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天嬌美人志[全]-13

  第五集第七章巫山大战

二人来到榻边坐下,四目相对,罗开抬起手来,用食指把她下颚微微托起,
只见朱璎皓齿明眸,脸嫩如粉,一对美目,已然浸润含春,目窕心与。

一时之间,罗开也被她的美貌所迷,心想:“这个公主果有倾城之貌,若非
亲眼所见,实不相信她会如此淫佚无度!既然如此,今趟是你自己找上门来,可
莫怪我。”当下脑袋一抵,亲吻她的樱唇,立时一阵甜香传入他口鼻中。

朱璎见他有所行动,便即闭上美目,凑首相迎。罗开把舌头轻轻一顶,朱璎
双唇绽开,两根舌头,热情地缠绕起来。

罗开左手固定她脑袋,一面亲吻,一面将右手滑向她胸前,隔着衣衫,按上
她一边高耸,五指轻微一紧,触手之处,果真丰满挺弹,感觉奇佳,确实受用非
常,暗地赞道:“没想她年纪不大,却有一对妙品,丰腴挺秀,份量不少呢。”

朱璎给他隔绮搓揉,身子微微一颤,她不甘示弱,小手迳往罗开胯间摸去,
一根如棒槌般的巨物,给她一手握个正着。朱璎心儿一阵乱跳,暗自喜道:“好
一个大家伙,竟然如斯粗壮硬挺,冯氏兄弟与他相比,恐怕还大有不如。”朱璎
如获至宝,牢牢捻紧,就是不愿放手。

罗开心头发笑,问道:“公主对它还满意吗?”

朱璎螓首连点,脉脉地看着他,腻着声音道:“罗公子不但长有潘安之貌,
还拥有驴的大行货,今晚得与你一乐,想必要美死人家了。你我何不快快把衣褪
去,大家来个尽兴。”

罗开微笑道:“且慢慢不迟,一下子来个肉袒相对,彼此看个清光,那有探
幽索隐,若隐若现来得美妙。何不咱们隔衣先弄一回,循序渐进,这才显得情趣。”

朱璎笑道:“你的鬼点子真多,便依了你吧。”

罗开指尖下滑,将她衣带松开,再把她的前襟略一扯开,朱璎颈下一片肌肤,
立时露了出来,只见肉肌晶莹白腻,如脂似雪,委实诱人之极。旋即把手伸进她
衣里,摸着一个滑碌碌的兜儿,罗开把手按了上去,隔着一薄薄布片,轻轻搓揉,
感受一下她的饱挺。

朱璎给他把玩数下,便已身爽麻利,阵阵快感自酥胸扩散,不由娇喘道:
“罗公子好晓得玩,美死人家了,可还是不及着肉摸玩来得痛快。”

罗开嘴角一笑,探指一挑,已把兜儿从衣里扯了出来,外衣里面,已然空无
一物,只剩下一对高耸挺拔的玉峰儿。可是罗开却不触摸那饱满,只是把手在她
腰肢轻抚,惹得朱璎纤腰不住摇摆,痒极难搔。

朱璎见他举动轻援,全无半点急遽,一时被他逗得心绪撩乱,心儿着急起来。

见她一手套着龙枪,一手围上他的脖子,把罗开的脑袋拉近前来,樱唇贴着
他鼻尖,柔声细语道:“好人,不要再慢吞吞逗弄人家了。”

罗开存心拖拉逗引,好要折磨她一番,但听她竟不顾廉耻,开言挑诱,也不
敢太过形于颜色,便徐徐把手上移,触上她的饱满,孰料甫攀上秀峰,便觉五指
如触丝缎,饱饱胀胀的,着手腻滑非常。罗开虽眼睛不见,但光凭那触感,已觉
其形状异常优美,且饱挺丰腴,着实教人抚之无厌。

只见罗开五指扎煞,把一边玉球全然包住,轻揉缓握,细细把弄一番,立时
把朱璎弄得身如柳摇,肢似播糠,一对迷离的美目,半睁半闭,摆着一副异常陶
醉的样子,当真爱煞久也。

朱璎给他引动情兴,一时欲火莫禁,忙忙双手探前,解去罗开的裤头,伸手
进内,一把捻着那根丈八龙枪,方发觉这利器与别不同,火炭烘手,实是其坚无
敌。她一只小手,便是无法把它捏个周全,不由又惊又喜,那里还肯罢手。

她以玉掌包住灵龟,抬首朝向罗开道:“罗公子的东西怎地恁般巨大,尤其
那个头儿,圆大起棱,光是摸玩,已教人心火大动了。”

二人如此弄了一会,彼此渐觉心头火动。尤是朱璎更甚,直是美透春心,连
忙把罗开裤子曳至腿间,随即展龟吐信,昂昂然朝天直竖。

朱璎只觉眼前一亮,她那曾见过如此硕大之物,顿时看得张目结舌,又再抬
首道:“这物事果然巨大忒过,不但头大如鸭卵,偏生又皓如白玉火柱,殊别常
人,若强行弄入花溪,教人怎生承受,到时不知死也活也了?”

罗开笑道:“见你恐惧过甚,畏首畏尾,咱们倒不如便此打住,免得公主你
活受罪,到时弄得你叫生叫死,罗某可罪过了。”

朱璎听得心里一急,连忙紧握火枪,死命不肯放手,娇嗔道:“你少来弄鬼,
也休想便离去,人家只是口里说说,你岂能当真。”一话既落,便即俯身凑首,
把个炙热的枪杆,偎在粉脸之上,轻轻擦摩,骚发十足,口里却道:“真的很热,
烫得人家心都醉了。”

罗开低头望向,不禁暗自笑,心道:“你这正是飞蛾扑火自焚身,总得叫你
受点苦,方知我的厉害。”当下五指飞动,犹如捏面人儿般,将她一对傲峰弄得
怪状百出。

只听朱璎低喘连连,身子渐趋麻软,立时像没了骨头似的。

过不多时,朱璎便更感难当,胯间深溪,早已湿了一大片,赶忙舞动龙枪,
狂恣套动,一面亲着根下子孙袋,凑嘴含舔一会,接着唇瓣便沿棒而上,不住上
下往返吹奏。

罗开见她如蚂蝗见血,不觉也瞧得心动,当下运起“乾坤坎离大法”,龙枪
顿即又胀了几分,青筋暴现,不住颤抖跳动。

朱璎也察觉它的变化,还道罗开快将抵受不住,遂一边舔弄,一边拿眼上望,
看见罗开露着一副相当受用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喜,当下使出浑身解数,加紧口
上功夫,无所不用其极。她淫心暴发,却暗下决定:“如此神物,实是世间少有,
我倒要先弄它出来,吃他一个满肚,尝一尝是何等味儿。”

心念甫落,朱璎更显恣肆,玉指立时上下梳拢,樱唇一张,欲把个头儿纳入
口中,饶是她张尽嘴儿,还是几经辛苦,方能把鸭蛋大的头儿包裹住,唧唧咂将
起来。

罗开看见也觉好笑,当下抽回魔手,惬意地仰卧下来,任由她百般轻狂。

朱璎手口齐施,埋头苦干,直弄了两炷香时间,手儿口儿都酸软了,仍见罗
开依然如故,全无宣泄之兆,倒反而弄得自己浑身酸痒作怪,难受之极。再过片
刻,只索罢手放弃,便翻身趴伏在他身上,把个俏丽脸蛋偎着他道:“没想你这
般厉害,不但物事修伟,且久弄弥坚,确是一件神物。”

罗开向她微微一笑,却不言语,双手定往她纤腰,突然一个鹞子翻身,把她
压在身下,并伸手把她衣服一件件褪去,眼前立时白花花一片。

只见她一身雪肤,犹如春笋褪壳,嫩白莹莹,一对浑圆饱挺的玉峰,傲然朝
天。再看峰顶两点蓓蕾,鲜艳粉嫩,早已勃然而立。目光下移,见她腰肢奇细,
脐下数寸之地,芳草萋萋,下面生着一白腻腻的小缝儿。莫看朱璎身形娇小,然
浑身上下,却肥匀明秀,穠纤合度。

罗开见着这一身妙物,也不禁暗暗赞美起来。随即动手把身上衣服褪去,彼
此间相互看齐,变成两条肉虫。

朱璎瞪着美目,目不交睫的紧盯在他身上,当罗开衣服尽去,露出一身铁塔
般的身躯,心里砰砰直跳,情兴大动,暗想:“看他外貌文质彬彬,英伟俊朗,
那知脱了衣衫,身躯竟是如此魁伟,健硕如牛。光凭外表,确实令人难以想像。”

接着垂眼下望,即见那丈八龙枪,昂然高举,似乎又大了不少,更显威风八
面,大有一柱擎天之势。

罗开伏下身躯,以手肘支着半边身躯,盯着朱璎道:“你我双方,前时已在
街上有过一场小战,若论输赢胜败,凭那一仗还不能瞧出什么。今夜咱们既有缘
凑在一处,要是弄拳动脚,实有失雅兴,倒不如咱们这场巫山大战,便拿来决个
高低,看看谁人本事高强,谁先行开声求饶,便当是输,须得接受胜方三个条件,
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朱璎笑道:“这也使得,但你不可不知,直来在这方面,女人素来强韧耐磨,
便是连丢两三遍,仍能接战冲杀,这般事情,在女人而言,也是等闲之事,更无
求饶之理。瞧来咱们这一仗,胜败早已立判。”

罗开笑道:“我看未必,三分人事七分天,或许今次罗某得上天眷顾,让你
今趟吃不了兜着走,这也未可知。”

朱璎嫣然一笑,道:“你大可放马过来,用心使出点颜色看看,不要老王卖
瓜,自卖自夸。”

罗开兀自浅笑,当下伏到她身上,捧定她的脑袋,笑道:“公主你便接招吧。”

话后手掌下移,曲着手指直闯花房,在内中缓缓研磨,间歇又抽送几度。

朱璎口里咿咿连声,却也不甘后人,欲要伸手去握那龙枪。岂料罗开便是不
让她得逞,倏地身躯下移,埋首在她胸脯,张口便吸吮起来。

罗开兵分三路,连锦抢攻,朱璎虽身经百战,顿时也感难以抵挡,身子虚飘
飘似的,只觉户中百般难忍,花心卜卜的直跳,星眸慵展,只想尽情享受。

这时见罗开的嘴唇再度下移,掠过她平坦的肚腹,最终亲上了她的玉门。

朱璎等待以久,现终成心愿,见她忙忙举股相就,颠耸不迭。

罗开双手分开两腿,见眼前红艳艳一道肉缝儿,正自咻咻翕动,春水欲滴,
腥红可爱。他以指拨开唇瓣,凑首便吻,才舔得几回,便觉一滢清流,湝湝涌出。

朱璎顿时春兴发动,淫辞荡语,高叫不迭:“嗯!是这样了,再要深一点。

啊!你这般舔弄,痒到骨髓里去了……“

罗开使出功夫,直弄了炷香有余,方仰倒在榻。朱璎也不待他吩咐,便即跨
身上去,倒头伏在罗开胯间,掰开双股,把个艳艳的缝儿,凑至罗开鼻端。

只见朱璎双手捧定龙杆,纳头便大吃起来,咂得渍渍有声。罗开同时拼指闯
关,枢进香户,拨弄花心。不消片刻,便见内中如花露狂涌,滴滴而下,淋了他
一脸。朱璎欲火如焚,不由攒眉悲啼:“唷啊!你好狠的手段,人家在前头吹箫,
你欲在后头打鼓,也不让人家歇一息儿。”

罗开笑道:“现下你我正是对阵交锋,若不使点本事,又如何能胜。这正是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看谁本事大。”

朱璎小嘴哼了一声:“好,今回我要你输得口服心服。”连随坐身而起。

罗开看见,便知她要上马投洞,只得微微一笑。

只见朱璎面向罗开,跨腿坐至他腰间,单手牵枪引龙,抵紧门户。她见罗开
物事硕大,实不敢蹲桩急投,只是缓缓沉腰,方把个头儿箍住,便觉胀得难受,
确实有点寸步为艰。

罗开见她举止怯懦畏缩,便明其意。他存心要她受点苦头,当下暗运“乾坤
坎离大法”,龙枪霎时坚硬如铁,火棒般热。只见罗开双手定住她腰肢,使她无
法挪移回避,腰股含劲,猛地往上望里一戳,发狠射入,立时一没尽根,直撞靶
心。

朱璎大喊一声,呼痛震屋:“啊……花心被你捣碎了,你怎地这般狠心。”

罗开暗笑,口里却连声道歉。朱璎牝内胀痛,一时不敢妄动,静待片刻,疼
痛才续渐退去,方敢缓缓耸动,便觉内中之物,实是粗胖过甚,把个穴儿胀得无
隙无缝,每一拖拽,均深顶花宫,撞得浑身酸麻爽利。兼之那大东西火棒烫人,
热乎乎的,灼得琼室美快难当。

朱璎如此上下轻抛缓送,不觉已是甘露横溢,渐感得趣,腰儿扭个不息。

罗卉抬眼望向交合处,只见龙枪时隐时现,带着花瓣不住翻卷,打得滩湿一
片,不禁也看得心火勃勃,情兴大动。再见朱璎眉梢含春,情浓兴恣,玉股上下
猛掀猛挺,身摇臀摆,犹如飞舞中的蝴蝶。这等姿势,教人一看便知,正是一式
女上男下的“空翻蝶”。

朱璎不曾尝过这等巨物,起先还觉有点胀满不适,岂料时间久了,便觉愈发
得趣,内里热痒难耐,每一抽提,均刮着玉壁,犹如数百蚁子钻爬,快畅莫禁。

但见她香肌如风,身子摇摆不定,口中不时呀呀乱叫,每到要紧之时,内里
便如婴儿吮奶般,锁紧来物,浪语淫辞,无般不叫。

罗开却运起神功,坚守精关,不曾走了一滴,只是瞪着眼睛,含笑望着朱璎
的浪态,而一双大手,不住在她身上抚弄,惹得朱璎更加火烧火燎,高叫迭迭。

罗开见她愈来愈力竭难支,便知是采取主动时机,当下把她仰倒在榻。

朱璎正在兴头,忙忙分开双脚,把个连丝带水的好东西,全呈在罗开眼前。

罗开箕踞她胯间,掰开她双股,把一对修长腿儿扛于肩上。

朱璎正自淫心大炽,遂探手往下,挽住龙枪,把枪头抵紧门户,研磨片刻,
颤声道:“快!快进来,人家再等不及了。”

罗开只笑不语,便往里一送,只听“吱”的一声,枪头已逼开缝口,已捣进
一截。

朱璎顿时眉轩嘴张:“嗯!好满……”

罗开挺起腰杆,在她穴口不停抽出送入,便是不肯深进。如此数十回合,朱
璎只觉内空外紧,巨龙始终触不到痒处,真个百般难耐,又教她如何忍得,只得
哀声求道:“好人,不要再耍弄人家了,还不速速深投,这样会害出人命来呀…

…“

罗开笑道:“你这样算是开声求饶吗?”

朱璎摇头道:“当然不是,你这下青蜓点水,还没真刀真枪对决,高下未判,
怎能算是求饶。”

罗开道:“罗某只是为你好,恐怕你承受不住,免得你输得过于难看。既然
你这样说,到时可不要怪我。”

朱璎道:“你尽管放马过来,本公主接主便是,就不信你有这等本事。”

罗开当下也不打话,俯视下身,只见她那里丰腻圆润,毛儿稀疏,红艳艳的
缝儿,犹如开口的小馒头,正紧紧包箍住自己的龙枪,也不禁瞧得兴动,挺腰用
力一戳到底,尽根而没,直是间不容发。

朱璎倏觉那里塞得胀满,不禁吟哦喊妙,淫兴复起,探手于胯间,轻轻揉弄
突起的豆儿,哼呀直叫。

罗开见她如此骚达达的模样,运起神功,耸身大弄起来,心里却道:“这个
淫欲公主,虽是身形娇小,门户又如斯紧窄,不想那里并不浅小,竟能把我全根
吞没。要是一般之物,料来真不易令她满足。”

不觉间便弄了数百回,朱璎连连叫爽,早已丢了两回,忙抛臀喊道:“我的
好人儿,你真个有点本领,速些狠狠的桩,本公主快活死了,我自出娘胎,至今
还没得如此快活过,实在大爽了!这一回委实爽死我也。”

罗开见她尝到好处,当下锁紧精关,加重力度,全身奋进,只听得拍拍之声
大作,朱璎的一对傲峰,给撞得颠上颠落。罗开看得火热,伸手捏在手中,恣情
把玩,下身却半点不敢松懈,一口气又是数百余,直弄得朱璎头目森然,口不能
开,几个哆嗦,又一股热潮自她深处狂喷而出,热乎乎的迳浇枪头。

罗开见状,当然不肯罢手,趁着她余兴尚在,便将她双腿拿下,骤来一个虎
扑,盖在朱璎身上,遂把硬邦邦之物,借势一入,继而款款抽送,先来个九浅一
深之法儿,决计不肯让她有回气的机会。

朱璎被他连射数下靶心,立时又给他射醒过来,喘声道:“你果然能干,但
我便不信无法收服你。”当下打叠精神,再与罗开厮杀。

罗开先前本想施展“乾坤坎离大法”,采其阴气,使她衰竭不能再战,但回
心一想,这等采阴之术,实是损阴坏德,决非大丈夫所为,便即打消了念头。

朱璎再次春潮涌动,勾住罗开的颈儿,不停在他俊脸又亲又吻,下面却不停
抛臂顶耸,极力迎凑,一分一合,一迎一凑,煞是滋味。

罗开却愈战愈勇,一手握住她玉峰,一手围住她腰肢,撺上坠下,每每自首
至根,急急抽提:“现在尝到罗某的厉害吧,且看你能挨得多久。”

朱璎喘着大气,死命也不肯服输:“你……你虽是厉害,但想要我开口求饶,
你也休想,除非你有本事干死我。”

罗开笑道:“这样又有何难,今日我势必把你弄至死去活来,看招吧!”

朱璎也不理会,只是把臀儿迎凑,唯恐他不够深入。

罗开当下使出手段,把她双腿朝天竖起,屈至膝盖贴胸,一个花房便即高高
仰起。只见当开双手支身,由上往下直桩猛戳,箭箭直中红心。

朱璎立时美得双目紧闭,螓首摇曳,身儿如狂风拂柳,摇摆不住,口内呀呀
直响,百般淫叫,当真媚态十足。

罗开一口气便戳个近千,朱璎渐觉抵受不住,再次大泄一回。

朱璎给干得险些昏倒过去,方知晓罗开确与一般人不同,委实耐力非凡,不
由有点担心起来,生怕给他不停干弄下去,终究会抵受不起,真会败下阵来。想
到这里,心生一计,喘息道:“你……你在使奸,便是胜了,也算不上英雄。”

罗开听得奇怪,停住动作问道:“我怎样使奸,你倒说来听听?”

朱璎道:“其实你仗恃自己一身蛮力,压着人家狂戳猛桩,让人家连气也喘
不过来,这还不是使奸!”

罗开心想,要使奸的人,恐怕是你自己吧!当下道:“你想怎地?”

朱璎小嘴一撇,道:“你若够胆量,便与我调过位来,好让你看看本公主的
手段,你敢么?”

罗开笑道:“为何不敢,只要你有本领弄得我泄身,罗某便认栽是了。”

朱璎道:“好,这是你说的,不要后悔。你卧下来吧。”

罗开微微一笑,一个翻身便滚仰在榻。朱璎缓缓坐身而起,蹲于罗开身旁,
见着那根龙枪朝天直立,其上布满琼浆花露,闪润生光。朱璎看见,淫心又动,
忙伸手捻住,俯首便把它舔得干干净净,接着张口含住,不想心下着急,竟将全
龟直抵喉间,登感气儿不匀,忙忙吐出大半,缓缓顺气,方敢大吸大吮,一面玉
手箍着柄根,上下飞舞,橹杨不止。

只见龙枪愈来愈硬,昂然冲天而立,且卜卜乱跳。

朱璎见着大喜,知道罗开必定大泄将至,立时加重药力,舌绕龟棱,唇贴青
筋,吃得习习大响。饶是她口枝高超,然吃了顿饭时间,仍不见效果,心里又渐
渐着急起来。

罗开先前见她这等手段,心下早便知晓她的企图,神功一出,任你如何本领,
也休想得逞。而朱璎又那里知道,只得兀自发急,看看势头不对,遂腾身跨上,
手提巨枪,照准花房,猛的坐将下去,只听吱咻一声,龙枪已没了大半根。朱璎
给他胀个饱满,爽得淫兴勃发,研研擦擦几回,索性沉股戳个尽根,直抵花心,
美得她眉展眼闭,大起大落,桩套不住。

朱璎爽到极点,口内呀呀作声:“好深,好厉害……捅得人家好不快活,这
回真的吃不消了。”

但见她急急乱桩,玉峰随之上下抛堕,股浪如波,刹时花露儿四溢狂渗,沿
着龙棒而下,流得罗开满肚皮滩湿一片。

罗开见她这个骚劲模样,也不觉情浓火热,双手揪住那对傲峰,恣情摩捏不
止,一头腰下着力,举腰大顶大耸。

朱璎给他上下夹攻,又觉爽利非常,当下狠命颠套,也不顾捣烂花心,撞破
嫩蕊,不停浪声喊妙,其乐无限。急套数百,便觉难忍难耐,一股热流汹涌迸出,
急道:“又要来了,不要停,快给我顶着里头,来了……”

罗开也不用她吩咐,狠命冲刺,下下直抵深宫。

朱璎先前还能勉力支撑,到得后来,双腿已感酸麻乏力,只得坐在罗开肚皮,
任其提戳。

罗开知她快到尾声,当即把她倒翻落床,自己走下榻来,把她双脚拖至榻边,
高高举起,只见股儿耸起,周圆润泽,唇瓣突露,花露乃不往夺门迸出。罗开站
在榻前,沉身立刻,龙枪猛地捅进。

朱璎又是呀的一声:“大东西要弄死人了,不能再要了,我真的会死呀!”

罗开那肯理她,心想:“你这个淫公主,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实是老天不
长眼睛。”当即狠命抽送,连戳近百,朱璎已觉头目昏然,口里只是呵呵喘气。

又一阵狂刺,数百一过,朱璎又是一个哆嗉,泄得手麻脚软,反手便握其龙
枪,免他再动。

岂料罗开存心要制得她贴服,也不理她的掌握,还是奋力而进。

朱璎玉手细小,又如此握得他住,只见龙枪通过她玉掌,依然出入不休,枪
头于内里乱钻乱点,朱璎只得闭目承受。

罗开使足气力,双手箍紧她腰肢,狠命急桩。

朱璎再撑持不过,又丢一回,顿时昏了过去。罗开见着,一面抽挺,一面用
手拭她人中,朱璎渐渐醒转,见罗开还不肯罢手,不得不哀求道:“真的够了,
我实在不行了,不要再入……本公主认输便是。”

罗开笑道:“这是你亲口认输,须依我三件事,不得反悔。”

朱璎喘道:“嗯!你说怎样便怎样吧,只求你歇一歇,不要再来了。”

罗开听见,便即收去神功,连桩一会,接此猛的一耸,龙枪跳了几跳,火热
的溶浆一渲而出。朱璎给他一射,爽得险些又要晕过去。

朱璎忙忙抱紧住他,不停喘息,良久方道:“你实在太勇猛了,一人可比上
三四人之力,且又收发自如,实是世上难得的男物,我今回真的输得口服心服。”

罗开搂住她笑道:“这回你尝到滋味了吧,以后看你再敢不敢碰我。”

朱璎道:“才不是呢,我身为公主,可说要风得风,甚么男人会没有,便是
没尝过这等神物,今日尝了,委实受用无穷,若有机会,势必要和你再决高低,
便是输了,也得一身爽。”

罗开笑道:“到时再说吧,现在便听听我的三个件条。”

朱璎有气无力,点头轻嗯了一声。

第五集第八章渡头风波

是夜,罗开与朱璎达成协议,由冯氏兄弟送离四湖别庄。罗开踏上花港观鱼,
已是丑时,一轮明月,犹如银盘般高悬碧空,映得四下明净。

罗开举步往北,打算循来路返回凌云庄,才走得几步,便发觉四周有异,知
晓附近隐藏着不少人。他心下奇怪,却又不知这些人是友是敌,当下不动声色,
只作没事般继续前行。

当他走出七八丈,仍不见那些人有何动静,心里疑团更甚。罗开暗暗细听,
以他目前的功力,便是苍蝇在他身后飞过,他也能察觉,若是有人在后头跟踪,
又怎能逃得过他。

罗开见无人跟来,心里稍觉一安,唯脑里却想着:“这些人究是甚么人,适
才听见的呼吸声,人数着实不少,该有数十人之众,他们隐藏在那里,不知是为
何事而来,莫非是官家或血燕门的人?瞧来是假不了,或许他们是受昭宜公主之
命,埋伏在此,以作监视我的行踪。”他想通此节,当下摇头微笑,继续缓步前
行。

他行了十多步,忽地停下脚步,轩眉一想:“不对,要是这样,因何我来之
时,却没有发现他们,明着这些人是后来才到,难道是康定风和洛姬等人来此接
应我?但似乎又不像,倘若是他们,人数也不会这么多,且又怎会不出来和我相
见。既然如此,这伙人必定另有所图,方会如此夜仍聚在一起,瞧来还是回去看
个究竟,方可放心。”

罗开不敢沿路回去,当下展开轻功,穿过花港观鱼后面的树林,不消片刻,
已慢慢接近那伙人。

待他远远看见花港观鱼的渡头,罗开立即屏息静气,放轻步子缓缓移近,旋
即听见一个男人低微的说话声:“伏姑娘,时间也不早了,因何还不见李帮主他
们?”

那个姓伏的女子低声道:“时间尚早,还有两刻钟才到寅时,耐心等一会吧。”

罗开听见这两句话,便知这些人决非官府或血燕门的人,而这些人聚在这里,
似乎是在进行某种事情。罗开心想:“既然自己已经来了,不妨看看这伙人想作
什么图谋。”便悄悄跃身到一株大树上。

罗开隐身在树上,居高临下往下面望去,心里不由一惊。只见树林四周,人
影移动,隐隐约约有数十多人。罗开仔细凝望,见这些人个个手持兵刃,劲装束
结,全身一色深篮色轻装,瞧来这些人均是某个帮派的人物。

距离罗开隐身的大树丈许处,却蹲跪着两个人,一个是身穿黑衣的女子,而
在她身旁,却是一个身壮体横的男人,只是二人均背向着他,让罗开无法看见他
们的样貌。

这时听那女子道:“胡门主,刚才那个年轻人,我总觉得他有点可疑。现在
都这么夜了,此人竟由小瀛州而来,你不觉得奇怪么?再看送他上岸的人,对那
人也颇为恭敬,但胡门主你却说,这年轻人并非那公主的一伙,难道胡门主你认
识他么?”

罗开听见,便晓得她是说自己。只听那胡门主道:“这年轻人前时我曾经见
过一次,当时他正与公主的人在街头拚斗,光凭这一点,就足可证明。到底这年
轻人是谁,便不得而知了。但莫看他年纪尚轻,武功着实不赖,当日见他几个回
合,便把那些官家走卒打得落花流水,身手之俊,难以言尽,当真是少年出英雄。”

姓伏的女子道:“此人既然和官府有隙,又怎会到小瀛州去?”

胡门主摇头道:“这一点我便不知了。但有一个可能,当日我在旁听见,那
个公主曾说起王爷的事,瞧来这年轻人大有可能与王爷失踪有关,但内情是否这
样,实无法肯定了。”

那女子道:“听你这样说,那人也算是咱们一路了。”

胡门主点了点头:“相信是罢,就算不是一路,起码不会是敌人。”

罗开心想:“原来这些人都是那个淫公主的对头,他们今晚大批人聚在这里,
莫非是想对付她?”

只听那姓伏的女子又道:“今趟能得胡门主、水神帮和南山派等挺身而出,
仗义帮忙,为先父和我三个亡兄报仇,小女子伏霜云实是感激不尽。”

胡门主连随道:“其实咱们都是同道中人,伏姑娘就不用再多礼了。唉……”

但听胡门主长叹一声,又道:“胡某几经艰苦,才能创立赤刀门,没想到这
十多年的心血,今日竟一朝尽丧,落得家破人亡这下场,这还不是拜官家和血燕
门所赐。今晚便是姑娘不邀请在下参与,胡某早晚也会举众出击,和他们作个了
断。

便是不敌,也要周旋到底,有死而已。“

他这一番话侃侃道来,不亢不卑,罗开在树上听见,也不禁暗暗叫好。而听
到这里,罗开亦终于明白过来,寻思:“原来他们早便知道湘王和血燕门的关系,
今晚便是为报仇而来,看来血燕门的仇家确也不少!”

再说这个伏霜云,原来就是曾居小瀛州姓伏的家人,当时昭宜公主霸占小瀛
州,伏霜云的父亲和三个兄长不服,遂动手抗拒,打伤不少官差捕快,昭宜公主
得知,雷霆大发,便派遣几个武林高手,不但把伏家上下一十五口全杀了,还把
岛上房屋烧成白地。

那时伏霜云刚好不在岛上,给她逃过杀身之劫。伏霜云和三个兄长一样,自
小便随父亲习拳练武,虽说不上武艺高强,但寻常四五个武夫,确也不是她对手。

这一件往事,康定风曾在杭州的店伴口中听过,但罗开却半点不知。

又听伏霜云问道:“血燕门和昭宜公主身边的高手,当真不是在岛上么?”

胡门主道:“应该不会错,据在下探子回报,血燕门的人自这两天来,全都
埋伏在凌云庄外,把个庄院围得水泄不通,连小瀛州上的高手,亦有半数给抽掉
了过去。若不是这样,咱们又岂敢贸然动手突击小瀛州。”

伏霜云道:“这倒奇怪了,血燕门门下个个武功高强,素来行事狠辣,他们
因何不攻进庄里去,却围在庄外呢?”

胡门主摇头道:“他们这样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依我来看,那个王爷大
有可能在凌云庄内,他们才会如此投鼠忌器。”

伏霜云道:“听胡门主你这样说,凌云庄也是昭宜公主的对头了。咦!是了,
刚才那个年轻人……会否便是……是凌云庄的主人?”

胡门主道:“凌云庄的主人是谁,到现在我还没有查出来,但我想十之八九
便是他了。”

罗开听到这里,陡觉身后隐隐传来轻微异声,当即回头望去,却见一个头顶
光秃,身穿夜行黑衣的人窜近前来,细看之下,此人竟是笑和尚。

笑和尚朝他笑了一笑,双脚一点,便飘身跃到树上,来到罗开身侧。罗开大
感错愕,低声问道:“你怎会到这里来?”

只听笑和尚道:“那个昭宜公主心地歹恶,谁也料不出她会施甚么诡计,我
等见庄主你单身赴会,自然放心得下,咱们便赶来照看着些儿,免得庄主你堕入
她的圈套。”

罗开轩眉问道:“你们?还有谁来了这里?”

只见笑和尚下巴一扬,示意他往后看去。罗开回首一望,却见康定风和洛姬
主仆五人,正隐伏在两三丈外的树丛。罗开看见,心里大是感激。

笑和尚又道:“白二姑娘和董姑娘本想也要跟来,若非怪婆婆出言阻止,说
凌云庄此刻强敌环伺,不宜人手尽出,这才打消二人来此的念头。”

罗开问道:“你们来了多久?”

笑和尚微笑道:“只比这伙人来早一步而已。方才我看见庄主无恙归来,心
里虽感安心,但眼前这伙人来历不明,且人数众多,生怕这些人会对庄主不利,
咱们便不敢立即离开,先隐在一旁,看看这伙人可有甚么异动。岂料没过多久,
见庄主你又再踅回来,隐在树上,我只好上来与你会合了。”

罗开低声道:“笑和尚你在江湖阅历多年,不知可听过赤刀门没有?”

笑和尚点了点头,道:“这是长江京口的门派,赤刀门在海陵、京口一带,
也颇具威名。门主姓胡名飞鹏,手上一把砍金断玉的赤刃刀,纵横变化,使得奇
幻无方,大是不弱。听说胡飞鹏为人极之端正,素无恶行,算是一个明公正道,
言行相顾的人。但不知为何,在三四个月前,江湖传出赤刀门在一夜之间,竟给
血燕门挑了,听闻胡飞鹏力战负伤逃走,门中死伤惨重。”

罗开凝神细听,剑眉聚作一团。

笑和尚问道:“庄主你因何会问起赤刀门的事?”

罗开道:“下面这伙篮衣人,瞧来便是赤刀门的人,而在那个女子身旁的男
人,大有可能便是那个门主胡飞鹏。”

笑和尚听后也略感奇怪,说道:“我来得虽早,却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原来
这些人是赤刀门门众。但赤刀门的人来这里作甚么?莫非他们想……”

罗开徐徐颔首:“我刚才听见他们的对话,原来赤刀门今晚会同另外两派,
听说是什么水神帮和南山派,打算夜袭小瀛州,看来是为报仇而来。”

“哦!”笑和尚微微惊讶,说道:“水神帮、南山派?据知这两家人的帮主
门主,前时也给血燕门杀了。今趟他们虽然三家联手,但依我来看,还不是血燕
门的敌手,瞧来他们这般做作,只有枉送性命罢了。”

笑和尚说话甫落,便见湖面上隐隐出现十多艘帆船,正向花港观鱼迎面而来。

只见船只来势快迅,眼看越来越近,在这月色澄丽,秋风瑟瑟的晚上,隐约
看见船上均站满了人。

便在这时,胡飞鹏的话声传将过来:“伏姑娘,李帮主他们到了。”

笑和尚听见,便向罗开道:“胡飞鹏所说的李帮主,大有可能是说水神帮的
副帮主李展。相信他们自帮主遇害后,水神帮便由李展接管了。”

罗开怔怔望着湖面这十数艘帆船,他视力素来极佳,且在水牢已习惯夜视,
黑夜对罗开来说,却全无影响。罗开遥望过去,见船头之上,俱插着一面方旗,
上面画着一条似蛇似龙之物,形若螭形蟠屈之状,口里含着一柄匕首,活灵活现,
栩栩然一条活龙般。罗开低声道:“瞧来这水神帮,是个靠水讨活的帮派。”

笑和尚道:“没错,水神帮直来盘踞太湖,但近十年来,势力日益扩展,帮
中已聚有数千之众,而两浙一带的水运,大多落入他们手中。在江南水路讨饭的
帮派中,水神帮已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帮派。”

便在这时,十数艘船已接近渡头。罗开二人望去,见船上人影绰绰,有坐有
站,每艘船均有二三十人,人数确实不少。

康定风和洛姬主仆等人,已悄悄挪近树下,笑和尚朝他们打了个手势,着他
们不可卤莽行事。林中一株株都是参天古树,见康定风六人散布开来,纷纷躲在
树后以作掩蔽。

帆船已经泊岸,船队中行首的一只大船,一个灰衣大汉踏步走上渡头,在他
身后,还跟着三个人。胡飞鹏和伏霜云看见这名大汉,便认出这人是李展。

胡飞鹏首先站起,先向四下隐伏的门众打了个暗号,接着两三个起落,便已
走出了树林,向李展迎将过去。

伏霜云和其余数十个篮衣人,亦同时站起,随后跟出。霎时之间,苏堤的渡
头已站满了人。

当胡飞鹏快要来到李展跟前,却见李展的神情大为有异,他心中骇然,微微
一凛,暗自忖道:“李展与我素来感情极好,且为人豪气干云,最重友情,现下
我俩彼此见面,他怎地会一声不响,只是垂手静立,全无昔日的豪情气概,莫非
内里有什么事发生?”

胡飞鹏一念及此,心下设疑,也知事有跷蹊,当下四面张望,却看不见有何
异状。他连随定住脚步,开声问道:“李帮主,你我不见数日,怎地这么生分了。”

李展自踏上渡头,目光便不曾离开过胡飞鹏,此刻听他这样一问,一对眼珠
顿时不往乱转,朝他猛打着眼色。

胡飞鹏看见他的举动,马上明白过来,再也不作多想,连随手腕一翻,抽出
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在月色照射下,只见刀刃之上,隐隐然闪着一抹红光,闪烁
不定,教人一看便知,实是一柄罕有的宝刀。

伏霜云也觉形势不对,再见胡飞鹏抽出兵刃,当下也不敢怠慢,长剑出鞘,
立在胡飞鹏身旁。

罗开二人看见这等情景,心里也不禁犯疑,便与笑和尚相视一眼,见彼此脸
上,均有错愕之色。

只听笑和尚道:“我见那个李展上身呆滞,似乎是给人制了穴道。”

罗开点头称是,道:“瞧来快有事情要发生,咱们暂且看看再作计较。”

与此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倏忽响起:“今日花港观鱼可真热闹啊。”话声
方落,即见数条黑影自船上跃出,大步踏上渡头,一字形的排开。

胡飞鹏等人看见,齐声惊呼:“血燕门……”

只见两个蒙脸黑衣人踏前一步,二人手上各执一根双头铁桨,听见其中一人
道:“胡门主,咱们又见面了。这几个月来,相信胡门主已想得透澈了吧,只要
阁下肯加入咱们血燕门,打后万事好商量,不知胡门主意下如何呢?”

罗开在树上一看见这两个人,更无须看他们的脸孔,光凭话声,便认出是阴
阳二老,心想:“这二人武功高强,不知这个胡门主能否抵挡得住?”

随听胡飞鹏呵呵笑道:“你们血燕门倒也本事,竟然棋高一着,胡某实在佩
服得无话可说。可是,赤刀门虽说不上什么大门派,但要咱们狼狈为奸,沦为朝
廷鹰犬,这等事胡某万万不敢做。”

童虎突然大笑起来:“好!好!说得很好,这样说来,胡门主是宁死不屈了?”

胡飞鹏道:“胡某头可断,血可流,但要咱们面缚舆榇,投降归附,你们也
太小觑我了。闲话小讲,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此话一出,赤刀门旗下的篮衣人,立时扇一般散开,个个横刀立刻,摆着接
战的架式。

阴阳二老气定神闲,似乎全不把他们放在眼内,听童鹤冷哼一声:“嘿嘿,
就凭你们这数十人之力,便想和咱们血燕门作对,直是不自量力。”陡见他右手
一扬,十多个黑衣人从船上跃出。而站在李展身后的三人,已把李展押回船中。

胡飞鹏和伏霜云看见眼前的局势,便知今日必有一番恶战,但大敌当前,彼
此心中早便豁了出去,以目前环境来看,只得一死以搏,再无他想了。

罗开眼见情势已剑拔弩张,厮杀一触即发,对笑和尚道:“今日血燕门高手
云集,眼看目下形势,赤刀门恐怕非他们敌手,到时逼不得已,我只好出手帮他
们一把。”

笑和尚道:“赤刀门虽和我素无交往,但如何说,也是一个光明正大的门派,
为着武林安危,便是庄主你不出声,笑和尚我也不能袖手不管。”

罗开道:“这样便好,咱们下去与康兄弟商议一下,听听他有何意见。”

笑和尚颔首答应,双双跃下树来。罗开等人见对方人多,当下谋划对策,如
何应敌,如何趋退,先行筹议妥当。众人商定,方动身向前缓缓移近。

但听四下里寒风呼啸,隐隐传来海水拍打堤岸之声,于凶险的情势中,更增
一番怆凉之意。

这时听童虎道:“胡门主,我再给你最后机会,只要你肯归顺于我,为我本
门出力,荣华富贵,绝对短不了你。要是你仍固执不听,只有枉送这数十条性命,
你好好想清楚吧。”

赤刀门自遭受血燕门袭击后,如今便只剩下这数十人,而在这些人中,不知
有多少同门友好,当日便在一夜之间,命丧血燕门手中,个个对血燕门的恶行,
无不恨之入骨,现听见童虎的说话,顿时齐声嚷叫:“胡门主,咱们便是一死,
也要和他们拚到底。”,“没错,咱们绝不投降。”,“便是同赴黄泉,也要和
他们斗上一斗。”顿时喊骂之声,此起彼落。

胡飞鹏见门中子弟拚死之心已决,也点头赞许,遂道:“阁下已听见了吧,
他们的答覆,便是胡某的答覆,你也不用多费唇舌了。”

童虎冷冷道:“好,既然这样,便受死吧。”话声方歇,人已飞身而上,双
头桨迳往胡飞鹏砸去。童虎兵刃才一使展,其弟童鹤右手一挥,十数个血燕门杀
手同时攻上,顿时刀来剑往,杀声震天。

只见童虎一根双头桨,舞得虎虎生风,招数委实诡异多变。然胡飞鹏的赤刃
刀,也大是不弱,砸劈斩挑,招招凌厉狠辣,攻守自如,看来大可与童虎一拚。

战斗数合,即见有数名赤刀门弟子不敌,已然死伤在地,而余下赤刀门弟子,
均是以数人联手对付一人,饶是如此,大多还是占不了上风。

再说伏霜云,只见她左手剑诀斜引,右手三尺青锋,使得嗤嗤声响,正与一
名血燕门杀手斗得难解难分。

罗开这时才看清楚伏霜云的容貌,见她年约二十岁之间,样子长得清秀可人,
却另有一番秀异风姿。此刻见她剑光闪闪,青光荡漾,剑气弥漫,招式极为精妙。

再看与她接战的人,手上一柄厚背刀,同样使得出神入化,功夫甚是了得。
二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堪堪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时,胡飞鹏与童虎的相斗,骤然起了极大的变化。

两人不觉间已拆了数十招,时间一久,二人内力高低,强弱立判。见胡飞鹏
终究逊了一筹,刀招也渐觉涩滞,且屡遇险招。

罗开看见,知道胡飞鹏不出十招之内,便要败阵下来。又见赤刀门已有多人
死伤,心知自己若再不出手,死伤将会更加严重,当下向众人道:“是咱们出手
的时侯了,记紧依计行事。”话毕,罗开首先冲出树林。

童虎此刻越战越勇,手中双头桨不断增加力量,存心要把胡飞鹏毙于桨下。

胡飞鹏见来桨愈趋猛恶,更是力感难支,只得竭尽全力,孤注一掷奋力招架。

正当他力蹙势穷,险象环生之际,忽见一条人影欺近童虎身旁,来势疾若速
雷。

胡飞鹏还没看清楚来人,便见童虎猛地往后疾退数步,跌翻出去。与此同时,
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然挡在他身前。

原来罗开故技重施,与当日在杭州街头如出一辙,一上来便即使出混沦掌,
当胸朝童虎击去。

童虎正斗得兴起,本已大占上风,正沾沾自喜,突觉一股强劲的掌风斜刺里
击到,事前全没半点朕兆,童虎心下一惊,连忙左手翻出,打算硬碰硬接住击来
的一掌,不料来掌一个兜转,改击向他的肩膀。

变异俄顷,童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左掌已出,一时回掌不及,还好他变应
迅速,身躯陡地往旁一挪,欲要避过来掌。但始终迟了半步,只觉来劲奇猛且疾,
肩上已被拍上一掌,只听童虎一声闷哼,往后摔出。

在旁的童鹤看见,趋身直上,正要发掌击向来人,孰料目光一到,方发觉此
人竟是罗开,顿时止步收掌,戟指骂道:“好呀,原来又是你这个小子。”

罗开颔首笑道:“没错,正是区区。”

而笑和尚与康定风等人,已然同时抢入战阵。只见四婢联成阵势,四柄长剑,
互攻互守,幻出层层剑网,早便把四五个血燕门杀手逼开。笑和尚、康定风、洛
姬等三人,却各自为战,再加上伏霜云和赤刀门数名好手,双方形势,立时扳转
过来。

童虎受了这一掌,只感胸口气血翻涌,身子连幌几下,终于一下坐倒在地,
抬眼一望,看见罗开卓立当前,顿时剧愤难当,正想站起上前与他搏杀,倏觉一
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昏晕过去。

罗开目光不敢离开阴阳二老,侧着头朝胡飞鹏道:“胡门主,请阁下先行照
顾贵门子弟,这二人便交由在下对付是了。”

胡飞鹏这时已认出了罗开,便是当日在街上见过的年轻人,当下拱手道: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胡某人先在此谢过。”

罗开向他说声不用多礼,便即朗声道:“你们血燕门听着,欲要王爷安然无
恙,乘早给我停手,免得到时后悔莫及。”

他这句说话,事先早已商定,若此恫吓之言收效,便可避免一场厮杀,这自
然最好。倘若不成,只得真刀实枪和他们拚一回。

果然此话一出,顿时立杆见影。血燕门众杀手俱是一呆,陆续跳出战圈,怔
怔的望着罗开。

童鹤早已气得须眉倒竖,喝道:“臭小子,你不用开言恫吓,老夫可不受你
这一套。”

笑和尚踏步上前,笑呵呵道:“不受也得受,一来王爷在咱们手中,二来看
目下形势,你们也未必斗得赢咱们,你不信便过来和我单对单打过……”只见他
说话尚没有完,人已往左首扑去,这一下疾扑,当真快如闪电,众人看见,无不
大感奇怪。

但见笑和尚瞬眼之间,便抢到站在左面的血燕门杀手群中,数个杀手见他倏
然窜到,齐齐抡动兵刃朝笑和尚砸去。随听得铿铿锵锵数声,笑和尚已把数人兵
刃架开,左手提着一人退了出来,当真如入无人之境。

接着见笑和尚手臂一动,把那人往地上一掷。

原来那人正是邪连老妖,笑和尚自一开始,早便盯上了他,先前几次想欺近
他身,欲一刀把他劈翻,岂料邪连老妖早已看出他的心意,早早便窜了开去,不
敢与他接战,直到双方罢手,邪连老妖旋即躲在众人身后,不敢露出半个头来。

然而,笑和尚几经辛苦才寻得着他,又那肯轻易放过。老妖的举动,笑和尚
已尽收眼底,他乘着和童鹤说话之际,见众人略为分心,便即发难,朝老妖扑去。

童鹤见他突然横扑而出,一时也不明其意,待得醒觉,已然不及,笑和尚已
把老妖擒在手中,童鹤当即喝道:“笑和尚,你想怎地。”

笑和尚在擒拿老妖时,便已封了他的穴道。这时见老妖犹如一头病猫,软软
的瘫倒在地。笑和尚仰天呵呵长笑:“你问我想怎地。好!本和尚便当众说与大
家知,好让大家评评理。”当不便把老妖如何洗劫唐家,如何杀人全家三十多口,
尽数说了出来。

众人愈听愈感气愤。虽知江湖上门户厮拚,灭门毁派,本属常事。但对一个
全不懂武的人家,竟做出这等凶残之事,也可算人性全无。

这时笑和尚高声道:“众位英雄,你说此人该不该杀?”

赤刀门弟子听见,纷纷哄闹,怒骂之声立时四起:“当然该杀,一刀杀了他
实在便宜他,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这种禽兽留在世上何用,速速劈了
吧。”

阴阳二老眼见老妖落在笑和尚手中,已知他凶多吉少,一时实难搭救,只听
童鹤道:“笑和尚,你敢动他一动,咱们势必没完没了,还不……”话还没说完,
笑和尚已手起刀落,“嗤”的一声,老妖的人头便即分了家。

童鹤看见,没想笑和尚话做便做,立时气得目眦尽裂:“你……你……”

笑和尚道:“怎样,人已经杀了。而你我之间,早便没完没了,难道笑和尚
我还怕你不成。”

阴阳二老听得怒火中烧,正要上前动手,忽闻远处号角声响,自湖上远远传
将过来。众人循声望去,见一艘高头大船,正朝这里而来。

第五集第九章重立赴约

众人见此大船极快,不消片刻,便已来到渡头。大船甫泊定,便见八条汉子
手执兵刃,跳上岸来,旋即两旁一分,接着有三人徐步走出船舱,居首一人,正
是昭宜公主朱璎,而在她身旁,却是冯恒、冯昌两兄弟。

伏霜云一看见朱璎,顿时怒目圆睁,正要上前与她一拚。洛姬在旁看见,连
随拦住:“这位姐姐,千万不可卤莽,先看看情形如何再说。”

朱璎一看见罗开,神色也为之一愕,但瞬眼之间,便即隐去,微笑道:“原
来罗庄主尚未曾离开,瞧来你又再横加插手,在此百端沮挠坏我的大事了。”

罗开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向来是咱们江湖中人的分内事,又怎能
说得上沮挠。”

朱璎道:“罗庄主,短短一个时辰,你似乎已经忘记咱们的承诺了。”

罗开含笑道:“罗某人岂敢忘记,直到此刻,在下还不曾违信背约,不知此
话又怎么说?”

朱璎俏脸一沉:“你还道没有,咱们先前早已明言,若我不再干犯凌云庄,
你便绝不和我作对,这些话你敢说没讲过?”

罗开道:“没错,在下确是说过。但公主你不可忘记,方才咱们较量内力,
你已诚然认输,也曾许下我三个条件,为何又出尔反尔,言之无信。”罗开避免
尴尬,这话说得极为隐晦,旁人听来,还道他们二人曾比拚内力,那里晓得他话
中之意。那所谓内力,其实是指交媾的持久力。

朱璎听见他说“较量内力”这四个字,立时想起方才的情境,不由眼盈笑意,
脸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越显娇美,遂徐徐说道:“哦!你说我言而无信,怎
见得?”

罗开看见她的丽色盈腮,也微微一怔,只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妥,但究是什么,
一时又说不上来,随道:“好,我来问你。第一件便如你方才所说,只要你不触
犯凌云庄的人,在下绝不和你作对;第二件,你从今不再与武林为敌,加害江湖
中人;第三件,彼此交换人质,我放回王爷,你放回”晴云秋月“两位前辈。我
可说得对?”

朱璎点头道:“说得没错,这又怎样?”

罗开道:“现在你掳劫水神帮和南山派于船上,派人阻击赤刀门,明着是违
背了第二条约定。既然你先背约,罗某出手干豫,这也怪不得在下。”

朱璎听后,微微笑道:“唷!罗庄主你这样说,倒似全是本公主不对了。”

话后,便转向童鹤问道:“你清清楚楚说给罗庄主听,今晚渡头之事,是否
我派你们来的?”

“是!”童鹤应了一声,昂首道:“今夜你们三家联手欲攻四湖别庄,本座
早便知晓。而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自当然不用公主费心。”

众人听见他这番强词夺理的说话,无不心里雪亮,均想这公主年纪虽小,心
计却也不少。

朱璎笑道:“罗庄主听见没有,在这事之前,本公主可说全不知晓,更何况
血燕门并非我的人,他们做什么事,一概与本公主无关,这又怎算是不守信约。

倒是罗庄主你,本公主既没有触犯凌云庄,而你却横加插手,似乎是你的不
对了。“

罗开这时才明白,原来早便堕入她的词眼中,明着这个「她」字,只是代表
她一人,并不代表王爷和血燕门,他们两者的所作所为,无疑是与她全无相干。

罗开想到此节,当即点头笑道:“公主你使出推字诀,一概把事情卸得干干
净净,实在令罗某佩服。”

朱璎沾沾自喜,微微笑着说了声过奖。罗开续道:“既然公主说此事与你全
无相干,这件事情便好办得多了。”

朱璎轩眉问道:“你这句说话是甚么意思?”

罗开道:“血燕门既不是公主的人,自当然也与官府、湘王府无关了。罗开
今晚便是得罪了他们,把这些人杀个干净,你也管不得了。”

朱璎听见,眼睛倏地大睁:“你……”

童鹤呵呵笑道:“罗庄主似乎太高估自己了,你当真有本事杀得了咱们么?”

还未待罗开开声,笑和尚已连随抢着道:“要对付你还用罗庄主动手么,我
和你也不是首度交手,难道你敢夸言赢得了我。好!今晚新仇旧怨,一古脑儿和
你这个老匹夫算一算。”话毕便欲扑身而上。

罗开见着伸手一拦,说道:“笑和尚你先慢着,他们目下的形势,难道他自
己不清楚么。便是他老大没伤在身,凭他们二人想胜咱们,直如痴儿说梦,咱们
要杀他,还不容易吗。但只要他肯应承我一件事,今日便暂且放他一马,让他多
活几日。”

笑和尚知道罗开必有他意,当即笑道:“既然罗庄主大发慈悲,他们这两条
老命,便让他搁多些时,免得天下英雄说咱们以强压小。”

二人这般一轮抢白单打,存心便要在昭宜公主跟前,好要挫挫阴阳二老的锐
气。童鹤为人,素来便已自负得紧,听了这话,怎叫他能沉得住气,当下勃然大
怒,手中双头桨在地上猛地一桩,顿时石屑纷飞,地上给捅了个大窟窿。

朱璎看见童鹤的举动,显然大有动手之意。她向来精明,目下审时度势,也
深知罗开的武功,实在童鹤之上,此刻若光凭武力解决,实是掏不了好处,当下
向童鹤道:“你不用气恼,不妨先听听罗庄主提出的条件。”

胡飞鹏心里却大大不自在,心想:“看目下环境,正是一举消灭他们的好时
机,还跟他们谈什么条件?”但他虽心有不忿,却碍于罗开的关系,若非此人突
然出现相助,恐怕赤刀门已冰消瓦解,荡然无存。胡飞鹏只得怒目大瞪,含怒不
言。

洛姬虽江湖经验不足,然人却聪明万分,她在旁看见胡飞鹏的目光,便知他
心中所想,便挨至他身旁,低声说道:“胡门主,罗庄主此举必有用意。现在水
神帮和南山派落在他们手中,难道咱们便弃他们而不顾么?倘若现在动起手来,
相信咱们未必占得多大便易。”

胡飞鹏和伏霜云听见此话,顿时恍然,心想没错,先前的匿愤随即消散一空。

果然如洛姬所言,只见罗开嘴角绽出一抹笑意,缓缓道:“这个条件,对你
们而言,可说是易如翻掌,只要你们把水神帮和南山派的人放了,咱们便把今晚
之事全然沫掉,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不知你们认为如何?”

朱璎其实也已猜出他的心意,心中早便拟定应对之策,旋即微笑道:“罗庄
主,我早便与你说过,今晚之事,实与本公主无关。而水神帮和南山派结集图谋
不轨,意图攻击四湖别庄,本公主也不想再追究。罗庄主想为他们求情,似乎是
找错对象了,要问便问血燕门吧。”

罗开笑道:“公主由始至终,便把事情卸得干净利落,便如局外人一般,罗
某早便当公主不存在了。而在下刚才这番说话,说的是「你们」,却没有指名道
姓,自当然不是和公主说了,又何来找错对象之言。”

朱璎知他存心和自己斗别扭,听了也不气恼,只是嘴绽一笑,淡然而过。

童鹤听见朱璎的说话,自是明白她的心意,旋即高声怒喝:“好呀,我便要
你看看,咱们血燕门是否受人要胁的。”接着朗声喝道:“把他们两伙人都劈了。”

此话一出,骤听船上响起一阵钢刀出鞘之声,罗开斜眼望去,见每艘船上的
血燕门杀手,齐抽出刀刃,正欲向船上人质动手。他乍见之下,心下猛然一惊,
没想到血燕门行事如此狠辣,虽身处不利之地,也绝不妥协,大有死而后已之风。

罗开当即大喝一声:“王爷的性命,你们可不要了么?”

童鹤和血燕门众人听见,霎时一愕,抬起的兵刃全然停住,一时不感妄动。

尤其是童鹤,当时他气在头上,早把那王爷置之脑后,现忽闻罗开此言,立
时觉醒,当即把手一举,先示意众人暂时停手,戟指骂道:“你若敢碰王爷一根
头毛,便是老夫不和你算帐,当今皇上也不会放过你,任你武功盖世,也难敌千
军万马,势把你凌云庄铲为平地。”

罗开心里自知利弊所在,然而却轻描淡写道:“罗开草芥一个,便是身死,
如同蚁蛭,不比王爷万金之躯。我就是先将王爷杀了,那又如何,到时皇上就算
把罗某千刀万剐,王爷也不会死而复生,我可说得对么?”

朱璎和童鹤便是明白这个原因,才不敢挥军直攻凌云庄。而罗开每当重要关
头,总是搬出这杀手,给他制得贴贴服服,一筹莫展。二人每次想到此处,总
气得咬牙切齿,气恨难平。

童鹤眼看今晚大事将成,把这三伙人一古脑儿全解决掉,岂料罗开骤然出现,
横加阻挠,致功败垂成,心下自有不甘,不由怒道:“臭小子你不可得寸进尺,
这两伙人聚党营私,夜图不轨,欺君罔上,你要我释放他们,当真是笑话,你若
有本事,便过来抢他们回来,本座倒要看看你可有这个能耐。”

罗开心想:“他倘若执拗不放,确也奈何他们不得,若然硬攻硬抢,实难保
这人质的性命安全,但如此拖磨下去,终究不是一个辨法,这教我怎生是好!”

到了这刻,他一时确实想不出妥善的法子。而笑和尚与康定风等人,也心有
同感,如此没完没了的拖拉着,实不是办法。

朱璎也觉局面渐僵,稍一寻思,遂微微笑道:“瞧来到了此地步,我这个局
外人,也该居中说句话了。”

便再罗开正感烦难之际,乍听她的说话,便知已有转机,当下道:“你且说
出来听听,只要你能应承放了我的朋友,罗某或可让开一步。”

朱璎道:“看来罗庄主今日心意己决,是非要救这两伙人不可了,是么?”

罗开道:“没错,血燕门蠹害江湖,滥杀无辜,我等岂能袖手不理,今日便
是与你紏缠到底,罗某也要救出我这伙朋友。”罗开说得斩钉截铁,三家门众听
见,顿皆感激,连随高声附和。

朱璎嫣然一笑:“罗庄主果有起死人,肉白骨之志,若论邀买人心这一招,
本公主还要多多向罗庄主学习。”

罗开笑而不答,朱璎又道:“既然罗庄主如此坚决,只要你肯自我牺牲,付
出些许代价,本公主或可劝服血燕门,把你们一干人等,全然放回,只是不知罗
庄主能否答应?”

罗开剑眉轻蹙,连随问道:“到底是什么事,难道你要我的性命来交换不成?”

朱璎笑道:“本公主虽然恨你入骨,却也不敢有此妄想,只要罗庄主同意,
肯来四湖别庄作客一个月,相信血燕门也肯卖我这个面子,把你的朋友释放回去。”

众人一听,顿时呆愣半晌,即听笑和尚抢先道:“罗庄主万万不可,这个公
主诡计多端,直是噬人不见齿,内里必定别具肺肠,居心不善,决不可轻忽应承
她。”康定风和洛姬也同时开声阻止,叫他千万不能答应。

胡飞鹏赶到罗开身旁,叫道:“今日罗庄主一再相援,咱们三家已是感激不
尽,但此事实与阁下毫不相干,若为此令罗庄主身陷虎穴,倘出了什么事,这叫
胡某何以为对。”

罗开忙道:“大家都是江湖中朋友,四海如同一家,素以义气为重,胡门主
实不必这样说。”

童鹤自听见朱璎的说话,心知公主此举,心里必定另有计较,想道:“这姓
罗的小子武功极高,实是一个人材,莫非公主想把他收买过来?倘若真的能把他
留下来,再加以厚利引诱,或许能让他动心投效,确增添咱们不少实力。要是他
不肯,但人已落在咱们手中,到时要铲除他,这又有何难。”

朱璎之所以要罗开留下,一来便是如童鹤所想,立意要色利双诱,把他纳为
己用。二来却是尝过罗开的滋味,直至此刻,使她仍是回味无穷。朱璎自十五岁
起,至今为止,实不知和多少男人好过,真个十指难数,但在这众多男人中,却
从没一人如罗开这般勇猛,竟让她如此心满意足。朱璎正是食髓知味,实在放舍
罗开不得,因此便提出这个件条,在她而言,确是一举两得的想法。再想,眼前
这三个帮派,若与罗开相比,实有泥云之别,他们的生死,可说是无关痛痒,若
要铲除这三伙人,打后的机会多得很。

朱璎见罗开久不回答,便再次追问。

但在罗开心里,却另有一番想法。他刚才对朱璎的言谈举动,早便留上了心,
见她不时向自己秋波送媚,一脸目挑心招的模样,便知她刚才尝到滋味儿,敢情
闻韶忘味。这时听她提出这条件,十之八九,是为了这个原因。又想,若单是为
这个,能换取百多人的性命,也算不上什么。可是此女直来淫荡狠毒,或许另有
甚么后着阴谋,倘若和她明枪明刀相对,仍有把握对付,若是她暗里卖奸,放出
无声无色的暗箭,如在食物下毒等手段,这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罗开想到这里,反覆思量,霎时心中有了计较,不禁暗地一笑,心想道:
“我不来整理你,已是你莫大福气。既然你今趟要和我斗法,我便和你一斗到底,
倒要你知道按牛头吃不了草,枉自煞费周章的滋味。”

但见罗开脸上不露形迹,眉头略为一轩,说道:“公主以百多人的性命来要
胁在下,瞧这情形,罗某似乎再无任何选择了。只是在下初抵杭州,庄里还有诸
多事项急需处理,一月之期,罗某实难应允,倘能缩短时日,或许仍有斟酌余地。”

赤刀门与笑和尚等人听见,心里大为着急,立时纷纷开言劝止。

然而,罗开却露出坚决的神色,抬起手来做个手势,阻止众人继续说话下去。

各人见他一脸坚执,虽心里担心,也只得暂时住口。

朱璎道:“罗庄主如此说,想必心里早已有数,不妨说出来,大家斟酌斟酌。”

罗开便即道:“最多以十日为限,公主若能首肯,便请立即放人,如何?”

朱璎沉思片刻,便道:“我应承你,但关于释放我皇兄一事,你却不能反悔。”

罗开笑道:“这个当然,罗某行事言出如金,说一便一,决不会说二。明儿
你我相方,便在凌云庄外交换人质。到时我放回湘王,而你必须放回晴云秋月两
位前辈,此事一了,罗某自当孤身前往四湖别庄,作十日之质,决不违背今日违
约。”

朱璎颔首道:“本公主也相信罗庄主是个信人,咱们便一言为定。”话后便
向童鹤做了个眼色。童鹤当下铁桨一挥,船上数十个血燕门杀手看见,立时还刀
入鞘,纷纷离开船只,跳上渡头来。

朱璎接着道:“我已经遵守诺言,将船上的人放了,今日之约,罗庄主须得
记住才好。”

罗开拱手道:“公主大可放心,罗某决不敢食言。”

朱璎朝他微微一笑,再不言语,便领着血燕门众人走向大船。罗开站在渡头,
目送他们开船离开。

胡飞鹏待血燕门去后,便即带同门下子弟,一涌上船救人。

笑和尚、康定风和洛姬主仆等人,齐齐抢到罗开身前。

只听康定风一脸忧色,道:“罗兄弟你怎能轻易应承她,她突然提出这个条
件,肯定不怀好意,且你还答应她放回朱柏,到时手上没了凭恃,这实在太危险
了。”

洛姬接着道:“依我来看,这个公主必定没安什么好心,罗大哥还是不要去
好,这个险实是冒不得。”

罗开摇头苦笑:“诸位的关怀,罗开实知感不尽。那公主要我为质十日,我
多少也明白她的用意,不过是想诱利于我,要让我为她所用,投效湘王。但她也
少觑我了。其实直至今日,咱们仍无法明白朝廷的动机,因何要和武林人士作对。

今次我大可乘此机会,说不定在她身上探得些许端倪,总好过咱们胡猜乱度。
有道:舍不得芝麻打不得油。如不冒一点风险,便办不成事情了。“

笑和尚道:“罗庄主这话虽说得对,但此举确危险万分,更何况朱柏一旦回
复自由,自是心存怨愤,难保他不会施什么毒辣手段,旁加陷害,这点实不可不
防。”

罗开道:“这一点诸位大可放心,我已经想好一个对策,谅他们也不敢在我
身上施毒手,便是我今趟孤身前赴四湖别庄,相信也不致会有什么危险。”

笑和尚无奈地道:“看来罗庄主已成竹在胸,笑和尚我也没什么好说了。”

另一方面,胡飞鹏等数十人一跳上船,便见百多人在船上或坐或躺。胡飞鹏
当先抢到李展身旁:“李帮主,你没有大碍吧?”

李展摇头苦笑:“唉!我今日新担当帮主之位,没想首仗便输得不成样子,
当真是惭愧之极。”

胡飞鹏连随道:“李帮主也无须自责,今趟咱们三家联手对付血燕门,打从
一开始,便知己方实力大有不及,况且又走了风声,方会落得如此一败涂地。还
好不幸中之大幸,能得凌云庄庄主从旁相救,咱们才不致全军覆没。”说着之间,
他在李展身上来回抚摸,便知晓他是给人封了左肩“缺盆穴”,还有腿上的“五
里穴”,当下随手给他解去,又道:“是了,马门主现下在哪里?”

李展长叹一声:“马门主他……他已经毙在血燕门手上了。”

胡飞鹏和伏霜云乍闻这噩耗,同时“啊”的叫了一声,胡飞鹏抢问道:“:”

怎么……马门主死了!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李展道:“我和马门主先在北湖会面,约齐之后,打算赶至花港观鱼接应你
们,岂料咱们刚碰上面,血燕门便出现了。当此情形,便即和他们斗将起来,最
终咱们不敌,马门主一个大意,给那个拿铁桨的家伙一桨毙了。当时我方已死伤
数十人,愈战愈落下风,到得后来,我也被他们点了穴道,终于余下百多人尽数
被擒。”

二人同感扼腕,疾首蹙额。李展被制穴道多时,血脉不能顺畅,经一番搓揉,
已把血脉搓通,当即站起身来,道:“是了,那位罗庄主英雄侠义,若非是他,
咱们水神帮已经荡然无存,我得马上向他拜谢相助之恩。”说着便走出船舱,胡
飞鹏和伏霜云随后跟上。

三人上得渡头,见罗开正与笑和尚等人说话,李展也不顾虑这么多了,匆匆
来到罗开跟前,抱掌深深一揖:“在下水神帮帮主李展,叩谢罗大侠适才救命的
大恩!”胡飞鹏和伏霜云也同时行礼。

罗开连忙拱手还礼,道:“两位不用多礼,两位是我长辈,这样令晚辈如何
得当,再称「大侠」甚么,罗开实在受不起。”

胡飞鹏道:“大恩不言谢,罗庄主的高义,胡某铭感五内,日后只要用得着
咱们,火里火里去,胡某决不敢说个不字,罗庄主尽管吩咐便是。”

罗开道:“两位前辈的好意,罗开先在此谢过。”

李展道:“听说罗庄主为着咱们三家,宁可亲到小瀛州为人质,咱们心中何
安?虽说我等江湖中人,素以信义为重,决不会出尔反尔,不顾盟约,但那个昭
宜公主,向有狠毒着称,依在下看……”

罗开明白他想说什么,遂道:“多谢李门主的美意,但晚辈应允此事,并非
如李门主所说,全是为着贵帮。其实我这趟前去,也是另有他意。此行虽险,谅
她和血燕门也不敢加害在不,李门主便不必挂心了。”

李展本还想说什么,然胡飞鹏却抢先道:“既是罗庄主这样说,想必内里另
有深意,咱们也不便再多过问了,望罗庄主这趟前往四湖别庄,要万事小心为上。”

罗开再一回礼:“多谢两位前辈。这里的事既了,我也该回去,两位前辈日
后有空,还请到敞庄盘桓些时。”

胡李二人执礼道:“当然,当然。”李展续道:“他日李某人必率帮中弟子,
再度前往凌云庄拜谢大恩。”

罗开谢过,便即举步离开,胡飞鹏等三人联袂送出。罗开回头朝他们道:
“贵帮多人还有伤在身,必须尽早料理为佳,三位便不必相送了。”

三人再一道别,目送罗开众人远去,方赶回船上看护各人的伤势。

罗开回到凌云庄外,已是寅末时分,见竹林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虫鸣风声,
绝无半点人息,瞧来血燕门和官兵早已撤去。

甫一踏进庄内,便见白家姊妹和董依依站在大屋前,一看见罗开回来,便即
飞奔上前,只听董依依急道:“罗开哥你怎么了,一去便是大半日,害得咱们担
心了一夜。”

罗开一手把她拥近身来,见三人一夜没睡,三更半夜仍守在屋前等待自己,
心下感激万分,便笑道:“没有甚么事,只是要你们担心,真是不好意思。”

这时竹儿道:“还道没什么事,罗庄主今晚大显神威,还救了不少人呢。”

白婉婷听见,连忙执住竹儿的玉手:“竹儿妹妹,究竟发生什么事,快说给
我听听?”

罗开在旁道:“也算不上什么重要事,咱们进屋里去再说吧。”



第五集第十章阳台春雨

众人进入大厅,即见方妍、方姮两人从后厅走出来。一看见罗开平安无事归
来,心中一喜,便飞奔来到罗开跟前,问长问短。

众人坐下,白瑞雪问道:“方才听说竹儿的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开便把发生之事,徐徐说与众人知晓,他如何和朱璎达成协议,明儿以朱
柏交换晴云秋月,又把今晚渡头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向她们说了,只因笑和尚等
人在场,便隐去他和朱璎在小瀛州之事不说。

方妍和方姮听见能与父母团聚,自是高兴万分,不住口的向罗开道谢。

白家姊妹和董依依听着此事,立时柳眉颇蹙。董依依素来口快心直,性子最
是沉不住气,正要向罗开发作,打算向他埋怨一番,因何如此轻易应承朱璎。

白瑞雪在旁看见,便即开言截住董依依。白瑞雪对人对事,毕竟见事较丰,
知道罗开此举必另有原因,且目下的环境,笑和尚、康定风、洛姬主仆等均在场
中,更何况还有方家姊妹,若此刻开言责问罗开,不免会令方家姊妹心感不安,
现在确实不是谈论这事的场合。

时已深夜,各人又经过一夜折腾,谈了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回房之时,白瑞雪走到罗开身旁,低声向他道:“一切事情,咱们到你房间
去再谈。”

白婉婷和董依依听见,正合她们心意,二人一日得不到罗开的解释,又那里
睡得去。罗开看见三人的表情,便知今晚若不和她们详细解释一番,实难以脱身,
只得点头应承。

来到凌云阁,彩儿看见四人进来,连忙走上前行礼。罗开见彩儿守在房里,
似乎一夜没睡,便问道:“已经这么夜了,彩儿你为何还没睡?”

彩儿低着头道:“婢子见庄主一夜未返,不敢先睡。”

罗开见她虽这样说,却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心里放心不下才致一夜未睡。他
心下大是感激,说道:“好了,我既然已经回来,你便好好去睡吧,再不用服侍
咱们,咱们还有要事商量。”彩儿听见,便乖乖的离房而去。

一待彩儿走出房间,白婉婷和董依依便即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扯着罗开,
只听董依依追问道:“罗开哥快说嘛,你为何应承那个妖女,莫非你们……”

白婉婷牢牢搂着他的手臂,抬起螓首,眨动着迷人的眸子,问道:“是否那
个妖女看中了你,要你留下来陪她?”

罗开给二人缠得七荤八素,一时难已作答。白瑞雪在旁见着,微微一笑道:
“瞧来多少也有这个原因吧。”

罗开心中有鬼,此刻听见,更感局蹐不安,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

…“

三女何等聪明,见罗开这副模样,心知猜不中十足,倒有八九成了。

只见白婉婷当先发难,娇声嗔道:“好啊!原来你早便知晓她的企图,难怪
她一提出,你便巴巴儿的一口答应。你说,那个公主有什么好,瞧她妖里妖气的,
也值得你去和她厮混?”

罗开顿时无言以对,正想开言解释,董依依已抢着道:“她到底给了什么迷
汤你喝,喝成你这副德性。”回心细想,立即面色一沉,直眉瞪眼的盯着他道:
“你……你刚才去了这么久,是否已经和她……”

罗开打从开始,本就没有相瞒之意,只是方才大厅上人多,不便说出来,才
暂且略去不提,但到得这个时侯,只好点头承认,终于把在四湖别庄的事情,半
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白婉婷和董依依只听得一半,便即哄哄翕翕,柳眉竖得老高。罗开当没看见,
直说不歇。

白瑞雪听后,道:“罗开弟,看来你这样做,必定另有他意,我说得对么?”

罗开颔首称是,便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众人听见,立时叫好,岂料瞬眼之间,白董二女脸口一板,白婉婷撅唇撅嘴,
不依地道:“人心叵测,世事难于逆料,你口里说得虽好听,谁知你心里是否这
样。”

董依依同时道:“没错,依我看你明里说是探查,暗里却别具心肠,你明知
那妖女安排奸计,还不是一口答应……唉!自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这位英雄,
恐怕也难逃此劫了。”

罗开微微一笑,把二人拥紧在身,说道:“你们二人就爱杞人忧天,也不想
想看,在我身边已有了你们两人,再加上瑞雪姐,论人品样貌,你们那一个不胜
过于她,我还多心作甚。”

白瑞雪笑道:“罗开弟你口甜舌滑,连我都说到了。还有,你身边何只咱们
三人,莫非你忘记了方家姊妹。”

罗开连忙道:“方姮至今与我仍是清清白白,又怎能说到她身上。再说方妍,
当时也只是意外,又怎能和你们相比。”此言一出,回念当日的情景,心中又暗
骂自己口不对心,他扪心了自问,对方妍确实有一股说不出的情愫。

白瑞雪笑而不语,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看出了什么。罗开望见,给她瞧得
浑身不舒服。

董依依搂抱住他的腰肢,抬首望着他道:“罗开哥,你真的要去么?”

罗开点头道:“我既已应承了她,决不能言而无信,便是龙潭虎穴,今次也
要闯他一闯,你们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白婉婷道:“你这趟一去便十日,也不为咱们想一想,这一段日子,想你也
想死人家了。”

白董二女靠在罗开身上,娇喘细细,柔情无限。二人身上的幽香,一阵阵传
进罗开的鼻孔,他心头不禁为之一热,抱着二人的双臂紧了一紧,低头亲了一下
白婉婷的额角,又转过头来,吻了一下董依依。

白瑞雪看见三人这个光景,嘴角绽出一绺笑容,缓缓道:“看你们两人这模
样儿,今晚是不愿意离开的了,但明儿还有要事去做,不可弄得太过火才好。”

话毕,便欲回身离开。

罗开正给身旁二人挑起欲火,见白瑞雪要离去,心想自己快将和三人分开,
虽只是十日,但毕竟从没有过分开如此长时间,今晚倒不如和她们好好缠绵一番,
也好作弥补十日相思之苦。他一想至此,便放开怀中二人,抢上前把白瑞雪拉住,
道:“瑞雪姐你也留下来好吗?”

白瑞雪回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这刻有婉婷和依依二人服待你,你还嫌
不足么?”

罗开略感尴尬,轻声道:“罗开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对你实如她们一般,
着实难舍不得。瑞雪姐你便行行好,便留下来吧。”说着把她拥抱入怀,嘴唇一
凑,已吻上白瑞雪优美的小嘴。

白瑞雪心感激动,更何况给罗开这样一吻,舌绞一处,心魂早便离她而去,
顿时浑身像没了骨头般,软软偎在罗开怀中,享受他带来的甜蜜。

其余二女在旁看见,心里也是欢喜得紧。尤其是白婉婷,知道姊姊和自己一
样,自练了“玄女相蚀大法”后,体内情欲难抒,日夜欲火如焚,现唯是罗开练
了“乾坤坎离大法”,方可弹压她的体欲。现看见罗开主动向她求欢,足见二人
感情日增,心里确为他们高兴。

罗开把白瑞雪放开,携着她的手走进内房。白婉婷和董依依相视一笑,跟随
而入。

白瑞雪既知他的心意,便再不矫柔造作,显得落落大方,道:“让我来替你
更衣罢。”说话之间,一双玉手已攀上他的雄腰,为他把衣带解开。

不消片刻,罗开已给她脱了个精光,仍没坐身上榻,董依依便来到他的身旁,
把个腻白光亮,玲珑有致的娇躯贴了过来,罗开见了,一把将她抱住,笑道:
“依依怎的这般快,浑身已脱得寸缕不剩。”

白婉婷也方好脱去亵衣,听着罗开此话,连随打趣道:“依依这个骚妮子,
敢情想占个头筹,早沾雨露,我可说得对么?”

董依依也不害羞,一把便握着垂软的龙枪,轻轻把玩,朝白婉婷唇儿一翘,
努着嘴巴道:“是又如何。你说我是骚妮子,难道你便不是。方才不知是谁说,
今晚要和罗开哥狠狠的弄一回,免得尽给那妖女占了便易。”

罗开不由笑将起来,拥着董依依上榻。他才一躺下,董依依便即伏身下来,
埋头在他胯间。见她先不忙用手,只是小嘴一张,含着他垂软的头儿,用嘴巴把
他提了起来。

这时,白婉婷也已跨身上榻,看见董依依这俏皮的举动,也不禁莞尔,五只
犹如春笋的玉指,已握住龙茎,轻轻的配合董依依的含咂,套弄起来。

董依依见她捷足先登,立时脸现不满,抬眼望向她。

白婉婷向她一笑,道:“谁叫你留下一条尾巴,你要怪谁。”

董依依心中不忿,突然玉手一探,竟抚向她的花穴。

白婉婷一声惊呼,要想闪开,却被罗开按住腰肢,使她挪移不得,白婉婷不
依道:“你……你们二人联手欺负人家。啊!依依你好坏……”

原来董依依的玉指已撑开玉唇,闯关而入,还不停抠抠捣捣,立时把白婉婷
弄得又美又痒,身子连连打颤。

白瑞雪已褪掉身上的衣衫,在旁看见三人的情景,摇头微微一笑,便把半边
身子盖在罗开胸膛,徐徐送上樱唇,吐过舌儿,罗开忙忙张口承接。

再看下路二人,同样忙得不可开交。只见董依依两根指儿并了,齐齐闯进白
婉婷的玉户,忙里忙出的挖着。白婉婷被她弄得身酥体软,娇喘兮兮,臀儿左摆
右动,便是后退不得,如此一磨一荡,双指己尽根没入。

董依依见她得趣,便再加多几把力,一来一往,不出十余回合,便见白婉婷
津津细流,沿指漏渗。董依依抽出指头一看,见一绺水线,连着玉指,如藕丝般
粘粘连连。董依依浅浅一笑,又把双指戳回洞中,挑掘起来。

白婉婷情动兴旺,只觉内中极痒难抓,颤着声音道:“依依你且停一停,再
这样下去,我可要骂人了。”

董依依那里肯停手,忙吐出灵龟,笑道:“我就是不要停,你要骂便骂吧。”

话后又低头运起她的舌功,含着头儿,恣意舔吮。

白婉婷虽身子难熬难耐,手里却是大动不休,见她纤纤的玉指,牢牢紧捏龙
枪,不住捋上套落。龙枪受此刺激,不由又胀大几分,把个董依依的嘴儿,立时
塞得堂堂满满,风雨不漏。

罗开上下受用,心中如火,一手捧定白瑞雪的螓首,不停吸取她腔内的甜蜜,
而另一只手,却在她身上来回摩娑,抚乳摸牝,无所不为。

便在董依依埋首苦干,正吃得津津有味之际,忽地被白婉婷硬生生用力一推,
竟把她推向一旁,粗壮的龙棍,立时脱口而出,昂然向天跳弹。

董依依大吓,张着嘴巴,仍不知发生了甚么事,随见白婉婷玉腿一跨,便已
骑在罗开的身上,伸手略引粗物,便即沉股坐去,陡听“唧”的一声,已把那火
烫硬挺的龙枪,全然没入户中。

这一招果然干脆利落,动作又快又尽。董依依翘着小嘴,娇嗔道:“婉婷姐
你怎能这样,一声不响便……”

白婉婷被董依依早弄得欲火中烧,现巨枪骤满花房,立时畅美难当,只觉适
才的空虚难耐,顿感大大舒缓,一扫而空。随见她粉臀乱抛,口里却娇喘着道:
“这实在没法子呀,谁叫你这样播弄人家,我给你挑拨得死去活来,你便让过一
回吧。”

见白婉婷身子一顿抽耸,那巨物在内里东捣西撞,下下戳蕊刮壁,直美得魂
飞半天,不禁双眸紧闭,口里咿呀连声。

董依依在旁见她狠桩猛捣,钗堕鬓乱,再看那出入之处,只见巨龙时没时现,
带着一浪浪春潮,滚滚而下,直看得她心儿乱跳,胯内已是波涛翻腾。她越看越
感心热,实是难熬难忍,便乘着白婉婷提股之际,倏然探手,五指把龙枪根部捏
住,配合着她的起落,搊动起来。

罗开见二人如此放浪,遂运起神功,巨物立时又胀大不少,把个花房塞得丝
发难容。白婉婷便更觉爽利,双手按着罗开小腹,忘情抛送。

白瑞雪经过一场舌战,浑身又给罗开摸个透澈,也是心炽心焚,淫情大动,
便把俏脸偎着罗开面颊,柔声道:“罗开弟,姐姐已受不了,下面如决堤般流个
不止,教我怎生是好。”

罗开听见,在她脸上亲了一回,微笑道:“瑞雪姐且坐身上来,如此琼浆甘
露,怎能轻易白白蹧蹋。”

白瑞雪听后心下狂喜,也朝他微微一笑,便跨腿坐在他眼前,把一个鲜嫩坟
高的宝穴,凑至罗开嘴上。罗开抬眼望去,见那里鲜红欲滴,丰隆柔腻,且不住
翕合颤抖,丝丝甘露,早已沿腿而下,实是迷人之极。

罗开也不打话,双指按着红唇,微往外掰,现出内里层层蚌肉,又见香津横
溢,便即凑过头去,大口吃喝起来,吮咂有声。

白瑞雪浑身剧颤,委实美入心肺,乐得身摇腰摆,凑迎不歇,嘴里喘道:
“罗开弟,你怎地这般利害,那根舌头如风车似的,拨得姐姐我恁般难过。嗯!

还要再进入一些,是……是这样了。“

这时下身二人,又有了变化,却见董依依已跪身而起,竟和白婉婷抱作一团,
彼此抚乳弄户,嘤嘤泣泣,好不动兴。

白婉婷依然美臀急耸,没一停息,两根玉指却闯入董依依宝穴中,挑捣撩拨,
急抽猛戳,落力十足。

董依依给她这般一弄,欲火更炽,终开声哀求道:“婉婷姐,妹确是受不了,
再没有罗开哥这大东西止痒,实要痒死了,你且先让一让依依,好么?”

白婉婷却道:“这万万不可以!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如何能罢手。啊!他
又顶到深处了,妹妹你再加把劲,我快要来了。”

董依依无奈,只得弯下身来,凑嘴含住她一边玉峰,使力吸吮着顶上蓓蕾。

白婉婷哼唧一声,畅悦得魂荡魂飞,双手连忙捧定她螓首,唯恐她会离去,
而身躯蹲桩更见急剧。这时她花心热闹,玉峰甘美,不觉内里作怪起来,酸痒难
禁,花心卜卜直跳,便知美事将临,腰儿忙扭个不歇,不消片刻,洪洪巨潮,一
古脑儿直泄直涌,美得浑身颇颤不休。

只听白婉婷长嘘一声,丽水淋漓,沿着龙枪滚滚而下,把个罗开胯处浇得尽
湿。董依依见她完事,忙把她推开。

白婉婷已乐得骨软筋麻,神魂飘荡,浑身乏力,给董依依如此一推,身子一
侧,便即横陈绣榻,口里直呼大气。

董依依在旁焦憋了半天,甫一上马,当即挽住巨龙,娇躯望下便坐,立时引
龙入室,一股强大的爆胀感,自内中迸发全身,直爽得娇吟浪叫,喊美不迭:
“啊!好美妙的感觉,全都胀满了。”她淫兴高昂,一时忙了自己花房短浅,使
劲用力急桩,岂料灵龟直捣深宫,撑开宫房,直戳了进去。

但听董依依大叫一声,泪水霎时涌出。

罗开此刻正施展舌功,双手捧着白瑞雪丰臀,正吃得不亦乐乎之际,骤闻她
的叫声,也大吃一惊,忙抽回舌头发问。

董依依上气不接下气,可怜兮兮的道:“人家……人家乐昏了头,忘了你的
尺寸,险些儿给贯穿了。”

众人素知她短浅紧窄,现下一听,便知她骚浪过甚,喉急中却苦了自己,三
人同声笑将起来。董依依略一回气,轻提数下,又觉受用,也不理会旁人嘲笑,
兴念又再织旺,兀白股儿颠摇大动,但求一快。

罗开知她深浅,也不敢提腰帮衬,却乖乖的躺着任其发浪。

董依依门户紧浅,且又淫情旺盛,这一桩捣,自是畅不可言,只见她一边耸
动,一边喊妙:“咿唷!原何今回特别畅美,我曾与你多番欢好,从未历此妙境。”

白婉婷见她浪极,遂探过头去,细观尘柄出入之势,只见那里露水四溢,莲
瓣翻吐自如,其淫靡之景,实不能尽述。

白婉婷在旁笑问道:“依依,今回怎的美法,说来给姐听听?”

董依依这时遍体爽快,口内气喘嘘嘘,叫快不绝:“罗开哥这行神物,真不
是盖的,又火般炙热,坚如木铁,人家整个神仙洞,都被他塞个满满。最古怪的
是,这话儿许是撕掳不得的,愈弄愈是厉害,教人好生受用,实爱煞人。”

白婉婷听得动兴,伸手抚着罗开的子孙袋,轻揉慢搓,弄得罗开蹙眉闭眼,
直爽到心窝去。

董依依忘情颠套墩桩,穿墙过壁,每记尽抵深处,花心几欲被他捣碎,但董
依依兴在头上,那肯便此罢休。只见户外莲瓣乱翻,腥红可爱,阵阵花露,宛若
蜗牛吐涎,泛溢一片。如此数百起落,愈来愈见爽利,倏觉牝中紧急,内里又骚
又麻,四肢俱颤,不意一个哆嗦,立时山洪暴发,一泻不可收拾。

罗开知她了毕,便把白瑞雪仰躺在榻,方坐身而起,扶董依依下马。

董依依心畅意足,只见她嘴角满是笑意,挪身滚向一旁,口里却咻咻的喘着
大气。

罗开俯身而下,在白瑞雪嘴上亲了一亲,一手勾起粉颈,一手探向肉篷篷的
玉峰,接着沿腹下滑,及至胯间。白瑞雪双目半闭,只盯着他的俊脸,任其所为。

罗开咬着她嘴唇,徐徐道:“瑞雪姐,我要进去了。”白瑞雪“嗯!”的一
声,自动把腿儿掰开,只待他的大将军驾临。

但见罗开抚摩多时,那话儿已抵玉门,不住乱叠乱戳,惹得白瑞雪身儿大动,
内里酥痒难安。罗开见她攒眉蹙额,状甚难过。他也不敢拖延,先把她一只玉腿
推起,即见花房半露,丽水汨汨,当下扶起巨枪,斜刺里望准便送。

随听白瑞雪轻啊的一声,另一只腿儿一跃而起,罗开见机不可失,捉在手中,
扛架于肩上,旋即腰肢大起大落,着力抽动起来。

只过数十合,白瑞雪媚声娇啼,一对美眸,已是水光盈然。倏地见她推过罗
开,放回双腿,再见她撑身起来,踞坐在榻,大大掰开两腿,低头望着自己湿浓
浓之处,立见那硕大家伙,不住进出抽捣,每一深进,便是没头没脑,回回尽根。

罗开见她情浓得趣,低首觑时,见她妙处正一翕一动,花露沿股流下,把绣
褥湿了一片。

便在这时,白董二女突然探过头来,四只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妙景。罗
开不加理会,由她们看个满意,只见白瑞雪周身战栗不止,口里呀呀叫道:“罗
开弟,再要深入些,姐姐内里实在痒极!给我狠狠折磨他,要不必然痒死了。”

董依依在旁笑道:“婉婷姐曾对我说,仅闻得只有给干死的,却不闻会痒死,
瑞雪姐不是在骗人么?”接着二人揜口偷笑。

白瑞雪正欲开言责骂,岂料罗开忽地着力一顶,白瑞雪一声轻唤,仰身便倒,
几乎昏死过去。罗开覆上身去,微笑问道:“这样够深没有,可知趣么?”

只见白瑞雪眼儿一瞪,嗔道:“你这般狠劲,灵魂都给你顶煞了。”

罗开自知适才用力过猛,当下再架起她双腿,缓抽慢送,再不敢使强。岂料
白瑞雪却道:“这样又怎能刹痒,还是狠干来得舒服。”

如此听见,罗开那敢怠慢,便即使上力气,狂捣不休。只听那里顿时唧唧作
响,犹如猪只咂槽水般。白瑞雪顿觉美快,撑高身疾望,存心要看那出入之景,
却愈看愈感火动,遂探出纤手,二指套住龙枪,任其在指间穿插而过,却又那里
捉得他住。

罗开与她这一战,竟近半个时辰,幸好二人均是一身武功,也不大觉倦,只
是白瑞雪情动过甚,不知丢了多少回。罗开自学得“乾坤坎离大法”以来,从不
曾使过采阴之术,饶是如此,若白婉婷如此大泄不休,势必害多益少,当下便放
开精关,任其自然。

没过多久,又见白瑞雪嘤声四起,内中再度狂泄而出,罗开被花露一冲,顿
时爽到极点,腰间一麻,灵龟旋即张口吐水,内里阴阳之物,和作一处,双双同
赴销魂峰去。

是夜四人相环而睡,养足精伸,正等待明儿与朱璎交换人质。

第六集第一章龙涎伪丹

次日,罗开绝早起床,掀起绣被,竟发觉白瑞雪已然不在,而白董二女,却
兀自未醒,睡得正香,脸上仍泛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当他由内室走出前厅,见彩儿正在摆放早饭。彩儿一看见罗开出来,便即放
下手上的工作,上前道:“庄主早晨,盥洗水已经准备好了。”

罗开问道:“今日你也很早啊?”

彩儿一面为罗开扭着毛布,一面道:“是白庄主使人通知我,说庄主你今日
有要事办,着我赶紧准备早饭。”

罗开点了点头,接过彩儿递来的毛布,问道:“现在白庄主呢?”

彩儿摇头道:“彩儿不知道,或许是去了凌波阁吧,白庄主在出去之前,叫
我早饭多放一个人位子,说邱婆婆会过来。”

罗开心想:“瑞雪姐果然做事无微不至,诸事皆照顾周到,连我有事想请教
怪婆婆,她都能够预知。身边有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实是男人的莫大福气。”他
放下毛巾,着彩儿为白董二女准备盥洗物,方走进内室叫醒二人。

正当三人穿戴整齐,白瑞雪和怪婆婆已走了进来。

早饭已毕,怪婆婆向罗开道:“你这个计划,瑞雪已经与我说了,我仔细想
过,发觉这方法也可以一行。”

罗开道:“既然邱婆婆也认为可以,我现在便去辨理。”话后,便欲站身起
来。

怪婆婆连随扬手,示意他坐下,道:“你不用着急,我还有事要说。”罗开
听见,便停了下来,只听怪婆婆道:“先说那枚假毒药,我曾数番考虑过,朱柏
身旁的人,武功高强的好手着实不少,而这些人之中,江湖见识自也非浅,倘若
随意找一枚丹药,想胡混过去不被看出破绽,恐怕并不容易。”

众人凝神细听,均心有同感,董依依问道:“这样如何是好?”

怪婆婆道:“在三十年前,武林中曾有一个魔头,人称香药神君。此人的名
堂,在江湖上真个响亮一时,当时武林中人每一提起此人,无不谈虎色变。”

白瑞雪道:“听这人的外号,必定是个用毒高手了。”

怪婆婆摇头道:“高手这两个字,他还谈不上。此人武功并不算如何高超,
只是喜用毒药,而所用的毒药,却又异常厉害,凡中毒者,死前如万蛛在周身咬
啮,剧痛难当,任你神功盖世,毒发之时,浑身上下垂软无力,连提手的气力也
使不出来,更遑论提刀自尽了。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此痛苦七日七夜,
中毒者方缓缓死去。”

董依依听得舌头颇伸,问道:“这么厉害的毒药,到底叫什么名堂?”

怪婆婆道:“此毒药共有两种,一种称为”百花龙涎香“,而另一种,名为”

龙涎丹“。这两种毒药,功效相当,只是百花龙涎香是一股香气,且混合百
花所制,馨香扑鼻,下毒时若放在花卉之中,让人极难察觉。便因为此毒药异常
霸道,直来均受武林中人切齿痛恨。试想毒香一旦流于空中,久而不散,便是场
中有千百人,也能一次悉数毒害,当真猛恶之极。再说那龙涎丹,却是一枚丹药,
专用以对付单一的敌人,此丹入口清香盈腔,听说其味甘甜,如吃酥糖。

“光是这样还不算厉害,这两种毒药,在配制之时,还可控制毒药的发作时
间,短者可即时毒发,让人苦熬七日方行死去;长者便要看调制的药性,此毒药
甚至可在体内留存一年,方行开始发作。若然在毒发前得不到解药,一但毒药开
始生效,打后再吃解药,那时已经无用,纵是华陀再世,也难存活。”

白婉婷道:“邱婆婆你如此说,必有其用意,莫非邱婆婆也有这两种毒药?”

白瑞雪听见妹子的说话,顿时喝住:“婉婷你胡扯什么?邱婆婆行事光明磊
落,武功盖世,哪会有这种害人的毒物。”

白婉婷给她喝斥,连忙垂下螓首,不敢再吭声。怪婆婆微微一笑,从怀中掏
出一个白玉瓷瓶,拔开瓶塞,阵阵清香自瓶子里透将出来。众人方听完怪婆婆的
说话,不由心中栗然。白婉婷连忙揜着鼻子,脸现惊恐。

怪婆婆笑道:“婉婷你不用害怕,这并非毒药。”接着从瓷瓶里倒出一枚丹
药,见此丹药白里透红,犹如一颗珍珠似的。

董依依一眼便认出来,立时笑道:“这枚药丸,不正是漫雨梅花针的解药。”

众人听了此话,全都明白过来,只见怪婆婆颔首道:“依依说得没错,漫雨
梅花针的解药也有两种,一为气体,二为丹药,而这枚解药,乃「八角茴香」的
蓇葖配制而成,同样香气馥馥,只是其质与龙涎丹不同。皆因这是能化解昏睡的
药丸,而八角茴香,含有兴奋和驱风等作用,却没有毒性,且有提神作用。”

罗开道:“邱婆婆的意思,是以这解药来个鱼目混珠,冒充龙涎丹这毒药。”

怪婆婆点头道:“虽然我不曾见过龙涎丹的模样,更不知其色泽大小,是否
与此丹丸相同,但还是值得一试。朱柏身旁虽不乏高手,相信这些人之中,也没
人曾见过龙涎丹,大多只知其名而不知其形。况且这一枚丹药,其性质与龙涎香
相似,入口同样香甜甘美,便是心有所疑,也不敢不相信这是龙涎丹。”

白瑞雪道:“既然要假,便要假得像样,这才能立收成效。龙涎丹既曾一度
惊震武林,想必知者甚众,总好过咱们随便找一枚丹药,胡乱起个名堂来得好。”

众人听见,俱点头称是。怪婆婆又道:“罗开,你无须急着给朱柏服用,到
得交换人质之时,当着众人面前才让他服下,教这些人亲眼目睹,免得朱柏隐讳
不言,到得那时,更令他们不敢不信这是毒药。”

董依依拍手笑道:“邱婆婆说得对,这些人眼见王爷吞下丹药,势必吓得半
死。王爷给咱们拿住了刀靶儿,叫他以后还敢与咱们作对否。”

怪婆婆徐徐道:“罗开你内功深厚,又懂「混沦掌」和「玄虚指」,光是这
两门指掌功夫,在当世高手中,恐怕能胜于你,相信也不会有多人。可是你最大
的弱点,便是江湖阅历不足,为人又过于仁慈,每次出手总留三分力,不忍全力
出击伤人,且性子过分坦直,胸无宿物,又不擅心计,倘遇着呆里撒奸之徒,不
免会令你吃大亏,这点你该多加主意。”

罗开听了怪婆婆谆谆之言,心里由衷感激,连忙颔首受教。只听怪婆婆又道
:“今趟你前去小瀛州,只身孤影,万事该当小心谨慎,事事不可大意。”

说着之间,怪婆婆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来,递与罗开道:“这是「幻影流光」

的心法,我为你写了一份,乘着你这十日闲来无事,便取出来好好修习,以
你的聪明才智,又对奇经八脉深有认知,相信在这十日间,便是学不到十足,总
有八九成了。你既不爱伤人,这门功夫,对你可说最适合不过。当你学晓幻影流
光之后,若遇上强劲对手,大可绝展这步法趋避,或可一走了之。“

董依依见怪婆婆肯传授罗开这门功夫,心里委实高兴万分。当初她也曾对怪
婆婆提出,打算把幻影流光授与罗开,却被她一言反对。现下瞧来,明着怪婆婆
已接纳了罗开,一洗往日芥蒂,董依依又怎能不开心。

罗开颤着双手接过,感激之情,一时难以言表,正欲开言道谢,却被怪婆婆
截住:“你无须多谢我,只要你打后好好照顾依依,这便足够了。”

罗开傻愣愣的不住点头:“罗开决非那些行止不端之徒,婆婆请放心。”接
着斜眼偷望身旁三女,见董依依正向他作了个鬼脸,而白家姊妹,俱是嘴角含笑,
心里着实为他高兴。

怪婆婆又道:“这门幻影流光心法,前三页乃法门要诀,千万不可让人觑去,
余下的步斗踏罡,若不懂开头的诀窍,可谓学非所用。你大可将前面要诀记熟,
再行撕毁前三页,便是一个大意,此书纵落旁人之手,再也无伤大雅了。”

罗开点头称是,便把书册揣入衣衫,贴身藏好。

巳未将午,庄内的一名武师跑进大厅,直来到罗开跟前,躬身道:“庄主,
庄外来了一大批人,说有要事拜见庄主。”

罗开颔首应了,着那武师暂时不可开门,四下小心防备。那名武师应了退去,
罗开向下首的朱柏道:“昭宜公主已经抵达庄门,要接王爷回王府了。待罗某相
送王爷出庄吧,请!”说着站起身来。

厅上众人同时立身而起,跟在罗开与朱柏身后,鱼贯走出大厅,十多二十人
迳往庄门走去。

来到庄门前三四丈远,白瑞雪吩咐武师打开庄门。即见门外密麻麻站满了人,
朱璎站在最前正中央,在她身旁两侧,却是冯氏兄弟,一左一右伴在朱璎身旁。

三人身后不远,正站着一对中年男女,男的年逾四十,颐下美须飘飘,神光
炯炯。再看那个女的,四十不到年纪,脸儿清秀,眉如柳叶,虽已是中年,长相
却极为高雅俏丽。

这两个中年男女,正是誉满江湖二十年,素有侠侣之称的“睛云秋月”,也
是方妍、方姮的亲生父母。而阴阳二老这两个老怪物,正站在二人身旁。

再看这些人身后,高高矮矮站了十多名武林人士,有僧有道,衣着不一。随
后便是一排官兵和锦衣卫,人数少说不下百人,分列石路两旁,当真气派逼人。

方妍虽离开父母十多年,但小时父母的脸相,她还是依稀认得,她与方姮一
见这对中年男女,顿时齐声脱口而出:“妈、爹!”便要跑上前去,却被白瑞雪
伸手拦住,低语劝说,叫她便是相见,也不争一时,决不可卤莽。

门外众人一见朱柏与罗开并站,除了朱璎外,全都恭身行礼,齐声道:“恭
迎王爷回府。”百多人如此一叫,立时声彻云霄,震耳欲聋。

罗开朝朱璎拱手一揖:“欢迎公主驾临敞庄,有失远迎。”

朱璎微微一笑,也不还礼,说道:“罗庄主无须多说其他了,咱们现在便开
始交换人吧。”

罗开道:“这样便好,请公主先行开释「睛云秋月」两位前辈。”

朱璎笑道:“罗庄主倒精打细算,可是世上哪有这等便宜事。况且此举实有
欠公平,倘若我先放回两位大侠,而你又突然反悔,不放回我皇兄,这个亏岂不
愈吃愈大。”

罗开眉头一扬,说道:“罗某言出必行,若公主立即放人,我保证把王爷放
还,绝不食言。”

朱璎摇头道:“本公主不是不相信罗庄主,但常言有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等冒险事儿,本公主再蠢,如何也不敢做。”

只见朱璎说话方毕,倏见罗开众人之中闪出一道人影,直抢至朱璎那伙人。

众人眼前只觉一花,接着阴阳二老同时出掌,只听“碰碰”两声过处,二老
身子猛地倒退数步,便见一团影子掠回罗开身旁。

朱璎等人定眼一看,不由“啊”的一声,个个瞠目结舌,做声不得。

但见怪婆婆双臂各挟着一人,正是晴云秋月两人。她这一下窝里发炮,当真
如疾风迅雷,加上怪婆婆功力殊深,便是罗开身具两甲子功力,也不敢说能胜过
她,更何况是阴阳二老。

只见二老便在这瞬眼间,被她连发两掌,立时给震了开去,竟全无拦阻之力,
再也遑论还手了。正当阴阳二老回过神来,已瞧到怪婆婆把人抢了去,立时气得
吹须竖眉。二人是王府中一等一的高手,武功无人能及,素受朱柏重用,王府中
的武士,无不对二人恭敬有加,此刻当着众人面前堕了威风,二人如何受得起。

可是二老与怪婆婆交了这一掌,便有自知之明,心知决非这老太婆的敌手,
他们虽是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贸然发难,只得把满怀恨意,一口往肚里吞。但二
人的脑子同时急转,不住思索这老太婆是谁,心想她怎地会如斯厉害。可是任二
人想破脑袋,竟无法想得半点头绪来。

但见怪婆婆呵呵一笑,将手上二人缓缓放下,发觉二人给人封了穴道,便随
手解开。方家姊妹看见双亲安然无恙,再也不能把持心中喜悦,顿时冲将前去,
双双扑入二人怀中:“爹、妈……”

只见方晴云抱着方姮,水秋月抱着方妍。此刻四人得以重聚,心中激动之情,
一时竟全然迸发而出,便连说话,也是哽噎难言。

怪婆婆回过身来,朝朱璎道:“你身边这些酒瓮饭囊,依老太婆来看,还是
不要带出来丢人现眼好,免得遗留笑柄。”

朱璎朝二老望了一眼,却没有出声。但二老耳里听着,眼里看着,况且以二
人平素兀傲孤高的性子,现下如此受人当众奚落,还如何能忍得,当真泥人儿也
有土性。只见二人目怒凶光,踏步抢出,正要与怪婆婆决一生死。

便在二人冲出数步,却被朱璎从旁喝住:“两位不用动恼,现在王爷尚在他
们手中,小不忍则乱大谋,误了大事,两老一时失手,这也算不上什么,王爷决
不会怪罪你们的。”

阴阳二老听见,立时打住了脚步,四只眼睛,犹如要爆裂似的,恶狠狠的瞪
着怪婆婆和罗开。罗开淡然一笑,也不再理睬他们。

这时朱璎冷脸一沉,哼声道:“本公主今回真个有眼无珠,还道凌云庄庄主
是个言行相顾,极具威信的人,但确没想到,竟然是个出尔反尔,信口胡言的无
耻之辈,岂不令天下英雄耻笑?本公主今日终究开了眼界。既是这样,这件事自
有天下公论,我再是多说,也自枉然。”话后转过身去,朗声道:“咱们走……”

罗开眼见她要离去,便即高声道:“公主怎地便走了,难道你不想带王爷回
去么?”

朱璎回过身来,一对美目狠狠地盯在罗开身上,冷冷道:“你又想耍什么花
样,尽管使出来好了。”

罗开嘴角含笑,道:“罗某既然说过放回王爷,此话决不会不算数,现在你
可和王爷一同回去。但本庄主尚有一言奉告,倘若王爷再敢与本庄或武林为敌,
以后便再没这等便宜事了,这点你务须记住。”

朱璎望了他一眼,也不置可否,随向身旁冯氏兄弟道:“既然罗庄主这样说,
你们便过去接王爷回府。”

冯氏兄弟刚踏出数步,却被怪婆婆喝道:“且住,我还有一事要说。”

二人听见,当下打住脚步。只听怪婆婆又道:“罗庄主虽然是答应放人,但
我瞧这个王爷形相奸猾,要他不和咱们作对,老婆子我就十万个不相信。”

怪婆婆说到这里,忽地左手前探,已按着朱柏的膻中穴,一股内劲,立时透
体而入。朱柏顿时气闷难当,不由张口“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便在他张口之间,
一枚丹药自怪婆婆右手射出,迳射进朱柏口腔。

朱柏只觉鼻子闻得一股清香,口里接着一甜,一枚小物已鲠在喉间,心里不
禁一惊,欲要把那物吐出。岂料怪婆婆左手内劲一松,右手朝朱柏背部轻轻一拍,
那枚丹药旋即顺喉而下,落入他肚子去。朱柏当真吓得魂飞九霄,险些便要昏倒。

怪婆婆这几下动作,出手何等快捷。朱璎等人在远处看见,同感大骇,阴阳
二老唯恐她伤及王爷,双双已飞身扑出,还没待二人扑近,怪婆婆藉着那一拍之
势,顺手执着朱柏后领,手臂运劲,朱柏犹如断线风筝般,直往二老飞将过去。

阴阳二老连忙伸手接住,轻轻把他放下,朱璎同时急步上前,见朱柏早已吓
得面青唇白,一脸惨白如纸。

怪婆婆朗声道:“你们放心,王爷只是吃了一枚龙涎丹,暂时死不去的,但
一年内得不到解药,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朱璎身旁的人,泰半听见龙涎丹这三个字,均是“啊”的叫出声来,其余的
人,或许还不知这究是何物。朱璎虽然也没听过这名堂,但她向来心灵聪颖,再
听怪婆婆此言,料来皇兄所服之物,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遂把眼望向二老,却
见二人口唇颤动,状甚惊恐,便即问道:“皇兄所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童虎道:“王爷所服……是……是一种极厉害的毒药。”朱璎和朱柏听见,
立时浑身一颤,呆愣当场,一时竟吓得说不出话来。

怪婆婆微微笑道:“此龙涎丹在一年内并不会发作,王爷也可一如往昔,酒
色不禁。只消在限期之前,王爷肯循规蹈矩,老婆子自会遣人送上解药。还有一
事,你们必须听清楚,今日之事,全是老太婆一个人的主意,却与罗庄主全无半
点瓜葛,若要寻找晦气,尽可冲着我来便是。”

童鹤戟指喝问:“你口里虽这样说,但要咱们如何相信你会给解药。”

怪婆婆道:“不相信也得要信。在这一年间,尔等想王爷安然无恙,还要求
神拜佛,盼望凌云庄上下各人长命百岁,要是老婆子我心情不好,忘了遣人送解
药,这可害了王爷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朱璎怒道:“你们全都给我听往,要是我皇兄有何三长两短,我叫你们全庄
死无全尸。”接着朝罗开道:“你我十日之约,庄主愿意来便来,倘若不愿意,
本公主也不会免强。咱们回去。”话后悻悻然瞪了罗开一眼,回身便即离去。

罗开朗声道:“罗某自不食言。明儿此刻,罗某应约便是。”

朱璎也不回头,宛若无闻,跨上马车便即离去。

待得庄外众官兵人等尽去,白瑞雪才下令关上庄门。

罗开领着各人回到大厅,只见方家四口,花花絮絮的仍是说个不休,心中的
喜悦尽皆显露无遗。待得众人坐下,方晴云和水秋月站身而起,向厅上各人四面
一揖,旋即转向罗开,方晴云抱拳道:“今番多得罗庄主仗义出手,不但救了咱
夫妇二人,还如此照护小女,在下与拙荆受此大恩,不知何以为报。”

方家姊妹也连随起身,同时朝罗开深深一揖。

罗开赶忙站身回礼:“两位前辈请不用这样!我等同是武林一脉,相互帮助,
原是份内之事。况且方妍、方姮两位姑娘,乃是晚辈的朋友,两位前辈便是罗某
的尊长,再是这样多礼,只有令晚辈难以为安。”

睛云秋月夫妇二人见罗开如此说,也不便再和他客气,便坐了下来。

白瑞雪吩咐厅上丫鬟,着她到凌波阁执拾一个空房间,好让晴云秋月夫妇入
住,接着罗开为夫妇二人逐一介绍堂上众人。

“晴云秋月”虽成名已久,但二人自结婚以后,在这十数年间,已极少在江
湖上走动,众人直来只听其名,却未遂识荆,现今会面,见二人举止庄重,雍容
大方,无一不暗暗称羡。

各人寒暄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

没过多久,怪婆婆使人唤罗开过去一趟。罗开才踏进怪婆婆房间,便见董依
依和白家姊妹早已在坐。

怪婆婆看见罗开,便着他先行坐下,缓缓说道:“今日见朱璎和那两个老怪
物的神色,老婆子越看越觉不对劲。你明儿到小瀛州去,瞧来凶险万分,须得多
加提防才好。”罗开轩起眉头,颔首应是。

董依依道:“我看那个王爷已被吓得半死,难道他还敢乱来,不想要命么?”

怪婆婆叹道:“便因为这样,该更要小心。虽然这枚解药与龙涎丹极为相似,
但湘王府内,难保没有用毒高手,或许有些小破绽会给他们看见,这个并非没可
能的事。若如我所言,真的给他们发现那是假药,可大大不妙了。有云:防人之
心不可无,唯今之计,我这一手防毒的法宝,非要授与你不可了。”

白瑞雪道:“婆婆是担心他们以牙还牙,向罗开弟下毒?”

怪婆婆点头道:“明抢明刀,以罗开此刻的功力,老婆子还有点信心,若是
他们暗下毒药,罗开便难以提防了,难道这十日内要他不吃不喝么。”接着转向
罗开道:“幸好你功力深厚,老婆子刻下便授你一点窍门,只消你在饮食时,暗
运内力,便能测知食物是否有毒,便是已吃进肚子里,若不是特别厉害的毒药,
也能把毒素逼出体外,这样多少会减低中毒危险。”

众人听了均点头称是。怪婆婆又道:“还有一件极为奇怪的事,必须与你们
商量一下。”各人相视一眼,当下凝神细听。

怪婆婆续道:“我所说的,便是晴云秋月两夫妇,老婆子总觉得他们有点问
题。”

此话一出,各人顿感惊讶,董依依忙问道:“是什么地方不对?”

怪婆婆轩着老眉道:“他们夫妇俩既称得上大侠,在江湖上也该算得是好手
了,但我方才替他们解穴,却发现二人功力只是一般,甚至比他们两个女儿仍有
不及。你们想一想,这不是很奇怪吗?”

白婉婷瞪大眼睛道:“有这样的事!据知方姮的武功,都是她母亲亲手所授,
如此来看,里面当真大有问题了。”

罗开道:“会否两位前辈给血燕门掳去后,曾受过什么毒刑,而致内力大损,
会有这个可能吗?”

怪婆婆颔首道:“这个也有可能。但不管怎样,晴云秋月为人如何,咱们至
今还不清楚,况且二人被掳多时,是否已投入血燕门,咱们就更加不知道了。在
事情尚未明白之时,对二人还是小心提防才好,庄内的任何秘密或行动,尽量不
可让他们知道。”四人也均有同感,齐声应允。

怪婆婆朝罗开道:“你们先不忙回去,全都给我留下来,待我慢慢授与你们
那防毒的方法。”

众人听后,无不笑逐颜开。董依依更欢喜得拍手大叫,把各人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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