,想到这危险已极的漏网之鱼,那
教人不担心?

更糟榚的是后头紧追不舍的结果,首先是在迭云塔处受到机关暗算,又死了
人,然后是在闯迭云塔时遭受的机关,虽说因着人人小心谨慎,未有丧命,但负
伤之人也是不少,然后又发现在众人小心翼翼闯关的当儿,阴京常早带着杨逖扬
长而去,那种心理上的打击才真教人泄气,偏偏众人深追近百里,却是连阴京常
的一点点痕迹都找不到,付出的死伤根本是毫不值得!

给这样连番打击下来,便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难免意气消沉,何况连湘园山
庄高手当中最为高明厉害的三大供奉,梁虹琦和骆飞鹰都在阴京常手下负伤,至
今沈痾难起,尚光弘更是自当日追击掳去柳凝霜的阴京常,途中遇神秘高手伏袭
之时,所负的伤势直至今日仍未痊可,反而日甚一日,余人自知武功尚不及三人,
却亲眼见到敌人实力如此坚强,气氛那里还哄抬得起来?

坐在河岸旁边,茫然地望向小河对岸,虽听着身后数里之地众人立营搭寨的
声响,却听不着多少人语,光那声响都似如此无力,郑平亚听若未闻,只是呆呆
地望着对岸。好不容易击溃天门,该当意气风发的他却是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
阴京常既逃离法网,天门再兴只是指顾间事;更令他心情颓丧的是,当日天山派
一战当中,他明明已证明自己武功远胜赵平予,为何这次道旁偶遇,和赵平予硬
拚三招的结果,却是斗了个平分秋色!虽说自己千里追敌,又连遭心理上的打击,
实力发挥不到极致,但赵平予的进步也未免太快了吧?难不成自己的努力都是白
费?

「庄…庄主…」一个清雅娇柔的声音,怯生生地自身后响了起来,也不知唤
了多久,才让神游物外的郑平亚惊醒,背后那人见郑平亚如梦初醒的浑身一震,
显然已经回神了,这才敢接着说话,语音放的极轻,生怕惹怒了他,「姜絮办事
不力,特来请罪…还请…还请庄主责罚…」

「没什么,妳不要自责,这次…这次不是妳的错…」吐出口的声音如此萧索,
毫无生气,连郑平亚自己都吓了一跳。其实若照郑平亚原先的性子,光姜絮等人
没有拦得那伏在林中的神秘高手,便不严加责罚,也要好好地大发雷霆一顿;但
自己既也让阴京常逃了,回过头来又没能击败赵平予,郑平亚心中的失落已到了
极点,甚至无力去怪责旁人,「先回去吧!别再说这事了。」

「可…可是…」

听姜絮还在那儿嗫嚅着没有退下,郑平亚颇有些不耐,若非『平山双燕』也
是江湖中有名高手,连在人才济济的湘园山庄门下也还能崭露头角,换了旁人他
早出声喝斥了。他转过头来,却见姜絮正跪在他身后尺许之地,娇柔婉怯地全不
像江湖侠女,反似做错了事的小姑娘,只待主人责罚才能安心,那模样儿令人不
由怜意大生,郑平亚心中原充塞着无力感,此刻更生不起气来。

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姜絮瑟缩的香肩,郑平亚只觉鼻头处一股幽香传来,再看
姜絮衣衫精洁,泛着些许女体香气,不似长程赶路后的风尘仆仆,显是立下营寨,
都已经沐浴了,多半已准备好上床就寝之后,心中那自责与不安仍驱使着姜絮无
法入眠,这才趁着众人皆睡的时候,前来向自己请罪,这念头使得郑平亚不由得
借着营地那儿传来的微光,仔细审视着跪在眼前的姜絮。

原本姜絮擅于近身搏战之名,早已不径而走,身段娇小玲珑,并不引人注目,
又兼她出身异族,无论身材、肤色都与郑平亚的爱好大有不同,是以他并未多加
注目于她,但现在郑平亚眼中的姜絮如此娇怯温柔,弥漫娇躯的幽香衬托之下,
虽说躯体娇幼,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身段之美绝不输中原美女,在这触手
可及的近处,那温柔羞怯的模样,更是美不胜收,令人心动。

「妳…真的希望本庄主怪罪于妳吗?」

「是…是!」听郑平亚的声音传来,似有怪罪之意,姜絮原本七上八下的心,
陡地定了下来,今日堵截那神秘人没有成功,虽说是因为那人一击而退,溜的全
无痕迹,乃非战之罪,但她心中总觉得不踏实,郑平亚原说无罪时,她虽有些放
心,心中那不踏实感却是一点也消不掉,如今听得郑平亚这样说,反而有种奇异
的快感,「姜絮办事不力,致敌人逃走,请…请庄主重责!」

「怎么罚都行吗?」

「是…是。」好不容易将这话出了口,姜絮心中一痛,虽说武林打滚久矣,
但她也是个女孩子,难免有爱俏之意,郑平亚如此俊雅年轻,她其实自初见之时,
一颗心便已系在他身上,只郑平亚那时已有蓝家姐妹的婚约,后来又收了黄彩兰
和范婉香两女,个个美色都令姜絮自愧弗如,她的相思之心早已死了大半,只想
好好为他办事,算是种安慰,没想到自己这般没用,竟连堵截敌人这等小事也办
不成,现在的姜絮只想他狠狠重罚自己,算是绝了她那仍在彷徨的心意。

见姜絮如此娇柔可怜,完全一幅任由自己责罚的模样,令人看了又爱又怜,
郑平亚不由食指大动,自己今儿个连受打击,确实也需要美女的抚慰,好生让自
己放松,更难得的是这异族的风情,比之中原女子别有动人之处,最多是事后再
收一房妾侍罢了,「那…我就要罚妳了…」

在到此之前,姜絮胸中满溢着失落,她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当做没这回事,就
这样放过算了,反正阴京常和杨逖都逃了,在这么大的失败当中,自己堵不住林
中神秘人这等小事算得了什么?但心中千思百回之下,她还是来了,心中隐隐有
一丝想头,经过了今儿的事后,自己心中那微不可言的思念,或许就要绝了后,
以后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留在山庄里?但她虽是武林中人,仍是个女儿家,虽看
不到他的表情,但光听郑平亚的话,姜絮的直觉已敏锐地察觉到,郑平亚真正的
心意是什么,虽说心中不免惊惧,却有另一种冲动,让她不想逃离,「是…请庄
主重重处置…」

甚至还来不及挣扎,嘴上轻轻地哎了一声,姜絮只觉身子一轻,她娇巧窈窕
的胴体,已被郑平亚一把提到了怀中,抱了个满怀,一张嘴已覆上了她的唇,对
那即将来到的事儿,姜絮心中一阵紧张,又一阵渴望,却不由得庆幸,幸好自己
是沐浴过了才来,不至于汗坏了他。

娇甜地承受着男人的吻,姜絮不由呼吸一阵急促,胸中那股火热急剧地上升,
郑平亚那强悍的男性气息无孔不入地涌进身来,令她愈来愈热,尤其郑平亚不只
夺去了她的初吻,双手更不闲着,从姜絮的襟口处探入衣内,以最亲昵的接触,
无所不致地拂弄把玩着,其快无比地诱发了姜絮体内的热情,放弃了挣扎的姜絮
对他的手法几是照单全收,那挑逗的效果自然更是显著。

一来姜絮没有任何抵抗的动作,甚至还轻扭腰臀,方便郑平亚的动作,二来
郑平亚重建湘园山庄以来,庄中着实搜罗了不少美色,在为女子宽衣解带这方面,
技巧可是熟到不能再熟,不一会儿姜絮已是赤裸裸地偎在郑平亚的怀中,檀口不
能自制地喘息着,一双玉手无助地环在郑平亚背后,这样亲蜜的搂抱使得姜絮的
肌肤更加敏感,尤其此刻的他也已是裸裎相向,赤裸接触之下,肉体的情热更是
迫人,弄得姜絮情迷意乱,更加没有了逃脱的力气和念头,只能任其鱼肉。

把玩着姜絮娇小玲珑的肉体,郑平亚不由暗赞,他以往还真小觑了这异族美
女,虽感觉得到她对自己有意,却只以为她还太娇小,褪去衣服之后,才发觉姜
絮的肉体早已完全成熟,一对新剥鸡头肉的嫩乳虽不甚大,把握起来却也触感绝
佳,毫不逊于他早收为妻妾的美女;加上姜絮擅于近身拚搏,照说对男人身体的
接触该是习以为常,但从他的观察来看,姜絮对他挑情的动作,竟似一点抗拒能
力也没有,娇嫩稚幼地活像是刚落地的娃儿,格外有种令人心动的诱惑。

感觉到他的嘴从她那需索而干渴的唇上移开,慢慢滑上了贲张的乳峰,姜絮
不由得娇躯一阵酥麻,在这她已相思许久的庄主挑弄之下,姜絮体内的春情早已
无法压抑,乳峰早已羞人地涨了起来,愈增敏感,给他那口舌火辣辣的挑弄之下,
那股热力更是飞快地袭遍周身,烧的她晕晕乎乎;尤其郑平亚的手段还不止于此,
他左手托着姜絮圆滚滚的美臀,一边来回吮吻着那两颗绽放的樱桃,空出的手一
边向下移去,滑过了平顺的腹间,直抵那萋萋草原,指间滑动处只觉那片草原间
已是溪水泛涌,心知姜絮已是情浓,他轻巧地将手指探了进去,指腹贴在那火热
的香肌上头,温柔而甜蜜地按捏起来,只逗的姜絮柔若无骨的娇躯不住发颤,口
中无意义地呻吟着。

「嗯…哎…不…不是那儿…庄主…你…啊…你的手…好…好厉害…那儿…啊
…那儿不行…絮儿受不了…哎…求求你…好…庄主…啊…」口中不能自制地呻吟
出声,虽说间中还有些不要、不要的,但姜絮的双手却紧搂住郑平亚的脖子,将
他按向自己娇嫩的双峰,腰臀处也不住向他紧贴过去,幽谷紧紧地缩着,将郑平
亚的手指紧紧吸附住,体内的热情已娇纵地狂放起来。

「妳…要我停手吗?」

「不…不要…」听郑平亚这一问,姜絮差点哭了出来,他的手法是这么奇妙,
口手兼施之下,这么美好地勾起了她体内最深处的渴望,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停
下来呢?何况他还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啊!她媚眼如丝地瞅紧了他,口中喷出
来的是火般的热情,「絮儿不…不要庄主停手…这回是…是絮儿的错,求庄主…
求庄主重重责罚…尽情地处置絮儿…絮儿绝…绝无抗意…」

「那就好…」见姜絮如此娇甜地向自己献媚,郑平亚不由大喜,他改变了姿
势,从坐姿变成了跪姿,双手托着姜絮汗滑的美臀,一边抑着急躁的心,腰间缓
缓缩后,那怒挺的淫具已是蓄势待发,一边指导着初尝此道的姜絮改变动作,好
配合他的进犯,「就像这样…对…用腿勾住我的腰,嗯…好香…手要抱紧…腿尽
量张开…嗯…好…好会流水的穴…好絮儿…我就来了…」

「哎…」虽说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初次承受的侵犯,那异样的感觉仍令姜絮
忍不住神情大变,虽说在郑平亚的挑逗之下,她的幽谷之中早是汁水滚滚,一点
一点地滴在郑平亚已贴上了她腿间的淫具上头,润滑该当已够了,但当郑平亚腰
间一挺,那淫具勇猛地突破了姜絮的谷口,探入幽谷中间的当儿,姜絮仍忍不住
呻吟出声,状甚痛楚,令郑平亚都不由得怜香惜玉地缓了下来。

「痛吗…」

「有…有点…」感觉郑平亚的淫具已突入了一半,涨的那初启的幽谷撑的颇
为饱胀,与其说是痛楚,还不如说是异物入侵的陌生感,令姜絮承受不住,但也
不知是逗的已够了,还是因为与郑平亚交欢一事令她心花怒放,感觉上绝不似表
情透出的痛楚,「没关系…庄主…你该…你该狠狠地处置絮儿…只要是庄主动的
手…絮儿便不觉痛…只求庄主快活就…就好了…唔…」

虽说破瓜之痛绝不易承受,但郑平亚胸中有太多太多的积郁想要抒发,实在
也不想多磨上多久,他一边吻着姜絮的娇挺美乳,一边挺腰旋磨,一点一点地向
内深进,那淫具在姜絮的幽谷之间缓缓磨弄,揩的原已泛滥的汁水更加一泄如注,
姜絮一面娇吟轻喘,一面感觉着那初次经受的宝贝在体内不住滑动,那滋味实是
难以言喻,体内的热情愈发难挨,等到郑平亚终于突破了那层薄薄的屏障,将淫
具深深地送入她体内深处时,强烈的快感混在痛楚当中,姜絮已不知该如何形容
那感觉了,她爽痛难分地哼喘着,纤腰轻轻地扭着,鼓动着身下的郑平亚开始了
大力的冲刺。

一来他是令自己心旌摇荡的男人,二来他事前的挑弄,着实也逗的姜絮心痒
难搔,花苞初破时的痛楚一过,姜絮已慢慢扭摇了起来,她学的很快,这种体位
又令她美臀处只靠着男人的双手扶住,虽是耗力却也颇方便扭腰挺臀,姜絮的动
作逐渐由稚嫩变得熟练,只见月下的她一边挺臀配合着郑平亚的抽送节奏,一边
拱起纤腰,令双峰在月下骄傲地高挺出来,配合着动作间的香汗飞洒,以及交接
处混着落红的汁水不住滑溅而出,那景象着实美不胜收。

听姜絮的呻吟声愈发甜蜜,原先声音当中难掩的痛楚之意,不知何时已消失
无踪,郑平亚心中那最后一点横鲠也已化去,只见他一边或轻或重地吮吻着那美
妙的双峰,一边腰身大力挺送,愈拱愈深,双手更配合地恰到好处,每当他大力
挺腰,深深送进姜絮体内,就是双手回收,令姜絮的幽谷向他紧紧凑上的时刻,
这般刺激自是更为深入,不一会儿已刺的姜絮婉转娇啼,娇慵不堪地败下阵来,
在一阵哆嗦之中甜蜜地泄出阴精,只丢的心神爽利,美不可言;尤其当郑平亚受
到那甜蜜的浇灌,腰间也忍不住那快感的冲击,酥麻之间精液狂射时,那滋味更
是美上加美呀!

──「喂!喂!别思春了,现在在办正事哪!」见姜絮一面陷入沉思,一面
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上游走着,面上愈来愈红,眼儿媚的像是可以滴出水来,后头
那玉手甚至已滑到腹下,紧紧压着那儿,活像正被男人爱怜着一般,饶婉琪也知
妹子正甜蜜地回忆着当日之事,不由暗悔不该在这个时候撩起这种话题,姜絮与
郑平亚之间的情事仍是秘密,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其他的第三人知情,虽说帮姜
絮排解心中积郁重要,可若这异样传到了蓝洁茵耳中,那可不得了,那女人可吃
醋得紧呢!偏生她是郑平亚发妻,又有个好师傅撑腰,简直是湘园山庄的女王,
谁也要让她三分,甚至还有个一肚子坏水的元松跟前跟后出主意,平山双燕虽也
高明,可惹上也不是好受的。

「嗯…絮儿知道…」给饶婉琪点醒,姜絮回过神来,只觉浑体躁热,股间甚
至已有些湿润,最糟榚的还是也不知是给他揉大的,还是自己的身子又成熟了些,
近来胸前双峰总有一种满胀感,好像愈来愈大,一旦午夜梦回,情热之时更是难
受,现在可是办正经事的时候,不该胡想的。

不过对于这次的任务,姜絮和饶婉琪其实心中都有所不满,湘园山庄高手云
集,虽说因为和各个门派小有冲突的关系,大半高手都派了出去,可也不该仅让
两人来押这趟车,即便天门已破,但阴京常仍逍遥法外,光幻影邪尊一人的实力,
绝非二女可挡,对于元松所言以二女联击之术,便遇上阴京常也有一拚之力的话,
二女可一点都不受落,只是那时蓝洁茵也在,光看到她姜絮就不想示弱,硬是将
这任务吃了下来,也因此饶婉琪才会发现姜絮与郑平亚间的秘事。

「幸好现在在官道上,李大郡主也说要派人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否则
光妳这样失神,遇上敌人也不知该怎么对付…」一边数落着妹子,饶婉琪柳眉微
蹙。虽说同是武林中人,但江湖草莽味重的人,与华山派这和官府几乎可画上等
号的门派,向来还是不太搭轧,听说郑平亚要向李月嫦求亲,听起来可真是受不
了;不过这回郑平亚的动作,连饶婉琪都觉得有些过份,他派的礼车一向璐王府,
一向汉中李月嫦,偏偏漏了华山派,明摆着不把华山这名门正派看在眼里,也不
知是真的目中无人呢?还是为了让这次求亲不要沾上太多江湖味呢?这种作风不
只是她,连贵为供奉的三人也颇有些不以为然,直到元松祭出了『璐王要求』这
道法宝,才硬是压了下去。

「嗯…该没有问题…小心!」才刚顾着回饶婉琪的话,姜絮舒散松弛、春意
犹存的眉目突地严肃了起来,高喝小心,只晚了她半瞬,饶婉琪也听出了风声锐
利,连忙跃下马来,准备应敌。

可这回的异变来的太快,才刚听得异响,敌袭已在目前,就连平山双燕这等
高手,都颇有些猝不及防,何况是那些不会武功、毫无戒备的庄丁?只听得风声
厉响,一个巨大的黑影自林中疾冲而来,势不可当地直捣向众人,几乎是风声才
响便已达车前,两女才刚跃下马,小心之声言犹在耳,那巨影已撞飞了数名庄丁,
登时鲜血飞溅,在一天血影当中,毫无阻滞地撞向大车。

金铁交鸣之声才起,一声惨叫已传了出来,随着巨影飞过,大车上的车厢整
个已给夷为碎粉,一柄激撞之下,已弯折地不成模样的长刀飞出,直射到路旁的
树干上头,虽已深深钉入树中,仍颤动不已,同时一条身影自车旁滚了出去,一
路鲜血淋漓,只那冲撞之力实在太强,那人坠地之时虽已身亡,滚动之势却无半
分缓下,直滚到树旁才停了下来,而当『斩虎将』端木元的尸身滚到树旁的当儿,
护车的庄丁已是一个不剩地横尸当场,只剩下平山双燕还能面对敌人。

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直到此时两女才发现,那飞过的巨影是根巨大的带刺
木椿,似早已测量好般直击大车,威势绝非人力能及,必是利用机关发动,来的
毫无先兆,连平山双燕这般迅快的反应,也只仅以身免,『斩虎将』端木元一身
横练功夫,向来习于硬接硬打,反应远不如两女迅疾,加上躲在车中,一心只想
在敌人来袭的当儿,给粗心大意的敌人一记暗算,自无法及时逃脱,只能举刀硬
架木椿,一个是利用机关聚力,蓄势久矣,一个是猝不及防地举刀硬挡,硬吃了
这一记的『斩虎将』端木元自无幸理,能留全尸没被木椿当场破成两截,几已算
是上上运气了。

来人轻飘飘地从木椿上跃下,一身服贴的黑衣恰到如处地展露了那玲珑有致
的身材,只是面上也蒙着黑巾,除了一对美若秋水的眼眸外,再看不见其他。至
此两女才算死了心,对方早在林中设下机关,显是势在必得,甚至还有人等在椿
上,伺机伏袭,以那人能在疾速飞来的木椿上稳定身形,跃下地来时片尘不惊的
身法来看,轻功显是极佳,便是方才端木元躲得过木椿也没有用,他根本不可能
对付得了椿上人的暗算,若非此人显是女子,两女甚至以为是幻影邪尊亲临哩!

另一边的林中也出来了两个人,一般的黑衣蒙面,从外貌看来是一男一女,
女的手中长剑出鞘,男的虽说表面上没动兵刃,但光看他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
闲的模样,便猜得到此人恐怕才是来人当中的领头。见三人前后包夹,将平山双
燕困在当中,饶婉琪不由心中叫苦,对方一上来就将大车毁去,根本不管里头是
否有财物,虽说是避免受到暗袭,却也将来意表明清楚,绝非为了区区财货而来,
那持剑女子又是一上手就将湘园山庄的庄丁杀的一乾二净,显然是立意要杀人灭
口,两女虽擅联击之术,但以二敌三,毙了端木元的女子又是高手,局势确实艰
困。

「来者何人?竟不知这是湘园山庄送往汉中的礼车,难不成是不把华山派和
湘园山庄放在眼内了吗?」深吸了一口气,饶婉琪银牙轻咬,一边在心中暗恨,
元松说的好听,阴京常和杨逖若是敢来,由两女联击,跘住阴京常的绝世轻功,
伏在车内准备暗算的端木元要拿下粗心大意的杨逖,可说是轻而易举,到时候三
人连手,又有李月嫦那边的人马随时开到,便杀不了阴京常,两女要自保也非难
事,郑平亚竟也相信这种鬼话!真不晓得他是那儿来的信心,阴京常那是那么好
对付的?现在端木元受袭战死,虽说来人似非阴京常等人,但武功也颇高明,光
凭两女可真不知如何是好,「无论阁下与本庄和华山派有何仇怨,下手对付不会
武功之人,未免太过份了!」

「哼!」微微牵动嘴角,在蒙面巾上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纹路,那男子哼了一
声,伸手取下了面巾,露出了颇带苍白的脸,「若不是湘园山庄,我还不来!你
们勾结本门叛徒,先施暗算才敢动手,让先父含恨而终,文奕青绝不会放过湘园
山庄任何一个人!何况是两个傻姑娘?」

「你…」

全不让平山双燕有反驳的机会,文奕青直说了下去,「若来的真是阴京常和
杨逖,凭你们三个人也只有送死的份,这分明是郑平亚打算弄死妳们两个的阴谋,
到现在还没悟通吗?」

「你胡说,庄主凭什么要…要害死我们?」听文奕青之名,也猜得到对手是
汉中派文仲宣的后人,当年文仲宣威名极盛,闻他之名那到两女不小心翼翼?只
是听文奕青这么说,饶婉琪几乎是反射性地回嘴反驳,可话才刚出口,饶婉琪心
中一动,偏过头看去,只见姜絮面上变色,混杂着绝望、伤心、不信、痛恨等诸
多情态,显然她也想到了自己方才想到的事。

本来郑平亚该当不会想要害死自己的人马,元松虽老巴着郑平亚和蓝洁茵,
摆出一幅狐假虎威的惹人厌样儿,两女和他无冤无仇,也没有设诡计对付两女的
必要。但若郑平亚口疏,将当日与姜絮一夕云雨之事透了出去,打翻了醋坛子的
蓝洁茵说不定真会想要下毒手,不过这种借刀杀人的毒计,看来该是元松的手笔。
不过真正令姜絮变色的是,下令之时郑平亚也在场,却不曾阻止,甚至没透一点
消息给她,若这真是借刀杀人之计,也该先得了郑平亚的默许!怪不得姜絮心痛
如绞,她将最珍贵的贞操交给了他,既不曾利用此事需索什么,又不曾藕断丝连
地纠缠不放,事后只是默默地为他付出,郑平亚竟连这样一个女子都不放过!想
到此处饶婉琪不由恚怒,她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姜絮娇躯,若非眼看难逃,她
真想马上杀回山庄,向郑平亚要一个公道!

「看来终究是放聪明了点…」察颜观色,显见两女已经心动,文奕青不由心
下暗佩,白欣玉这招可真是厉害,连动手都还没动手,光用言语已令平山双燕疑
神疑鬼,想到自己就是拥有她的男人,一股得意感不由涌上心头。不过郑平亚的
手段委实毒辣,就连复仇心切的他都无意为之,若白欣玉所料不错,此刻两女已
然心动,若要招两女到自己的麾下,此正其时,「只是湘园山庄与我仇深似海,
我文奕青对湘园山庄的人是绝不会放手的,让我看看平山双燕的真功夫罢!」

心中微微一动,饶婉琪才刚想到,若是虚与委蛇,或许还有生机,姜絮已经
飞身出手了。她『乳燕』的外号绝非幸致,才一出手,娇躯已如乳燕投怀,手中
短刃化成一团青光,直杀入文奕青身前三尺之内。一来文奕青使的是长鞭,最擅
于击远,如占了先手敌人自难近身,但若对手欺近身畔,使鞭者便是处处死角,
几乎只有挨打的份儿,二来两女的联击之术,向来是由姜絮当先发动,然后饶婉
琪才以暗器招呼,远攻近打兼施下令对手难以抗御,不少好手都是这样吃亏的。

更重要的是文奕青的鞭法造诣,两女半年多前已亲眼见识过,虽说算是不弱,
但限于年岁,未臻高明之境,尚有许多改进之处,若纯以武功而论,他的武功多
半尚不如椿上女子,要扳回上风就得从敌方最弱处入手,光从这一下出手,便知
平山双燕威名非虚,确是有真材实学之人。

只可惜一开始就被那大木椿直撞而来的威势所慑,加上又被文奕青的言语扰
乱了心神,姜絮心中怨忿交杂,全不像平日的沉着,竟没发现饶婉琪的异样,配
合上大出差错,姜絮直到冲到文奕青身前,这才发觉对方不知何时鞭已在手,却
是收成了尺许长度,使出了一套细腻的鞭法,虽说不似大开大阖时的威力惊人,
但对上近身相搏的对手,却是大有奇效,没过数招姜絮的近身战法已被克的缚手
缚脚,再施展不开来,她到此才发现,饶婉琪竟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姜絮
身子方动,那两个黑衣女子已困住了饶婉琪,椿上女子身法轻盈流动,使剑女子
一手华山剑法使得精纯已极,登时迫的饶婉琪只有紧守之功,而无还击之力,更
别说是使暗器应援姜絮了。

俗语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姜絮向来是一动手便迫近敌
手身畔,若给她欺到此处,多半的对手都只好弃械投降,可向使长鞭的文奕青这
一套短鞭法出神入化,威力虽颇有不足,细腻处却恰可补其疏漏,正可与姜絮的
近身打法一战,此事原已大出姜絮意料之外,加上向来为自己后援的饶婉琪,竟
也被那两个蒙面女子迫的节节败退,不由姜絮心中大是慌乱;更严重的是持剑女
子的华山剑法使得太过熟练,难不成这回不只是汉中派的余党来攻,连向与文仲
宣不睦的华山派,竟也派人助文奕青一臂之力了吗?这念头使得姜絮心中大生怯
意,威力更减。

虽不知姜絮心中慌乱至此,但文奕青的鞭法受文仲宣所传,又兼林中伏杀方
观青后,知己不足,事后文奕青练武更勤,武功与当日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手上
一感觉姜絮力道稍减,鞭上种种招式便如江水般滔滔不绝,连绵而出,姜絮连挡
了三十多招,败相已现,听得身畔饶婉琪的惊呼声响,微一疏神时,手中短刃已
被文奕青击飞脱手,百忙中她眼儿一瞄,只见旁边的饶婉琪此刻也已被擒,想逃
时已给文奕青双手一环一按,双肩登时一酸,还待挣扎时已给他搂进了怀中。

「你…你想干什么?」以一敌二,原已非对手,加上眼见文奕青竟使出匪夷
所思的短鞭法,心神浮动的姜絮显难抵敌,饶婉琪心惊之下,更难保持冷静,不
一会儿已落败遭擒。虽说落于敌手,饶婉琪尚沉得住气,可眼见那男子意态轻薄,
竟将姜絮娇小的柔躯一把搂住,显是意图非礼,既惊且忿之下,禁不住高叫出声,
「若你敢…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被郑平亚派来送死倒是一声不吭,现在话却这么大,羽燕饶婉琪也算行事
特异哪!」

「妳…妳是白欣玉?『白羽凤凰』白欣玉?」本来那身法轻盈流动的女子不
开口,饶婉琪虽见对方身法高明,绝非无名之辈,却也猜不着她的身份,可白欣
玉一开口,当日她们曾在湘园山庄见过面的,饶婉琪记心甚好,当即认了出来,
只没想到一别数年,她的轻功竟进步了这么多!

「没错,」一把撤去了面巾,白欣玉露出了那玉琢也似的容颜,「郑平亚和
蓝洁茵欺人太甚,元松这蓝洁茵忠心的狗又老爱找人麻烦,逼的欣玉无处可去,
这个仇欣玉是绝对会报的!」

「也因为如此,月嫦才会选择站在青郎这边,」见白欣玉颔首示意,李月嫦
也取下了面巾,看的饶婉琪瞋目结舌,差点叫出声来,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这一
战自己一方确实是非输不可,郑平亚本就想教自己二人送死,这次的任务本就是
九死一生,这下连李月嫦都成为敌人,便端木元未受袭身亡,最后的结果恐怕也
是一样吧?「现下就看妳们两位了…郑平亚衣冠禽兽,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光
看这次的事便知其心可诛,如果平山双燕还选择站他那边,月嫦也只好得罪。」

本来从被文奕青点醒,这次的任务实是郑平亚借刀杀人的阴谋,只来的人从
阴京常变成了文奕青而已,那时起饶婉琪便心情低落,没有人在知道自己被出卖
时心情还会好的,若非如此以饶婉琪的武功,便是以一敌二必败无疑,姜絮也仍
可以撑得久一些,两女绝不会败的这么快。

若有求生之机,怕没有多少人会选择死路,饶婉琪也是一样,她之所以加入
湘园山庄,绝不是为了讨一碗安乐饭吃,更不是为了托蔽于这棵大树,纯粹只是
因为姜絮对郑平亚的相思之心,可现在事实无情地证明了姜絮选错了人,饶婉琪
怎可能再为郑平亚卖命,「絮儿…姐姐想…」

「不…不用再说了…」出手的那么快,不全是因为制敌机先,还为了借着动
手,逼着自己不要去想那可怕的事实,现在落入了敌手,姜絮的身体虽在挣扎,
心中却是愈来愈凉,虽说将最珍贵的处子之身献给了郑平亚,可姜絮并没有因此
以为她与庄主关系特殊,更没因此多有需索,全如以往一般尽着自己本份协助郑
平亚,换来的却是什么回报?郑平亚若担心被蓝洁茵发觉,大可将平山双燕赶走,
姜絮也绝不怪他,可他却借刀杀人,那得姜絮不为之心凉?「你…你想怎么样便
怎么样…姜絮再没有任何关系…只求你放了姐姐,她是为了我才加入湘园山庄的
…」

「哦?那饶姑娘会就此脱离湘园山庄吗?」听姜絮和饶婉琪这么说,文奕青
不由心花怒放,白欣玉的计谋至此已成功了大半,若他击杀二女,不过是九牛一
毛,对湘园山庄的实力而言几乎全无影响,但若能将两女争取到自己一方,做为
伏在湘园山庄的细作,尔后要对湘园山庄动手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那是自然,」听文奕青话里已有转机,饶婉琪忙不迭地回应,「只要你答
应不伤害我俩姐妹,婉琪愿在此立誓,平山双燕与湘园山庄彻底划清界线,尔后
全力协助文公子对付郑平亚…」



70旗开得胜

「这样很好,我也愿意相信两位姑娘的诚意,可是…」听饶婉琪这么说,文
奕青心中不由暗吁了一口气,平山双燕武功都不弱,若非先用言语扰乱其心,三
人武功虽已大有长进,要擒双燕可绝不容易,有她们协助自己一方,确是天大的
好消息,「可是我得先把郑平亚留下来的『痕迹』给彻底除去,才能毫无保留地
相信两位姑娘是真心协助,不知两位姑娘是否愿意配合?」

不知文奕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饶婉琪望了姜絮一眼,只见她眉锁目垂,
软弱已极,显然看清郑平亚真面目一事,对她的打击极大,「好,婉琪代絮儿答
应,绝对配合文公子行事…」

听到饶婉琪的话,姜絮似是想到了什么,娇躯明显地剧颤几下,却是挣扎不
得,听得文奕青的声音从耳后响起,近的像是声音都化成了热气,一丝丝地袭入
耳内,「好,饶姑娘果然痛快!可妳可以为自己说话,却不能代别人答应,姜姑
娘是否同意配合,还请姑娘说句话来。」

「好…」声音既低又细,活像是蚊子在叫,若非姜絮咬牙切齿似地重点了下
头,似要借着这用力的操作表明自己的决定,远一点的饶婉琪根本看不出来她是
否同意,只见姜絮昂起了头来,眼儿却不自禁地望向被两女擒住的饶婉琪,「可
…可是难道连…连婉琪姐也要…也要吗?」

「这是当然。」

听文奕青说得决绝,姜絮点了点头,似是无言地同意了,「可婉琪姐她…」

「我会尽量小心,不过…这也要看妳的表现了。」

满面狐疑地听着姜絮和文奕青的对话,饶婉琪只听的一头雾水,突地她尖叫
了一声,却不是擒住她的两女有什么异常,而是眼前的文奕青竟无礼已极地将手
滑上了姜絮的襟口,轻巧地一撕,姜絮那虽娇小却颇为有料的娇躯,顿时已半裸
在她眼前,只余内裳勉强挡着重点之处,而文奕青的手还不满足,一手滑入内裳,
连隔着内裳都可看出那手在姜絮胸前的活动,另一手则顺着姜絮刚活动过,还带
着些汗意的曲线,准确而快速地探入姜絮下裳,而姜絮却反常地毫无挣扎的反应,
甚至没有惊叫怒骂,只闭着眼儿,在文奕青的魔手下不住娇颤,脸蛋儿慢慢地红
了起来。

「你…你竟然敢…竟然敢如此无礼!」眼见文奕青对着妹子大行轻薄,眼儿
却不住飘向自己,饶婉琪又惊又怒,偏生两女将她的手臂扣的极紧,封穴手法又
甚为巧妙,饶婉琪虽勉能活动手足,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虽是江湖侠女,此
刻却软弱地像是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般,「真没想到你是淫徒,竟在光天化日下
为此淫行!要知老天有眼,我和絮儿可不是这般任你胡来的!」

「不…不是…」听饶婉琪怒的声音都变了,姜絮连忙开口答她,声音中热意
似吞似吐,显然文奕青的手法不错,已诱起了她的欲念,「他…他所说的痕迹…
就…就是那人和絮儿…和絮儿的男女之实…只有被他这样…这样抹去了当日的痕
迹…他才真正愿意相信…哎…相信絮儿…嗯…」

「不错…否则我也会怕,怕妳和郑贼暗地里互通款曲…嗯…好絮妹子,怎么
湿的这么快?难不成…难不成妳也喜欢在这环境下行事?」一边漫应着两女的回
话,文奕青两手抚上了姜絮的重点地带,只觉那对娇挺玉乳早已贲张,正透着无
比热情,两股之间更是湿气大盛,以他的经验,一触便知那是女子思春的时候春
心自然而然的流露。其实若非当日心血来潮,在雪地上开了白欣玉的苞,那种又
怕人来,又觉刺激的滋味印实在文奕青心底,以他的性子也不会这么急色地要『
抹走』姜絮身上郑平亚留下来的『痕迹』。「真看不出来妳有这嗜好,这回还真
干对了…」

「不…不是…」男女经验只有那么一次,在这方面姜絮和雏儿也差不得多少,
本就是极容易害羞的,偏偏文奕青不只是在这随时有人来的林间路上对她轻薄,
双手巧妙地攻击她的要害,连嘴上都不放过她,说的姜絮羞不可抑,尤其她才刚
刚回想着郑平亚为自己开苞时的种种,娇躯正当沉浸欲潮之时,文奕青那试不出
来她的真正渴望?可事实俱在,连想出口否认都很难呢!

本来还想要硬口撑持几句,可文奕青的嘴却凑了上来,在姜絮的耳边轻声细
语,「弄了絮儿之后,待会儿还要弄妳的婉琪姐,要多逗逗她,待会她才尝得到
其中妙趣,让我们合演出好戏吧!唔,好絮儿的皮肤真柔软,一对奶子既胀且挺,
又湿得那么快…想必待会可以弄的很舒服…」

给文奕青这么几句话下来,姜絮原打算硬撑的话登时憋紧在喉咙里头。没错,
文奕青之所以在这路边便急色地对她大肆轻薄,一方面是为了要在姜絮最羞人的
情况下,彻底抹销她对郑平亚的情份,一方面也是要让饶婉琪亲眼看到,女人在
面对性事时究竟可以乐成什么样子,待会儿文奕青为饶婉琪破身之时,才不致于
令她多受痛苦,这也是自己惟一能帮她做的了。闭上了眼睛,想象着郑平亚正在
旁看着,却是拉不开她,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的无力表情犹似就在目前,报仇
的快感和肉体的欲火,正左右夹攻着她,令姜絮将心意从怕羞和矜持中挣扎开来,
完完全全放在性的快感上,她放松了自己,切实地去感受着他的手法,唇间已羞
不可抑地微哼出声。

本来眼见文奕青破开姜絮衣裳的时候,饶婉琪真是气的想要翻脸,没想到出
言安抚她的竟就是正身受其害的姜絮,那强烈的反差令她的气火猛地一噎,想骂
都骂不出声了,一双眼儿牢牢地盯在姜絮半裸的娇躯上头,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
反应才是。偏偏姜絮却似要给她看好戏般,竟就在此时轻扭娇躯,对文奕青的魔
手做出反应,虽说嘴上还没透出声音来,但光看她那似苦忍又似享受的表情,以
及那巧扭纤腰好承受他魔手的动作,便知姜絮现在正在享受而不是受苦。

尤其文奕青的手段还不止于此,他一边将姜絮紧紧搂在怀中,大逞手足之欲,
一边还偷眼观察着饶婉琪的反应,见她光火已过,眼儿似被吸引似地牢牢盯在姜
絮身上,索性动得更加淫靡,饶婉琪只见姜絮的内裳高高拱起,那处本是女子的
贴身衣物,当中那剩多少空间?可随着文奕青的魔手到处,姜絮的呼吸愈发急促,
胸前处高高顶起,虽隔着衣物仍可见到文奕青大致的动作,整个掌心包覆住姜絮
的娇挺,峰尖处似用着二指夹搓着些什么,一颗娇小圆挺的硬物,将内裳整个都
顶了起来,偏生在他的手指搓揉轻拈之下,姜絮的呻吟愈发柔媚,似是舒服已极。

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探入姜絮股间的手,虽在姜絮玉腿娇羞轻夹当中,动
作不太方便,却是锲而不舍地活动着,似在女子最敏感的方寸之间抽动着手指头,
微不可闻的水声荡漾之间,姜絮的玉腿已再难夹住,随着她一点一点地撤开防御,
他的手活动的也愈发厉害,进出间不住扯动姜絮的下裳,似在制造着空间活动,
很快那脆弱的下裳已被那愈来愈大的动作逐渐褪开,汁液一点一滴地滑了下来,
又似微不可见又似就在目前,在姜絮结实健美的腿上暴露出无力的痕迹。

眼见姜絮逐渐有了动情的反应,脸儿愈来愈红、呼吸愈来愈急,一双手不知
何时已向后勾去,将文奕青的脸压上她,似想更深入地感受着他的火热。而文奕
青也不负所望,口舌凑紧了她耳后,饶婉琪虽看不清文奕青究竟在做什么,但看
姜絮愈来愈动情,绝不像正被陌生男子所轻薄,倒像是热情如火的女子在恳求着
爱郎的恩宠,显见文奕青正做着令女子难以承受的举动。自从和郑平亚的一夜恩
爱之后,两人之间再无什么进展,饶婉琪虽知姜絮已空闺寂寞了半年以上,又因
被郑平亚出卖而万念俱灰,最是容易被人乘虚而入之时,但看她眼下的享受,显
见文奕青不只是乘虚而入而已,他的挑逗手段必也相当不弱,也难怪姜絮禁受不
得,竟已忘形扭动起来。

不只是姜絮而已,连冷眼旁观的饶婉琪,此刻竟似也已有了反应,她只觉身
上那难以排遣的燥热感愈来愈浓厚,身子慢慢烧热起来,虽然明知文奕青的动作
有大半是用来挑逗自己的,心中拚命地叫自己移开眼睛,可目光却被妹子的肉体
反应给牢牢地吸住,再也移转不得,幸好文奕青的动作还不是直接临到自己身上,
饶婉琪虽觉体内有种诡异的感觉正在产生,勉强还能压抑得住,不致于像姜絮那
般忘形,可李月嫦的注意力虽也转了向,从吞口水和呼吸间不经意的动作看来,
也已春心微荡,白欣玉却似听若不闻、视如不见,只牢牢地扣着她,让饶婉琪毫
无逃生机会。

感受着怀抱中姜絮的胴体扭动轻摆,不住透出欲火的热烈,眼见那饶婉琪也
看的眼儿发直,再移不开目光,或许连自己都没发现脸上已烧起了两团沸腾的晕
红,眼角都已水汪汪起来,文奕青便知她已动摇,在白欣玉和李月嫦的亲身指教
下,他对女体的了解早非吴下阿蒙,光从手指的感觉,便知姜絮已是热情如火,
若不是要再多逗饶婉琪一些,多熬她一会儿,他早该动手了。

表演似地哼了一声,文奕青双手陡地发力,只听得姜絮啊的一声,犹然贴伏
娇躯的内裳已被震成了飞絮,除了几片碎破的布缕之外,上半身已是一丝不挂!
下裳虽没给震碎,却也已被褪到了膝上,对那已被他手指侵入,此刻正水流如注
的禁地,连最起码的遮挡作用都没了。

这一下差点被当场剥光,不只是已然情动的姜絮惊叫,听到饶婉琪那同时响
起的惊呼声,文奕青便知自己成功了,饶婉琪当真已被挑起了欲火,从这反应便
可知对姜絮的反应她是感同身受,是以姜絮被曝光的时候,饶婉琪虽衣衫完整,
感觉上却也似被男人硬扯开衣裙般刺激兼羞赧。

既知自己手段奏效,文奕青不由意兴风发,他一膝撑地,跪起了身子,另一
腿强硬地将姜絮原已开启的门户破的更开,胯间那高挺的淫具已顺着姜絮的潺潺
流水,一口气突入了她的穴中!

虽已动情至极,但姜絮已许久没有过男人,给文奕青这一下狠狠突入,淫具
直没至顶,那强烈的冲击令她娇躯一弓,又似甜美又似带着些痛楚的呻吟声不由
脱口而出,若非她身裁虽小,却是结实健美,方才文奕青又逗的她颇为动兴,给
这一下重重攻入,怕都要痛死了姜絮呢!

一弓之后整个人都软了几分,差点忍不住要让双手撑在地上,穴内被男人紧
紧充实的感觉是如此难忍,似是整个人的气力都钻到了穴中,全心全意都放在感
觉那性的快感上头,但姜絮虽醉仍有三分醒,若她这样顺势趴伏地上,任由文奕
青从后而来,销魂是够销魂了,总觉得有些任人摆布的味道,似乎不能将自己对
郑平亚的厌弃和憎恨完全展露出来,她运起腰力,一面咬牙承受着那穴内被火般
的滚烫紧紧摩擦带来的酥软欢快,一面纤手轻揽,勾住了文奕青的脖子,边和他
接着吻边勉力扭腰摆臀,「唔…好…好烫…好大…你…哎…你好厉害…入死絮儿
了…啊…」

感觉到淫具被那紧密的吸啜弄的舒服至极,这娇小女子连穴里都这般紧窄,
虽是湿滑无比,那紧绷感却没有失了半分,反而更觉畅美,只舒服的文奕青差点
也要叫出声来,没想到原已酥软的似要倒下地去的姜絮却勾住了他,主动献上香
吻,扭摆的动作虽显稚嫩,却表现出了她献身于己的决心,看得出来郑平亚的背
叛,对她确是个很大的打击,「噫…好…好絮儿…妳好紧…唔…吸的我好…嗯…
好爽…真的好会吸…唔…又窄又紧…美死我了…看我入的妳欲仙欲死…啊…」

本来郑平亚内宠极多,修的又不是这方面的功夫,在床笫方面那及得上修练
了部份『淫杀术』的文奕青?尤其这回姜絮总算有过经验,动作起来比破身之时
要熟习了些,感受自是大为不同,文奕青的淫具似将她的嫩穴撑的极是饱满,涨
的水溢不出,穴内的波涛只在她情难自已的扭腰摆臀之时,才能稍泄出来,那种
彻彻底底被充实的滋味,确非言语所能形容,摩擦之间姜絮只觉自己以往所不曾
被触及的地带,都在文奕青的侵略下陷落,种种酥麻酸软的感觉直袭心窝,美的
她真想不顾一切地浪吟出声,若非文奕青正紧紧啜着她的唇舌,怕早已不顾颜面
地叫了出来。

叫虽是叫不出声,但鼻中透出的闷哼,却在在透露出姜絮的真实感受,不过
这也不出文奕青意料之外,毕竟两人正交合的火热,她的销魂蜜穴、她的热情口
舌,都正在文奕青的掌握之中,何况一边轻推缓抽,文奕青的手可没闲着,他一
手贴在姜絮腹上,控制着姜絮的扭动,不让淫具从那蜜穴滑脱,另一手则在姜絮
被热情烘的高挺的峰上来回忙个不休,轻揉慢捻、连抹带挑,令那峰顶上的花苞
更加膨胀,带着醉人的红色,美的姜絮似要喷火一般,整个人都滚烫烧热了。

见姜絮如此动情,娇躯酥软热柔的活似要化在他怀抱当中,挺动之间文奕青
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光从姜絮的反应,他是绝不怀疑姜絮对郑平亚已是失望至
极,这样撩弄之下,此女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但旁边可还有个饶婉琪,她对郑
平亚的恨意不像姜絮还夹杂了男女之情,若自己不让她甫破身便被入个美爽爽,
对她可就不能像对姜絮那般信任了。一边偷眼望向旁边看的口干舌躁,整个人似
也慢慢发烧发热的饶婉琪,文奕青一边默运白欣玉所教下的心法,在姜絮穴内偷
施淫杀绝技,倒不是为了采补,而是要让姜絮赶快高潮丢精,他才好去对付一旁
的饶婉琪。

绝没想到文奕青竟然还有这一手,酥爽之间姜絮只觉他的淫具上似是开了张
嘴,正长虹吸水般地啜饮着她的穴心,贪婪的活似要将她的精华一口饮尽,那滋
味前所未见,酥爽处比之纯由淫具的抽送摩擦所带来的感觉,直是各擅胜场,美
的姜絮哗然欲泄,不知不觉间她已爽到无力扭挺,泪水都滑了出来,高潮那飘飘
然的感觉,令她全身无力,若非文奕青还抱着她,怕姜絮早已软了下来,只她还
眷恋着那肉体交合间温暖的感觉,缠着他的脖子不想也不愿放开手。

「好…好美…」眼儿茫茫然,姜絮只觉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滩水,再也用不上
半分力气,任得文奕青温柔地将她放在草地上头,一双手仍爱恋情浓地搂在他的
颈上,「美的絮儿像…像要散了架一样…谢谢你…你…啊…够不够…你觉得够不
够把他给抹…抹的干干净净…絮儿爱你呀…」

「很够了,真的…」听姜絮犹自语不成声,知自己这手用的干净利落,姜絮
这下真的离不开自己了,文奕青不由大为自豪,他温柔地将姜絮脱力的娇躯放倒,
满意地浏览着这刚被自己弄的欲仙欲死的裸女,看的姜絮不由发颤,却是柔顺地
任他赏玩,好半晌才听得文奕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絮儿真美…妳先在这儿
休息,我去帮妳姐姐烙个印纪,很快就回来陪妳,知道吗?」

「嗯…」心知他所说的『烙印』是怎么一回事,才刚被『烙印』过,已知其
中滋味的姜絮自不会出言阻止,眼见文奕青慢慢站起,眼儿仍眷恋地留在自己身
上,脚步却已慢慢地走向饶婉琪,姜絮闭上了眼,感觉着那余韵,只觉满足至极,
舒服地似醉非醒,软绵绵地再也不想动了。

虽说未经人事,但饶婉琪较姜絮年长,对这方面的事倒也知道一些,可她却
是头一回亲眼见到,眼看着姜絮被文奕青弄的热情如火,爽的整个人都瘫痪下来,
饶婉琪只觉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滚烫了,明知这样下去自己也在劫难逃,可心中
却有种逆来顺受的念头正慢慢浮现出来。

不过她这样还算好了,制住了她的李月嫦也不知是恋奸情热呢,还是生性就
受不住这种情挑,一边看着文奕青和姜絮示威似的热情表演,娇躯竟已忍不住伏
到了饶婉琪背上,不住摩蹭滑动,那两团滚热的感觉透过衣物传上身来,炙的饶
婉琪也不由心火高昂。在李月嫦忍不住伸手探她胸前之时,饶婉琪也想拔腿就逃,
只一双腿却软软的动弹不得,何况另一边的白欣玉异常的冷静,竟似完全不受到
眼前热烈淫戏的影响,让饶婉琪完完全全知道自己绝逃不了,只能任由宰割。

眼见文奕青放下已泄身的姜絮,挺着那如日中天、似欲择人而噬的淫具,慢
慢地走向自己,那还带着姜絮分泌的淫具,正骄傲地在自己眼前微微弹动,饶婉
琪知道很快自己也要被烙上那情欲的烙印,明知在劫难逃却也不想退避,毕竟湘
园山庄强而文奕青弱,若不将自己最宝贵的贞操献上,绝难相信文奕青会相信自
己,姜絮也因此热烈地奉献,现在…就要轮到自己表现诚意了。

「换…换婉琪来…来服侍公子吧…」

随着文奕青愈走愈近,饶婉琪发颤的纤手慢慢地宽衣解带,等到文奕青挺着
那淫具走到身前,饶婉琪已是浑身赤裸,她畏羞地伸手护在胸前,遮住了那两点
诱人的蓓蕾,却掩不住两团乳肉的颤巍轻摇,另一手则是挡住了双腿之间,似想
将重点全盘遮住,可惜方才看的太过投入,那已流到膝上的汁光痕迹,已是掩之
不住。她害羞着,等待着被文奕青破去所有防卫的那一刻。

「哎…」虽说已有心献身,但光只是在他面前褪去衣衫,已耗光了饶婉琪的
所有勇气,当两眼放光的文奕青俯下头去,在饶婉琪蔽之不住的乳肉上轻舔缓吸
之时,那难以掩藏的羞意,令饶婉琪娇躯一退,偏生李月嫦在后头顶紧了她,让
饶婉琪完全没有退避的空间,再加上文奕青的口舌如此厉害,一舔一吸之间,都
似带起了无比热火,灼的饶婉琪香躯连颤,不知不觉间护胸的纤手已给他舔了开
来,娇颤的蓓蕾落入了文奕青口中,给他时重时轻的吻吮舔啄之下,饶婉琪竟似
错觉自己变成了才刚被他搞过的姜絮,既陌生又强烈的感觉熊熊燃烧起来,不由
叫出了声。

一面在饶婉琪那成熟的酥胸上来回舔舐,大展口舌奇技,一面双手按在饶婉
琪香肩上头,不让她再有退缩的空间,文奕青一边享受着那含着处女畏羞的美丽
肉体,一边在心中暗自比较着两女,姜絮虽有过经验,肉体不似表面上看来的青
涩,敏感处也较易掌握,但若要说到肉体的成熟,比起饶婉琪来可差上了一截,
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健美修长的美腿,真令男人为之疯狂;尤其刚旁观了一场好
戏,身心都已投入的饶婉琪早已动兴,在他的吻下连声音都透出了火热,那极富
磁性的优美莺声,甜美而温润,给那情欲的热情一烘,更是销魂仙醉,令人听而
心荡。

「求…求求你…不要…」心中虽也想着要和姜絮一般欲仙欲死,但当热情如
火的男人靠上身来,畏羞之意仍让她透出了些许抗拒;何况这回是文奕青的手太
不乖了,他一边享用着饶婉琪丰挺甜美的高峰,手一边顺着饶婉琪美妙的处女胴
体逐步下移,不知何时已按上了饶婉琪遮着腿间的玉手,却没有将她的手移开,
而是带着她的手一起侵犯饶婉琪从未被男人触碰过的私密境地。

虽早知道以文奕青的手段,那蜜穴今儿个是绝难逃过他淫具的开采,前戏之
间或许还要被他的手玩弄一番,可饶婉琪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带着自己的手一
齐动作,简直…简直就好像被他协助着自慰一般!偏偏在看着姜絮被文奕青满足
的时候,饶婉琪的胴体已是情动难挨,当他深深挺入姜絮的嫩穴,饶婉琪竟似异
觉自己的蜜穴才是被他插入的所在,蜜穴当中更是情不自禁地收缩起来,想要好
好拥紧那淫具,却又吸了个空,那感觉才叫难受呢!现在被他带着自己的手指一
同滑入,蜜穴之中不由自主地紧紧收缩,却仍被指头不断的舞动挑搔,勾的饶婉
琪心花怒放。

「哎…求求你…好羞人的…唔…别…别碰那里…啊…好…好热…」一边娇喘
着,一边呻吟着羞人的语句,饶婉琪嘴上虽喊着不要,手却已抱在文奕青头上,
被他控制着的手指头更是顺从地随他起舞,不住勾挑抚玩着那水滑潺潺的方寸之
地。偏偏文奕青不论怎么弄,只不肯吻她的唇,口舌在她的胸前爱不释口的来回
动作,一手逗玩着饶婉琪的蜜穴,另一手早已滑到了饶婉琪饱满坚挺的圆臀上头,
那揉抓的力道虽说小了些,却还是直抵心窝,彷佛在和爱怜着她蜜穴的手唱和着
一般,弄的饶婉琪那迷人的美声不住从口中透了出来,不知不觉已化做了性感迷
人的娇呼,「哎…好羞人…唔…可…可是好…好美…啊…好麻哟…公子…你…呜
…逗死人了…啊…好热…」

本来还想多玩她一会儿的,虽说身段健美成熟,又已被那刚上眼的好戏逗的
欲火如焚,毕竟饶婉琪还是处子,要为她开苞得花点心力,何况她的哼声如此性
感诱人,闻者为之迷醉,光听着都是享受,但方才干姜絮的时候,文奕青已舒服
的颇想射了,那淫具正涨的好生难受,加上饶婉琪的哼声又是如此甜蜜诱惑,真
教他忍耐不住,尤其她的手指头如此自动,一开始还只是被他勾着揉弄蜜穴,到
后来已是主动带领着他的手指,去占领饶婉琪的敏感地带,每一触每一勾,都带
出了饶婉琪那美妙的呻吟和温润的流泄,勾的文奕青不由心痒痒,淫具硬的更加
痛了。

将饶婉琪放到了散落的衣上,双手勾着她修长的美腿,让她双腿环在自己腰
上,那迷人的蜜穴早已汁水不停,在这姿势之下更加敞开,完全是一幅任君采撷
的浪相,看的文奕青差点移不开目光。他跪在饶婉琪腿间,腰身微微使劲,那硬
挺的淫具完全不用靠手带动,已如拨草寻蛇般主动靠上了饶婉琪的蜜穴,在那穴
口处轻点细啄,享受着她的柔软与火热,只还不肯当真占有她。

男人倒是好整以暇,饶婉琪可就惨了,蜜穴口处虽也是令女子动情的敏感地
带,以她这样的长腿美女而言,那处更是敏感得不得了,给他那硬挺的淫具触触
撞撞都是美事,可欲火一烧起来,其余的部份愈是满足,蜜穴当中愈是空虚的像
要发狂,何况是刚刚一边看着姜絮与他行云布雨,一边幻想着自己沉醉在那淫具
之下模样的饶婉琪呢?她甜美带磁性的嗓音娇柔地哼喘着,「哎…好公子…求…
啊…求求你…进来吧…婉琪正…正在等你呢…别…啊…别再吊着婉琪…啊…」

「要我怎么对妳,好婉琪说清楚啊…」虽也在喘着,这样强忍着确是不易,
但光听着她的销魂娇喘,已是无上享受,何况文奕青原也没有想到,犹是处子之
身的饶婉琪竟会情动如此,主动地要求他的攻陷,不由得更想羞她几句,最好是
让她再热一点,占有她时才会更加快意。

「嗯…坏…啊…别…婉琪…婉琪承认就是…」给文奕青这样挑逗,当真是羞
也羞死了,可饶婉琪也猜得出来,文奕青之所以这样逼人太甚,是为了在她的身
心都烙上情欲的烙印,才能确保自己对他的完全服从,要让这羞人语句出口,不
过只是第一步而已,「婉琪要…要你干我…要你啊…要你破了婉琪的处子身…把
婉琪的一切都…都得到…用你的宝贝…弄的婉琪欲仙欲死吧…」

听到了这长腿性感美女的求恳,若还不剑及履及地占有她,还算是个男人吗?
文奕青呵呵一笑,将腰一挺,那淫具已破门而入,直挺挺地攻入了饶婉琪的蜜穴,
让那火热自穴口处一寸寸地烙了进去,令饶婉琪蜜穴的每一寸都在男人的占有之
下欢唱着情趣之歌,烫的她娇哼媚吟起来。

虽说给文奕青长驱直入地占有了处子之身,但也不知是饶婉琪的胴体太过性
感火热,还是前戏的滋味太过强烈了,饶婉琪一点没感受到痛楚,当他破去了那
层贞洁的薄膜之时,也只感觉到饱胀和酸麻而已,才给他顶进心窝,饶婉琪整个
人已紧紧搂住了他,双腿更是亲蜜地夹紧了他的腰,却不是因为吃痛而为,而是
为了向他展露出那强烈的满足感,以及接下来的无限渴求。

没有想到饶婉琪的反应竟如此激烈,全似感觉不到破瓜之痛的样儿,若非挺
进时那破膜而入的感觉绝非虚假,同时又注意到自交合之处滑出的点点血丝,他
还真难相信饶婉琪才刚破身呢!

既然饶婉琪感觉不到痛,又是这般甜蜜火热地渴求着他,文奕青自然没有留
手的理由,他涨的发痛的淫具正待开垦着那甜美的蜜穴,满腔的情欲正待一个爆
发的出口,所以他挺腰大干起来,突入时用上腰力,深深地攻到了最深处,拔出
时退到仅剩下尖端在里头,好让下次的突入更有势道,抽插之间只觉饶婉琪的蜜
穴吸的他舒服死了,汨汨而出的蜜汁更在那儿噗哧噗哧地响着,配合着饶婉琪娇
媚无伦的天籁美声,更是让他听了便心神迷醉,动作之间更加威猛强悍。

给文奕青这般狂攻猛打,饶婉琪身受的滋味,可真是言语无法形容,她直到
现在方知,为什么姜絮方才会那么忘形地扭腰摆臀,彷佛这动作在云雨之间是那
么自然,完全不用教导,现在的她也已感觉到了强烈的发泄需要,当文奕青深深
探入时,她便挺腰以迎;当文奕青抽出时,她也使劲向后拉,口中的哼喘更是愈
来愈甜蜜、愈来愈诱人,彷佛想将身体的需要完全发泄出来。

「啊…好…好棒…你…唔…好人儿…好东西…你…哎…你插的好…好猛…哎
…婉琪快…快被你插死了…你…你干的婉琪好…好舒服…喔…真美…真棒…啊…
求求你…继续…别…别停…啊…啊…喔…喔…天…天啊…快…快点…嗯…再…再
用力点…啊…好舒服…真…真美…真美死人了…你…你顶的好…好深哟…喔…又
…又要插到那儿了…再…哎…哎呀…美死婉琪了…」

见饶婉琪这般舒畅,不用人教已是浪语不断,配上那甜美的节奏,尤其动人。
事先真想不到饶婉琪是这样一个尤物,文奕青不由大起征服欲望,只见他换了姿
势,令饶婉琪跪伏地上,双手抱着她的腰从后猛攻,姿势虽较方才的正常位更羞
人,可欲火焚身的饶婉琪那管得了这么多呢?

「好…好爽啊…啊…嗯…好美…哎…你…你真厉害…唔…就是这样…再…再
插深一点…再用力一点…啊…那里不行…会…会坏掉…哎…好…好美呀…真…真
棒…真是棒透了…哎…美死婉琪了…嗯…就是这样…用力…用力顶…哎…用力干
婉琪…啊…好舒服…你好硬…好粗…好猛哟…喔…就是那儿…再…哎…你…你顶
死婉琪了…婉琪要美…要美爽爽了…啊…好美…哎…爽煞婉琪了…嗯…就是那里
…啊…再用力…用力点干婉琪…干到婉琪泄…啊…婉琪又要…又要死了…」

「嗯…好…好美…啊…好哥哥…婉琪的亲亲哥哥…你…你那好大又硬的宝贝
…喔…干的婉琪好爽…小穴都…都要被干坏了…婉琪被亲哥哥你肏的…肏的好舒
服…啊…你…你好威猛…干的…干的婉琪变的好…好淫荡…啊…亲亲哥哥…亲亲
丈夫…求求你…再…再猛一点…把…把婉琪插的更淫一点…婉琪会…哎…会死掉
…婉琪爽的…爽的好舒服…什么…什么都要给你了…喔…」

一边感受着欲火的冲击,饶婉琪的耳后一边传来了文奕青混杂着喘息的低吼,
「唔…真好…好个迷人的羽燕婉琪…妳…妳的肉体真棒…又紧…又会吸…又能夹
…呼…真好…让人干几百次都不会厌…真是好淫荡的淫娃艳穴…好个天生的浪燕
儿…小浪蹄子…唔…夹的真美…」

「唔…嗯…好…好哥哥…干的婉琪春心荡漾的好哥哥…唔…让婉琪发浪的亲
亲哥哥…亲亲丈夫…你…啊…你干的婉琪好爽…哦…既然…既然婉琪的小穴能夹
…让你干不厌…哦…你…唔…你就多干几次…插…插到婉琪泄…泄到爽…泄到死
…啊…把婉琪的小艳穴给…给插爽些…」

本来这种话是打死饶婉琪也难出口的,但随着性欲高昂,竟不由自主地脱口
而出,一来体内的欲火已冲到了顶点,二来随着这些丢人的淫话儿出口,饶婉琪
只觉眼前似是泛起了幻觉,即便闭上双目,她仍好像可以看到自己的蜜穴当中不
住收缩吸附,将文奕青的淫具紧啜不放,将之邀入腹股深处,当真是欲仙欲死,
那模样令饶婉琪再也无法自持地随着体内的情欲心花荡漾起来,不只那樱桃般的
小甜嘴儿呻吟不断,纤腰美臀更是不住抛挺扭摇,香汗如雨的媚态酥人心胸。

就在这热情无比的配合之下,两人的高潮很快便来临了,随着文奕青身子一
滞,淫具又猛又重地一挺,直探饶婉琪嫩穴深处,滚烫的精液猛地射出,烫的饶
婉琪发出了最后的欢叫,她的嫩穴里头也猛地一震,一股甜美的阴精哗啦啦地狂
泄出来,酥的文奕青低沉地吼了几声,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紧了饶婉琪,两个人登
时酥软了,再没半分气力地滚倒一处,缠绵地再也不想分开来…

书斋之中一阵吵杂声传来,斋外的几个侍女不由得战栗起来,不约而同地轻
手轻脚离开了书斋。身为庄主,郑平亚倒也豪爽,不难侍候,虽说有些好色,但
在蓝洁茵和蓝玉萍这两位夫人的监视之下,也不至于太放肆,真要说有什么缺点,
那就是脾气有时来的无法预测,怒火一上来那可真的是六亲不认,连身为庄主之
师的大供奉尚光弘,都避免在他发火时出声,更何况是这些地位卑微的侍女们,
只不知元松好端端地从长安都回来了,庄主为何还发这么大的脾气?

低眉垂目、恭谨无比地立在一旁,元松眼儿微斜,正见到郑平亚案上的文书
散乱在地上的惨况,心中不得不有些发毛,郑平亚虽说年纪尚轻,没什么心机,
但一发起火来,可比老庄主还要暴烈几分,那股火现在就在身前数尺之处,他那
敢再多话?只能一语不发地任郑平亚双手横扫,将案上的文墨什物全给扫到了地
上,砰砰磅磅地响个不停。

书案上早已是空无一物,原本的文物墨宝都已经散到了地上,郑平亚似是还
不解气,双手一掀,整张书案已经飞过了元松身旁,砸在壁上断成了两截,显然
自扑灭天门之后,湘园山庄几可说是雄视江湖,但郑平亚不愧名师之后,仍然用
功未辍,功力只有比那时候更为高明深厚。

眼见身前的东西全给砸的烂兮兮,只剩下元松还恭谨地立在身前,郑平亚真
想踢他两脚出气,可元松终究是自己心腹,不好拿他出气,虽是怒火填膺,这番
修养郑平亚倒还是有的。

不过这也难怪郑平亚恼火,天门一役外表看来湘园山庄大获全胜,天门只剩
下阴京常和杨逖两人漏网,短期之内绝难东山再起,但郑平亚心里知道,『幻影
邪尊』阴京常身居风云录之首,武功才智都绝非泛泛;杨逖就算只是个花花公子、
绣花枕头,可终究是杨干嫡子,对天门隐藏起来的余党,仍有相当程度的号召力。
这两个人一日在外,郑平亚和湘园山庄就休想安心。

更糟糕的是,在千里追击阴京常等人不果后,郑平亚回头收拾战场,却没有
见到当日受阴京常之命踞住桥头,以断桥威胁那时联军的阴风六识与阴风十八军
的尸首,显然这二十四人在阴京常的指挥之下,早已脱离战场,现在正好是阴京
常准备用来东山再起的基本班底。

比起这二十四人的脱逃,更让郑平亚耽心,又或者该说是尚光弘等老成之辈
所耽心的,是这次的天门之战实在太过轻松顺利,天门的战力几乎是被湘园山
庄势如破竹的击溃,双方的实力完全不像三年前的相距之近。虽说这是因为杨干
身亡,天门之中又值内乱,萧墙大祸之下,精英自相残杀,战力自是不如以往,
刚好让湘园山庄渔翁得利,可也未免太轻松了吧?

本来这也没什么好耽心的,可后来阴京常单枪匹马,将杨逖救了出去,又布
下机关让湘园山庄这边损失不少高手,显然一切早有布置,众人回头才发现阴风
六识与阴风十八军根本未参与此战,也不由尚光弘不耽心,阴京常是不是老早就
知道此战难免,与其尽起残兵和日正当中的湘园山庄硬拚,不如隐藏实力,将天
门当中真正的精锐带离战场,等待日后的东山再起?

就因为害怕这点,郑平亚才会趁着迎娶李月嫦之机,向各地门派多有索求,
一方面为了证实湘园山庄的威信确已横扫大江南北,再无人敢予抗拒,一方面也
是引蛇出洞之计,天门余孽与湘园山庄仇深似海,若湘园山庄实力分散,阴京常
想必不会放过这大好良机,必会趁机出手将湘园山庄落单的高手或擒或杀,到时
候从门下高手的损失,便可以推测天门所遗留下的实力究竟强到什么程度,为了
湘园山庄的大业,不过是损失几个高手这种程度的牺牲,其实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除此之外,郑平亚还有另外的算计,这可不是为了对付阴京常,而是为
了应付自己家里的两头母老虎,他和姜絮虽只是一夜情缘,后来也不见姜絮有什
么特别的举动,这样的一夜情缘不用负责不用承诺,倒也乐得轻松,但也不知是
何处出了问题,蓝洁茵和蓝玉萍竟然发现了他与姜絮的奸情,蓝玉萍倒还好,蓝
洁茵可受不了了,醋意大升的她逼着他非得解决这事儿不可。

幸好蓝洁茵还有顾忌,只是闺房之中吵闹几声,尚不至于出动到梁虹琦、骆
飞鹰等人,可再这样下去,郑平亚身为庄主的威信可就难存了,若那天蓝洁茵一
个想不开,把这事透了风,天晓得尚光弘等人会怎么教训他?庄中旁人又会怎么
看他?当日柳凝霜之事已搞的郑平亚一身腥,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交代过去,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回郑平亚可不敢再捅翻马蜂窝了。

若非情势所逼,郑平亚也实在不愿出此下策,令对自己情深一片的姜絮走往
汉中送礼的这条路,虽说随行有饶婉琪,在车内还有『斩虎将』端木元暗中照拂,
可这回湘园山庄是摆明了要藉朝廷的实力以自固,若阴京常想要破坏湘园山庄的
霸业,往关中的元松和往汉中的姜絮,绝对是其第一目标,而元松这边还有梁虹
琦和骆飞鹰一起,随行人手虽不多却是湘园山庄精英,个个高明,谅阴京常再大
胆,也不敢明目张胆对付这批高手,这下子倒霉的必是平山双燕无疑。

幸好姜絮对自己向来依顺,当日在郑平亚失意之时,甚至以身相许,只为助
他打起精神,郑平亚颇承她的情,相信为了帮自己解围,姜絮也应该愿意牺牲才
是,这样的想法让郑平亚心上的负担减了不少,反正姜絮若是知道实情,也一定
会愿意牺牲的,他就不用因此自寻烦恼了。

只郑平亚和为他出谋划策的元松怎么也没想到,往汉中的一行人是遇上了敌
袭没错,甚至连『斩虎将』端木元都战死当场,落个死无全尸,但平山双燕却是
分毫未伤,竟能撑到汉中这边的高手来援,敌方竟也趁机逸走,全没他俩所想那
不顾生死,将湘园山庄来人诛灭殆尽的打算。

更糟榚的是,平山双燕竟似看穿了两人的图谋,被李月嫦所属的高手所救之
后,索性投入了李月嫦这边,再不愿回湘园山庄,当元松到汉中送礼的当儿,见
到姜絮和饶婉琪立在李月嫦身后,明明白白与他划清界线的当儿,心下就暗叫惨
了,再加上看到两女面对他时的目光,饶婉琪还算掌得住,面上不露表情,可姜
絮竟像知道这诡谋便是他所出一般,一双眼儿直狠狠地瞪视着他,竟似要将元松
射穿一般,目中犹似喷火,敌意毫不隐藏,便元松见过大场面,喜怒不形于色,
可好不容易告辞离开的时候,背心也已是一片片的冷汗,就好像姜絮的眼神还追
在身后似的。

「你出的好主意!」将一肚子的怒火全发在眼前低首悄立的元松身上,郑平
亚只觉怒愤填膺,这一切都是元松出的馊主意,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这借刀杀人之
计一定可以置姜絮与饶婉琪于死地,绝无任何副作用,现在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真不知该如何解决这烂摊子才是,「这下怎么办?如果她们不知好歹,把这件事
抖了出来,联婚之事作罢还是小可,这流言四出,大伤本庄在江湖上的清誉,教
本庄主的面子要往那里摆?你倒是说啊!光是这样不说话,能解决问题吗?」

「元松不敢,」听郑平亚的话声中怒火隆隆,元松的头垂得更低了,他倒是
不怕姜絮和饶婉琪说什么,反正现在湘园山庄势力如日中天,江湖中任何名门大
派也要给湘园山庄一点面子,平山双燕虽是高手,势力并不强盛,便加上李月嫦
所部和华山派,也难与湘园山庄抗衡,何况他们又没有事证,根本无须惧怕,只
是郑平亚怒火正炽,他可不敢说错一句,以免惹得烈火烧身,「其实庄主也无须
担心,她们或许看出了一点端倪,可还不敢造次;何况庄主与郡主的婚事,已得
王爷首肯,郡主也将礼收下了,想必对此事尚一无所知,尔后待庄主与郡主成了
婚,彼此都是一家人,她们在那一边都是一样,到时候她们想必也不敢多话,庄
主倒是不必太担心了。」

「最好是照你说的,」虽听的元松句句在理,但郑平亚心中的烦闷仍是挥之
不去,湘园山庄虽看似连战皆捷,声威一时无二,可他自己也知道,事情其实并
不顺利,光天门这边就有阴京常与杨逖在逃,加上藏的不见人影的阴风三卫、六
识与十八军,以及当日隐伏林中的神秘高手,天门的余孽势力绝不可小覤. 自己
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的问题解决不了?真是够不顺的,也难怪
他心中窝火,「若是再出了问题,一切由你负责,哼!还不快滚出去?」

「是,是,元松知道了。」口中连声应是,元松心中暗吁了一口气,忙不迭
地退了出去,直到出了书斋才觉得额上一阵寒,方才这下子出了一身冷汗,斋中
温暖他倒还真没感觉到呢!



71芙蓉帐暖

走进了房中,赵平予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浓郁缤纷的香气,立时充塞胸臆,
尤其烛光之下,牙床上的美景,更令得早已习于男女之欢的他不由血脉贲张,裤
内那硬硬地顶着,挺直紧绷的感觉,令赵平予登时一阵郁闷,恨不得赶快将衣物
脱去,重回那无拘无束的模样这才甘心。

只见锦被之间,两朵雪雕玉琢的盛放鲜花,正娇媚地软瘫着,两女皆是一丝
不挂,明媚的眼儿正盼向刚刚进门的他,美玉一般的肌理遍覆着细致的水珠,加
上床边不远处的水盆里头水波刚平,显见两女才刚仔细地沐浴过,正期盼着他的
光临,肌上晶莹剔透的水珠也不知是尚未拭净,还是期待时互相安慰弄出的香汗。
光只那毫无瑕疵的香肌玉肤,已足够令男人为之疯狂,更何况是那含羞倚床,既
期待又怕又伤害的媚态,教已苦忍了几日的他怎生承受得了?

见赵平予走了进来,她纤腰微微一挺,娇躯立了起来,那对丰盈娇挺,早在
男人辛勤的灌溉下饱满成熟的玉峰娇媚地一颤,诱的赵平予的眼光随着一对花蕾
的轻弹不住跃动,这对美峰是这般娇挺诱人,配上两朵将绽未绽的花蕾,既娇嫩
又成熟,绝不愧了『雪岭红梅』之名,任赵平予早不知在这美丽的峰峦间游览了
几千几百回,仍不由为其心神荡漾,无法自拔。

见赵平予的眼神犹如狂蜂浪蝶般,只对她那美挺的玉峰吸个不休,柳凝霜既
感羞意又觉骄傲,虽说她的身心早已被他所有,心甘情愿地成为赵平予的性奴,
在床上也不知被他疼惜了几千几百次,但每当他那火热的眼光烧上她诱人的玉峰,
仍令她身不由己地娇羞发热;可这对美乳却是他的最爱,她更是沉迷在被他次次
『登岭采梅』时的快乐,那种感觉当真美妙的无法言喻,连与她关系非同一般如
蓝洁芸都偶尔会吃醋,对那得天独厚的美峰又爱又嫉呢!

伸手轻轻地飘了飘秀发,柳凝霜步下床来,娉娉袅袅地走向赵平予,边走边
觉得身心都荡漾着一股热力,彷佛赵平予光用那紧吸在她身上的目光,就能令她
神魂颠倒一般。她毫无遮挡地走到了赵平予身前,双手娇柔地环到了他脖子上头,
主动奉上香吻,赤裸的娇躯紧紧地挨在赵平予怀中,虽已贴的如此亲蜜,仍觉有
所不足,她都已赤裸了,他的衣物怎么还贴在身上呢?

「主人…你久等了…」

「可不是吗?」一手贴到了柳凝霜腰后,令她泛着浴罢清香的胴体贴的自己
更紧了些,赵平予的另一只手早已顺着柳凝霜香洁胜雪的玲珑曲线,滑进了她的
股间,在柳凝霜娇羞的合作之中探进了她的腿根,灵巧的指头早已尝到了那情难
自抑的春泉。他的摆弄虽是轻巧,但在柳凝霜的感觉上却是力道万钧,那妙不可
言的酥软酸麻,每次都令柳凝霜体内的热情火辣辣地旺盛起来。

这也难怪赵平予急色,一来柳凝霜那绝色的成熟肉体,对他而言实是难以抗
拒的诱惑,尤其当柳凝霜成为他的性奴后,在床上更是热情放纵,将她身心彻底
征服时的快感,实难以言语描述于万一;二来自躲到了此处之后,赵平予闲来无
事,白天陪着诸女游山玩水,夜里则是缠绵床笫,为此蓝洁芸还按时排班,让赵
平予爽足一晚后,第二晚就得好好休息,虽说没法子夜夜尽欢,但男女情趣倒也
不限床上,这样的日子过的还算舒适,心知蓝洁芸爱他情切,赵平予也无怨言。

只是这几天来,诸女竟似早已计算好般的,连着几夜都晾着他,令赵平予一
腔欲火无处发泄,直熬到今晚,才让雪青仪和柳凝霜两个性奴一起陪他,赵平予
虽是年轻力壮,又有奇功护身,但要接连满足两女,却也并不容易,只赵平予虽
心中若隐若现地知道,众妻是故意要让自己旷着几日,将一腔欲火尽情发抒在两
女身上,好展男性雄风,但那强烈的欲火,却令他再难克制自己,无论如何,都
要在这对自己千依百顺的『雪岭红梅』柳凝霜身上,先狠狠地发泄一顿再说。

「哎…好主人…你…你的手…嗯…」想要抓着赵平予的手,又怕会阻碍了他
的行动,柳凝霜纤手紧黏在赵平予颈后,娇躯活像水蛇般在他怀中不住扭动,被
他的魔手爱怜时的感觉,每次都令柳凝霜为之神飘魂荡、不能自主,虽说这次他
的手段实在太直截了当,毫不迟疑地直捣她的禁区,将柳凝霜心中那娇羞的渴望
彻底暴露,令得柳凝霜花靥羞红,偏偏那几乎可以直接连结到爱欲的动作,比之
以往的轻怜蜜爱,更使得早已春心荡漾的柳凝霜为之迷醉,她虽是轻咬银牙,羞
红的脸蛋上一幅苦忍的模样,娇媚的哼声却早已透鼻而出,「哎…这么直接…霜
奴受不得…」

「那会受不得呢?」知道柳凝霜花容月貌看似冰清玉洁,但身心都已完全化
为性奴的她,在床上却是需索甚殷,便是已被挞伐得婉转娇吟、慵弱不胜,但只
要那对丰腴耸挺的美峰又受到他的疼爱,强烈的渴求便会从骨内透出,非再次心
甘情愿地承受着他所带来的满足不可,「我又淫又媚又耐干的好霜奴…平予今儿
个要鞠躬尽瘁,令妳爽足一晚,任妳怎么求饶也不放过妳…」

「唔…嗯…」虽说床笫之间纵情放浪,这般淫言浪语也不知听了多少回,可
被他满足的肢软骨酥时听的心花怒放的言语,在还没进入状况时,听来却是如此
羞人,柳凝霜虽知身为性奴,这般言语该当习惯,可听得赵平予称自己既淫且媚,
床上又耐他干的当儿,仍忍不住面红耳赤,可被他爱抚的美峰和幽谷,却似响应
他的呼唤般,反应地愈发热切了。她情迷意乱地望着他,主动送上香吻,感觉自
己的身体飞快无比地被诱出了火,那渴求无比地强烈,强到快要将她熔化。

好不容易等到他松开了樱唇,此刻的柳凝霜已酥的似没了骨头,尤其赵平予
的手还不停歇,双手接力般地,将柳凝霜谷间那无法抑止的流泄,均匀而温柔地
抹在柳凝霜的香肤之上,粉背、雪臀、玉腿及美峰上全不放过。想到正灼在自己
肌上的,就是谷间那灼热而羞人的泉水,柳凝霜着实又羞又喜,自己的肉体竟这
么早就准备好承受他了呀!身为性奴这可真是一大进步。

「好…好主人…霜奴…霜奴想要了…」媚眼迷蒙地望向赵平予,纤手已忍不
住滑到了他裤上,虽是隔着裤子,仍能感觉到赵平予的挺拔强硬,柳凝霜只觉体
内强烈的需求熬的她口干舌躁,非得给他好好滋润一番不可,「求…求求你…将
主人的宝贝…赐给霜奴…让霜奴侍候主人吧…」

「不是说受不得吗?」

「嗯…」听赵平予这么说,柳凝霜不由一阵娇羞,软甜的呻吟声不由脱口而
出,「霜奴确受不得主人的威猛…可是霜奴还是想要…想要被主人玩弄的欲仙欲
死…便受不了也想要啊…」

「既是这样,」见柳凝霜软语哀求,声音和动作都透出了火,每寸肌肤都似
胀满了欲念,显见这成熟的美女已完全被肉欲情潮所淹没,赵平予自己也是箭在
弦上,自不会再等待了,「那霜奴先帮我宽衣…等到弄好了…我再好好疼惜我淫
媚的好霜奴…包保妳爽上了天…好不好呢?」

都已经到这地步了,那有什么不好的道理?可是这宽衣解带,倒也不是容易
的任务,光两边美峰被他轮流爱抚把玩,已酥的柳凝霜纤手发软,再使不出力气,
何况赵平予的大口也凑了上来,爱不忍释地在柳凝霜纤细暖热的肌肤上吻吮不休,
那成熟的胴体原已娇艳动人,加上刚刚沾上了柳凝霜的汨汨香津,滋味更是美妙
难言,令柳凝霜的纤手愈发难以动作。等到赵平予终于和她裸裎相见之时,柳凝
霜的谷中已小泄了两三回,若非她拚命告诉自己,身为性奴隶一定要等主人爽到
之后才能瘫倒下来,怕早已没有力气为他解衣,便是如此,当赵平予最后一件衣
物落地之时,柳凝霜也已经舒服的媚眼如丝、肌红肤润,高潮之后的她真想就这
样软化下来,动弹不得。

将柳凝霜娇媚的肉体紧搂怀中,赵平予嘴上挂着一丝邪笑,在她火烧过般的
颊上重重吻了一口,望着还没他动手已舒服到脱了力的柳凝霜,他知道现在的她
再等不及他的挑逗了。

驯服地顺从着赵平予的指示,将玉手环上了他的脖颈,柳凝霜纤腰微颤,那
笔直修长、圆润纤滑的玉腿,挑逗似地夹上了他的腰,这动作令得柳凝霜幽谷完
全敞开,人才刚夹上去,她已觉谷中的爱津再阻止不住地倾泄而出,正巧淋在赵
平予那早一柱擎天的肉棒上头,那空虚的感觉强烈地侵蚀着她,加上被淫津淋灌
后的肉棒愈发火热,那热浪几已熏着了她,教柳凝霜怎忍得住?

「好…好主人…给…给霜奴吧…」感觉到赵平予的双手托住了自己的雪臀,
却没有主动挺腰上她的意思,柳凝霜不由又是一阵娇媚入骨的呻吟,「别…别再
熬霜奴了…霜奴真受不了了…」

「既然霜奴受不了…就自己慢慢地坐进去吧…唔…」

嘴上还想抗议,偏偏赵平予那多情的口舌已贴了上去,吻的柳凝霜登时脑儿
发晕,她迷乎乎地迎向赵平予的热吻,纤腰娇羞地扭摆起来,这动作倒不是太难,
她虽看不到那肉棒的位置,但光是雪臀上被那热浪重重灼烧的感觉,也够柳凝霜
的身体主动去追寻那硬挺灼烫的宝贝了。

一点一点地循热追至,赵平予这回倒没怎么刁难,肉棒就硬挺在那儿,只等
着柳凝霜主动沉身相就,可这姿势却难了柳凝霜,她纤腰轻沉,待得香肤触着那
肉棒之时,才发觉自己似是滑掉了几分,偏就在轻挪雪臀的当儿,那灼热的棒顶
就烫在她敏感的谷口附近,酥的她玉体绵软,芳心卜卜乱跳,又想要狠狠沉坐下
去,让赵平予一口气充实她饥渴的幽谷,又怕这一下没对准,坐下去会弄错了地
方,给那巨物误破菊穴,那可不是玩的,只怕真会活活弄死柳凝霜呢!

给他紧紧啜着唇儿,强烈地冲击芳心的感觉,也只能闷在口里,最多是从琼
鼻透出性感迷人的哼声,柳凝霜只觉芳心迷醉,整个人都似酥到没了力气,雪臀
却还是本能地向下沉坐,她还得拚命地压抑着一坐至底,让他完全占有自己的冲
动,这回他可熬的自己久了,柳凝霜非得要一点一点地下沉,让那窄紧娇嫩的幽
谷,彻彻底底地感觉到他的火热、他的粗壮、他的强烈不可。

天…天啊!真的好美!柳凝霜虽没法子叫出声,可芳心中那似醉似迷的快活,
却当真是美不可言,既甜蜜又酸酥,随着他的深进,她幽深火热的每寸空间,都
欢娱地承受着他的占有,她忍不住轻轻扭动纤腰,好让他能更适切、更亲蜜地占
有着她的每一寸每一分,虽说他的巨伟用任何姿势体位都足以完全占有她,但这
般主动的机会却是不多,柳凝霜可要好好把握才是,她闭上了眼儿,专注地享受
着那火辣辣的刺激,一边缓缓沉身而下,让他愈刺愈深、愈攻愈里面…

也不知是赵平予熬了太久,这回索性用上了淫杀术当中的秘招,还是他功力
当真进步了这么多,那肉棒又涨大了许多,柳凝霜只觉没坐下多少,他那火烧般
的粗壮,已点着了她幽谷最深处的敏感嫩肌,那处可是柳凝霜最敏感,却也是训
练最多的所在,她的瑜珈秘术使得幽谷心处的嫩肌可以将侵入者整个包裹起来,
令任何男人都要丢盔弃甲,只是自从心甘情愿地成为赵平予的性奴那夜,被赵平
予尽情破功之后,每次交接她的瑜珈术总是只有被破的份儿,可那种被破功时的
过程,虽有着痛楚,舒爽处却是难以言喻,功力愈高,被破功时的感觉就愈刺激,
这回却是这么快便失陷了,柳凝霜虽知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彻底地攻破自己的花心,
用那肉棒尽情地疼爱着那敏感无比的嫩蕊,却是一点都不想抗拒,只想承受被他
彻底攻陷时身心尽被占有的无上愉悦。

「啊…」抽紧了背心,强挣的力道甚至脱开了赵平予的口舌,柳凝霜那骚媚
入骨的呻吟声出了口,只觉全身的力气都似随着那高潮的流泄而冲出了体外。虽
不是头一次被他占有那花心处的嫩蕊,但那强烈的感觉,次次都美的令她难以承
受,只有搂紧了他高潮丢精、爽到晕厥的份儿。

感觉到肉棒受到了谷心处嫩肉的层层夹吸,这滋味每次都那般的舒畅,就好
像要吸到心坎里头一般,赵平予不由大爽,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抑住差点崩溃
的精关,柳凝霜不只艳若桃李,前凸后翘的身段令人口水直流,那幽谷当中绝妙
的瑜珈修为,更令干她成为一种享受,只是那瑜珈美技实在太过厉害,虽说已被
他破了不知多少次,但尝到那滋味时,仍有一种想射出的冲动,他努力压抑住那
感觉,以他以往的经验,只要撑过这下,柳凝霜便要在他怀中快乐的瘫痪,那时
的快活比之这么快便射出来,无论肉体或精神上的快感,差距都大得很哩!

一手托住柳凝霜汗湿暖滑的雪臀,好控住她快软掉的娇躯,赵平予站直了身
子,腰身一挺令柳凝霜美的差点晕去,一手贴在柳凝霜腰后,令她那饱满高挺的
美峰全没阻碍地贴磨自己胸前,享受着那鼓胀的美感,一边微微仰首,在柳凝霜
的樱唇上轻啄,将这差点晕厥的美女唤回神来。

「好霜奴…美吗?」

「美…美死霜奴了…」感觉到赵平予的肉棒不只突破了谷心处那娇嫩的香肌,
攻陷了那令她欲仙欲死的花心,再次在磨挲之间,令她阴精尽放,这回他的动作
还大有不同,以往光只是轻磨缓揩,已令柳凝霜泄的魂飞天外,这次赵平予竟用
上了采补之类的绝技,那肉棒顶处紧紧啜着她敏感已极的香蕊,像是用嘴吮吸一
般吸个不休,强烈的美妙一瞬间已将柳凝霜的身心完全攻陷了,她只觉整个人都
融化了,什么念头都起不来,只想任赵平予尽情发泄,让她永远沉醉在那酥透骨
肉心神的美妙当中,「好…好主人…好平予…你…你太厉害了…霜奴好…好想被
你狠干…被你活活玩死…唔…美…美透霜奴了…霜奴会…会浪到死的…你探的那
么深…又吸的那么美…啊…」

「好霜奴不想发浪…不想浪到死吗?」

「不…不要…不要停…」错觉赵平予想饶过自己,柳凝霜差点没哭出来,她
的纤手无力地搂紧了赵平予,丰腴高耸的美峰热情地在他胸前磨弄着,那硬挺起
来的花蕾,磨弄之间着实快感如潮,「霜奴要…要在主人身上发浪…霜奴要淫荡
的侍奉主人…要主人尽情发威…治死淫浪的霜奴…啊…求求你别…别停…别停下
来…霜奴爱你…爱主人弄的霜奴身心都在发浪发骚…美啊…」

「我也爱霜奴…这么乖…」见柳凝霜这般合作、这般热情,赵平予也不再熬
她了,他抱着柳凝霜娇艳成熟的肉体,在房中时徐时疾、时行时止地走动起来,
双手扶抱在柳凝霜雪凝似的臀上,协助她在自己身上热情地扭摇着,一边和柳凝
霜交接着狂野到像要将空气全挤出去的热吻。

这样走动起来,可美到了柳凝霜,他的肉棒原已抵紧了她幽谷的最深处,连
那花心都被他硬生生破开,甚至花心深处的嫩蕊都给他咬着了,现在随着走动之
间,那肉棒一次一次地深深刺入,探的柳凝霜花心欲醉,尤其那已衔着她敏感已
极嫩蕊的棒顶,更似灵舌般一前一后地滑在那嫩蕊上头,火辣辣的美妙滋味犹似
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美的柳凝霜火热的胴体再没有办法抗拒。

心花怒放地承受着那肉棒的攻刺,婉转呻吟之间,柳凝霜只觉自己被他刺的
欲仙欲死、爱津热泄,尤其这般体位之下,她的修长美腿完全敞开,整个环在他
腰上,对幽谷间的流泄再无法夹住,一波波的香津在他的动作之下溢出了已被塞
满的幽谷,流过她柔软丰盈的雪股,漫到了赵平予腿上,随着他的步行不住散落
地上,而柳凝霜周身更已被烧的香汗淋漓,随着她在赵平予身上激情地扭转旋摇,
混着女体的香氛不住飞散,将整个房内都变的春光旖旎,充塞着情欲的芳香。

完全无法去计算,自己这回究竟泄成了什么样子,柳凝霜只觉泄的美不可言,
浑身上下都充塞着无比的快感,身心都已经陷入恍惚的她只知本能地承受那种甘
美,浑然不觉欢乐的眼泪和樱唇中的香唾美津已不住抑制地倾泄而出,任由他吸
吮畅饮,甚至不觉自己究竟呼喊了什么,说了什么话,那强烈到像要没顶的快感,
将她整个人都浸没了,只能迎向一次又一次的泄阴之快…

「霜儿…好霜儿…我的好霜奴…」

「主…唔…主人…霜…霜奴好美…美的快死掉了…」给赵平予轻轻拍着面颊,
许久许久美到失神的柳凝霜才清醒了几分,现在的她已给放到了地上,背心处贴
着的是半湿半干的褥子,肌上泛着的是热汗和幽谷中那美妙的流溢,柳凝霜这才
发现,自己不知是什么时候已泄的失了神,直到现在才算清醒了少许。可柳凝霜
才一清醒,便感觉到大事不妙,自己是已高潮了,还不知泄了几回,整个人都美
的晕了过去,可赵平予却没有射出来,那硬挺刚直的肉棒,现在还刚毅地顶在自
己幽谷当中,胀的她美死了,身子才一动又是一股想要泄精的冲动,「啊…竟然
…霜奴竟然没等主人爽就…就泄到昏了…都是霜奴失职…主人…再宠一次霜奴吧
…求求你…这次霜奴会…」

「不用担心…」见柳凝霜虽已泄的浑身无力,甚至已晕厥过去,心心念念的
仍是让自己满足,赵平予不由感动,他虽也想在柳凝霜身上发泄出来,可柳凝霜
这回被他玩的太过火,再让她这样丢精下去,身子可不知会不会弄坏呢?赵平予
眼儿一转,看到床上那美女的手势,嘴上不由邪笑起来,「好霜奴今儿泄身泄的
太美,恐怕真的再受不起了…不过平予还是要在妳身上爽到…」

听赵平予这么说,再看他嘴上笑的如此淫邪,柳凝霜不由心下一阵惊,但该
来的总归要来,何况自己又是他的性奴,无论给赵平予怎么弄,都是理所当然,
「是…主人…请…请主人今儿就…就开了霜奴的…的菊道吧…霜奴虽然…虽然是
第一次…但霜奴会努力…努力让主人舒服的…」

「那还没必要…」见柳凝霜嘴上虽是应承,神情却多是惧意,赵平予心知她
误会了,「早晚我会破了霜奴的菊穴,不过不是现在…好霜奴这对美轮美奂的『
雪岭红梅』平予的手是见识过了,果然滋味快美…不过这好宝贝可还没亲身尝过
呢…好霜奴,妳可想在我的口手之外,再试试给这好宝贝弄弄妳的雪岭,让我尝
尝这『登岭采梅』的乐趣?还要加上妳甜死人的小嘴儿呢!」

「这…这是自然…」听得出赵平予的暗示,柳凝霜不由又是一阵脸红,她勉
力伸手环上赵平予的脖颈,献上了甜蜜的香吻,「霜奴身子的每一寸都是…都是
主人的…无论怎么玩都行…主人既要用这宝贝来…来宠爱霜奴…霜奴自是无任欢
迎…这回就…就让霜奴来服侍主人吧…」

虽是高潮之后,周身乏力,但当柳凝霜勉力将娇躯挪到赵平予的身上,汗湿
的肌肤触着了他时,那触电般的快感,迅疾无比地传遍全身,彷佛光只是肉体的
接触,已令她险些再次高潮,也不知这究竟是赵平予的淫杀术太过厉害,光只靠
肌肤的触碰,已令柳凝霜情难自已呢?还是婉转承欢下来,柳凝霜已挣破了贞淑
的外皮,那强烈的欢娱,累积到此时已破壳而出,令她最后的一点矜持也为之崩
溃了呢?柳凝霜再也不管这些了,她一双玉手轻捧着那对丰盈跌荡的玉峰,用那
深深的沟谷裹紧了那还带着从她体内挖出的美津的巨物,火一般的欢愉登时袭上
身来,差点让柳凝霜松了手,她咬紧银牙,强忍着那泄身的快乐,软嫩高挺的玉
球紧紧地夹住了他的肉棒。

天呀!怎么会这般美的?柳凝霜只觉手才一用力,当那肉棒的火烫坚挺传上
了她的酥胸时,那火辣辣的快感登时令她娇躯阵阵麻软,幽谷当中立时又奔出一
波春情,毫不迟疑地细雨淋漓。

「好霜奴…转过身子吧…平予想看…想亲眼看看…看妳那让主人快乐的泉源
…到现在还不断在流精呢!唔…流了这么多…千万别浪费了…」

「这…哎…羞…羞死霜奴了…」虽说一想到那充满了自己从骨子里透出的淫
荡的幽谷,竟要被他看的一乾二净,还是在这周身发酥发麻,随时都会泄出阴精
的时刻,可想到被他亲身看穿一切,接下来或许自己又将沐浴在那令自己又想又
怕、又爱又羞的淫风浪雨中,柳凝霜的身子不知从那儿涌出的力气和勇气,竟含
羞带怯地轻挪美胴,双膝分在赵平予脸旁,让那幽谷完全暴露。

不只是因为这样的姿势实在羞人已极,自己最珍密的境地完全被他看的光光
的,再加上那高耸的『雪岭』仍紧紧贴着它,这样一转,柳凝霜只觉那肉棒似是
在自己丰盈柔软的乳中狠狠地刮了一圈,火辣辣的灼烫似要将她骄人的美峰全都
灼过才过瘾,那种滋味若非亲身尝试,实是难以言喻,才刚转过身来,柳凝霜只
觉一阵酥麻感从胸上传来,竟又情不自禁地美美地泄了一滩!

「嗯…好甜…真不愧是我的好霜奴…又甜又香…真好喝…」听赵平予的声音
模糊不清地从身下传来,还混着咂舌的微响,显然方才的流泄全没逃过他的嘴,
完全给赵平予一饮而尽!

被他啜饮的感觉,真的非常挑逗,虽说幽谷处还没感觉到被他入侵,但光只
是想到那淫秽的模样,加上听到他正大快朵颐的声音,柳凝霜只觉全身都被火般
的热情所充满,她甜蜜地抱紧了玉峰,紧紧地贴着那还湿滑着的肉棒,丁香小舌
一边小心翼翼地滑出小嘴,既小心又温柔、饱含着热恋的感情,温柔而无微不至
地舐着那为她破身,一次接一次地将她送上高潮仙境,又在柳凝霜因清白受污而
心情低潮时,将她的难过完全洗去的宝贝,一口一口地将她的感激表露无遗。

一边温柔甜蜜地为他吮吸,感受到那肉棒在她的口中变得愈来愈热、愈来愈
有种奔放的冲动,柳凝霜媚眼微闭,难抑的呻吟声在口中含含糊糊地响着,一来
这姿势太过火辣刺激,那令自己欲仙欲死的宝贝正在她的口中展现着热力,将那
充满情欲的火辣烫着她傲人的美峰,灼的柳凝霜魂飞天外,整个人差点都瘫了;
二来赵平予的舌头也并不安分,在柳凝霜的幽谷间舐弄不休,将她放浪的倾泄饮
个一乾二净,还不时出言称赞她的香甜可口,那灵巧的舌头在敏感处如此甜蜜的
勾弄,加上自己才刚被他淫的神魂颠倒,柳凝霜只觉高潮的快乐不住在体内奔腾,
一阵接着一阵、一次比一次强烈的酥麻感殛过周身,美的幽谷中不由自主地紧缩,
次次丢精,爽到无法言喻。

一波接着一波的美妙浪花,将柳凝霜打的浑身湿透,再没一寸肌肤能逃过那
种强烈的刺激,迷乱之间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服侍那宝贝肉棒的,只记得那宝物
将自己的美峰樱唇灼了个通透,似乎没有一寸能逃得过它的征服,等到赵平予终
于撑不住一泄如注之时,柳凝霜已美的瘫痪了,软绵绵地偎在赵平予身上,任得
那精液火辣辣地冲刷着她的脸蛋儿和酥胸,甚至无力张口去饮…

「美…美死霜奴了…主人…你好棒…」也不知高潮了多少次,当软绵绵的胴
体被赵平予翻了过来时,爽到气若游丝的柳凝霜连眼儿也睁不开了,何况她也不
敢睁眼,赵平予充满热力的精雨温润地下在她的脸上和乳上,那令人难堪,却又
魅惑无比的模样,令柳凝霜光想已觉得刺激到了极点,她也曾偷看过蓝洁芸被他
射在脸上时的样儿,想不到亲身尝试时,真有这般美妙的快感。

「舒服吗,我的好霜奴…」

「舒…唔…舒服死了…主人…好平予…你…你淫杀的霜奴好舒服…」勉力睁
开了眼儿,情迷意乱间的柳凝霜只觉脸上热热的,知是赵平予毫不吝惜的赐予,
正温润地侵犯着她,她娇喘着,软绵绵的玉手好不容易才移到胸前,轻触着那正
污染着她的乳白精水,「美的霜奴好想哭…」

见柳凝霜脸上乳上,都被自己的精液玷污着,赵平予颇有些过意不去,正想
伸手为她拂拭,却被柳凝霜阻止了,「好…好主人…把这些…留给霜奴吧…霜奴
被你这样射…好快活的…」

「哦…这样…」

「嗯…」一边丁香轻吐,将流在嘴边的精液卷入口中,美滋滋地啜饮着,柳
凝霜纤手轻伸,将散在脸上乳上的精液珍而重之地拨在一处,小心而均匀地抹在
那对丰盈高挺,正因着未逝的快感而抖颤的玉峰上头。虽说再怎么射,精液的量
也不至于太多,但在那强烈的味道和心理刺激之下,给他这一射感觉上像是整头
整脸都满载着精液一般强烈,感觉又淫荡又美妙,「被主人这样…这样一射…霜
奴才觉得…才觉得自己从里到外…全都被主人占有了…一点都没漏掉…」

「霜奴以前…以前曾偷看过…看芸妹妹被你这样射…那时霜奴只是看…就…
就已经觉得很棒…里面都已经湿了…没想到今儿个…主人才肯这样赐给霜奴…感
觉好棒…好美…美死霜奴了…」

见赵平予似吁了一口气,柳凝霜满足地伸手续抹,想到他热情的流泄正匀称
地享用着自己饱满美丽的玉峰,滋味尤其难以想象,似乎那饱挺的玉峰,因着这
滋润又挺了几分,「哎…主人…你的…你射的霜奴好高兴…光这样弄…就好像霜
奴的奶子正被主人玩着一样…烫的霜奴好高兴…主人…以后也要这样弄霜奴…好
吗…」

见柳凝霜美的媚眼如丝,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那用精液涂抹着、滋润着
双峰的动作,是这般娇媚诱人,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在柳凝霜唇上重重地吻了一
口,「好霜奴…主人答应妳…以后一定多玩玩妳的雪峰…用任何妳想要的地方…
保证让霜奴妳美爽爽的…泄的比这次还美…」

见赵平予离开了犹自沉醉在那兴奋的顶点,爽到快不成人样的柳凝霜,缓缓
走向自己,虽说刚刚射精,但在柳凝霜淫媚诱人的模样下又复硬挺的肉棒,正带
着还未吐净的白沫,准备在自己身上大享淫乐,斜倚罗床的雪青仪不由媚目流火,
她虽不至于浪的像柳凝霜那样,但看到柳凝霜被赵平予弄到死去活来,高潮迭起
之后还大玩乳交,弄到娇声求饶不止,事后还被射在脸上,那种乐在其中的模样,
如果看了之后还没有反应,那也真对不起自己的身体,雪青仪虽想起身,但股间
正湿润着,感觉若一起来就会流出来,害得雪青仪只能娇滴滴地等待着赵平予上
床来搞她。

见雪青仪粉面酡红,媚目迷茫,显然方才自己与柳凝霜毫不保留的欢爱,已
勾起了这圣洁仙子胸中那如火的爱欲,光从雪青仪床上娇躯微动,却是一动之后
又依回床上去,显然她是想起身迎他,却怕股间流泄将体内的欲火高烧给暴露出
来,便可见她幽谷当中的灾情惨重,但她『慈航诀』的功夫确实不是白练的,直
到此刻还能压抑着不失态,衣衫虽已解开,娇躯已然半露,却仍保着那冰清玉洁
的下凡仙子神态,只这模样却更诱发了男人的欲火,令人更想将她占有征服。

轻轻地坐到了床上,双臂一揽,已将千依百顺的雪青仪抱到了怀中,赵平予
也不忙将她仅存的浴袍剥光,只是好整以暇地搂住了她。雪青仪脸上一红,更不
敢抬头了,赵平予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那硬挺的肉棒,却隔着层覆体的宽巾,
将那火辣辣的热力烫在她腿上,还带着方才为柳凝霜清洁时留下的湿意,令她完
全无法抗拒地心头充满了男女之事,虽说雪青仪前前后后已不知和『淫杀千里命
七天』及赵平予好过几十几百次,可这样的念头,仍然令她忍不住害羞。

「好仪姐姐…还受得了吗?已经想要了吗?」

「嗯…」虽早就知道他开口必定没有好话,却没想到第一句就问自己想不想
要,雪青仪不由大羞,偏偏应允之声却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就好像她虽知道
对男人而言,将个外貌圣洁的仙子玩弄的死去活来,在肉棒的肆虐之下婉转承欢、
呻吟娇喘的滋味,远远胜过一般的夫妻欢爱,那样的刺激对她而言也远较平时为
强烈,羞人处实难以想象,但也不知是习惯成自然,还是她嘴上不说,心中却真
的想要每一次都享受被男人彻底粉碎那冰清玉洁的圣洁外貌,无论身心都在男人
的尽情蹂躏下呻吟欢唱的美妙滋味,每次雪青仪总是保持着圣洁的外表,令赵平
予食指大动,弄她的时候花样愈发多了,每次都令雪青仪无法自己地完全投入欲
火当中,再也无法自拔。

「不可以这样含糊的答我…」见雪青仪轻抿樱唇,闭目垂首,虽已羞的面红
耳赤,眉梢眼角间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皎洁形相,赵平予不由顽皮起来,他轻
捏着雪青仪的下巴,硬是迫她面对自己,另一手则滑进雪青仪浴袍当中,迅速地
将那仅仅一层的覆体方巾解下,让她在浴袍之中再无它物,细致如软玉的纤腰登
时落入了他的手中。在柳凝霜那纵情欢爱模样的刺激之下,雪青仪早已周身滚热,
似乎身子的每一寸都成了敏感地带,给赵平予这采花老手时而温柔、时而强烈的
抚触刺激之下,她那里受得了?就在神智恍惚之间,耳边又传来了赵平予的声音,
「要乖乖的…乖乖的对着我…说仪姐姐妳已经想要了…想要被我干到爽了…不然
我就…就不给妳了…」

「不…青仪…青仪想要…别不给青仪…」恍惚间听到赵平予的话,雪青仪不
由叫出了声来,话儿出口才知羞人,给欲火和羞意烧的再没半分圣洁仙子模样的
脸蛋儿害羞地贴在他脸上,幽幽的娇嗔声柔媚地响起,「坏…你坏死了…先在青
仪眼前搞的…搞的霜姐姐那样…又逼着青仪这样说话…存心想教青仪羞死…青仪
都这样…这样任你玩了…跟霜姐姐一起服侍你…还不饶青仪…」

「当然…不饶妳了…今晚我要仪奴浪的和霜奴一样快活…一样舒服…」一边
在浴袍之中上下其手,逗弄着雪青仪那敏锐的性感地带,一边伸舌在雪青仪耳间、
颊上轻吸慢吮,似要将她的体香全盘接收,雪青仪原本看柳凝霜被赵平予淫戏的
死去活来,已是心火高燃,又给他这一轮时而强猛、时而温柔的挑弄抚爱下来,
整个人都似被火烧化了一般,又听得赵平予在耳边轻佻的声音,只觉体内的欲望
已完全爆发,似要和他的声音协奏一般,再无法自己地娇声哼喘起来。

「主…主人…嗯…你…啊…你的手…摸的…摸的仪奴好…好舒服…」本来赵
平予的手法可是在几位女子身上实地试练过的,加上又练了『淫杀术』这异学,
在逗弄女子这方面更是厉害,何况雪青仪又以己身为饵,将从『淫杀千里命七天
』身上得来的种种经验倾囊相授,赵平予的手段更加高明,雪青仪那受得了?情
迷意乱间娇躯已热情地搂在赵平予身上,一双玉腿大开,幽谷当中情潮滚滚,早
将滑落地上的浴袍淋的淫雨点点,她却已感觉不到羞意,只有强烈的欲望,操控
着这圣洁出尘的绝代美女,「哎…主人…你…啊…你好棒…哎…仪奴要…要你…
要你活活淫死仪奴…哎…你弄的仪奴又流了…求求你…把仪奴…把仪奴的淫水全
…全榨出来,榨到一滴不剩…」

「真要弄到这么厉害?」

「是…嗯…」听赵平予这么说,雪青仪勉力睁开了满是媚火的美眸,勾魂慑
魄的眼儿妖冶地飘了他一眼,只要是男人给这眼儿一飘,保证魂儿都要给勾去,
「仪奴爱…爱死主人了…仪奴要…要被主人淫杀到死…被主人榨到最后一滴为止
…仪奴想…嗯…想浪死在主人的大南傍国下面…」

「既然这样,那么…仪奴要乖乖听话,主人有功课要交给妳呢!」听雪青仪
这般甜言蜜语,见她媚眼销魂,整个人都似被欲火烧化了般,赵平予心中不由又
起了个主意,他一边加紧抚玩着雪青仪那早已一丝不挂的惹火肉体,令她唔嗯连
声,活似要化了般,一边在她耳边轻声指示。

被赵平予干的连泄了好几回,直到他已经离开了的现在,整个人还飘飘然地
晃在那迷离仙境之中,柳凝霜只觉畅快满足已极。也不知是赵平予愈来愈厉害,
还是自己食髓知味后,身子愈来愈不济,竟是愈来愈容易泄身丢精,虽说那美妙
的快乐,令柳凝霜完全抛却了身为天山掌门、『雪岭红梅』的矜持和高洁,心甘
情愿地献身欲海,变成完全任由赵平予发泄的性奴,但他对自己的爱宠,却也不
弱于其他娇妻,但身为性奴,至少也要让主人的欲望能完全发泄,可现在自己却
无法与他同步,就像今儿个,她的幽谷竟无法令赵平予满足射精,还得樱桃小口
与雪岭双峰齐上,才能使赵平予发射出来,虽说那滋味异常刺激滋补,温润犹在
胸前,可这样下去那能行呢?

软绵绵地瘫在地上,虽知自己四肢大张的模样,给人看了非羞死不可,但柳
凝霜现在已没有一点力气去改变姿势,何况现在在房里的,只有赵平予和雪青仪,
他俩若要边看自己彻底被征服的浪样边取乐,柳凝霜虽羞也是心甘情愿,这…其
实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刺激感着实美着呢!

也不知心神恍惚地在想些什么,突然之间,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双腿之间传
来,柳凝霜的幽谷才刚被赵平予蹂躏到一点儿气力也没有,高潮的余韵犹未散去,
正是最受不得挑引的时刻,那传来的感觉又是如此柔软蜜甜,温润无比地将她正
缠绵未去的火再次挑高起来,只是那动作柔软灵巧至极,而且不像赵平予的舌头
那般富侵略感,柔绵温润,只是恰到好处地安抚着她的身心。

不由自主的轻吟破口而出,柳凝霜的芳心一片迷茫,一双玉手自然而然地回
到才刚被赵平予的精液尽情滋润过的美峰之上,随着幽谷口处传来的节奏甜蜜地
爱抚着,将那犹沾着赵平予恩赐的美峰抚的愈发热胀,美挺的蓓蕾不住弹动,双
腿快活地轻夹着那入侵着的头,被诱起的欲火令她玉腿发颤,虽明知自己再受不
得风雨,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想承受那令她欲仙欲死的侵入。

也不知这样被逗了多久,柳凝霜好不容易才咬紧了银牙,勉力抬头看起了腿
间的局势,却见雪青仪那头青丝,正被自己夹在腿间,而趴伏在自己两腿间的雪
青仪,一边轻斟浅尝着柳凝霜幽谷的滋味,一边含糊不清地闷哼着,一双玉腿悬
空抬起,被赵平予抱在臂间,那饱满的雪臀随着赵平予的冲撞,混着啪啪的水声,
正传递着美妙的回响。一边被赵平予干着,一边还要品尝柳凝霜的幽谷,不但快
感强烈已极,还得小心着牙齿别弄伤了柳凝霜,也真难为了雪青仪呢!

「哎…仪姐姐…妳这样…嗯…霜妹快…快受不了了…嗯…」

「我…我也是…」听柳凝霜娇吟出声,微带沙哑的语音性感娇媚,显然正享
受着,雪青仪这才放下心来,虽说她也曾为赵平予品箫过,但用口舌去逗弄个和
自己一般娇柔的女子,这可是头一次,加上后头又有赵平予大展淫威,肉棒一次
又一次顽皮而火辣地挑的自己春泉荡漾,她可真怕一不小心弄伤了柳凝霜呢!她
正品尝着的部位,是女子最最娇柔、最最没有抗力的地方,可禁不得一点点伤害
的,「嗯…霜妹好甜…还有…还有主人的味道…仪奴…仪姐姐…好喜欢…啊…」

「哎…嗯…仪姐姐…妳的舌头…啊…不要…不要舔那边…霜妹会…会泄的…
嗯…好棒…」

「哎…我…我也是…好霜妹妹…我们…唔…我们一起丢…啊…主人…你…你
弄丢仪奴了…」

见柳凝霜和雪青仪竟不约而同地双双泄身,一口气征服了两个绝色仙子的赵
平予虽说充满了征服感,但肉棒可还怒胀着没射,他轻轻地吁着气,令两女互搂
着,还用枕头垫在下面的柳凝霜臀下,使得两女的幽谷都抬高起来,才再次冲刺。
这回他可不独厚一人了,在雪青仪幽谷中干得几下,弄到雪青仪娇吟之后,便将
肉棒转攻柳凝霜的美谷,轮个不休,那种空虚时空的要死,又得听着耳边女子的
承欢媚吟,满足时又爽得彻头彻尾的感觉,令两女都昏昏沉沉地只知享受…







夢回天闕[全]-30

             72筏上争锋

  一夜风流之后,左拥右抱的赵平予春风满面地走了出来,身边的雪青仪和柳
凝霜虽已整理过衣裳,但眉宇之间仍留着夜来的满足风采。雪青仪还好,柳凝霜
被赵平予一夜折腾,泄的浑身虚脱,此刻仍是嫩颊酡红,步履间犹如风摆杨柳,
若非靠着赵平予半扶半抱,怕连走都走不动呢!

  「好霜姐姐…还可以吗?看妳好像还想要呢!」本已被赵平予特别服侍的腿
脚虚浮,可这羞人的话愈怕他愈是得意,柳凝霜半偎在他怀中,给赵平予这话羞
的耳根子都红透了,偏偏沉醉欲海之后的自己,却是愈听愈爱,怎么都不想他停
下,尤其在这种随时可能被徒儿们听到的情况下,那种偷情般的刺激,更令她无
法忘怀,若非身子真的没力,她可真想就在这儿再来一回呢!

  「嗯…凝霜的确…的确想要…」索性主动送上了香吻,柳凝霜只觉原已无力
的胴体愈发无法动弹,甚至连已弄的酸软无力的玉腿之间,都似又湿润了,她勇
敢地抬起头,深深地望进了赵平予眼里,一双手娇慵地环上了他的脖子,只觉随
着话儿出口,身子似又热了起来,「如果平予想…想要的话…就在这儿…在这儿
弄了凝霜吧…凝霜可是…可是被你活活玩死…都没有怨言的…」

  「哎呀…那可不行,」见柳凝霜虽已酥的站身不住,却还是娇媚地挑逗自己,
赵平予心怀愈爽,若不是怕蓝洁芸吃醋,还真想一早就上了她,现在只好口头调
弄她几句,「霜姐姐这般风流的美人儿…平予也想要的紧…可平予吃不消妳这般
浪呢!好霜姐姐…至少让平予休息一会儿吧!妳昨晚那样的风情万种,让平予也
兴发难抑,现在腰都还是软的呢!可受不得妳再来一回了…」

  把不住撒娇不依的柳凝霜拦腰抱起,赵平予哈哈一笑,竟也不放她下地,就
这样走进了房内。虽说早不知和赵平予好过了几回,就连在徒儿面前和他尽情合
欢的事儿也干过,可那总归是闺房中事,一旦到得厅堂,给赵平予这样搂搂抱抱,
柳凝霜可真受不得呢!偏偏昨夜云雨尽欢,赵平予真可说是鞠躬尽瘁,雪青仪或
还掌得住,柳凝霜这天生尤物可完全吃饱喝足了,虽是羞的在他胸口猛搥,死命
在他怀中挣扎,却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更惨的是雪青仪全不施援手,只在
一旁笑笑地看着,一任赵平予抱着含羞的她走来走去,任她如何挣也挣不脱的模
样,更教柳凝霜娇羞欲死,「你坏…都是你使坏…哎…好平予…放凝霜下来吧…
这样给人看见…很羞人的…」

  「才…不要呢!」见柳凝霜娇羞无伦,在怀中不住的扭动挣扎,却是软绵绵
地全无力道,赵平予心怀大畅,怀抱美人长驱直入,直到坐到了椅上,才把柳凝
霜放了下来,只羞的平日矜持的『雪岭红梅』活像没了骨头,挨在椅上再也抬不
起头来。尤其面前不单只是项家姐妹和蓝洁芸而已,竟连绛雪都在!想到方才自
己和赵平予温存的模样全给这小精灵放到了眼内,她那受得了?

  「好绛雪师姐,怎么了?看妳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儿…发生了什么事吗?」一
早起来,只觉浑身舒畅松弛,昨夜可当真是浑身松快,爽的一蹋胡涂,春风满面
的赵平予根本就什么也不顾了,抱着柳凝霜便走了进来,虽说一进厅就发现绛雪
在座,可他的心思都放在怀中千娇百媚的美女身上,全不顾及其他,直到放下了
柳凝霜,这才发现绛雪神情不对,连项家姐妹和蓝洁芸的神态都一反常态的严肃
端然,像是在讨论什么正事似的,连带着他也神情一整,揪紧了脸色。

  「还不是二师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绛雪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
郑平亚以前向来好端端的,虽说有点儿太急于报仇而不论其他,总还有点师兄的
风范,可现在却…教以往曾对他倾心的绛雪那受得了?尤其想到身为排帮帮主的
姐姐绛仙的心情,绛雪更加难以释怀了。

  见绛雪一时说不出来,蓝洁芸伸过了手去,轻轻覆住了绛雪的小手,无言地
抚慰着她,绛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清了清喉咙,接了下去,「为了迎娶郡
主,二师兄向位居湘蜀一带的各个门派开单子要求重礼,其中颇有些门派不愿或
无法交代,二师兄数日前已大大方方地巡视各派门,有好些无法如期贡献的门派,
已经归入了湘园山庄旗下,挂了湘园山庄分舵的名头。据管长老所见,本帮和二
师兄关系虽不同一般,但本帮向为湘江门派之首,为了表示大公无私,却正好做
为湘园山庄下一个开刀的对象,恐怕十日之内,二师兄就要驾幸本帮…姐姐正伤
脑筋呢!」

  「这个…可麻烦了…」听绛雪这么说,赵平予不由得抽了口冷气。表面上还
把他当个师兄对待,赵平予虽说对郑平亚向来没有好感,可总也没想到,这位二
师兄竟然会用这种手段,硬是要将湘江一带的门派全都归入湘园山庄辖内,难不
成他真不知道『满招损、谦受益』之理?还是他这么有把握,湘园山庄能够将所
有人的不满通通都压伏下去,决计不生乱子?「师姐怎么说?」

  「姐姐根本不想让你知道,说是不想让你烦心,」微微嘟起了小嘴,绛雪一
脸埋怨,此事关乎排帮存亡,绛仙竟到这种时候,还把赵平予等人当外人看,「
这些日子帮内闹的沸沸汤汤的,连管长老和白长老都想不出法子,如果不是姐姐
一力压着消息,你早八百年就该知道了。」

  「帮主倒也不光是不想平予烦心,」见赵平予眉头紧皱,神情有些不快,雪
青仪不疾不徐地出言排解,声音语调一如往常的平淡柔和,带着一种令人心平气
和的温柔,「虽说人多好办事,这回郑庄主也确实仗势欺人,能助帮主的多一人
算一人,可平予你和郑庄主仇隙未解,贸然出现,恐怕只会惹得郑庄主怒火更旺。
以排帮在江湖上的声名地位,郑庄主纵想胡来也要顾着面子,绝不能像对付一些
小门派般硬干,若双方论理,排帮未必落在下风,帮主考虑的该是这一点。」

  「可是…」

  见绛雪还要争执,赵平予苦笑了一下,开口阻住了她,「绛仙师姐一直以来,
帮了平予太多太多,平予能过这段平静日子,衣食无缺,犹如仙境,都是师姐之
功,无论如何平予也该帮她这一次。师姐妳放心,平予自有分寸,绝不会让二师
兄猜疑到排帮头上去,只不过…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接下来的事情还是都交平予
筹划吧!师姐千万别牵涉到这里头,否则对排帮不大妙…」

  好不容易送走了绛雪,赵平予回到座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吐气之深,彷佛
要将心中的种种愁绪全都发抒出来一般,这段日子以来,蓝洁芸等人已很久没看
过他这样深的叹息了。

  缓缓地走到赵平予身后,伸手轻柔地在他的肩上揉捏着,蓝洁芸柳眉微皱,
她绝不认为以赵平予的性子,知道了这事之后还会选择置身事外,更不以为赵平
予决定之后,还会为了此事长嘘短叹。虽说『半生闲隐今终止,一步江湖无尽期
』,但赵平予该不会是这么放不下的人,只她无论怎么想,也猜不到到底他为什
么要叹这么大的气,彷佛心头愁思万端,不这样就排不出来。

  「到底是怎么了嘛?」听赵平予叹的那么深刻,彷佛是要做下一个绝不愿意
做下的决定般,项明玉不由性急起来,她和绛雪同样顽皮好玩,向来处的最好,
看这玩伴难得的愁锁眉头,早就一千一万个想帮忙,却没想到赵平予虽然答允,
神情却好像非常不高兴似的,「那个郑平亚欺人太甚,上次还敢欺负师父,明玉
早就看他不顺眼,这回难得有机会,可以落他一次威风,无论如何都不能少了明
玉。予哥哥你若还有顾忌,就让明玉一个人出手好了,看他究竟多么厉害?」

  「别说了,明玉,」见项明玉气的小脸通红,柳凝霜轻轻伸手,将这成婚已
久,却还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女孩揽到了怀中,纤手虽是无力,但项明玉向来喜欢
师父,虽嘟紧了小嘴儿,却也不想挣扎,「你予哥哥有他的想法,照理说…该当
不会只是顾忌湘园山庄,或者有什么隐情…」

  「难道说…」似是想到了什么,蓝洁芸脱口而出,她望向坐在一旁的雪青仪,
只见后者神情凝滞,微一点头,似也想到了她所想到的事情,赵平予更没什么多
余的反应,只是垂头苦思。

  「这…这不可能吧!他就算再…再厉害,对人心掌握的再准,可这终是湘园
山庄的家事,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把握的如此周到?他怎么可能掌握着郑庄主
的想头…掌握的这般准确?」

  「芸姐姐妳究竟在说什么?」见蓝洁芸说的像是事情极其严重,雪青仪则是
一幅有会于心的表情,项明雪则一如往常,冰艳清冷,只一双眼儿直盼着垂眉苦
思的赵平予,而正搂着她的师父也似想到了什么,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状况外,
不由得她不小恼,「明玉怎么又听不懂了?」

  「不是妳不懂,而是妳没亲身体会到他的厉害,」轻声地吁了一口气,话语
忍不住出口之后,蓝洁芸倒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显然那并不是疑问,而是另外
一种的确信,她伸手拍了拍赵平予的肩头,偏偏安慰的话却是出不了口,「我想
…或许只是我们想的太多了…这件事…该不是他所策划的吧?」

  「我想…应该是师尊没错…」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赵平予闭上了眼睛,「
二师兄才气纵横,绝非泛泛之辈,否则尚前辈也不会收之为徒,可是…可是复兴
湘园山庄这担子太重,他本就未必担得起,还在玄元门里的时候,师父和师娘就
曾担心,给尚前辈收为徒儿是好,可有了尚前辈的臂助,二师兄得志太快,会不
会得意忘形…偏偏天门又太过不堪一击,师兄竟这般轻易就复此大仇,这在在都
让我怀疑,师尊会不会留下什么后着?就因为…就因为看准了师兄的性子…」

  无论和郑平亚或阴京常都从没什么交集,项家姐妹虽听赵平予说的严重,却
还是体会不到其中关键处,可柳凝霜和蓝洁芸却是不同了,前者曾被郑平亚所掳,
亲身尝试过这人得意忘形的样子,直到现在想来还会打寒战;后者则与赵平予一
同参与过第一次天门之役,虽说没亲身见识阴京常的厉害,可那次联军大举而来,
却退的灰头土脸,若说不担心阴京常的诡智机诈,可就是假的了,两人都不由得
面罩严霜。而雪青仪呢?她也见识过阴京常的功力,只是因利乘便的一封书信,
就使得蜀境形势大改,差点让天门能兵不血刃摆脱峨嵋的牵制,几可独霸蜀境,
绝非等闲。

  「那…你还是决定要出手吗?」吐出了胸中郁着的一口气,柳凝霜柳眉深锁,
以她和郑平亚的梁子,这回的事便赵平予不出手,她也忍不下这口气,毕竟那时
的帐可也该算算,但若事涉阴京常,贸然出手也不知会引发什么后果,最怕就是
不只她一人,连赵平予和项家姐妹都身不由己地被带入混乱的漩涡,说不定连天
山派也逃不掉,她可真不想搞出这么麻烦的后果,「平予…」

  「想不出手也不成…」见众人气氛沉重,赵平予彷佛想将郁气全盘吐出般叹
了口气,站了起来,「若给二师兄吞了排帮,不只对不起两位师姐,我们在这儿
的好日子也到了尽头。幸好二师兄此来风头颇健,要探他的行踪绝非难事,若只
是我出手,怎么也牵不到排帮…抱歉,霜姐姐,这回…这回平予出手须有分寸,
最多只是小小阻他一阻而已,恐怕不能帮妳出气…」

  「没关系,」知赵平予心念的是自己的感受,柳凝霜只觉心中一甜,对郑平
亚虽仍恨火难消,却也不必急在此刻解决,时间可多着呢!「反正机会多的是,
凝霜忍过这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依凝霜所想,平予这回出手倒不必撇
着排帮,嘴上还是得代排帮出头才行。」

  「这…怎么说?」听柳凝霜这么说,赵平予不由瞪大了眼睛,项家姐妹自更
是瞠目结舌,反倒是蓝洁芸闻言一震,登时一脸如梦初醒的模样,似乎给柳凝霜
一语点出了一个重要的症结。

  「郑平亚吞并之意,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别人或许慑于湘园山庄威势,
不敢轻易出口,可你和郑平亚早就翻了脸,便言语上当面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别
人也不会当什么大事。」光看柳凝霜提到郑平亚名字之时,嘴角和眼帘牵动的微
细反应,便知当日之事犹挂在她心上,对郑平亚的恩怨恐怕难了了,「平予你和
帮主同门所出的关系天下皆知,用这个由头来落他面子,以做敌人而言也是理所
当然;可你若特意将排帮撇在一旁,言语之间全不提起,反倒容易启人疑窦,湘
园山庄中不乏智士,当心欲盖弥彰,如果让人猜想到你和绛仙绛雪的关系,反为
不美。」

  「这…这倒是…」心知若以床笫之技,自己足够将娇妻们都弄到服服贴贴,
但若说到江湖经验、临事处断,自己恐怕只能和项明玉这小姑娘较一日短长,无
论蓝洁芸、柳凝霜或雪青仪,在这方面都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其相距不可以道
里计,赵平予想不服气也不成。

  「霜姐姐说的是,只是平予关心则乱,反倒没有看出此点,」见赵平予被柳
凝霜说的一句话也插不上,苦着脸儿想驳也驳不出声,蓝洁芸微微一笑,插进了
话头,「只是言语方面还须斟酌,不能欲盖弥彰,也不能让他们想到排帮和我们
的关系上,这方面才是比较麻烦的事。平予你要小心,当日一战之后,郑庄主知
己不足,必是勤修苦练,尚前辈等人更会严加督促,此阵不比前阵,平予你好好
休息,以备大战,至于探敌等伤脑筋的事情,就交给洁芸来好了。」

  「可是…」

  见赵平予还想说话,蓝洁芸扳起了脸儿,伸手轻揪住赵平予的耳朵,「没什
么可是不可是的,你昨儿足足折腾一夜,连房板的隔音都没有用,吵的洁芸和雪
妹玉妹都不好睡,搞到霜姐姐到现在还不好走路,累的睡眼惺忪,一早又得考虑
这么多事情,到现在连早点都没进,还不好好休息,乖乖用膳?如果你要再闹,
当心洁芸上火,到时候啊…哼哼,有的你好看的。」

  「是…是,平予会乖…」听蓝洁芸语气中虽犹未着恼,但肝火似是已动,前
回被蓝洁芸那次发火烧的焦头烂额的赵平予不由缩了缩肩膀,余威犹在,他可没
胆子再惹火这美娇妻一次。

  「这才乖嘛!」

  虽说是逆流而上,但船夫都是此中好手,速度上并没有丝毫缓慢,加上从天
门手上夺来这几艘楼船巨舰均为精品,乘坐起来舒适已极,尤其是在船舰入己方
之手后,又在甲板上头特地设了精木雕制的巨座,坐在上头不只舒服,一点感觉
不到船行的颠簸,加上威风堂堂,船外看去犹若天神,真令郑平亚坐的爱不释手,
他微一瞇眼,身后的人马上体贴地将遮在头上的大伞调动了位置,恰到好处地将
射到眼上的阳光挡住。这才是一庄之主的威风!郑平亚不禁在心里头想着。

  一边张开了嘴,享用着侍女送到嘴边,连皮都已剥好的香甜葡萄,郑平亚表
面意态闲适,心中却自振奋。湘园山庄不只在自己手上复兴,连天门这夙敌也灭
了,又兼尚光弘等人为庄中供奉,广事招徕,庄中高手如云,威名一时无二,远
胜父祖当日,自己不只是山庄中兴之主,更是强爷胜祖的英明庄主,不过这还不
够,他还年轻,可绝对不能就此满足,做人不可以不长进啊!

  对旁人而言,击溃灭门夙敌,重振祖先声威,已是无比成就,但郑平亚可绝
不会就此满足,他既是名门之后,又受尚光弘等高手熏陶,雄心万丈,绝非泛泛,
击灭天门不过是第一步,这几年来湘园山庄已在湘蘅立稳了脚跟,接下来就是图
谋进取,与璐王府郡主,同时也是华山高手的李月嫦结亲,已稳住了北进之路,
等到兵不血刃地降服排帮,长江一带也将望风景从,到时候郑平亚在武林中的声
名将攀上无比的高峰,他若出马角逐武林盟主之位,相信绝无人敢与之争竞,到
那个时候,才当真是他光宗耀祖,让湘园山庄成为武林第一世家的雄心成功之日。

  满足的吁出了一口气,郑平亚摆了摆手,身边的侍女会意收下餐具,连同一
旁调整大伞的庄丁蹲身一礼便退了下去。倒不是郑平亚不想再吃了,而是他突地
想到了些隐伏的后患,若再想下去难保别人不会发觉异样,他可是英明神武的一
代庄主,那能让身边的人看出他在烦恼呢?

  虽说武林盟主、武林第一世家之位几可说已是囊中之物,但郑平亚的心中,
并非是全无隐忧的。首先是阴京常与杨逖仍逍遥法外,虽说这些日子以来练功不
辍,又兼身属名门,搜罗起强身健体的异宝格外方便,连带郑平亚的武功内力也
一日千里,郑平亚自信一身武功已不弱于『流云剑圣』尚光弘等人,应可直追幻
影邪尊,若是光明正大的正面对决,郑平亚绝无惧意,不过『幻影邪尊』阴京常
深沉已极,虽说天门势力已灭,但有他隐伏在侧,总也有些刺痛一般的不快感。

  另外就是赵平予,本来此人虽身具九阳脉,但练武起步晚,加上自己功力突
飞猛进,照说与自己的差距该是一日千里,偏偏不知老天那儿不长眼,竟让此人
迭有奇遇,当日天山一战自己虽是胜的干净利落,打的他抱头鼠窜,也不知是怎
么逃下天山的,可第二次天门之战后,在湘园山庄大军追杀阴京常无功而返的路
上,再次和他一战的结果,却斗了个平手。虽说那日自己久追强敌跋涉千里,又
是无功而返,心上正自颓靡,无论精神体力都难以与养精蓄锐以待的赵平予相较
;再加上赵平予和尚光弘有旧,和自己又原是师兄弟,不经意间自己难免留了点
力,和全力以赴的赵平予差距自然不会那么明显,但这人确实已慢慢地在缩短与
自己间那天地般的距离。

  不过说真的,正面的敌人倒还不是那么难以对付,无论是阴京常或赵平予,
毕竟没有和湘园山庄正面一决的实力,真正最让郑平亚头疼的,却是师父尚光弘
等人。若非顾忌着尚光弘和赵平予父执辈的关系,早在上次相见,郑平亚就将这
麻烦解决掉了,也不会留到现在还得对他小心。

  更糟糕的是,尚光弘总归是自己师父,他虽对自己主理的湘园山庄扩张方针
并不干涉,但郑平亚是知道的,尚光弘对他的作法并不赞同,若非梁虹琦和骆飞
鹰认为要让他走自己的路,恐怕在师父多所牵制之下,他什么也办不成了,像前
次对李月嫦求亲和这回排帮的事,尚光弘都不赞成,无论怎么说尚光弘就是不高
兴,为什么湘园山庄要和朝廷中人扯上关系,全不了解这正是郑平亚振兴湘园山
庄的终南快捷方式;就连这次,郑平亚也是故意不让尚光弘等供奉随行,名义上
是要自己解决,实际上是为了减少耳边的吵杂,好风风光光地一举功成,将排帮
给收归属下。

  「怎么了?」听到甲板上传来的吵杂声响,正闭目养神的郑平亚微皱眉头,
还没开眼,听他声音急忙赶上来的人已忙不迭地下跪请罪,磕头的声音碰如山响,
听的郑平亚不快的心稍微平静了点,这些家伙至少还对自己尊敬有加,无论何时
何地都不敢失了礼数,「怎么这么吵?」

  「启禀庄主,」听到郑平亚的垂询,原本磕头如捣蒜的『过山虎』潘重威连
忙抬头,「前头有个竹筏顺流而来,正迎着本庄旗舰,小的们已发出旗号,令其
回避,可那竹筏全不理会,仍是直直过来,小的们怕是敌人来袭,正打算对付,
没想到打扰到庄主安歇,都是小的的错…」

  「够了!」嘴上虽仍严峻,但郑平亚心中可开怀着,『过山虎』潘重威在江
湖上何等威名,虽说不如『流云剑圣』尚光弘等,亦是一方高手,现在对自己却
是敬畏有加,一口一句「小的」听的郑平亚可舒服极了。何况自出山庄之后,一
路上平平稳稳,虽说顺利却也无聊,难得有人敢来捋虎须,郑平亚倒也想动动手,
在庄中人面前立威,绝对不要像尚光弘他们一样,老是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用
些场面话避开战斗,虽说不必冒风险,却少了立威的机会,难以威慑下人。

  「你们不要妄动,待本庄主看看,究竟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来冒犯本庄声
威?」

  「这…这个…」不知怎么回事,向来最是刚猛如虎,一有机会就寻事动手的
『过山虎』潘重威,此刻竟吞吞吐吐,一幅不想把事情说出来的样儿,听的郑平
亚胸中不由火起,他立起了身子,一把推开了『过山虎』潘重威,抢到了船头,
一眼就看到了那直朝着舰首而来的竹筏。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郑平亚不由怒火中烧,本来白净的面皮登时红了一块,
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只觉整个人都似热了少许。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
到」,他才正在想着这家伙会是麻烦,人就已经到了,而且看他的筏子直朝巨舰
而来的样儿,想必不是碰巧相遇,而是这家伙不知死活,打算过来落他的风光;
偏偏筏上的赵平予身后蓝洁芸轻摇船橹,意态闲适,她是蓝洁茵和蓝玉萍的姐姐,
庄中之人个个知道,她既在场,郑平亚便知赵平予是来找麻烦的,也不能全凭武
力解决,至少得先礼后兵,若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天晓得师父们又会碎碎念成什
么样子?

  「你…你又来干什么?」见赵平予仰首望向舰上的自己,显然和自己一般,
一眼就看到了目标,郑平亚先发制人,胸中的火气一涌而出,也不知为了什么,
从以前开始他就看这家伙不顺眼,直到现在还是这样,要他对赵平予好言好语,
那可真比杀了他还要难过一百倍。

  「自然是为师门出头了。」听郑平亚言气不顺,赵平予倒是回应的心平气和,
「庄主此去排帮,是为了备不足好礼之事,想问罪于排帮;可排帮帮主是在下的
师姐,于情于理,在下都不能让庄主这般盛气凌人的大兴问罪之师。湘园山庄有
『流云剑圣』尚前辈、『飞鸿』梁虹琦、『铁臂神』骆前辈等主持,威震湘江,
又何苦为了区区礼物小事,就大兴问罪之师?」

  「你这话就不对了,」听的心中有火,郑平亚不由出言反驳,湘园山庄的庄
主明明是自己,这家伙竟只提尚光弘、梁虹琦、骆飞鹰等人,足足视自己如无物,
还特地点了尚光弘之名,打算靠着父执关系来压自己,向来心高气傲的郑平亚那
受得了?何况湘园山庄现下好生兴旺,威名震于天下,又岂是『威震湘江』而已?
加上若当真『威震湘江』,排帮送礼时又岂会不依指示?这家伙的话当真是存心
在惹自己生气!「排帮帮主也曾是本庄主师妹,本庄主又岂会故意刁难?不过只
是为了本庄主大婚,排帮礼数不周,本庄主亲自到排帮去问问而已,何必你横加
插手?」

  「收礼的人那有主动要求什么贵礼的?这也真是天大笑话,」听郑平亚说的
毫不讲理,赵平予不由也加重了语气,这段日子以来,郑平亚显然是顺风顺水惯
了,对别人什么过份的要求都当成了理所当然,这种话真令人听不下去,「上好
的乌楠木十丈长的三百根、南域珍珠串七十串、二十斤重的珍犀角三十个,这还
叫不是故意刁难?贵庄的口也开的太大了吧!」

  「哼!」虽也知道这要求不尽合理,但这可是湘园山庄用以大展拳脚,收揽
排帮的第一步,若真提出排帮容易达成的条件,让排帮轻松解决,那才教麻烦呢!
可这种话又不是可以宣之于口的,郑平亚不由恚怒,这回可是你赵平予主动送上
门来,怪不得我,「此事那容得你空口白话,就让本庄收兵回驾?若要本庄主回
去,那也可以,一是排帮年年进贡,将收项一半按年送到本庄,一是你展一手功
夫让人瞧瞧,若能让本庄主心服口服,本庄主也可免了这回的舟车劳顿。」

  「排帮是否进贡,在下管不着,也不敢管;至于展功夫嘛!」见郑平亚高倨
舰首,意兴飞扬,赵平予不由想气气他,「还是等尚前辈在的时候,在下再请尚
前辈指教指教在下的功夫吧!」

  听到这话,郑平亚的脸立时黑了一半,原本当他高傲声言时鼓噪助势的湘园
山庄庄众,也不由得静了下来,赵平予这话很明显的不把郑平亚的武功放在眼内,
偏偏他和尚光弘关系不同一般,尚光弘也曾出口指点他的武功,此事人所尽知,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却是故意落郑平亚身为庄主的面子,就连为了安全起见,已
半挡在郑平亚身前,向来直声直气,对这种撩事挑衅最为兴奋的『过山虎』潘重
威,也不由得缩了缩头,向旁退开了些许,好让怒火中烧的郑平亚方便出手。

  赵平予话声刚落,半空中人影交错,转眼间郑平亚已落到了筏上,迅雷不及
掩耳地和赵平予交换了四五招,而与郑平亚不约而同动作的蓝洁芸,则已落到了
舰首上头,伸手挡住了想下去施援的潘重威及闻声刚赶来的『巨雷公』燕赤雷,
嘴角含笑,活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没关系的,他们只是玩玩,不伤身子的,
潘大哥、燕大哥,我们就在这儿看他们练练武,如何?」

  原本虽想动手,但见庄主夫人的姐姐出面阻挡,潘重威和燕赤雷倒也不好动
作了,一来前次他们都是亲眼见到郑赵两人动手,武功相差并不太多,加上后来
郑平亚练功不辍又时常进补,武功比上次只高不低,想来郑平亚纵不能取胜,一
时半刻之间自保应也无虞;二来这次的事,郑平亚是做的理所当然,可潘燕两人
在江湖上走动久了,深知不可逼人过头之理,这回的事本就不以为自己一方理直,
倒也不好出手,既然蓝洁芸出口了,有理由交代,他们也乐得旁观两人之战。

  舰上还在说话时,筏上已是一场龙争虎斗,两人都是用剑,相斗之下,剑光
如雪,映的旁观人眼中都是剑上反映的光芒,若非蓝洁芸武功本高,湘园山庄这
回来的都是精锐,怕连观都没法观战呢!只郑平亚用的乃是四大神器中的『羽翼
剑』,削铁如泥、锋利无伦,赵平予所用长剑虽也是上品,却没有『羽翼剑』这
般神锐,照理说郑平亚该当占了上风,但事实却是不然,筏上两人竟斗了个旗鼓
相当,在武功高明如潘燕两人眼中,敌方的赵平予甚至还稍稍占了点优势。

  本来羽翼剑法和雪梅剑法各有所长,走向都是轻巧飘逸,极少硬接硬架的打
法,郑平亚受尚光弘倾囊相授,所习内力正和羽翼剑法同源,手中长剑如飞鸟翼
翔于空,光彩照人;赵平予的内功路子走阳刚一路,所使却是天山派的雪梅剑法,
配合上郑平亚该当比他高出一线,但在众人眼前所见,赵平予的阳刚内力,和雪
梅剑法却配合的水乳交融,完全无瑕无间,一路雪梅剑法在他使来,虽不似柳凝
霜手中那般如天女飞舞,美的不可方物,却是飘逸潇洒,犹如浊世佳公子一般,
连那与郑平亚相教之下最多算是平凡的容颜,在剑法相衬之下,竟也似俊了不少。

  身在局中的郑平亚,又是另一番滋味,赵平予的剑法轻舞飘逸,与柳凝霜所
使的虽是同一路剑法,威力却是大大不同,各擅胜场,而郑平亚却是以柳凝霜所
使的雪梅剑法为假想,措手不及下自是吃了点暗亏;尤其长剑旋舞当中,赵平予
的内力随剑而出,似是织成了一片光网,无形而有实地困着郑平亚的长剑,令他
每次出手,剑都似重了一点,愈使愈是耗力,这可是郑平亚出道以来从来没见识
过的事情,显然赵平予别出蹊径,不知用了什么邪门法子,使得武功又进步了不
少,不过有法有破,以他郑平亚的天资武功,只要看出症结,赵平予的剑法岂会
不应手而破?

  只是心下虽不认输,手中长剑却是愈使愈为涩滞,几次想硬砍硬刺,利用神
器之利解决赵平予的兵刃,却都给他恰到好处地避了开去,尤其两人剑法走的都
是飘逸巧妙一路,硬砍硬攻的打法大违剑中之理,每次一使此法,转换剑路之间
都使得郑平亚迭遇险招,若非赵平予警戒着羽翼剑之锐,仍留有余力,让郑平亚
有扳回局面的机会,怕郑平亚已要落败。虽是如此,他的劣势也愈来愈明显了,
偏赵平予仍是那般不急不徐地攻守兼资,全不让他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愈战愈是疲累,不知不觉间郑平亚背心已是汗水湿透,内力竟已有运转不顺
之势,郑平亚突地福至心灵,想到了赵平予的真正想法,他其实也没有把握在剑
法上压过郑平亚,毕竟羽翼剑法的威力郑平亚也已能使得十足了,只是他身具九
阳脉,韧性远胜于郑平亚,因此他故意和郑平亚斗个平分秋色,暗地里加注内劲,
慢慢消耗郑平亚的内力,等到郑平亚再撑不下去了,他才转守为攻,一口气击败
郑平亚,不只是将前次在天山败给郑平亚的帐讨回来,在这样败后,或许郑平亚
累到连走都走不回去了,在众人面前必是面子扫地,到时他那还有脸领导湘园山
庄?

  虽说心中愈来愈急,但郑平亚不愧名师所授,剑法使动之间虽已有涩滞,却
仍有攻有守,不至于全落下风,但要说到取胜,急切之间却也难能,更糟糕的是
两人激战之处非是实地,而是竹筏之上,随着江水飘浮,脚下虚浮难以受力,表
面上两人剑法飘忽,斗到酣时犹似足不点地,并不受太大影响,可照理说这情况
该对功力走阳刚敦实一路的赵平予较为不利,但也不知他是怎么练的,江上颠簸
之时,郑平亚要顾到脚下,手上难免稍慢,赵平予却是得其所哉,双足像吸牢了
筏子一般,功力运使全无不便,出招犹似顺着水波晃动一般,一消一长之下,郑
平亚更增劣势。

  心知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可剑招上面实在无法压住赵平予,内力方面更无优
势可言,筏上之战竟也变成了对方的顺境,郑平亚几次想仗神兵利器之锐当头硬
干,却都被赵平予行若无事地避了开去,郑平亚愈战愈是心寒,几次想叫众人同
上,可一来筏子并不太大,自己一方就想要冲上来,能上筏的人也不多,二来这
话一出,自己身为庄主的颜面尽失,别说收降排帮了,光旗舰上头的潘重威和燕
赤雷两人怕都要瞧不起自己。幸好郑平亚对羽翼剑法的精要已掌握了八九成,加
上身为庄主,这些日子以来进补不少,内力大有进境,虽说已力有不继,表面上
仍不至失差。

  又斗了数十招,郑平亚只觉手臂酸软,身子犹如火燎一般,心知是自己内力
不继,是以赵平予的内力已慢慢影响到自己,对方的内力走的是阳刚一路,虽说
修了雪梅剑法后,阴柔劲道也已渐有进展,仍以刚猛为主,愈是挥洒热力愈盛,
只灼的郑平亚口干舌躁,身上的汗水化为白烟,自身周一团团地缓缓升上,赵平
予身上虽也白烟渐出,却如烟囱般直升而上,显然内力方面胜己不只一筹,郑平
亚愈斗愈是害怕,这人究竟是怎么练的,怎么可能这般厉害?

  知道这样下去自己非出丑不可,非立下决断不能脱此困境,郑平亚把心一横,
长剑一收,在筏上一按,借力翻回己方舰上,翻身之时竟差点脚都勾到了船沿,
显然内力已是垂尽,消耗的比自己所想还要厉害,郑平亚背向竹筏,勉力令自己
发软的双腿不至于突然无力倒下,嘴上的声音尽力保持着不疾不徐,「看在两位
师妹的面子上,本庄主网开一面,不再对排帮追究,回航!」

  见郑平亚的座舰已去的远了,凝立筏上的赵平予一口气一松,身子竟不由自
主地摇摇欲坠,吓的身旁的蓝洁芸忙扶住他,伸手去拭他额角。她也知道郑平亚
今非昔比,已不是当日武夷山中会被自己轻而易举击退的角色,但这段日子经柳
凝霜与雪青仪等高手的锻炼,赵平予武功也已称得上高手,比之风云录高手,所
差也只在火候而已,与郑平亚筏上一战将近千招,表面上看似不分上下,实则蓝
洁芸早看出来,赵平予已占了上风,只是不想太削郑平亚面子,才让他得全身而
退,照说赵平予该当没什么事才对,怎么大敌一退,他却是摇摇欲坠,一幅久战
脱力的样儿呢?

  「没…没事的…」默自运功,好半晌才吁出了一口浊气,赵平予睁开眼来,
只见原在江边树林里的柳凝霜和雪青仪,此刻都已来到了自己身边,雪青仪倒还
掌得住,可蓝洁芸和柳凝霜两人已是面目惶急,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开口说话,这
才破涕为笑,「予弟你…你吓死我了…」

  「抱歉,抱歉…」看着雪青仪伸手摇橹,将竹筏撑到了岸边,赵平予在蓝洁
芸和柳凝霜两边扶抱之下,总算是上了岸,只觉双腿兀自酸软,方才这一仗可真
不好打发。「二师兄这些日子果然不是白过的,无论内力武功都大有长进,若非
当日在武夷山中让洁芸小姐训练出的身手,加上霜姐姐所教的《梅花三弄》对平
予内力大有裨益,怕这一仗输的就是平予了。」

  「幸好郑平亚比你更撑不住,不然这一场打输了,可怎么了得?」见赵平予
言谈如常,蓝洁芸好不容易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方才那一仗她虽立在湘园山庄
舰上,阻着旁人插手,但一颗心却死死地悬在筏上,生怕赵平予一个不慎,输了
一招,郑平亚心胸不阔,又和他不合久矣,若给郑平亚逮到机会,下手只怕是能
多重有多重,直到郑平亚不支回舰,她的心才放了下来,没想到湘园山庄的舰尾
才刚离开视线,赵平予便软了下来,这一吓可真令她身子都软了呢!

  「其实,平予没能全力发挥,是另有原因。」雪青仪引着众人,走进了林荫
之中,直到确定从江上再也看不见众人身影,这才停了下来,「郑平亚确实长进
了不少,看得出来尚光弘确是倾囊相授,可若论内力,平予仍在他之上,尤其筏
上相斗,脚下江水波荡,最重平衡,在这方面平予也赢他一截,双方剑法各有所
长,算是不分上下,照说平予该当赢的更轻松才是。」

  「可平予表面上虽赢的轻松,一战之后却脚步不稳,依青仪看来只有一个原
因,你太在意当日令师所说的心魔了。」雪青仪摇了摇头,神色甚是不悦,蓝洁
芸和柳凝霜也是高手,自听得出她的话中之意,此时此刻的郑平亚已非吴下阿蒙,
可赵平予动手当中,却仍心有旁骛,以致阻碍了自己的出手,本来可以赢的更轻
松的仗却变的令人心惊肉跳,也难怪旁观的雪青仪不悦了。

  「平予倒是不敢心有旁骛,只是…」见雪青仪变色,蓝洁芸和柳凝霜也是神
色愀然,赵平予缩了缩头,忙不迭地分辩,「只是从当日被师尊点出心魔之后,
平予日思夜想,总不知差错出在何处,动手之际虽记得要全力出手,可是…可是
不知怎么着,就是有点儿…有点儿不敢尽力…」

  「在我看来,平予的心魔不是别的,就是你的好师尊,」听得阴京常之名,
不只赵平予,连蓝洁芸和柳凝霜都变了脸色,雪青仪叹了口气,这幻影邪尊也确
实厉害,即便人不在这儿,光只是听到名头,也令旁人闻之色变,「这也难怪你,
令师才智高绝,或许只有老天才晓得,你我深思熟虑的行动,是否全在他的算中。
可平予你若总是对他畏首畏尾,什么动作都不敢做,岂不更糟?毕竟平予你现下
的对手不是他,而是郑平亚,甚至是湘园山庄其他对排帮有所图谋之人,你若总
是忌于被你的师尊利用,岂不是什么事都做不了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令师
也是人非神,不可能全都算的清清楚楚;就算真的落他算计,最多是把我们全赔
进去了,又算得了什么?」

  见赵平予仍是眉头纠结,显然一想到阴京常,他的心头就陷入了阴沉沉的畏
意当中,这可是长久已来的影响,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怯除,雪青仪伸手轻拍了拍
他的肩膀,示意众人站了起来,「多想无益,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至少眼前的事
情已经解决了,其他的事等往后再说。」

  一边是谈的面上变色,另一边的气氛却只有更形紧绷,回到湘园山庄的路上,
舰上与出发时的意气风发大有不同,简直就像是空气都凝结起来似的,虽说舟行
甚速,气氛却没有一点点快意,反而沉凝的犹如冻结,非但没一个人敢大声点儿
说话,就连动作都得加倍小心,生怕一个不留意,惹的原已心中震怒的郑平亚不
悦,现在的他火气正旺,给凑上了只怕不死也要重伤。

  不过和身旁的众人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此刻坐在位上的郑平亚一点都不生气,
他的心里头连一点生气的念头都升不起来,有的只是懊丧。自从击溃了天门之后,
郑平亚眼中再无余子,一来湘园山庄的声威,几已超越了少林、华山等名门正派,
成为武林第一强门,身为庄主的他自是必须眼光朝上,不用再管其他小门小派了
;二来在尚光弘的悉心调教之下,郑平亚的武功几已青出于蓝,除了火候还及不
上尚光弘的老练外,招式之精妙流转,就连尚光弘都自叹不如了。

  何况自从柳凝霜被救出湘园山庄那一夜,急着追敌的尚光弘一个不慎竟遭暗
算,出手的蒙面女子手上使的虽是佛门功夫,下手却毫无保留,直是和尚光弘有
深仇大恨似的,伤的尚光弘到现在还没能平复。虽说湘园山庄声震天下,但便以
其耳目之众,也始终没能找出究竟谁是凶手,虽然说到擅长佛门武功的女子,第
一个便数峨嵋,但峨嵋派前掌门雪青仪已逝之事众所皆知,无论如何怀疑,也绝
猜不到死人身上去,可自从雪青仪撒手之后,峨嵋派自动封山,再不管江湖闲事,
门下弟子武功又及不上雪青仪的高明,便是暗算也没人伤得了尚光弘,线索可说
是自此而断。

  虽说找不到凶手,但尚光弘真正担心的倒不是这一点,反正郑平亚武功几已
青出于蓝,身怀羽翼剑的他武功直追自己,便是再次风云会,除了幻影邪尊阴京
常外,天下也再没几人能与之争锋,但光从那女子的出手,便可知道湘园山庄并
不像外观上那般天下无敌,无论是隐伏暗处的阴京常等天门余孽,或不知什么时
候惹上的那神秘女子,在在都表示湘园山庄四周杀机隐伏,是以尚光弘等人特别
留意,尽全力搜罗灵芝妙药,将郑平亚当个药罐子硬塞,硬是把郑平亚的内力在
短期内大幅提升,现在的郑平亚便是遇上了阴京常,也有一拚之力,更别说其他
人了。

  可今天的这一仗,却将郑平亚的自信心狠狠地重挫了一番,而且这已经不是
头一次的挫折了,想当年在天山顶上,郑平亚对上赵平予可是赢的轻轻松松,一
点不费力气;但前次追击天门余孽之时,再次与赵平予交手,硬接三掌之下,郑
平亚却没占到多少上风。这原也不是郑平亚的错,一来那时他长驱追敌,体力大
有消耗,所谓『强弩之末,力不能穿鲁缟』,加上追敌不成,湘园山庄反损失了
不少高手,身疲心挫之下,自无法发挥平日水平;二来赵平予身具『九阳脉』,
修练内力的效果较郑平亚要好得多,何况那时他养精蓄锐已久,相较之下郑平亚
自无胜算。

  但今天的这一仗却大是不同了,郑平亚也不知服食了多少灵丹妙药、神物法
宝,照说内力之深厚天下几已无人能及,一路上又是悠悠闲闲地由人服侍,精神
体力都是绝佳状态,当看到赵平予时,郑平亚只以为这回是天赐的好机会,总算
能够扳回面子了,是以他毫不考虑便动手,与赵平予的这场再战,已完全没有其
他因素的干扰,胜负完全取决于双方的武功高下,若要仔细算来,在脚下绝不平
稳的竹筏上相斗,或许还算赵平予不利一点呢!可偏偏这一仗却仍是平手作结!

  表面上两边平分秋色,可郑平亚自家知自家事,以武功招式而言,两边可说
是各擅胜场,内力方面自己却输对方一筹,若他不知进退,继续缠战,再斗得百
招,输的怕有八九成是自己,此事不只自己看得出来,此次前来的人马都是庄中
精锐,不乏能看出胜败之数的高明人物,这回自己又在庄中高手面前失威,威信
大挫,难以挽回,这才真是令郑平亚心情沮丧的原因。

  以重新燃起的希望为反作用力的恐惧更为强烈,对向来自信满满、目空天下
的郑平亚尤其如此,这股最初由希望而生的颤栗,使得郑平亚心中发冷,他都已
经将自己推到无可再进的高峰了,却还是输赵平予一筹,难道老天爷当真这么不
长眼,一定要在旁冷眼看自己的笑话,看着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胜过自己的赵平予
赶到前面去,而自己却完完全全没有一点胜过他的方法吗?


              73重回故地

  伸手拭了拭汗,微一抬头,湘园山庄那巍峨壮观的寨墙已然在望,白欣玉轻
轻地吁了口气,强忍着心中那澎湃汹涌的情绪。当日她离开湘园山庄的时候,原
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不会再踏上此处,也不用再看到原以为相好如同姐妹,可以亲
昵和好到永远,到后来才发现彼此之间竟会剑拔弩张、肝胆皆裂的黄彩兰和范婉
香,那个时候留书出走的心情,白欣玉以为自己可以就此放松,只要避开湘园山
庄的耳目,找个清静所在退隐山林,从此以后再也不用烦恼人世纠葛,什么都不
用再管了,想不到…想不到自己竟这么快就回来了!白欣玉深吸了一口气,强自
将自己的心情挽回到应有的平静,她是回来复仇的,无论以往发生了什么事,现
在都要一口气做个清算,除此以外再无良机,绝不能因忿坏事,若在此一步踏错
而毁了全局,将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可以扳回呀!

  并不能算是突然,湘园山庄外墙上戍守的人马,表面上虽没有什么异动,但
在白欣玉的眼中,却明显可见少了几个人,显然对方也已发现自己正在接近,但
若非当日从天山千里迢迢地来到此处,助赵平予救出柳凝霜的一路上,无论蓝洁
芸或雪青仪,都毫不保留地指点过自己的功夫,令白欣玉的武功比之当日在天门
精锐手中落败被擒之时,已不知高出了多少,换了个人怕也无法从这么远的距离
看出端倪,光从对方表面上毫无异动,实则早已派人通知庄中高手,严阵以待的
样儿,便可知湘园山庄的庄丁确是训练有素,若自己此计不成,要对付郑平亚恐
怕是难上加难。

  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庄主的大位上,郑平亚表面上精神奕奕,心中却是一团乱
麻,若非靠着当日尚光弘的严加训练,加上深知自己身为庄主,在庄中人众面前
绝不可落了威风,便是心中再乱,再不想打起精神,表面上仍得表现出神光照人
的模样,郑平亚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从当日与赵平予斗了个平手之后,他便觉得力气好像在一瞬间都蒸发掉了一
般,整个人都空空的,做什么也打不起精神,无论练功修武,甚至和尚光弘等人
讨论天下大势之时,总觉得自己没有以往的雄劲锐气,偏偏又怎么也找不出到底
是那儿出了岔子。他也曾以为是被赵平予暗自做下了手脚,心中怨恨这丑人鬼心
眼多,也不知是怎么暗算了自己,但无论是庄中名医甚或见多识广之人,在自己
身上也看不出任何异状,搞到郑平亚连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重复当年之勇都
不知道,本已混乱如麻的心,这下子更是难以平安,那种难受当真非身历其境不
能了解。

  偏偏在这么混乱的时候,事情却是接踵而来,威压排帮之事虽因赵平予横加
插手,以致功败垂成,但与华山派的联姻之事,却仍是迫在眉睫,不能靠着威镇
排帮而令远近门派归心,心甘情愿地将湘园山庄开出的礼单全算送上,在转交华
山派和璐王府的礼数上头可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幸好华山派终究是江湖人,不太拘礼数,而璐王爷对此事,也没有那么多要
求,想必是因为能和郑平亚这等江湖英雄结亲,虽是身为王爷也是与有荣焉吧!
反倒是李月嫦那边麻烦多了一些,多半是因为对郑平亚心怀怨怼的平山双燕从中
作梗,李月嫦大发小姐脾气,对湘园山庄送上的礼品挑三拣四的,能怎么挑剔就
怎么挑剔,怎么都不满意,若非这挑剔样儿连华山派的长辈都看不过去,掌门长
孙宗亲笔信给了李月嫦一点指导,怕光送礼一事,就要再多耗上许久时间了。

  好不容易搞定了意见大大堆的李月嫦,连婚期都已订了下来,好不容易可以
喘口气,偏偏今儿个练功时间才过,郑平亚才刚回房想来个午盹,人都还没睡下
呢,外头就有人进来传讯,竟然是睽违已久的白欣玉又回来了!才听到这个名字,
郑平亚的火气便不打一处来,倒不是白欣玉当真对他有什么得罪,只是当日靠着
追擒白欣玉的缘由,湘园山庄才得以攻上天山,虽说因此而将天山派的绝色女掌
门『雪岭红梅』柳凝霜弄到了庄中,让郑平亚好生享受了一段旖旎时光,但事后
她却被阴京常给救走,连带尚光弘在追敌时还遭敌暗算,这种事情光想就令人闷
火高烧!

  不过这一回,看来白欣玉当真是走投无路,又重投湘园山庄了,这次她似乎
聪明了些,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以往的孤僻高傲全都不见,也不知怎么打点
的,让来传报的庄丁都为之心软,在通报庄主时或多或少地为她说好话,听的郑
平亚暗自点头,想来这段时间在外头闯荡,这丫头也学乖了些,无论如何总不会
像当日在庄中一样惹人嫌了吧?看在黄彩兰和范婉香的面子上,自己身为一庄之
主,也该心胸宽广些,给她一个容身之处,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宽容也是好事。

  走到了厅前,潇洒飘逸地落了座,说不出的英挺俊雅,郑平亚眉儿一挑,只
见庄中众人个个控背躬身,问安的声音整齐一致,绝无人敢稍稍失了礼数,他不
由暗自高兴,至少自己的人马训练的倒是不坏,虽说没能击败赵平予,吞掉排帮
的计划功亏一篑,但庄中人马并未因此对自己的威严稍有轻忽,光看这排场、这
威望,就绝不是赵平予这等渺小人物所可以望其项背的了。

  只是出场时的飘逸潇洒,却维持不了几个眨眼,转瞬间郑平亚连眼都直了,
瞪着端坐椅上的白欣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厅中登时鸦雀无声,静的连一根针
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嫌刺耳。

  其实也难怪郑平亚失态,厅中其余的人也未必比他好上多少,照说白欣玉离
开湘园山庄不过数年,除了真正新来的庄丁外,旧人几乎是人人都认得她,但此
时的白欣玉虽然一身白衣如雪,当日那孤高自傲的气质,却已是一点不见,此刻
的她端坐椅上,眼观鼻、鼻观心,端庄虔敬的彷似礼佛一般,那模样儿如此的温
顺娴雅,完全没有一丝江湖中人的烟火味儿,就活像是传说中的观音大士下凡一
般,虽是一语不发,旁的动作都没有,却自然而然地将所有人的目光紧紧吸住。

  「…许久不见,白姑娘一路过来,可累了吗?」本来被吵醒的时候,郑平亚
也不知那来的一窝火气,只差没向前来禀报的庄丁就发了出来,当他听到白欣玉
穷促来奔时,心中本也想了不少话来修理修理这不知好歹,当日竟主动离开气势
正蒸蒸日上的湘园山庄的愚昧女子,但当他亲眼见到现在的白欣玉时,胸中那股
火气已不知消失到那儿去了,出口的话儿竟变的极其温柔有礼,令深知他性格的
元松等人惊诧不已。不过看看现在的白欣玉,是如此的端庄娇柔,令人便有恶心
恶语,也着实出不了口,也难怪郑平亚近来那见人就发的无名火竟一点都发不出
来了。

  听到了郑平亚的话,自入厅后神态虔敬、彷佛什么都动不了心的白欣玉缓缓
地抬起了头来,眼眸似有若无地向郑平亚望了一眼,只看的郑平亚心都不争气地
重跳了几下。如果说原本的白欣玉是尊倾尽匠人心力雕就的塑像,说不出的端庄
完美,现在她配上了那如泣如诉、似光看着就能传达千言万语的眼光,那模样儿
就好像是仙女下到了凡间,正无言地向世人陈述着美妙的仙籁,郑平亚真不敢相
信,白欣玉是如何脱胎换骨的?和以往的她根本就是变了个人一般。

  「多谢庄主关心,欣玉在此谢过。」这声音一出口,更加不得了,温柔清润
的彷似清泉般沁人心脾,只听的庄中众人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人都像化入其
中,软绵绵地再也挺不起来。

  「元松,快帮白姑娘收拾房间,这一路走来想必白姑娘也累了,你亲自去,
赶快帮白姑娘将东西收拾好,另外安排筵席,今晚本庄主亲自帮白姑娘洗尘,通
知几位夫人都要出席,快去!」

  见元松唯唯诺诺地退了下来,转身便去指挥人手,白欣玉娉娉婷婷地起身,
向着郑平亚一福,动作之间带着一缕香风袭过众人鼻尖,「感谢庄主仍愿收留,
厚恩欣玉在此先行谢过了。」

  离去时的那一眼,充满了千言万语,眼光像是被她勾走了一般,见白欣玉轻
行缓步,随着元松步出了厅堂,好一会儿郑平亚才似回了神,心中仍悸动不已,
脑子里头却不由自主地想着,自己以往怎么这么没眼光,竟对这样天仙下凡的美
女毫不客气,逼的她竟离开了湘园山庄,光看她此时的美貌娇姿,别说蓝洁茵或
天山派的项家姐妹了,几乎可以比得上那『雪岭红梅』柳凝霜,更别说她那两位
姐妹了,幸好老天有眼,她又回到了湘园山庄,这良机自己可得好好把握才成!

  「哼!又一个小狐狸精!」见郑平亚恍似魂都给勾了去,才刚进厅的蓝洁茵
不由恼火,她瞪了一眼另外一边进来的黄彩兰和范婉香,故意加大了声音,「狐
狸精果然是一窝子,狐媚的让人恶心!当年走就走了,竟然还有脸回来!真不知
道她的脸皮是什么做的,怎么比城墙还厚?」

  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郑平亚胸中不由火起,以前若非蓝洁茵老是冷言冷语地
揭人阴私,恐怕白欣玉也不会一怒之下离开湘园山庄,这可都是这好妒的女人搞
出来的事,好不容易这美女回头了,若自己再不拿出点庄主的威严,也真不知她
要嚣张成什么样子,「住口!既是穷促来奔,不论何人本庄主大人有大量,自当
包容。若老是这样冷语讥讽,本庄还成了什么样子?」

  「你…」给郑平亚当面顶回了一句,蓝洁茵不由怒火高升,但自二战天门之
后,尚光弘三人负伤未愈,庄中实权大部份都转移回郑平亚和元松手上,加上吉
州蓝元清去年病逝,蓝元素掌家之后,吉州蓝家声威也不如以往,少了外家相挺,
庄中多数人都对自己和蓝玉萍面敬心不敬,是以蓝洁茵特别注意,无论大小地方
都找机会出意见,绝不安静、绝不退缩,以免一个不留意,别人就忘了还有自己
的存在,只没想到以往还让着自己的郑平亚,这回竟会如此不客气!

  「好了好了…」见蓝洁茵又陷入了发飙的边缘,接到元规通报赶来的梁虹琦
连忙劝阻。一来这是在庄中众人齐聚之所,无论如何也不能落了郑平亚身为庄主
的威信,二来白欣玉穷途来奔,让她住下也算不得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该为了这
等小事起冲突,不过他也不由光火,自己三人受伤未愈,一方面是因为阴京常下
手沉重,一方面也是因为蓝洁茵处事急躁冲动,让他们根本无法专心养伤,还得
帮她收拾善后,怎么说都没法,「洁茵,妳回房去,等会师父有话跟妳说。」

  「可是…师父!」

  见蓝洁茵竟不趁此下台,梁虹琦不由发火,这吉州的蓝元清身为一方之主,
可怎么会把个女儿惯成了这幅模样?怎么说都不听,怎么学都不乖,活了这么大
还像个小孩子,只知无理取闹,相较之下郑平亚虽近来对自己三人不像以往那样
毕恭毕敬,至少在外人面前还知道进退。

  「立刻回去!等一下为师就来找妳,快去!」

  没想到梁虹琦竟一点面子都不留给自己,蓝洁茵只气的浑身发抖,但看厅中
不只郑平亚和梁虹琦,其他人照面看来也不像站在自己这边,反倒是刚刚被自己
刺了一句的黄彩兰和范婉香脸色稍微好一点。自知这样下去自己无论如何也占不
到上风,蓝洁茵气的一跺脚,旋身便冲回了自己房内,只苦了前呼后拥的侍女们
忙不迭地跟上,生怕不小心又惹火了这位脾气颇大的庄主夫人。

  「哎…这孩子太不听话,还请庄主见谅,虹琦会好生管教,绝不让她再次出
这种岔子。」

  「二师父言重,」向着梁虹琦一礼,郑平亚虽心中也对蓝洁茵这连时地都不
看就乱使性子的脾气不满,但尚光弘等三人对湘园山庄肇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无论如何也要看他们的面子,不好对蓝洁茵深究,「只是偶尔使使性子,平亚倒
不怪她。只是白姑娘穷途来奔,若给她冷言冷语地讥走了,传将出去对本庄声名
可大有妨碍,此事还得请二师父多多费神,平亚在此多谢了。」

  听到郑平亚将责任推回自己身上,梁虹琦心中不由一阵酸苦,照说蓝洁茵都
已经出嫁了,她的性子不好,郑平亚这做丈夫的也该负一半责任,他却把责任都
推回自己等三人身上,前些日子对上天门时还可说事务缠身,现在的他万事都交
给元松等人处置,人都轻松下来了,却未见在武功上多所长进,那日据说在赵平
予手上小输一场后,更是变本加厉,懒懒散散的怎么都提不起劲,几是任事不管,
只在后宫里和侍女们打成一片,难怪被冷落的蓝洁茵心中怒火更炽,动不动就发
作,只可怜了尚光弘,一边养伤一边还得小心翼翼,深怕这成果一不小心就给郑
平亚败了。梁虹琦本还想俟机骂骂郑平亚,要他振作起来,不要一天到晚往脂粉
丛里钻,这下更是没指望了。

  见梁虹琦退了出去,郑平亚坐回了位置,心中却不由驰想着,白欣玉临走前
那一记眼光,深深地盼进了自己心里。如果她的仪态可说是观音菩萨下凡,端庄
皎洁不带一丝污垢,那记眼神便似充满了生命力,娇柔妩媚的令人魂为之销,配
上那高雅精洁的外貌,更令人不由得浮起一种遐思,若即若离之间,就好像正在
诱惑自己一般,令人心荡神驰。以往的白欣玉那有这般诱人的风情?若那时白欣
玉稍稍露出了现在一半的诱人,郑平亚便用强也不会让她离开湘园山庄啊!

  白欣玉不过回来几天,湘园山庄中人都已经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但却是向
好的方面转变。

  首先是郑平亚也不知怎么转了性,持续了好一阵子的没精打彩模样似都抛到
了九霄云外,虽说庄中事务仍然是毫不保留地丢给了元松等人,但习武方面却是
专心致志、毫无懈怠,彷佛还想再进一步般,虽说他的武功修为已到了相当高深
的境界,要再上层楼极为不易,但这样用功,至少不至于不进反退,只要这样下
去,就算再遇上赵平予,到时候郑平亚也该有多些机会取胜。

  当然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郑平亚的专心致志虽说不是做给人看的,
但若白欣玉在场之时,郑平亚的用功程度便更增一筹,虽说就算白欣玉不在场时
也不见松懈,但差别总还是用眼睛看得出来的。不过白欣玉只是偶尔来看上一两
眼,顺道帮郑平亚喝个彩,在练武场的时间一点都没久到让人怀疑她在偷练郑平
亚的武功,便是那最多话的蓝洁茵,在这方面也没什么话好说,看得出来为了那
日的事,她被梁虹琦好生训了一顿,虽仍动不动吹眉瞪眼,至少是静了一些。

  不过现在的白欣玉,和当日的她可也大不相同了,庄中的新人自是为之惊艳,
而旧人除了惊艳之外,更多了一分惊意,当日的白欣玉虽不至于冰冷难近,却也
不是那么容易亲近的人,那时她的神态,也不像现在这般温柔高雅,可现在的白
欣玉虽是容颜依旧,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只平易近人,高贵典雅中带着些令
人不由得起了亲近之意的温柔,那眼神更是灵动活泼,口中的话虽然不多,但和
她相处时,总觉得那眼光可以传达千言万语,令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满满的。

  虽然如此,但对白欣玉此来,湘园山庄之中并非都是赞赏之意,第一个跳出
来不满的,就是庄主夫人蓝洁茵,这点倒在多数人意料之中,毕竟这对夫妻不和
已久,庄中人尽皆知,谁教郑平亚什么都好,就是色字头上把持不太住,蓝洁茵、
蓝玉萍和黄彩兰、范婉香不算,庄中还弄来了大批侍女,前次甚至还将『雪岭红
梅』柳凝霜也禁在庄中,搞出了好大风波,一些没弄到这么出名的风流韵事,更
是双手双脚都数不出来,这般风流好色,蓝洁茵身为正妻,要不吃醋也难。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同为『鄱阳三凤』,本来和白欣玉亲如姐妹,和蓝洁茵
从没好脸色往还的黄彩兰与范婉香,这回竟似也站到了蓝洁茵这边,虽不至于对
以往的姐妹冷言冷语,但言谈行动之间,却有一种让人一望而知的隔阂,但凡亲
身经历过她们相处的都知道,黄彩兰和范婉香心中的妒意之重,只怕绝不在蓝洁
茵之下,只是隐忍不发,没像蓝洁茵那般明显而已。

  但这次回来的白欣玉,不只颜色远胜以往,连修养似也较当日好上太多,对
蓝洁茵和蓝玉萍敬而远之,即便受到不太合理的对待,也只是笑笑就过了,态度
温柔如水,让吃醋的女人们想发都无处好发作。这种无处发挥的郁闷,反使得蓝
洁茵等人胸中怒火更炽,尤其郑平亚和尚光弘等人这回可是一面倒的站在白欣玉
那边,一来是因为白欣玉远道来投,身为湘园山庄的领导班子,是该做个榜样;
二来也是因为白欣玉这逆来顺受的温柔婉娈模样,令郑平亚不由自主地豪气大升,
想要不出言回护,对男人的自尊心而言实在是说不过去,而梁虹琦和骆飞鹰等人,
也不想出言帮理亏的蓝洁茵一方,被孤立的蓝洁茵怒火毫无发泄之处,更是日日
挑剔,冲突自是日复一日。

  今儿个也是一样,为了郑平亚练武时,白欣玉再次光临,蓝洁茵又发了一回
火,不过这次却不是为了郑平亚,而是因为白欣玉正想告退之时,被梁虹琦给留
了下来,攀谈了一段时间,那模样只看的闻讯而来的蓝洁茵好生怒火填膺,郑平
亚风流好色,眼睛像只蜂一样老在这装的高贵矜持的狐狸精逗留不去也就算了,
连师父都给她迷了去,竟忘了指导郑平亚的武功,只顾着和她高谈阔论,虽说这
段日子自己的武功搁下了不少,但师父也不该指点那故作清高的小狐狸精啊!

  又一次在练武场大吵大闹,这回的主角梁虹琦本想发作,但念在蓝洁茵总是
自己徒儿,又贵为庄主夫人,便是错在她,也不好在公开场合落她的面子,好说
歹说之下,好不容易才劝服了蓝洁茵,硬是将她弄离了练武场,同时郑平亚也大
发庄主之威,将一票忘了练武,纯在旁边看笑话的庄丁和庄中高手们轰的落荒而
逃,好不容易练武场才平静下来,只有郑平亚喘着大气的声音。

  「庄主辛苦了,」纤手轻拧,将巾上的水渍拧干,交给了郑平亚,白欣玉眼
中微含幽怨之色,却是一点没显露出来,「山庄家大业大,庄主领导全庄,其中
艰辛实不足为外人道,欣玉当日负气出走,只贪了一时之快,却没顾到庄主的感
受,仔细想来,欣玉实心中有愧,还请见谅…」

  「白姑娘言重了…」接过了白欣玉递来的丝巾,抹了抹额上的汗水,郑平亚
边动作着边在暗地里咬牙,当他接过那白巾之时,心中真有无限渴望去摸摸白欣
玉那白玉雕就一般的纤巧小手,只是不知为何,向来色胆包天的他,却是一点出
格的动作都不敢有,只能在心中暗骂自己竟没了胆子。这次回来的白欣玉有股仙
女下凡般的圣洁气质,令人丝毫不敢起亵玩之心,便是色胆包天如他,也只能在
暗中压抑着那将她压在身下,用强力粉碎她那圣洁无瑕外表,将她的身心彻底蹂
躏征服的欲望,压抑的好生辛苦。「那时平亚年轻识浅,多有不是之处,还请白
姑娘原宥。」

  「不敢当,」飘了郑平亚一眼,白欣玉微微一福,娇躯行若流水般退了开去,
似是怕了郑平亚的灼灼目光,声音中仍带着沁人心脾的温柔,「若蒙庄主不弃,
两三天内欣玉寻地摆酒,向庄主谢罪,同时也感谢庄主收留之恩。」

  「平亚一定…一定到…」给白欣玉那一眼,勾的魂儿都飞掉了一半,郑平亚
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不知道白欣玉究竟听到了自己的话没有,那一眼彷佛
带着千言万语,有几分幽怨、几分歉意,还加上几分感激,勾的郑平亚心花怒放,
就好像自己得到了仙子的垂青一般。

  也不知在练武场中站了多久,郑平亚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心中虽不由有些怒
火,更多的却是希冀。他身为湘园山庄庄主,在武林中享赫赫威名,现在有那个
门派敢不给这名字几分面子?但庄中自己的权威却不是那么强大,光看白欣玉连
想摆个筵席向自己赔罪,都不敢在庄子里面,还得到外头找客店,就为了怕蓝洁
茵又来闹场,若给这被妒火烧坏了脑子的女人再搞出事来,自己身为庄主的面子
往那儿摆?偏偏蓝洁茵不只是自己的正娶夫人,还是二师父梁虹琦的爱徒,自己
便想发作,也碍着师父脸上,连想驯驯悍妇都得思前想后,这庄主做的真有够没
意思!

  想到这儿,郑平亚就不由想到,在迎娶蓝洁茵时同时娶进门的黄彩兰和范婉
香,一来因为根据地已失,身如浮萍,只能依靠郑平亚,二来因为两女不幸失身
在杨逖手中,故而对自己极为小心服侍,碰上蓝洁茵时也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人,在天底下便再无存身之处。虽说有着男人喜新厌旧的
脾性,但郑平亚还算念旧,便是有蓝洁茵等人明里暗里想法挤兑,他至少还把黄
范两女留着,只是她们受蓝洁茵的气,怕也少不了,也幸亏她们还忍得住。

  可真要说起来,或许两女在床上的表现,才是让郑平亚在新婚时对她们难舍
难离的原因吧!虽然失身给杨逖,不能让郑平亚一享开苞之乐,但有了床上经验,
加上心态上又极其想要取悦于他,和两女的床笫之趣,可绝不是在蓝洁茵和蓝玉
萍身上享用得到的,是以郑平亚虽然颇多内宠,几乎可说是夜夜当新郎,但最令
他留连忘返的地方,仍是黄范两女的香闺和床上风情。

  不知同为鄱阳三凤,『白羽凤凰』白欣玉在床上,会不会和黄范两女一般美
妙多姿、令人爱不忍释?这念头才刚浮起来,就被郑平亚硬是压了下去,自己怎
么可以这么想?白欣玉美貌犹在二女之上,又有一种仙子下凡般的出尘气质,令
人不敢妄起淫心,和那两个给淫贼破了身子的女人那能相比?何况…何况白欣玉
也只说要摆酒向自己赔罪而已,可没说对自己芳心暗许啊!

  但酒为色媒,何况若在庄外设宴,多半也只有自己和白欣玉两人,不相干的
旁人绝不容参与,说不定…说不定自己还真的有机会呢?不,不能用强,那对这
下凡仙子只是一种冒渎,但若用药呢?想到这儿郑平亚心儿狂跳,他是清楚药物
的功用的,连『雪岭红梅』柳凝霜在药上都吃了亏,用来对付白欣玉,该当仍有
奇效,说不定要对付这等美女,也真要用上药物才好呢!

  想到这儿,郑平亚不由有些患得患失,那『雪岭红梅』柳凝霜的艳色,绝不
在白欣玉之下,兼且外貌冰清玉洁,令郑平亚不择手段,也要弄她上手,只没想
到柳凝霜外表看来虽是端庄拘谨之人,骨子里却是骚浪淫媚,早给人拔了头筹,
虽说这般平日里克己复礼,天性却是最好闺阁云雨之乐的上好浪货,在床笫之间、
交媾之时,最能满足男人征服欲的欢趣,让郑平亚有了她之后,几乎再不想其他
女人了,可没有破她红丸,仍让郑平亚颇为遗憾,白欣玉会不会也是一样呢?

  不,不可能的!摇了摇头,郑平亚禁止自己再想下去,能让白欣玉这天仙下
凡般的绝代美女在床上骚浪淫媚地服侍自己,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像她这般拥有
天仙般圣洁无瑕气质之人,绝对是最为皎洁清净,一点尘污也不沾的,这回用药
自己可要小心些,药力太轻可破不了这天仙美女的矜持,药力若太重了,让她没
经自己的手便被药力催成了淫娃荡妇,那可也不好,总之就是要有所控制,让体
内欲火正燃的白欣玉,被自己的种种手段弄的欲仙欲死,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
被自己所征服,不只是破了她的身子,还要令她事后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畔,
玩个一生一世。

  想到此处,郑平亚就不由暗叹,当日他和元松设局对付柳凝霜时,同时还找
到了混毒的绝代高手『毒王』蔺梦泽,不然要让江湖经验丰富无比的柳凝霜就范,
可真是难上加难呢!但柳凝霜事发之后,尚光弘大为震怒,若非靠着自己力保,
加上尚光弘追敌之时误中暗算,不能将心思再放在追查此事上面,怕元松早给赶
出了湘园山庄;但为了自保,郑平亚不得已弃车保帅,『毒王』蔺梦泽被他亲手
大卸大块,连他带来的毒草毒物,也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自己虽暗中留下了
一本蔺梦泽亲笔的《毒经》,但郑平亚武功虽高,但在用毒这方面,绝对称不上
行家,甚至连个学徒都算不上,又不能找在那之后噤若寒蝉,再不敢打这主意的
元松帮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啊,对了,这几日郑平亚虽专心致意在白欣玉身上,绝不令她的作息起居有
所闪失,但他也听说了,附近州里新开了间药铺,听说那老板在药上的功夫相当
不错,以自己身为庄主之威,要那新开张的老板为自己出主意配药,应该是十拿
九稳的了,现在郑平亚只希望一件事,那就是那老板要有真才实学,千万不要没
用到看不懂『毒王』蔺梦泽竭一生心力写就的《毒经》啊!

  缓缓地走进了铺中,郑平亚悬了半天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这也是他作贼
心虚,毕竟他出门前刻意打扮,现在一身儒衫高冠,书卷味儿甚重,完全没有一
点点江湖人的习气,在这年头,这种独身在外的儒士可说是随处可见,虽说此处
文儒气息不重,兼且要上京赶考,现在也还不是时候,但说到游山玩水,可算得
上是士林之中所在多有的习性,旁人直是司空见惯,除非面见熟客,外人要从身
影中看出这儒士便是威震天下的湘园山庄庄主郑平亚,那可真不容易了。

  不过走到了此处,郑平亚却不由在心中暗诧,这世事也真有如此巧合的!白
欣玉什么地方不好选,偏生选到了这家酒铺,新近才在城里头开了户,虽说味道
还算不错,招待也还周到,摆饰也恰可,但总没有一些名店那么意态雍容,虽还
算不得穷酸,郑平亚总觉得不是很好。

  更怪异的是,这家酒铺旁边就是药铺,若换了旁人绝不会选此处开店,酒铺
附近便是药铺,摆明是说酒铺提供的东西不新鲜,要你吃完了就上药铺抓药,要
说晦气还真是晦气!不过这也没办法,这间酒铺根本就是旁边药铺老板开的,提
供的饮食与众不同,中间或重或轻地涵蕴着药材味道,说是药食同源,以药材入
菜颇有养生健体之功,若非有这独特的风格,让贪新鲜或重养生之人趋之若鹜,
以新开门的酒铺而言,要在这州城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确实也不算容易。

  不过真让郑平亚心惊胆跳的巧合是,这旁边药铺的老板,正是自己找来帮忙,
研究集『毒王』蔺梦泽一生心血所著《毒经》的医林高手!虽说此人确有真材实
料,不是一般走江湖混饭吃的郎中可比,对这《毒经》的认识,有些时候甚至比
那『毒王』蔺梦泽还要高深,让郑平亚信赖有加,心想此间事了后,或许可以将
此人拉到山庄里头,成为自己身边的御医,毕竟自己虽武功高强,但总是人身,
难免有个五痨七伤,有个医道高明的大夫在旁,总比没有要好。但想到自己待会
就要在他开的酒铺里头,用他研究出来的药物弄白欣玉上手,怎么想想都觉得有
点儿别扭。

  心中纵有些许疑惑,但在小二毕恭毕敬的带领下走进了包厢,郑平亚眼前一
亮,什么疑惑、什么别扭都不翼而飞!今儿个白欣玉特地打扮过,起身相迎的她
一身宫衣,璎珞薄纱当中隐见雪滑香肌,一袭长裙直曳至地,格外端庄轻盈,尤
其她柳目微瞇,眸光盈然,神情身段都彷佛中人欲醉,在窗间透入的月光映衬之
下,着实动人已极,教郑平亚一颗心犹如小鹿般狂跳,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紧攒
住那小小的药瓶,心中激荡不已,既有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这般天
仙同席,又有些蠢蠢欲动,若计策得售,这天仙下凡般的美女,很快就会在自己
的带领之下一探男女之欢,想到能在她的娇躯上肆意征伐、尽情驰骋,那种满足
感真是笔墨难以形容于万一。

  入位之后,饮食很快便送了上来,香气缭绕之间,药味并不甚重,想来该是
白欣玉在点菜时便作下了功夫,特意迎合了自己的口味,想到这美女竟如此兰心
蕙质,知晓自己并不习惯这药膳的口味,是以来个由浅入深,郑平亚不由心喜,
既为了收了她后,她的冰雪聪明便要将为取悦自己而存,到时自己真是乐似神仙,
更重要的原因是,若膳食之中药气颇重,难免会与自己准备下的药有所扞格,那
老板为自己配药时可是千叮万嘱过,这回的配方力道并不重,若白欣玉沾了某些
药材,致有抑制,到时候药性发挥不开,那可就功亏一篑了,幸好看白欣玉所点
的菜,当中并没有那老板要自己特别注意的药材,看来鬼使神差,这回连老天爷
也站在自己这边呢!

  只是坐在自己身旁的白欣玉今天着实美的惊人,连为自己斟酒时的动作,都
娇艳无匹,令郑平亚心头狂跳难休,虽说她的体贴周到无微不至,令他心神爽然,
但却也让郑平亚毫无下手之机,那天仙一般的娇柔媚艳,和兰心蕙质的温柔体贴,
令郑平亚更是食指大动,只不敢轻举妄动。

  好不容易酒过数巡,似是看穿了郑平亚的紧张,白欣玉柔柔一笑,站起了身
子,「当年之事,欣玉独身出走,对庄主好生过意不去,今儿欣玉迷途求返,幸
蒙庄主收留,此恩此德,欣玉感怀五内。今夜欣玉敢以剑舞一场献于庄主之前,
以谢庄主之恩,还请庄主不吝见教。」

  「这…自然是好。」将随身长剑连鞘交给了白欣玉,郑平亚倒不担心她会有
行刺自己之心,在分别之后自己苦修猛进,武功之高江湖之中已难找抗手,颇有
『拔剑四顾、为之茫然』的感觉,何况此次出庄为了掩人耳目,郑平亚并没有将
那玄之又玄的异宝『羽翼剑』带在身边,身畔长剑虽非凡品,但要空手应付,倒
也不难。比较令郑平亚庆幸的是,现下时候并不平靖,出门在外的人若非有人护
身,便是自带兵刃,有武器在身的儒生并不罕见,除非身携『羽翼剑』这等令人
心眩神迷的宝器,否则只是儒服佩剑,实属平常,自己根本就不必害怕为此而暴
露身份。

  接过了长剑,白欣玉嫣然一笑,眸中水光隐隐,又似脉脉含愁又似心正欣然,
那一眼真可说得上风情万种,飘的郑平亚差点连魂都飞了。只见座前白欣玉翩然
一舞,三尺秋水幻若流光,一身的宫服长裙并无拖滞,反更显出白欣玉的婀娜多
姿、轻盈娇巧,青锋挥洒之处丝毫不见杀伐之气,招式虽精,却是只见其美不见
其威,一丝烟火气也无,着实是下凡天仙方能臻至的极品。

  湘园山庄终是武林一脉,平素宴会里头也多有剑舞宴客,新人入庄之时,更
是要郑平亚以庄主之尊,亲身品评来人武功如何,这剑舞郑平亚可看得多了,可
却没看过像白欣玉这般美的。所谓剑舞一方以美、一方以武,乃是力与美的结合,
光只是形容端美、招式绝妙,又或功力精深、威力十足,皆不能得其三昧,但月
光下,同样的剑舞在白欣玉手里,却似化成了绝美,虽说白欣玉重舞而少使功力,
看似美轮美奂而不见其威,但郑平亚何等眼光?一眼便看出白欣玉武功也已远胜
黄彩兰和范婉香两人,虽仍比不上柳凝霜等风云录高手,却也称得上是武林一流
人物。

  只是现在郑平亚可不能专心鉴赏,这时候他差点要暗怪自己干嘛要搞这一套
了,白欣玉剑舞极美,那身形、那动作,娇柔如水、媚艳似仙,在在都勾人心魄,
任你定力再高,也要为之心猿意马,偏偏郑平亚却不能专心观赏,这直是天下掉
下来的好机会,之前白欣玉对自己曲意服侍,别说下药了,郑平亚连酒瓶都碰不
到,一有异动白欣玉马上就取过瓶来斟酒敬自己,主人家如此殷勤,他自不能拂
逆,若非白欣玉也是酒到杯干,毫无阻滞,郑平亚还真以为白欣玉想灌醉自己呢!
给人这样服侍虽好,但也同样使得郑平亚毫无可乘之机,若非白欣玉给了他机会,
竟主动献舞,离开了桌边,给她这样服侍下去,恐怕一直到终席,郑平亚也没有
一点儿动手的机会。

  郑平亚虽知这可不是分心的时候,但眼前的白欣玉实在太美,舞动之间直如
溶入了洁媚月色,柔润如水,那发自骨子里的媚意直如波涛般涌向眼前,却又像
毛毛雨润物细无声,一心二用的郑平亚看得入迷,小小一个将药丸滑入酒中的动
作,此刻竟是那般艰难,若非郑平亚武功也已臻至出神入化之境,怕根本瞒不过
筵前风姿万千的落凡仙子。只是丹药入酒之时,还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幸亏郑平
亚警觉的快,加上白欣玉此刻正好背过了身去,怕真会被她看出来呢!

  好在是没被她发现,待得酒杯稳定之后,将手缩了回来,正迎上转过身来的
白欣玉那似怨似盼的美眸。剑舞当中的白欣玉似已有了点酒意,舞动之间有股贵
妃醉酒的艳光,那酒意使得她手脚之间颇有些蹒跚,可那蹒跚非但没减损剑舞之
美分毫,反更显得媚光流离,令人心醉其中。

  此刻郑平亚的眼中,只见起舞之际,白欣玉的酒意似已逐渐弥漫周身,皎白
胜雪的冰肌玉骨透出了艳丽的晕红,配上那美人带醉的风采,真有股令人失魂落
魄的眩意;纤腰曼扭之间,给酒意逼出的香汗婉转飞跃,流动出一身艳光四射,
举步回旋之际,随着体热喷散的香氛,熏的郑平亚中人欲醉,虽是醉翁之意不在
酒,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郑平亚现在总算知道,这两句绝不是酒徒的自称自赞
而已,绝色美人的风姿艳彩,比之上品佳酿更有诱人心醉的恍惚。

  不过更令郑平亚想入非非的是,白欣玉的酒量似乎不甚高明,才只是令他微
醺的几杯,竟似已令白欣玉不胜酒力,只见席前曼舞之中,白欣玉步履之间,颇
有种诱人心动的踉跄。尤其湘园山庄身处湘衡,入夏尤见炎热,白欣玉一身宫服,
虽是正式却不厚实,在酒力一逼之下,纱衣已然带汗,竟有种若隐若现的艳色:
娇躯摆动之间,茁挺的双峰便在衣里跃动轻弹,给那汗光一衬,肤光胜雪的香肌
愈发娇艳;那长裙虽是直曳至地,缓步之间却是飘飘欲飞,香汗一沾更是自腿根
处一路服贴,将那丰润修长的玉腿彻底拱现,肤光美腿几可窥见。偏生白欣玉似
还未发觉,她这一身打扮全掩不住曼妙身段,月光流离之下,更是若隐若现,令
有心人看的心痒难搔。

  好不容易一曲舞罢,长剑一收,向郑平亚行了个礼,白欣玉额间已然见汗,
给那颊上晕红一衬,更是美的不可方物,虽微带喘息,呼吸却还自然,显然她虽
已不胜酒力,却还控制得住。

  「欣玉野人献曝,好让庄主见笑了。」

  「不…不会,美…这剑舞好的紧呢!」给白欣玉娇嫩清甜的语音勾回了魂,
郑平亚故作悠闲地饮了口酒,装出了平和神情,镇住了那既期待她饮下药酒,又
深怕被发现的神态,「白姑娘游历江湖,武功确实大有进步,此番剑舞刚健婀娜,
平亚前所未见,着实欣羡得紧。若蒙白姑娘不弃,回头平亚让几位师父抽个空子
同白姑娘切磋武技,想必能让白姑娘的武功更上一层楼。」

  「武功更上一层楼?」覆述的话儿颇带点虚意,却不像是方才的剑舞令白欣
玉气空力尽,反倒像是她对此早已无心,郑平亚不由吓了一跳,难不成白欣玉此
次回到湘园山庄,已无再出江湖之心,自己这马屁可是拍到了马腿上,偏偏这几
句话的用意不但是利诱白欣玉,更是为了平服自己紧张的心虚,这岔子虽小,可
心波摇荡的郑平亚不由混乱,一时之间话头可再接不下去了。

  似是看穿了郑平亚的紧张和心虚,飘飘荡荡地坐回郑平亚身畔的白欣玉似回
过了神来,举杯轻抿了一口,才对着郑平亚微微一笑,「这段日子在外头奔波,
虽称不上受了风霜辛苦,却也不是轻松路途,欣玉早断了再出江湖之念,武功一
道不再进也罢,庄主好意欣玉在此心领了。」

  「这…这…」听白欣玉这样说,本以为被她看出了破绽的郑平亚总算松下了
半颗心,另外半颗却悬在空中,也不知抿了那口酒的药力,是否足以令白欣玉着
了道儿?好半晌见白欣玉未再动杯,他这才说出了话来,「既是如此,白姑娘便
好生留在湘园山庄,平亚虽不才,总也是湘园山庄之主,必倾尽全力以保白姑娘
周全,必不致白姑娘有冻馁流离之厄,白姑娘尽可放心。」

  听郑平亚这样说,本微带蹙意的白欣玉展颜一笑,那笑容着实风情万种,勾
的郑平亚眼都直了,「庄主千金一诺,欣玉在此多谢庄主了。只是庄主夫人对欣
玉多有误会,要平服此事,恐劳庄主心神,欣玉既受庄主重诺,本该尽杯以谢,
只是…只是欣玉实不胜酒力,还请恕无礼…」

  见白欣玉饮了一半,酒杯便置回了桌上,杯中美酒在月光下盈然生光,似也
沾了美人的活色生香,竟似连半杯残酒都透出了几许艳色,郑平亚却没有赏玩的
心情,此刻他的心中当真紧张已极,既希望她一饮而尽,又怕自己若出言催促,
反而会露出破绽,一旦让她看穿自己不怀好意,为此失了这天仙般的美女,那可
真是再怎么补偿又挽回不了,紧张的郑平亚甚至没法子回话。

  郑平亚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白欣玉桌上的酒杯,白欣玉似是体
贴到他的心意,以为他是为自己未尽酒而不忿,向他微微一福,「多蒙庄主仗义,
欣玉无以为报,欣玉两位姐妹都是庄主家人,庄主就别再生份地称呼欣玉了,日
后还请庄主直呼欣玉之名,欣玉无任感激。」

  听到白欣玉这么说,郑平亚紧张的心一时间又活跃了起来,而且是欢快无比
的大幅跃动。白欣玉只饮半杯残酒,看来确实不是因为自己的言行出了岔子,让
她看出了破绽,因而饰言推辞,而是真的不胜酒力了;不过真让郑平亚欢欣雀跃
的是,白欣玉这话让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尤其她这样说,乃将自己与黄彩
兰范婉香两人并列,若自己拿对着两个妻妾的态度来对她,白欣玉也不会有所不
满或矜持,说不定…说不定这正代表着她也对自己有意哪!若真是如此,今晚自
己的大计几乎是已成了大半,接下来就只剩下待药力发作之后的实际行动,好让
生米煮成熟饭,美梦得偿,那种兴奋那还不令郑平亚为之心花怒放,高兴得险些
要离座手舞足蹈起来了。

  「既是如此,也请…也请欣玉直称平亚之名,以免生份了…」

  「这…庄主乃一代雄豪,名高天外,欣玉承蒙庄主收留,已是天大恩赐,那
敢如此僭越?」

  「这算不得僭越,欣玉又非外人,鄱阳三凤之中,彩兰和婉香已是平亚妻妾,
彼此之间自该亲近一些,何况本庄主也非盛意凌人、以身份地位傲人之辈,欣玉
愿意直称,平亚也高兴些。」

  见拗不过郑平亚的意思,白欣玉柳眉微皱,想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算是
答应了他,「那以后…欣玉私下就直称平亚了,但在人前,名份称呼欣玉不敢僭
越,还请…还请平亚见谅。」



              74一夜偷欢

  虽说对白欣玉的固执不太满意,但这总归是一点进展,郑平亚倒也没必要多
话,反正一时间他也没必要多说什么,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有些时候
偷偷摸摸的快感,比之正大光明的妻妾关系,还要诱人的多。何况在他看来,现
在的白欣玉颊红眼媚,额间香汗渐泛,那药力似乎已渐渐发作开来,加上白欣玉
早有酒了,方才那一场轻摇曼舞,正令这下凡仙子媚惑之姿更胜以往,只圣洁如
她现在还矜着不肯放肆,甚至连口头称呼上都没半点放纵,只是不知所以地拭着
汗,姿态软软地柔媚起来,显然正强压着那愈来愈鼓胀的欲望,那模样当真是可
爱已极。

  虽知自己所下的药可是试过了好几回,力道可说是恰到好处,即便是着了道
儿,白欣玉多半只以为自己用多了酒,这才有些失态,绝不会怀疑到他头上来,
可就因为药力并不太强,郑平亚更是不敢掉以轻心,若他不多加把手,以白欣玉
的造诣,要压下体内药力,绝非不易之事。

  「怎么了?」见白欣玉微微有些摇晃,正伸手加额,柔媚的神态中微带些狐
疑,显然已发觉体内的状况不太妙,只还没发现着了道儿,郑平亚一边探问,一
边伸过了手去,轻轻地覆在她温润如玉的纤手上头,轻揉的动作并不急色,便白
欣玉仍在矜持,甚至是害羞地抽回了手去,他也大可推说是自己关心则乱,绝不
会让白欣玉发觉自己的色心,甚至怀疑是自己做下的手脚。

  「没…没什么…」摇了摇头,只见白欣玉嫩若凝脂的脸蛋,已给烧的一片晕
红,原本清澈如水的秀目,此刻正柔弱地飘散着一股媚态,那诱人心动的娇媚,
在这圣洁如仙的玉女面上出现,犹似仙子动情一般,尤其令人心荡神摇,「只是
…只是欣玉有…有些不胜酒力…如此而已…」

  手下微微一动,郑平亚心念电转,连忙用了点力,握住那葱葱纤指,不让白
欣玉抽回玉手。他知道现在正是紧要关头,白欣玉那圣洁的外表,只要是男人就
会涌起粉碎她那守身如玉的意欲,可她也是走江湖的,若是发现不对,一翻脸自
己可就是功亏一篑,也因此自己才特地要求那大夫,将药力调整些许,绝不让她
发觉有问题;可若现在让她逃脱了自己的手,以白欣玉的功力,该可将药力完全
压制下去,尔后待她有了防备之心,自己要再觅下手之机,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见没抽回手去,白欣玉嘤咛一声,美目似怨似艾地飘了他一眼,待想再抽手
之时,郑平亚已做下了决定,与其静待药力发作,不如自己主动出击,趁着白欣
玉力道没调好,另一手已滑上了白欣玉的纤腰,双手同时用力,白欣玉还未来得
及挣扎,娇躯已给郑平亚一把抱进了怀中。

  「哎…平亚…你…」

  若白欣玉此时叫的是庄主,又甚或高声喊叫,说不定还可稍煞煞郑平亚的心
火,让他平静一些,可这『平亚』两字出口,郑平亚听的是心花怒放,自己这一
把已算是过了份的侵犯动作,称得上被那媚眼一飘的急色,可白欣玉既到此时还
叫的自己名字,在自己怀中也只是象征性地推拒而已,显然这动情仙子对自己也
有些意思,只是矜着不敢开口而已,自己这一动手可真是对了。

  「不要担心…让平亚好好地…好好地照顾妳吧!」见白欣玉颊若霞烧,娇躯
柔软火热,女体的幽香毫不吝惜地尽情喷泄,暖玉温香抱了满怀的郑平亚不由色
心大动,他一边在白欣玉耳边轻语着,一边双手大动,在白欣玉幽香轻喷的娇躯
上肆意游走,不时探入衣内,减少着和她之间的阻隔。这也难怪郑平亚好色,此
次回来的白欣玉与当日大有不同,颜色、身段、动作都有种隐而不显地含蓄媚惑,
圣洁无伦的模样虽说可退登徒子的色心,但却更令郑平亚有种非粉碎她圣洁外表
的意欲,方才那尽展女子柔润如水的剑舞,更坚定了郑平亚得到她的意志,再加
上方才白欣玉飘他的那含幽带怨的一眼,勾的郑平亚再也静不下心来,便是用强
他也要把她弄上手,看看这犹似下凡观音的美女,在受到情欲蹂躏,内外俱受欲
火狂焚的当儿,会是怎么样一个诱人的模样?

  给郑平亚一轮手足肆虐,白欣玉似是连手脚都软了,软绵绵地挨在郑平亚怀
中,再也挣扎不得,只是间中软弱无力地扭动几下,显然酒力和药力已冲刺到了
极限,她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了,只是目光当中还有些幽怨,郑平亚知机不可失,
就在白欣玉微启樱唇,正要说话的当儿,一俯身已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口,舌头狠
狠地突破了皓齿的防线,硬是破入了她的口中,双手更是合作无比地发动着攻势,
为白欣玉宽衣解带,没几下白欣玉上身那沾着湿气,早是若隐若现的雪滑香肌已
完全暴露了出来,连内裳都褪了去,一对骄挺傲人的酥胸登时在他的手中尽情地
受着疼爱。

  这对饱满丰腴的玉峰,着实是上天的恩赐!郑平亚当真没有想到,在白欣玉
那圣洁无匹的外表下,竟有着这般诱人的美妙身材,即便是今儿个见她璎珞盛装
的打扮,也只见身段之美,曲线之玲珑,怎也猜不到褪衣之后,竟有这么副令人
色心大动的身材!打铁趁热,郑平亚一边热吻着她的樱唇,享受着她的芳香,一
边双手热情地在那无法一手掌握的玉峰上揉捏把玩,时而轻握、时而重揉,还不
时挑逗着那两朵泛着芬芳的玉蕾,只逗的白欣玉欲火狂升,光感觉她的香舌已慢
慢随着郑平亚的舌头而反应起来,那玉蕾更是火热贲张,便知她的体内有多么饥
渴了。

  见白欣玉已是囊中之物,此刻的她那圣洁如仙的外表早已破的干干净净,赤
裸的上半身每寸肌肤都燃烧着欲焰,眉目之间更是风情万种,便郑平亚已松开了
她的樱唇,也只知娇喘嘘嘘,纤手无力地扣在郑平亚臂上,连护胸的本能都遗失
了,郑平亚不由大喜,整个人似都充满了征服的快感,显然自己的手段愈来愈厉
害,一试之下连仙女也为之动情,那药力仅只是一道引子,真正令白欣玉的下凡
观音热情如火,再也离不开自己的,仍是自己那已经登峰造极的挑情手段。

  一边伸手把握着她的玉峰,享受着她既柔软又坚挺的热情,郑平亚另一只手
毫不老实,此刻已顺着白欣玉没有一点赘肉的香肌直滑而下,探入了白欣玉长裙
之中,直捣禁区。果如郑平亚所想象的,此刻白欣玉股间的芳草之中,早已是一
片湿泞蜜滑,探手一勾便是满掌的情汁爱液。

  嘻嘻一笑,在白欣玉烧的红透的耳珠上轻咬了几口,只吮的白欣玉一阵似有
若无的哀吟之后,郑平亚才将手送到白欣玉媚目如丝的眼前。「原来…好欣玉…
妳早就已经湿了一大片…」

  「别…别笑话欣玉啊…平亚…」似给郑平亚这话窘的耳根子都红透了,白欣
玉媚目流火,颊上烧的更是娇艳莫名,喃喃的声音诉说着她的无力抗拒,只能任
郑平亚将她带入情欲的深渊,那迷蒙的媚眼,更显示出郑平亚的爱抚,已诱发了
她肉体上强烈的快感,令她飞蛾扑火般投入。

  听白欣玉的呻吟如此柔弱软媚,郑平亚更是乐的快发昏了,他的手指头再次
攻入了白欣玉的私密之所,指头在那销魂嫩处时轻时重、似有若无地轻揉慢捻,
勾的白欣玉不住闷哼,连纤手都移到了他的腿上,却不知该推开他,还是该勾进
他才好。直到此时,白欣玉才发觉,不知何时郑平亚早脱光了,自己和他之间,
只剩下一条长裙是惟一的阻隔,偏那阻隔却一点也挡不住他的魔手,只能让她无
法亲身地体验他那贲张的火热,光隔着裙子都灼的她好生滚烫呀!

  见白欣玉娇羞无伦,显然那薄薄的裙子,绝不能阻挡她感觉到自己的欲火如
焚,已值如日中天,郑平亚嘻嘻一笑,原本玩着她玉峰的手滑到了她腰后,轻轻
地点在裙带之上,点的白欣玉娇躯一阵麻酥,从外表都看的出来她的震动。「好
欣玉…让平亚来『照顾』妳吧…只要妳一句话…平亚就帮妳剥的光溜溜,好让妳
享受到欢好的滋味,让妳爽的又淫又骚…保证夜夜舒服…」

  唔嗯一声,白欣玉羞的满面潮红,再也抬不起头来,只将脸儿埋在郑平亚胸
前,娇羞地吻着他的胸口,郑平亚知她娇羞已极,虽还想再逗她几句,试试能将
这下凡观音逗成怎样一个诱人模样,只是自己也已欲火如焚,白欣玉那美妙的胴
体,比之世间任何媚药都要有效,勾的郑平亚再也不想忍耐了,反正弄了她上手
之后,以后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让白欣玉对自己千依百顺。

  轻轻地一阵连撕带扯,白欣玉的长裙很快便化成了碎缕片片,令她周身再无
半分阻碍,那妙处只看的郑平亚双目发直,原来这白欣玉不只容颜绝美、玉峰傲
人而已,那姣美的身段,配上长腿细腰,端的是青春正盛的美丽佳人,尤其双腿
之间那无法自抑的轻磨紧贴,也掩不住正逐渐流泄而出的春情蜜液,看的郑平亚
胯下的淫具更是怒张如龙!只渴望着提枪上马、尽兴奔驰!

  双手轻轻托住了白欣玉浑圆结实的圆臀,令她的蜜穴口处被自己的淫具轻点
慢触,灼的白欣玉低吟不断,声音虽是若有还无,那种想要矜持却又忍不住的模
样,比之大声叫喊更令人为之血脉贲张,玉腿的防线更是一点一点地崩溃,郑平
亚只点的神魂颠倒,他再不想忍耐了,双手一抱、腰身一挺,那淫具已一股作气,
攻入了白欣玉充满了淫思媚意、紧热湿缠的销魂蜜穴!

  「哎…痛…轻点…呜…」给郑平亚一口气推到极限,白欣玉柳眉微皱,美目
溢出了泪珠,玉女破身的失落感,光从表情便表露无遗,但那搂住郑平亚的藕臂,
以及痴痴缠着淫具的蜜穴,在在显示出除了痛楚以外,白欣玉也正享受着交合之
乐,那火辣舒爽的充实感,着实美妙无比,令白欣玉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口头
上的哀吟呼痛,不过只是处子破身时的自然哼叫而已。

  一边挺腰抽送,郑平亚一边再次吻上了白欣玉的樱唇,偷眼望向交合之处,
那儿的模样确实令他满意,只见随着他的双手上下套动,白欣玉的娇躯也随之动
作着,交合之处血丝不住溢出,显然他确实破了白欣玉的身子,只是这下凡观音
太过纯洁,自己的手段又太过厉害,以致于她根本感觉不到破身时的痛处,一瞬
之间便已沉醉在那乐趣当中。不过说句实话,她破身时的血也流的太多了些,真
的好像是女子来经时一般,只是现在他正恋奸情热,那管得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享用着白欣玉销魂蜜穴的紧热痴缠,郑平亚站起了身子,一边和白欣玉接着
热吻,一边慢慢地走动起来,随着步履展动,一步步间淫具时重时轻地攻占着白
欣玉的胴体,那种奇妙的节奏,令白欣玉美的发昏,发烫的脸蛋儿贴在郑平亚胸
前,只靠着微弱的矜持,才没有高声娇吟,但才破身就遇上这种奇特的交合方式,
偏又无力反抗,白欣玉那种任凭蹂躏的娇弱模样,真令男人为之食指大动。不过
郑平亚的走动,却不完全是为了这目的,这种立姿交合他虽也常用,但这总是白
欣玉的第一次,最好是有张床来玩上一玩,对她也好些。这回的状况实有些出郑
平亚意料之外,他本想待白欣玉药力发作之后,再带着她出去找间客栈,弄间上
房好生享乐一番,没想到药力发作忒快,他竟在椅上就为白欣玉破了身子,看她
这样享受,实在不好就此中断,这可怎么办?

  一边走着,一边挺腰冲刺,感觉着怀中的白欣玉被自己顶的情热如火,柔若
无骨的胴体遍是情欲,正待自己收拾,郑平亚突然发现,包厢边角处有道小门,
正自半掩,隐约可见门内摆设,该是住宿用的厢房。也没多想这酒铺怎会如此合
作,就好像早知自己心意般备下了房间,郑平亚顶开了门,进了房内,只见床被
早已布置妥当,不由大是欣喜,忙不迭地抱着一丝不挂的白欣玉走到床前,将怀
中玉人满溢欲火的肉体压在床上,随即展开了又一回强而有力的征伐。

  这一下白欣玉尝到的滋味,可又深进了一层,方才郑平亚只是坐姿任她挺送,
又或是边行边干,让淫具随着每一步走出的节奏,深深地攻入她的花心,这边行
边玩的姿势,令得白欣玉蜜穴内的流泻再也没有办法阻挡,汨汨蜜汁畅快地流出,
不只交合之所,连股沟菊穴都沾的湿透,那蜜汁落地时滴滴答答的声响,直是声
声扣人心弦,只是这姿势总嫌不够密合;但现在床上的白欣玉可没办法再嫌了,
郑平亚在风月上头果然有他的一套,他揽起了白欣玉的腿弯,一边爱肄地托住抚
玩她的玉腿,一边让白欣玉的腿环住了他的腰,如此一来,在郑平亚抽送之时,
那淫具便能无比深入地钻入白欣玉的穴心深处,每一下都深深地突破着她的重点,
令白欣玉更加乐不可支。

  虽说白欣玉的蜜穴吸的郑平亚好生爽快,她面上那似疼似爽的表情,更令郑
平亚心花怒放,但也不知是白欣玉天生能忍呢?还是郑平亚的床上功夫,还不够
让白欣玉全神投入呢?虽说淫具上的感觉畅美已极,白欣玉的娇姿艳态,蜜穴当
中撩人的紧吸深啜,也在在显示白欣玉已被他撩起了燎原欲火,体内的欲望早被
郑平亚的奇技淫巧全面诱发,面上神态满是淫思媚意,早没了仙子般的气质,但
白欣玉却还是一语不发,最多只是挺腰以迎,一声浪的都没叫出来。

  虽说对白欣玉的沉默是金颇有些不满,郑平亚向来可是都把妻妾们弄的淫声
浪语,一个赛过一个,功力可说是极尽颠峰的欲海高人呢!但白欣玉不过是处子
初次破身,也难怪还品不出其中妙味,此事确实是急不得,待得一夜风流之后,
明儿个自己宣布将她收为妾室,日后有的是时间将她调教的服服贴贴,光想到能
让这仙子般的美人在自己身下呻吟喘叫、娇声讨饶,那种满足感真是说都不用说,
也不用急于一时,郑平亚一边将环在腰上的玉腿扛到了肩上,一边压下了身子,
腰身猛地用力,又是一阵狂抽猛送,这模样不只使他攻略更深,还能亲眼看到交
合之处的种种淫姿艳态,光看汨汨流泉中落红丝丝流出,那种征服感已令郑平亚
相当满意,插的更加勇猛了。

  虽说郑平亚也是风月当中高手,床笫淫战之技远胜常人,但一来面对白欣玉
时过于紧张,大犯熬战之忌,二来白欣玉的蜜穴当中似被施了魔法似的,吮吸的
力道如此火辣,不断地收缩蠕动、吻吮吸舐,收束着郑平亚的百战淫威,活像张
饿透了似的小嘴,竟似种上好妙器,若非股间落红仍不住溢出,加上光看面容便
知白欣玉正爽的心神恍惚,不时闷哼着只差没叫出声来,便知这活观音正爽的人
事不知,郑平亚差点以为自己是被长于床笫采战的淫妇勾上了床呢!那滋味实在
太为美妙,郑平亚只觉淫具上头一阵酥麻,想要发泄的快意竟是咬牙也忍不住,
索性深深一入,浓稠的精液狂喷而出,随着这最深最猛地一刺,全部倾泄在白欣
玉那千娇百媚的蜜穴之中。

  不过连郑平亚也没有想到的是,白欣玉的蜜穴竟似是天生要享男女之欢的妙
器,虽说已箍的郑平亚狂射而出、欲火尽泄,但那蜜穴嫩肉在满浸阳精之时,却
似更加活跃,本能地啜吸着郑平亚的淫具,迫不及待地服侍着那渐软的淫具再振
雄风,加上郑平亚好不容易弄了这活观音上手,也不愿只干一次就完,那淫具竟
很快便被她吸的重新胀大,生气勃勃地再次填满了她。

  给那狠狠地一射,白欣玉已酥的浑身乏力,没想到郑平亚重振雄风竟是如此
之快,一下又将她的蜜处胀满起来,高潮之后不胜娇羞的白欣玉微微娇哼,媚眼
如丝地望向身上正乐不可支的郑平亚,樱唇娇柔地微微一牵,那目光、那微启的
樱唇,似可传递千言万语,只看的郑平亚心神皆醉。若有什么比将这仙子下凡般
的活观音弄上床大逞所欲还要更满足男人虚荣心的,就是这虽给占了大便宜,却
是再无反抗,那种仙子怀春,不胜娇羞地期待渴望男人蹂躏的神态了。他深吸了
一口气,满胸尽是白欣玉娇躯散放的处子幽香,腰身一挺,又是一阵又猛又悍的
冲刺起来。

  这一回和刚才又有不同,原先郑平亚一来刚用了点手段弄了白欣玉上手,二
来心知白欣玉处子破身,必是痛楚难当,是以将她玉腿扛在肩头,那活色生香的
胴体紧紧压在床上,绝不让白欣玉有挣扎的机会;可一场风流之后,虽说她还未
放开心怀地娇吟哭喊、乐在其中,但从她望向自己那娇媚羞怯的眼神看来,显然
白欣玉已接受了自己,那天仙般的肉体,正渴望着自己的开发,所以这回郑平亚
便改换了动作,他长跪床上,蹲着的一腿顶着白欣玉的玉腿,双手扣住白欣玉汗
湿纤幼的柳腰,又是一阵冲刺。这体位令白欣玉整个人半转了过来,只能靠着朝
下的玉臂和郑平亚的手足来顶住娇躯,身子虽不安定,但在这姿势下,被他不住
刺激的位置,却又大有不同,只舒畅的令白欣玉咬住水湿秀发,纤腰不住顶动扭
转,试图迎合郑平亚每一下的强烈刺激。

  虽说这体位带来的动作颇为激烈,但郑平亚边干边不由自主地赞叹着,这下
凡观音确是天生妙品,虽说初尝此味,蜜穴当中的反应却是结实火辣,吸的他浑
身畅美,本已射过一次的淫具竟有着再度爆发的冲动;加上白欣玉一手撑身,另
一手已禁不住体内欲火的侵袭,在那火辣辣的娇躯上头不住游走,已陷入恍惚的
娇媚眼神,更不住向他飘送秋波,显是享乐已极,此刻的她已再无半分那庄重圣
洁的模样,整个人都已化做欲火,将他整个人全都卷了进去,再也不想放开。

  只是这姿势相当耗力,虽说郑平亚内功精深,但这段日子以来难免荒废了些,
久战之下腰身难免疲累,加上他偷眼看处,只见白欣玉蜜穴当中的流淌,竟泛起
了一丝诱人心跳的艳红,显然白欣玉含苞初破,便给自己一干再干,娇嫩的穴肉
似给擦出了伤,破瓜之血仍未流尽又添了新血,郑平亚心中不由一阵疼怜,他压
下了身子,将情欲勃发的白欣玉压回了床上,淫具的动作却由大张旗鼓改为轻抽
缓插,一方面体贴这初破身的美女,一方面也让那即将激射的冲动缓下来。

  但郑平亚怎么也没想到,白欣玉的蜜穴当中,竟是如此刺激!他虽是缓下了
动作,白欣玉的娇躯也似失了气力,再没办法激烈动作,可那迷人穴内却似拥有
自己的意志般,不住卷吸箍吮着他的淫具,令郑平亚虽是改变了动作、放慢了节
奏,却仍无法抑制住那射精的冲动,在他一阵闷哼声中,浓浓的阳精再次毫不保
留地倾泄在白欣玉那迷人的蜜穴当中,美的活像整个人都瘫了。

  连着射了两回,加上爽的这般激烈,便郑平亚久习熬战之技,一时之间也爽
的浑身无力,而他身下的白欣玉那高潮后犹泛着晕红,正娇柔无依地轻轻抽搐的
美妙胴体,在在显示出方才郑平亚的强悍,那模样看的郑平亚欲火狂升,若非连
射之后亦是疲不能兴,怕还想再来一回呢!

  正当郑平亚还沉醉在欢爱之后,那无比美妙的余韵当中时,突然之间,白欣
玉一声尖叫,划破了室中的宁静,猝不及防之下,郑平亚给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
弄的一呆,心神恍惚之间,竟给猛力一挣的白欣玉推了开来,身子挨到了床侧,
若非白欣玉也已爽的浑身乏力,这一挣扎不过令身上的郑平亚离开了她令人爱不
释手的美妙胴体,怕他真会给她踢到床下去哩!虽力道不大,可郑平亚正自酥的
浑身无力之时,可也令他一时间掌不住自己,被推开的身体一时间半悬床沿,摇
摇欲坠,若非郑平亚反应极快,回了魂后一把攀住白欣玉汗湿的纤腰,怕真会掉
下床去哩!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欣玉尖叫声出口,猛力一把将郑平亚推了开来的当
儿,原本宁静的夜里突地人声鼎沸,只听得门外混乱的步伐忙不迭地赶了进来,
原给白欣玉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一身冷汗的郑平亚甚至还来不及起身,原本的两
人天地顿时间已挤满了人,惊的郑平亚只来得及扯过床上锦被,将自己一丝不挂
的身体遮挡的严严实实,生怕春光外泄。

  「庄主…你…」

  「怎么会…」

  「这…这也太过份了…」

  「平亚你…你竟然…」

  话声此起彼落,躲在被中的郑平亚登时浑身湿透,背心满是冷汗,他怎么也
没想到,原本与白欣玉的一夜风流,竟会变成这样!但他这湘园山庄的庄主,倒
也不是白做的,一转念便知自己上了大当,白欣玉表面上清纯娇柔,实则心藏诡
诈,竟布了这么一个局来坑害自己。不过看这阵仗,冲进房内的人竟多是湘园山
庄的部属,连尚光弘等也惊动了,想来这该不会只是单纯的仙人跳,说不定此女
还另有所图,郑平亚不由大恨,偏偏白欣玉似怕了这阵仗,面朝里床动也不动,
一幅惨遭凌辱之后的凄凉样儿,一点声音都不出,存心令旁人误会,这招倒来得
狠呢!

  不过给原本自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手下这样七嘴八舌,郑平亚不由心火
大旺,这种事又算得了什么?最多是自己再多一房妻妾罢了!虽说儒林士子甚或
官吏之间,对男女之事正逐渐防范,官家或士家公子小姐们正被礼仪拘的动弹不
得,但自己可是武林中人,在男女关系方面虽称不上随便,却也没必要这样大张
旗鼓,这样的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有必要搞的这样沸沸汤汤吗?惟一该小
心的,只是别让这儿的事透给华山派的李月嫦知道,官家对这方面倒真是很多嘴
的。可就因为如此,这些家伙更不该在这儿七嘴八舌,一幅生怕无人不知的阵仗,
不是吗?

  突地,郑平亚心中一震,站在元松身旁那面色苍白的儒子,从外观看去根本
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此刻的他竟用着像是要喷火的目光狠狠地瞪着自己,
一幅想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儿。从众人冲进来之后,这个人是惟一没有开口说话
的,他从一进来就狠狠地瞪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那目光沸腾着愤怒,彷佛一
开口沸腾的岩浆就要爆发开来一般,再无可能阻挡。

  就在这个时候,气的浑身发抖的尚光弘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站到了众人身前,
一摆手将此起彼落的声音给压了下来,接下来的情形看的郑平亚不由呆了眼,向
来最是傲岸自负,绝不下人的师父,竟向着那儒子深深一躬,咬牙切齿的声音从
齿缝间冷冷地透了出来,「老夫门内不幸,竟教出了这辱人之妻的畜牲,实在…
实在是…」冰冷的眼神在郑平亚面上撇了一眼,「老夫在此深致歉意,希望…希
望小兄弟高抬贵手,由老夫亲自处理此事,老夫必会给小兄弟一个交代。」

  什么?郑平亚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见到房内众人的神情,除非郑平亚
真是呆子,否则怎看不出来,尚光弘所言确是有凭有据,此人看来便是白欣玉的
丈夫。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完蛋了,郑平亚心中一时慌乱无已,便是江湖儿女并
不像官家那般重视繁文缛节,可辱人之妻这罪名,仍够令人身败名裂的。尤其几
代之前的皇帝,便是因为强纳儿媳,令那儿媳的家人飞黄腾达,朝廷之中贤良尽
去,这才酿成了差点令皇朝倾覆的大乱,从此之后即便是轻礼任意的江湖中人,
对有夫之妇也不敢轻举妄动,偏偏自己却…却犯了这么个天条,这下可该怎么办
才好。

  心中大是不忿,尤其当郑平亚看到了那药铺老板,也混在人群之中时,心下
更知自己是被诱入了陷阱,光看他现在留在这儿,便知白欣玉诡谋深重,从一开
始自己的计算便都落入了白欣玉眼中,那诱人心动的剑舞,想来便是让自己有机
可乘的行动,否则以她奉客的殷勤,自己那里有机会下药?心中一阵恨怒,郑平
亚气的在被内出手,狠狠地推了一把白欣玉犹然赤裸的胴体。郑平亚虽知自己这
下栽定了,但眼下还不到万念俱灰的程度,师父向来宠纵自己,虽是被眼前所见
激的气怒无比,但总还会站在自己这边,加上湘园山庄之中不乏智谋之士,只要
此刻控制住局势,待得风波过去,自己的人总会有人看出其中破绽,自己的蒙冤
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迫装傻装哭不开口的白欣玉说话,只要她开口,无论她
是喊冤叫苦,甚至哭叫不休,再加几句话坑害自己,但只要开了口就有破绽,总
会有办法突破眼下这情况的。

  没想到郑平亚这一推,白欣玉竟是纹风不动,郑平亚不由一惊,一股不祥的
感觉涌上心头,他多用了点力,连被子都遮不住他的动手动脚了,硬是在内壁上
撞了一把的白欣玉这下子总算转了过来,但却已不是方才和他尽情欢爱的那个白
欣玉了,现在的她双眼大睁,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竟不知什么时候便已经香消
玉殒!虽说身上还有余温,却已是个不折不扣的尸体!

  本来白欣玉自从发出那一声尖叫,在众人进来后便转身向内,别说说话了,
就连点声息也没有一个,只是众人先入为主,最多以为是她初经人事后羞赧难当,
又赤身裸体的,不敢面对众人,一群人的目光都勾在郑平亚身上,便是庄中郑平
亚的亲信,又或见多识广,深知不可妄下定论的老成之士,也或多或少地想到这
或许是仙人跳的诡计,但以现在的情形,却也没人敢去动她。

  但郑平亚这一推,白欣玉整个人翻了过来,这异动原就够将众人的目光全吸
过去,再加上一见白欣玉死去,郑平亚登时呆若木鸡,便原先只注意到他的人,
也给这转变勾起了注意力,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转到了白欣玉的尸首之上,而
原本挤在后头的人,发觉前面突地没了声息,登时也噤了声,只一些胆大的推推
挤挤,想看到前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沉默顿时充塞了整间房里,压的没有人能
够动一下嘴皮子,便是心中原已想到什么,被这样一惊,也登时烟消云散。

  这下子可翻天了!众人原多知郑平亚的风流,虽说白欣玉已为人妻,这样做
确实不地道,但以郑平亚的声名地位,真要硬干也实在压的下来,白欣玉的丈夫
名不见经传,在强大如湘园山庄之前,想要生气也无从气起,说不定言语之间一
个不小心,还会被倒灌个『献妻谋进,以求声名』的难听名儿;便郑平亚没将这
恶名冠到他身上,此事扑朔迷离,也难保有心人会这么猜想。

  但郑平亚这一下杀人灭口,做的确实过份,就算原先还有人以为郑平亚是年
少识浅,这才中了仙人跳,这下子也全看不下去了,欺人之妻已是大恶,再加上
杀人灭口,实是武林人所不齿之事,便是再亲近于郑平亚之人,眼见他竟犯下如
此大错,也实在是没有话可讲了。便他亲近之人也是这样,更不用说尚光弘等人,
只见尚光弘气的脸红耳赤,连眼睛都红了,身体和双手不由自主地发颤,只是咬
着牙不开口,却不是因为不生气,而是怕一开口,随着恶语出口,那怒气更是火
上加油,再怎么样也灭不得,这徒儿好色贪花,已令他难以忍受,只为了保持他
庄主的颜面,这才隐忍至今,没想到郑平亚这回不但辱人之妻,甚至还在众人面
前杀人灭口,难不成郑平亚当真以为只要有了庄主之位,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
当众杀人灭口,事后也不会有人追究?

  被室内的沉默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了,郑平亚差点没当场发疯。白欣玉这般国
色天香的美人儿,犹如下凡仙子一般,令人完全无法将她和世上的各样污秽事联
想在一起,没想到她连丈夫都有了,还敢诱惑自己?原知自己受人所诱,这才犯
了错,郑平亚已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方面的事原就难以解释,更何况给众人抓
奸在床,他甚至不敢出言抗辩,只要那显然和白欣玉合谋的酒铺老板将自己配药
的事儿抖了出来,再有人将残酒一验,事实俱在,自己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原已是难以处理的局势,没想到白欣玉又不明不白的死了,虽说没人说话,
但所有人的眼光和表情,都明明白白诉说着一件事:白欣玉是死在郑平亚的手下。
以郑平亚身为湘园山庄庄主的武功,若当真动手,怕在风云录之中都可占得一席
之地,要在众人不知不觉之下,杀一个羞的伏身向内,连脸都不敢转过来的女子,
绝非难事,更何况这女子还赤裸裸地和他一同窝在被中?

  便原先有人以为这是仙人跳的把戏,见到这情形都不敢坚持己见了,郑平亚
连杀人灭口的蠢把戏都玩了出来,就算原先真是仙人跳,这下子他也把自己推进
了无可挣扎的深渊当中,看的人真不由摇头叹息,郑平亚实在是太过胆大包天,
也太过自信了,他虽是湘园山庄之主,名望在江湖上已不只是一方之霸,足可睥
睨天下,但这并不表示他可以为所欲为。这回的事若说是仙人跳,众人或还半信
半疑,但郑平亚这一下把所有的事都搞砸了,诱奸人妻,死不认错也就罢了,竟
还当众杀人灭口?眼见此情此景的人想不相信都不成,心中便有疑惑也不会想说
出来了。

  眼见众人都不相信自己,郑平亚只气的浑身发抖,他豁了出去,现在就再有
什么后果他也认了,白欣玉既然已死,想要解开这次的种种谜团,也只得着落在
那酒铺老板和自称白欣玉丈夫的儒子身上。那酒铺老板见此变局,眼睛不由滴溜
溜地乱转,似乎正在考虑该如何是好,而那儒子呢?此刻的他眼中再没郑平亚的
存在了,他的眼睛只呆呆地盯着床上已死的透了的白欣玉,对其他的事情一点反
应也没有,那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痛,现在的他眼里心里再没旁人,什么外界声
息吵杂他都听不见,此刻若有其他人对他出手,便那儒子当真身负武功,也绝对
避不开去。

  才开口叫人将这两人拿下,那酒铺老板的反应却快了一步,他伸手抓住了那
儒子的肩头,一声怒喝,人如箭飞,已冲了出去,众人只听到「拿下!」和「快
走!」两个声音在空中交错,一时呆楞之下,全没来得及反应,那老板和儒生已
去得远了,还想追去的人,却全被远处撕心裂肺的哀吼声给截停了脚步,那一声
「欣玉!」叫的令人不由心神摇荡,一股哀意不由得袭上身来。

  「为什么不追?」眼见众人连动作都没有,少数几个听令而行的人的脚步,
也给那一声哀嚎给定住了,郑平亚不由得气急败坏,这些人是怎么了?平日里对
自己忠心耿耿,上刀山下油锅也不皱半根眉毛,现在却连将人留下这么简单的任
务都做不到?更离谱的是他们似是根本不想去做!气的郑平亚怒火攻心,若非他
现在还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他可真想跳起来将这些笨蛋全都给宰了,他们难道
不知道,若放这两人走了,非但自己的沉冤不能得雪,给他们在外头乱传谣言,
对山庄的声誉影响有多大?「不能放那两人走脱,快追!否则山庄的声名就再难
救了!」

  「追上去又怎么样?你还想杀人灭口吗?」听郑平亚至此还不认错,竟还想
着要杀人灭口,尚光弘满肚子的火一下子都炸了开来,他冲到了床前,两个巴掌
就打了过去,「暗下淫药、辱人之妻、杀人灭口,连这种事你都干的出来,你…
我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畜牲!」

  没想到连师父都不相信自己,郑平亚又惊又怒,偏偏白欣玉的尸首就在身旁,
想辩解也无从辩解起,胸中尽是怒火的郑平亚不敢望向师父的脸孔,眼睛只能朝
着窗外,极力辨识着那两人走脱的方向,却没想到这模样,更令身前的尚光弘怒
火攻心,事已至此,这劣徒不但没有半分悔改之心,反而只想着要杀人灭口,眼
睛都只盯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干出了这么多坏事,竟还敢说要「维护山庄声名」!
真不知郑平亚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难道都看不出众人的鄙夷吗?

  愈想愈气,偏偏这事就在眼前,犯事的还是自己倾囊相授、悉心栽培的徒弟!
尚光弘只觉眼前金星乱舞,他甚至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更听不出来自己究竟说了
些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之间,喉中一甜,一股气脱口而出,晕厥过去的尚光弘
最后只感觉到口角流下的一丝热潮…

  见师父气的口喷鲜血,双眼一闭,竟当场便气晕了过去,郑平亚不由大惊,
自从柳凝霜被救当日,追击时被那神秘人所伤后,尚光弘内伤一直未愈,调养尚
嫌不足,怎受得了这回的气?他想起身扶住师父,但身子一动,方觉被内自己全
身赤裸,怎见得人?才一动又缩了回去。

  眼见郑平亚竟连扶都不扶一把,众人眼中鄙夷之色更浓,就连一直以来唯郑
平亚马首是瞻的元松也看不下去,他欺前两步,扶住了尚光弘倒下的身躯,转过
身来对着梁虹琦和骆飞鹰两人,「大供奉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好生休养,该是不
要紧的;在大供奉休养期间,山庄事务还请两位供奉多多费心。至于庄主…休养
期间内也只好请两位夫人多加留心,两位供奉看这样可好?」

  见元松一下就将事情分配的井井有条,庄中事务交给自己等人,郑平亚则称
病「休养」,在蓝洁茵和蓝玉萍的看管之下,想必他也弄不出什么事。这样的做
法面面俱到,惟一难以想象的就是向来执掌庄中大权的元松,竟会将事务交还两
人,梁虹琦和骆飞鹰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异,但元松所言也算公
平,眼下情形确实也只能照他所说这样做了,「若在庄主休养期间…如此甚好,
只是庄中事务繁杂,我两人年老身衰,许多事情恐怕要麻烦总管多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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