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天嬌美人志[全]-18

  第七集第十章寡不敌众

陶飞猛然一惊,四下一望,屋后树后忽然走出几个人来,只见这些人均手持
刀刃,劲装束带,缓缓围拢过来。陶飞环眼数一数,见共有八人,只听一个青衣
老者道:“这位公子眼力倒好,还是给你发现了。”

火凤凰道:“并非本公子眼力好,而是你们太过脓包,要人不发现可真难呢。”

那些人听得立眉嗔目,四五个大汉沉不住气要冲将过来,那老者喝声制止,
踏上前两步,冷冷笑道:“这位公子口出狂言,想必身具惊人艺业,不知公子如
何称呼,师尊是谁呢?”

只听火凤凰冷哼一声:“以你们青蛇帮的名堂,还不够资格问我的师承。我
和你们说一声,以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便是我把秘笈送到你手上,你们自认有本
事能保它周全么?我劝你们早些返回莫干山,去做你们的山寨王,免得来到杭州
丢人现眼,说不好还要赔上几条性命。”

老者见她一语便能说出自己的身分,也为之一愕,再听她后面的言语,仔细
琢磨,也觉她言之有理,光凭自己小小一个青蛇帮,就是秘笈落在手中,要保得
它周全,恐怕也极难做到。

但回心又想,现下既无别派人物在场,而眼前这二人虽是华山弟子,但瞧二
人年纪轻轻,武功再好,也决难胜得过自己八人,只要夺得秘笈,解决了二人,
又有谁知晓秘笈已落在咱们手中。

老者一想及此,当即鼻哼一声,说道:“你莫要弹空说嘴,大言不惭,只要
你乖乖留下秘笈,大家还好说话,若不然,只有自讨苦吃。”

陶飞抽出长剑,站前一步道:“尊驾既认定贯虹秘笈在陶某身上,恐怕我再
说什么,谅你们也不会相信!”

那老者仰首冷笑几声,说道:“如此贵重的东西,你自然不会随便带在身上,
但老夫总有办法让你说出来。”话落,朝伙伴打个眼色,七人立时摆开架式,徐
徐逼近前来。

火凤凰微微一笑,向陶飞道:“你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

陶飞闯荡江湖多年,莫干山青蛇帮这名字,虽常有所闻,但彼此间并无交往,
也不知对方武功家数如何,今趟以一敌八,是否能胜,确实并无把握,只是听得
火凤凰如此发问,知她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心里暗想:“你也把我瞧得低了,
今日陶飞就是命丧当场,也决不要你来帮忙,放心吧。”

他心意已决,当下双脚不丁不八,剑尖指地,摆出华山“风樯阵马”的架式,
双目凝视众敌,口里说道:“这一些毛贼,陶某还不会放在眼内。”

火凤凰叫了声好,身形一闪,人已凌空飞起,跃身坐在一棵大树上,双脚垂
下幌呀幌的,显得闲适自得,打算居高临下观战。

那老者遥见火凤凰露出这手轻功,心头不禁一惊。见她身不移,足不动,霎
眼之间,已坐在树干上,光是这门子功夫,自己便远远不及,又怎教他不惊。

与此同时,只见其中三名大汉互相使个眼色,各提兵刃,猛扑向陶飞。

陶飞眼观六路,早便察觉三人的举动,待得三人扑到,倏地提剑直往左面两
人点去,其势又狼又快。

两名大汉一持钢刀,一持三节棍,见陶飞来剑疾猛凌厉,忙提兵刃架开,听
得当当两声,陶飞已在两人之间窜了过去,正要回剑攻向二人后心,忽觉头顶金
刃劈风,两柄单刀迎头砍来,原来另有两名大汉已然赶到。

如此一交上手,陶飞已陷入四面受敌之势,忙抬剑架开双力,而那个持三节
棍的汉子右膝略弯,手上三节棍直向陶飞背脊点去。

陶飞侧身滚开,一个挺身,已从地上弹起,随即使开华山派的得意剑法“清
风剑法”。

华山派共有两套独门的剑法,一套名为“狂澜剑法”,而另一套,便是这套
“清风剑法”。

狂澜剑法是以刚猛路子着称,但这套七十二路清风剑法,外表看来只觉平平
无奇,但内里却蕴含阴阳变化,时刚时柔,且轻灵自然,端的是一门能守能攻的
上乘剑法。

合攻陶飞的七个人,每人的家数均自不同,而且兵刃各异,武功也有高低,
显然是来自不同派别的人物,继而群集成帮。便因为如此,彼此间在默契上,自
然打了折扣,若不是如此,恐怕陶飞早已败阵下来。

陶飞在众人围攻下,自是打叠十二分精神,把手中长剑使得耀眼生花,身子
在七人间窜来钻去,夹着令人为之心颤的凶险。

那老者一直在旁凝神观斗,见陶飞手底下的功夫确实精妙,招招均妙到巅毫,
在七人的力攻下,仍能攻守自如,心中也不由慑服华山派的武功。

树上的火凤凰却神色平和,脸上全无半分紧张神态。而她的目光,始终不离
陶飞手中的长剑,见他剑招一时大开大阖,端严稳重,一时又随意而转,使剑如
带,一速一缓,却又相辅相成,凝为一体。

火凤凰看到这里,也不由暗自叹息,心想:“这套清风剑法果有其独到之处,
若用在一个内力深厚之人手上,这七个人早便归位了,真是可惜!”

转眼之间,三个武功较弱的汉子,已给陶飞刺倒在地,余下四人,仍是分四
面夹击,那老者仍是站着不动,隐然监视,以防陶飞突然逃走,而另一方面,却
是留意树上的火凤凰,恐怕她突然出手相助。

火凤凰一面看一面不住摇头叹息,原来陶飞有几招本可伤敌于剑下,只是陶
飞功力所限,硬生生错过了大好良机。她心里想:“如此斗将下去,尽管他能胜
得眼前这四人,看来非要数百招不可,到时气力已尽,又如何能敌这个老头子!”

想到这里,见她纤手一翻,掌指间已多了数枚银针,银针长约寸许,针身极
幼,在阳光下发出闪闪光芒。

陶飞斗到此际,发觉四人均非庸手,竟全是劲敌,只得加紧剑招,全力进击。

余下的四人,一人使三节棍,一人使判官笔,其如两人均使钢刀。

便在此时,一人钢刀横砸,陶飞抬剑架开,旋即以进为退,和身扑向那人,
左手双指直点敌人胸囗要穴。

岂料那汉子的刀法甚是了得,刀刃本已递出在外,忽地见他手腕一翻,竟把
钢刀兜转过来,直砸陶飞手腕,他这手“回尾刀”,本拟一刀见效,便是砍陶飞
不着,也能叫他缩手逼开,没想钢刀砍至中途,突然手肘曲池穴一麻,立时无力
握紧刀柄,钢刀离手,而陶飞一指刚刚点到,那人闷哼一声,身子便软倒下来。

陶飞也大惑不解,但时势紧逼,那容他多想,陶飞见一指得手,忙揉身横窜,
剑尖直刺那手持三节棍的汉子,而在他身后,一枝黑油油的判官笔亦已点至。逼
得陶飞连忙收剑,闪身避开,回剑直削背后的汉子。

只见那人横笔欲要架开来剑,忽地手臂一阵发麻,右手无力,陶飞长剑同时
削至,判官笔被剑刃一带,笔身倒飞,直插入那汉子肩膀。那汉子唷的一声,身
子直跌了出去,坐在地上,正要用手拔出插在肩上的判官笔,苦于右手无力,竟
然无法抬起手来。

陶飞见一连两招得手,豪气立壮,出手便更显凌厉。他又那里知晓,这一切
全是火凤凰弄的手脚,只是她出手极快,银针又细,旁人实难以察觉。

在旁的老者见形势急转,七人中已有五人先后栽倒,而眼前剩余的两人,正
被陶飞逼得手忙脚乱,知道自己不能不出手了,他不暇再想,连随抽出长剑,孰
料长剑才一抽出,其余两个伙伴亦同时给陶飞打倒,双双倒在地上。

老者大怒,提剑纵身跃上,挺剑向陶飞刺去。

陶飞举剑格开,斜身还招。老者和陶飞这一斗上手,情势又自不同,适才陶
飞以一敌七,可算处处受到牵制,防守固是极尽严密,反击却难以尽情发挥,但
此刻一人斗一人,单剑对单剑,顿时将这七十二路清风剑法使得淋漓尽致,全力
进击。

二人斗至分际,老者也暗暗吃惊:“华山派果是名门大派,委实名不虚传,
剑法之精妙,实不能小觑。”当下提起精神,将生平所学尽数施展出来。

陶飞刚才力敌数人,已累得浑身是汗,幸好仗着剑法凌厉,现在才不致败阵
下来。

老者同时见久攻无效,连变十余次剑招,但始终仍占不到丝亳上风,心想:
“此子年纪轻轻,怎地如此难斗,若连他也胜不过,还说什么夺取秘笈!”一想
及此,不禁求胜心切,出招立时另走险着。

而陶飞却法度严谨,端凝如山,只见他剑招纵横,二人越斗越快。十数招过
去,老者因急于求胜,剑招渐入窘境,他心中一凛,马上收慑心神,剑招顿时走
回正道,两人再次斗个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轩轾。

火凤凰在旁看着二人相斗,发觉陶飞内力实不及那老者,只是在剑法上占了
优势,才能支持不败。她亦同时看出,若是时间一久,陶飞必败无疑。

其实陶飞自己也有所觉,只是势成骑虎,却不容他收手,只得尽力而为,希
望能瞧出对方一个破绽,伺机险中求胜。于是凝神接战,守紧门户,等待时机。

便在二人酣斗之际,忽觉眼前人影暴现,二人心知有异,还没来得及跃开,
陶飞已觉自己手臂发麻,长剑险些给震脱离手,暗暗心惊。

陶飞大骇之下,忙纵身后跃退开,定眼一看,却见火凤凰已站在跟前,而在
她手中,已握着那老者的长剑。

但见火凤凰徐徐笑道:“你们两人这样斗下去,也不知要斗到何年何月方休,
倒不如先休息一会,大家稍稍回气,再来斗过高低如何?”

原来火凤凰见二人这样斗下去,对陶飞极是不利,终究不是办法,但又不想
摆明车马相助陶飞,免得灭了他的威风,给那老者小觑了。

火凤凰沉思一会,即时计上心头,打算借势显一下身手,好让那老者能知难
而退,更可保住陶飞的面子。

只见她从树上跃下,一个起纵,便已掠到二人跟前。

那老者骤见人影闪至,便知有异,长剑疾翻,打算把来人逼开。他反应虽快,
但快不过火凤凰的纤指,一股强劲的指风,已然点到老者持剑的手背,老者只觉
手上一麻,长剑已然把持不住,竟给她夹手夺去长剑。

火凤凰长剑在手,旋即暗运内力,直贯剑身,把陶飞的长剑震开。这门空手
夺白刃的功夫,当真疾似流星,一气呵成,丝毫没半点窒碍。

老者给他夺去长剑,大惊跃开,想起刚才给她夺剑的情形,便知自己的武功
与此人相距甚远,不禁脸色泛青,霎时间万念俱灰,怔怔站着说不出声来。待听
得火凤凰这番说话,多少已明白她的用意,便道:“公子武功出神入化,老夫佩
服不已,这里既然有公子在,老夫便是脸皮再厚,也不敢有非分之想。”话后朝
伙伴打个手势,即见适才受伤的大汉徐徐站起,大家彼此撑扶,正要离开。

火凤凰叫住那老者,把长剑抛回给他,老者接过长剑,向她施了一礼,便与
众人匆匆离去。

陶飞也是个聪明人,知她刚才是存心帮助自己,但一想起她的所作所为,心
底仍是无法舒怀。陶飞还剑入鞘,冷言道:“姑娘倘若再无其他事,陶某先行告
辞。”

火凤凰见他脸容冷漠,心头大是不快,一咬贝齿,心道:“你不领我情也不
打紧,又何须如此冷言冷语对人家!”当下还以颜色,道:“好!我既然如此让
你讨厌,你要走便走吧,但你这样一走,到时可不要后悔。”

陶飞心想:“我有什么要后悔的?”正欲转身离去,霎时脑际一闪,当下打
住脚步,朝她道:“拿来给我!”

火凤凰似笑非笑,问道:“拿什么给你?”

陶飞伸出手来:“解药,我师弟和我朋友的解药。”

火凤凰微微一笑:“我便知你要求我,说得对吗!”陶飞默言,只是牢牢望
住她。火凤凰从身上掏出一个纸包,往他抛去:“拿去吧。我不妨与你说,方才
这伙人还不足为惧,但接下来的人,可有得你受了,好自为之吧!”说完身形一
晃,已跃出丈外,瞬眼间已消失在阳光中。

陶飞望着她离去,心里顿感一片茫然,想起她两次援手,心底确实大为感激,
若非从高天雄口中知道她的为人,或许……!他一想到这里,不禁心头砰然一跳,
甩了甩头,调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不敢再想下去。

当陶飞回到酒楼,见二人还伏在桌上,仍没有醒转过来,便取出火凤凰的解
药,打开纸包,见内里放着两枚指甲大小的丹药,而纸上还写得有字。

陶飞拿起细看,见上面写道:“欲知秘笈一事,三日后可到富阳陆家庄。”

接着又写道:“此药和水服用便可。”

看完字条,心里暗想:“富阳陆家庄,不正是九环金刀陆轩陆大侠?此人重
义好客,威名远播,是当世人人敬重的大侠,这事又怎会牵到他身上?”

陶飞也不多想,三日后便依她所说,到陆家庄一行便是。当下叫店小二取来
碗只,把解药和水给二人服下,没过多久,二人果然悠悠醒转。

高天雄睁开眼睛,问道:“咱们醉倒了吗?”

陶飞不想说出火凤凰之事,只好道:“是啊,你和我师弟都喝醉了。”

南兆泉捧着仍有点浑沌的脑袋,看看天色,见时间已不早,便道:“大师兄,
咱们走吧。”

陶飞点了点头,三人下了酒楼,便与高天雄拱手告辞,各自离去。

南兆泉道:“不要再在这里逗留了,免得遇上不必要的麻烦,明儿一早,咱
们便离开杭州,大师兄,你认为如何?”

陶飞摇头道:“不!现在还不能离开,三日后我还要到富阳一趟,到时再作
打算吧?”

南兆泉感到奇怪,一路以来,也不听陶飞提起要去富阳,怎地突然会这样说,
遂问道:“到富阳作甚么,怎没有听你提起?”

陶飞于是把刚才一事说了出来,南兆泉听得瞪大眼睛,道:“那个魔女的说
话也听得的,她叫你去陆家庄,必然有诈,依我看还是不去好。”

但陶飞不知为何,总是觉得火凤凰处处帮着自己,今趟她既然这样说,或许
真的会有什么发现,便道:“我还是要去看一看,若不把此事弄清楚,叫我又如
何能安心,难道要我背着这个黑锅一背子。”

南兆泉想想也是,便没有再开声。二人知道目下危机四伏,也不敢在街上多
走动,免得又遇上江湖人物,惹上无谓的事儿。

当晚二人用过晚饭,绝早上床,睡至二更时分,又听得瓦面传来异声。陶飞
是练武之人,加上心中有事,只消有些微声响,便即马上醒觉。

陶飞缓缓睁开眼睛,凝神静听,确听得屋上有人,便轻轻推醒身旁的南兆泉。

二人跳下床来,提了长剑,陶飞窜到窗旁,轻轻戟指点穿纸窗,凑眼往屋外
张去,一望之下,不由心头一跳,只见十数条黑影,慢慢逼近过来。

陶飞知道已被敌人包围,要从窗口出去,是万万不可能的了,便朝南兆泉打
个手势,指指房门,示意他看看门外的环境。

南兆泉当下跃到房门,轻手拉下门闩,把门推开一线,见门外一片悄静,二
人便即窜了出去,岂料二人才一踏上房外回廊,几个大汉忽然从瓦面跳了下来。

陶飞看见已被人发现,便向南兆泉低声道:“若在屋内给他们缠上,到时要
走便难了,咱们还是上屋顶去,或许还可以寻路逃走。

二人商量定当,齐齐使开轻功,飞身上了屋顶,岂料才一踏定脚跟,便见十
多个人手持刀剑,一字排开挡在眼前。

陶飞暗骂一声,当下抱拳道:“众位深夜到来,不知所为何事?”他说话刚
完,先前那几个汉子,已跟着跃上屋顶,把二人的后路团团封住。

南兆泉见已被包围,连忙提剑转身,凝神戒备,恐怕这伙人突然发难,来个
前后夹击。

这时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踏上前来,沉声问道:“阁下便是华山弃徒陶飞吧?”

陶飞点头道:“左下正是,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

那老者捋着颏下的白须,缓缓说道:“老夫姓邱名坚,不知陶兄弟听过没有?”

陶飞略一思索,立时想了起来,不由心中一栗,道:“莫非尊驾是山东赤龙
派掌门,人称白须翁的邱老前辈?”

邱坚见他识得自己的名堂,也为之一喜,呵呵笑道:“陶兄弟果然见识非浅。

今晚老夫来此,想必陶兄弟也知道原因吧!“

陶飞只是听过此人的名字,彼此间却不曾见过面,更不知此人的武功如何,
但想到他既是一派掌门,武功也不会低到哪里去,现听他这样说,便道:“陶某
近日也曾听说,说那部贯虹秘笈已落在陶某人手中,莫非邱掌门便是为此事而来?”

邱坚也不转弯抹角,直言道:“没错,老夫斗担,只希望陶兄弟能借秘笈一
阅,并无他事,更不想因此事伤了大家的和气,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陶飞道:“其实那部秘笈,实不在陶某身上,这些都是江湖上的流言,实不
足信。况且那部秘笈乃华山之物,便是在陶某身上,没得恩师同意,陶某也不敢
自作主张,希望邱掌门见谅。”

邱坚听到这里,不由老脸一沉,冷笑道:“陶兄弟已被逐出华山,又何须再
搬出华山派的名头。听陶兄弟你这样说,是不愿意交出来的了。”

陶飞道:“陶某话已说完,信不信由你。”

邱坚身旁走出一个人来,粗声说道:“还与这小子多说什么,咱们先把他擒
住,我自有办法要他交出来……”岂料那人还没说完,便即“唉唷”一声,从屋
顶滚了下来。

众人看见大吃一惊,邱坚喝道:“是谁鬼鬼祟祟暗里伤人,给我快滚出来。”

陶飞见着,脑袋不由闪过火凤凰的影子,心想:“莫非又是她出手相助?”

邱坚见无人回应,心想:“既然有人从中插手,敢情又是为这部秘笈而来,
瞧来要快刀斩乱麻,先把这小子擒下,免得他落在外人手中。”思念甫落,当下
往众伙伴打个手势,大喝一声:“上”

众大汉得令,立时朝陶飞二人扑去,而邱坚却站立一旁,凝神观察四周动静,
以防外人插手。

陶飞二人见十多人扑至,立时挺剑还招,才一交上手,陶飞便觉这些人全是
硬手,个个身手不弱,比之午间青蛇帮的人还要强得多。

不觉间已斗了十多回合,二人越战越是心惊,心想怎地来了这么多硬子。

斗了一会,只听得南兆泉大叫一声,身上已中了一刀,陶飞斜眼望见,连忙
跃到他身旁,叫道:“师弟,你怎样了?”一连几声,南兆泉全无回应,便知他
伤势极重,心中更是慌乱,一连屡遇险招,只得收慑心神,奋力抵敌。

便在此时,一条红影跃近身来,朝陶飞道:“你先走,这里留给我。”

陶飞听那声音娇婉脆嫩,便知道是火凤凰,心里顿时一喜,只是苦于难以抽
身,想要冲出重围,一时间又谈何容易。

火凤凰才插入战圈,早有两名大汉挺刀上前,她与数人交手数合,立知对方
均是高手劲敌,当即施展轻功,四下游走,不与众大汉缠斗。只见她长剑抖动,
势若游龙,数招之间,已挑伤几名大汉,只是这伙人武功端的不弱,且人多势众,
饶是她剑法凌厉,也颇感压力。

邱坚见火凤凰突然现身,再见她身手不凡,也不遑多想,挺剑抢上,岂料数
招之间,邱坚已被她剑招困住,陷入苦战,顿时大惊起来。

火凤凰见陶飞始终无法抽身,当下“刷刷刷”三剑,把邱坚逼开,倏地跃到
他身旁,边斗边道:“我护着你,快点离开。”

陶飞道:“不,要走一起走。”

火凤凰银牙一咬,道:“你这个浑人,你在这里只有阻手阻脚,还不快走。”

但陶飞仍是不依,火凤凰无奈,只得道:“好,快抱起你师弟,咱们往西面
走。”

陶飞在火凤凰的挡护下,左手抱起南兆泉,右手提剑,使起轻功直往西面奔
去,而火凤凰在后压阵,马上把十多名大汉挡在后面。

邱坚见形势不对,高声吩咐十个武功较高的好手,先把火凤凰缠住,自己领
同十多人往西面追去。

陶飞抱着南兆泉,慌不择路,没多久便来到西湖边,见前面一片夜湖美景,
再无路可走,低头一看南兆泉,见他已不醒人事,鲜血不住在伤口涌出。他心下
大急,游目四看,见不远处有数艘船只泊在湖边,便即奔将过去。

当他来到近处,见是数艘载客大船和两艘小艇,陶飞知道单凭一人之力,无
法划动大船,便跳上其中一艘小艇,先放下南兆泉,立即提起撑篙,直朝湖心撑
去。

陶飞撑出数丈,邱坚一伙人已追到湖边,抬眼见陶飞已划至湖心,十多人便
跃上两艘大船,从后追去。

第八集第一章荟萃一堂

听完了陶飞的说话,罗开只觉内里疑团甚多,他虽然不明白华山掌门为何要
诬陷陶飞,但他既然这样做,必定有什么原因。

罗开心里暗想,若要解除陶飞的窘境,其实并不艰难,只消向外间说明一切,
贯虹秘笈其实是在自己手中便行了,但若然这样做,凌云庄自此之后,相信会永
无宁日,成为江湖人士夺宝的对象。

罗开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实不能轻忽大意,必须与庄内众人详细商议,免得
到时弄至尾大不掉,难以收拾。他心意已定,便向陶飞道:“陶大哥,你现在的
情形,确实不宜四处走动,而且南大哥身上有伤,必须找个地方好好调养才是。

敝庄离这里不远,倘若陶大哥信得过小弟,可到敝处暂住一段时期,好让南
大哥慢慢养好身子,到时再作打算。“

陶飞道:“罗兄弟言重了,陶某又怎会不相信罗兄弟呢,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陶某正逢多事之秋,恐怕会带累罗兄弟你。”

罗开摇头道:“陶大哥万万不可这样说,丈夫结交,但重意气,只须肝胆相
照便足够了,说什么拖累牵连的话儿,陶夫哥再也休提了。”

陶飞听后为之心折,心感激动,赶忙道:“罗兄弟说得是,陶某便却之不恭,
只得叨扰了。”

紫嫣雩突然开声道:“刚才从陶大哥的说话中,火凤凰约你三天后到陆家庄,
依我来看……陶大哥还是不去好。”

陶飞和罗开闻言一怔,陶飞问道:“不知宫主有何意见?”

紫嫣雩缓缓道:“近日我手下探得一个消息,火凤凰于日前曾留言陆家庄,
说半个月后将亲临拜访。庄主陆轩知道火凤凰此举必无好意,加上前时金溪大侠
被害一事,更令他闻言变色。陆轩虽知事态严重,说不好还有一番恶斗,但他毕
竟是一代大侠,自然不屑找人助拳,堕了声威。

“岂料此事突然在江湖上散布开来,尤其多个名门大派,如峨嵋、武当、华
山、崆峒等诸派,早便有人送上消息,传言火凤凰要找陆大侠了断一个私仇。各
派知道后,均害怕金溪大侠事件重演,而最重要的,便是要藉此机会把火凤凤擒
住,为武林除害,于是纷纷派遣门下弟子赶至陆家庄。

“现在算一算,三天之后,正是火凤凰赴约之期,如此来看,当日陆家庄必
定群雄云集,现在陶大哥正蒙受大冤,要是陶大哥真的要去,不用我再多说,后
果如何,相信陶大哥也清楚吧。”

二人听得面面相觑,罗开不解道:“火凤凰屡次相救陶大哥,按理该不会心
存恶意才是,但她既然叫陶大哥当日前去,相信必有她的原因?”

陶飞却没有做声,只是低头思索,他想起火凤凰多番相助的情景,在种种情
形来看,也不像有加害之意,心想道:“况且自己这条性命,若不是她,恐怕早
就没有了,现在又何须多疑她呢?或许她真的有办法为自己洗雪冤情也未可知。”

他想到这里,心下不由释然,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到陆家庄一趟。

紫嫣雩听了罗开的说话,又道:“她是否另有深意,旁人确难猜度,但从表
面来看,此举确对陶大哥极为不利,稍有不慎,到时陶大哥想要安然离开陆家庄,
恐怕并不容易,依我看还须三思才行。”

罗开也颔首称是,觉得此言有理。

然而,陶飞却道:“宫主的关怀,陶某先在此谢过。但在下总是觉得,火凤
凰既然这样说,个中必有用意,便是再危险,我还是想走一趟。”

紫嫣雩叹道:“陶大哥如此说,小女子也不便多言。这样好了,我先多派人
手在外打探一下,倘有什么不利陶大哥的消息,我会使人到凌云庄报个讯。”

二人连忙拱手多谢,紫嫣雩吩咐手下,把花艇驶回渡头。陶飞抱起南兆泉,
随着罗开一同回到凌云庄。

二人一进入庄,立即把南兆泉安放在大厅上,罗开吩咐庄内的下人,到凌云
阁通知白瑞雪。没过多久,白瑞雪领着丫鬟小思快步走出大厅,看见罗开和陶飞,
连忙上前问道:“这么夜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罗开先与二人介绍,接着道:“这位南大哥身受重伤,麻烦瑞雪姐先为他安
排一间房间,好让南大哥休息。”

紫嫣雩向小思道:“你到凌虚阁收拾两个房间,速去速回。”小思令命去了。

罗开招呼陶飞坐下,并将自己因何出庄,如何遇上陶飞等事,粗略与白瑞雪
说了。

白瑞雪听罢,说道:“没想到一夜之间,竟会出了这么多事。”接着向陶飞
道:“这事情着实有点古怪,总得大伙儿从长计议方行。是了,陶大哥今日折腾
了一夜,倒不如先休息一下,明儿咱们再坐下好好商议如何?”

陶飞拱手称谢,小思正好回到大厅,并说房间已收拾停当,众人便随着小思
进内。

次日一早,众人用过早膳,均聚集在凌霄阁大厅。

先时白婉婷和董依依一看见陶飞,同时一怔,尤其是白婉婷,她曾多次与陶
飞联手诛奸除恶,彼此颇有交情,见面后自是别后寒温,而董依依却笑着与他道
:“原来是你这个糊涂蛋,没想你也会来到凌云庄呢。”

陶飞听她提起小山城的事情,也不禁脸上一红。

罗开在旁听见,连忙喝止董依依,惟恐她继续说下去。董依依伸伸舌头,当
即闭嘴不语。

而在众多人之中,最为尴尬的可算是曲依韵,她本是华山派女弟子,但自从
遇着上官柳后,便一直待在上官柳身边,最后随着众人来到凌云庄,这个多月来,
再没有返回华山,今日突然师兄妹碰面,彼此均感愕然。

曲依韵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叫了声大师兄,而陶飞也应了她一声师妹。

其余厅上众人,虽不曾见过陶飞,但华山首徒陶飞这个名字,近年在江湖上
素有听闻,今日一见,均觉陶飞不但相貌堂堂,且长得一脸正气,对他也不由产
生好感。

罗开待众人坐定,便将陶飞的遭遇细说了一遍,众人越听,越感此事处处透
着怪谲。罗开说毕,董依依已是急不及待,向罗开问道:“罗开哥,那部贯虹秘
笈不正是在……”她本想说“在你手中”,孰料她尚没说出口,已被白瑞雪截着
了话头。

只听白瑞雪道:“依依你真是的,谁不知晓那部秘笈在华山,若不然华山掌
门也不会诬陷陶头哥了。”

董依依一时却反应不过来,还想再说下去,怪婆婆立时在旁喝道:“依依你
不要无礼,还不给我闭起嘴来。”

怪婆婆此言一出,顿时奏效,纵使董依依心中万般不满,也不敢再吭一声。

笑和尚这时道:“说起这个火凤凰,和尚我也听江湖朋友常有说起,据闻她
所对付的人,大多都是黑道人物,或是一些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之徒,
而白道中人,迄今便只有金溪大侠一人而已。”

史通明道:“火凤凰这个名堂,在江湖冒起才只有半年,但她的传闻倒也不
少,正如笑和尚所说,她的剿杀对像,皆是十恶不赦的人物,绝少滥杀无辜,关
终金溪大侠一事,若我没有猜错,她与金溪大侠之间,或许另有什么私怨,而旁
人难以得知吧了。若因为杀了一个人人钦慕的大侠,便给她盖了个嗜血魔女的名
头,这似乎确有点冤了!”众人也心有同感。

上官柳道:“我忽然想起一件十多年前的事,极有可能与此事有关。”

堂上各人听他这样说,均把目光转向他来,董依依急问道:“是甚么事情?

很有趣的吗?“

上官柳笑道:“这事件死了数十人,还说得上有趣吗?”董依依听见他调侃
自己,不禁小嘴一撇。上官柳续道:“不知各位可还记得十五年前万盛镖局一事?”

唐贵连随道:“上官兄莫非是说万盛镖局遇劫一事,听说万盛镖局的当家名
叫万远天,当年在武林中是个极响亮的人物,一柄七星刀,打遍大江南北,罕逢
敌手,后来在一次护镖途中,命丧山贼之手,皆因万远天直来颇受江湖朋友敬服,
此事才一传出,立时轰动了整个武林。”

上官柳道:“没错,我想说的便是这件事。小弟当时年纪尚轻,这件事是由
一位朋友口里得知,我这位朋友,当时是万盛镖局的一名火工,从他囗中,我却
听到一些内情,恐怕外人并不知晓。

“万远天于二十年前,在徐州开始创立万盛镖局,他凭着自己的武功,加上
江湖朋友的关照,短短几年间,便成为山东数一数二的镖局。一日万远天接了一
单巨镖,这是镖局不曾有过的大生意,是护送一批八十万两镖银和一箱珍物至嵩
山少林,虽然由徐州至嵩山路途不远,只消十日八日路程,但因镖货庞大,万远
天便亲自出马,且尽出镖局人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往嵩山出发。

“岂料一行人走不了几天,到第四日中午,镖队来到青石谷,突然冒出十多
个蒙面人劫镖,而在这些贼人之中,有三个像是首脑模样的人物,听说这三人武
功极高,一个是手持双剑,一个使用一柄大刀,而另一个则是用剑。而其他贼众,
个个均不是弱者,当日经过一番恶斗,镖师死伤了数十人,而万远天也身负重伤,
由数名镖头保护下,几经辛苦,方带伤途回徐州,据闻这一场劫镖事件,除了八
十万两镖银和一批珍宝尽数被劫外,还陪上了三十多条人命。

“万远天回到徐州,因伤势颇重,延宕几天,便一命呜呼,而刚巧他的妻子
有病在身,也当场昏死,双双共赴黄泉,只留下一个四岁孤女,岂料在万远天殡
葬之日,女儿在夜里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当时有人传说,这是劫镖贼人斩草除根,
把他的女儿也干掉了。

“那时一些参与押镖的镖师门说,认为那三个蒙面贼头大有问题,并非一般
寻常的绿林大盗,极有可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三人不但武功奇高,且在劫镖
过程中,从不曾出过半句声,惟恐有人认得他们的声音。

“而最令人怀疑的,便是那个手持双剑的头子,虽见他是双手持剑,但招式
却甚是古怪,左手所使的全不是剑招,却是使刀的手法。武林中能使左刀右剑的
高手,便只有金溪大侠一人而已,当时众镖师便怀疑起他来,只是金溪大侠素受
江湖中人敬重,侠名远播,所做的无不是扶危救困,拯溺救焚的好事,因此镖师
们虽心存怀疑,但苦无凭据,只索罢了。

“现在金溪大侠突然被火凤凰所杀,倘若两件事凑在一处来看,想必大有关
连。还有一点,据知金溪大侠与陆大侠二人素来要好,今趟火凤凰投书陆家庄,
事情便更明显了。”

众人听后均有同感,白瑞雪道:“那个火凤凰,相信是当日万家失踪的女儿,
她今次的所作所为,敢情是冲着报仇而来。”

唐贵道:“这事若然如上官兄所说,外人听来确实难以令人相信,陆大侠素
来是个好好先生,江湖上可谓无人不知,要是真的做出这种事来,恐怕一世英名
便要付诸流水了。”

笑和尚笑道:“这个陆大侠,和尚我越看越觉他是个穿窬之盗的人,表面一
副仁义道德,内里却是丧尽天良,江湖上这种面善心恶的人物多得是。瞧来九成
九是错不了,那三个贼头中,其中一个必是他,火凤凰若无真凭实据,又怎会贸
然去找他。只是这个火凤凰的身手确也了得,连金溪大侠也不是她对手,料来陆
家庄今趟必有一番恶斗了,连和尚我也想去凑凑这个热闹,看看这个火凤凰是何
等模样的人物。”

罗开一边听着众人的意见,一边默然思索,他迄今仍是想不出原因,为何火
凤凰要叫陶飞到陆家庄去,如何来看,这件事与陶飞实在扯不上半点关系。

怪婆婆在旁看见罗开低头沉思,多少也猜到了几分,便向他道:“罗开你也
不用多想了,火凤凰既然叫陶兄弟去陆家庄,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你就放心吧,
到时老婆子与你们一起去,到时就是天塌下来,也有老婆子给你们顶住,绝对伤
不了陶兄弟一条头毛。”

陶飞听见忙作揖称谢,而董依依更急不及待地喊着要同去,众人见着她天真
烂漫的模样,也不禁暗暗窃笑。

方晴云道:“在下倘若没有猜错,当日前往陆家庄的门派相信不会少,而华
山派掌门亦有可能会出现,火凤凰才会叫陶兄弟前去。”

陶飞听得师父会来,也不由一怔,心想这样就再好不过,要是师父真的前去
陆家庄,我便可当面和他说个清楚,免得背着这个黑锅一背子。

上官柳道:“有邱婆婆陪同前去,自然可万事安心,但要是如方前辈所说,
到时陆家庄各派云集,倘若一个说不合,大家动起手来,对方毕竟人多势众,有
道:寡不敌众,孤不胜群,以邱婆婆与罗开二人之力,要对付当日众多高手,便
是不败,相信也吃力非常,这点确是值得斟酌。”

白瑞雪点头道:“上官柳说得极对。为防万一,当日除了邱婆婆和罗开外,
笑和尚、上官柳、依依和咱们姊妹二人一同前去。其余的人便留守凌云庄,不知
大家认为如何?”众人听后均无意见,而陶飞见众人如此热心帮忙,当真感激涕
零,铭感五衷。

随见方家姊妹挨至父母身旁,要求父母与罗开等人一同前去,方晴云知道女
儿心事,便向罗开征求意见,既是未来岳父出声,罗开自是不敢反对。

而白家姊妹与董依依等人,早便从罗开口中得知方家已经提出婚事,董依依
这时在旁听见,一手一个拉着方家姊妹,戏谑道:“看你们二人,一刻钟也不想
和罗开哥分开,比之我和婉婷姐还要痴缠呢!”方家姊妹给她这样一说,不禁羞
得满脸通红。

接着白婉婷、何晓茵、何晓芍、曲依韵、洛姬和四婢也加入行列,十多个女
子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

白瑞雪见着,却拉过罗开一旁,低声道:“罗开哥你看,瞧来天下美女都尽
在凌云庄了,而最难得是,大家的感情却愈来愈好。你可知道吗,婉婷、依依二
人和方家姊妹,已经是金兰相称,如此四后一皇,你也该满意了吧。”

罗开微微一笑,说道:“你可说错了,该是五后一皇才对。”

白瑞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压着声线道:“我与你说了多少遍,你我的关系,
由始至终已是一塌糊涂,但我对你师父的感情,至今还没有任何改变,我希望你
要清楚这点才好!”

罗开听后,也觉自己适才信口雌黄,口不择言,不由歉然道:“瑞雪姐对不
起,实是罗开不对。”

白瑞雪轻微叹了一声:“我也不是木头人,你对我好,难道我不知道么,若
非我练了玄女相蚀大法,难按自己的欲念,也不会与你做出这等事来。唉!不要
再说这些了,我和你到南大哥的房间去,看看他的伤势可有好转吧。”

罗开点了点头,二人回身走到陶飞身边,邀他一同前去,三人便一同往内进
走去。

当三人来到南兆泉的房间,房门忽地“呀”的一声打开,小金从房里走了出
来,他见着三人,连忙躬身施礼,说道:“我正想找少爷去,不想你们都来了。”

原来小金随着众人来到凌云庄,怪婆婆便正式收了小金为徒,彼此行过师徒
之礼。小金既成为怪婆婆的徒弟,身分便不再与其他佣仆一般,罗开便叫小金改
口,以后以兄弟相称。但小金就是不肯,说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随在罗开身边,罗
开见他一片赤心,知道多说无用,便把小金收在身边,权作僮御,自此之后,小
金就改口称罗开为少爷。

罗开见小金行色匆匆,轩眉问道:“有什么事吗?”

小金道:“没什么大事情,是方老爷着我找少爷,瞧来是关于南大哥的伤势。”

三人听后不由互望一眼,白瑞雪问道:“方老爷呢?”

小金正待回覆,便见方晴云从房内步出来,随听他道:“哦!你们都来了,
我还想叫小金去找你们呢。”

罗开看见方晴云脸带微笑,心头不由一宽,知道南兆泉的伤势必然无碍了。

这时站在罗开身旁的白瑞雪,却含着笑容道:“看见老爷子的模样,敢情南
大哥已经没事了?”

自从方晴云与罗开提出婚事后,凌云庄上下,都跟随着罗开改了口,再不以
前辈称呼方家夫妇二人,改为称他们为老爷夫人了。

方晴云点头笑道:“南兄弟这一刀虽然伤及筋骨,幸得老天爷庇佑,今早儿
已经退了热,看来只消颐养一段时期,便会康复过来。”

陶飞心中大喜,连忙抱拳多谢:“幸得前辈不辞劳苦,还慷慨赠以灵叶,我
师弟方能挽回一命,大恩大德,陶某实在没齿难忘。”说着便欲跪下行礼。

方晴云看见连忙把他扶起,急道:“陶兄弟万万不可这样,老夫实在受不起,
请起,请起……”

罗开微笑道:“你我既为知交,便是自己人了,陶兄弟便不用再多礼了。”

陶飞只得缓缓站起,心中真个感激不尽,方晴云道:“大家不要站在这里了,
进房间再说话。”

众人鱼贯入房,小金紧随众人尾后。

进得房间,只见南兆泉正仰卧在榻,正自熟睡未醒,再看他前胸后背,均夹
上木板,只听方晴云道:“南兄弟前胸那一刀口子极深,刀刃伤及肩骨,还好我
带有续骨膏在身,要不可就麻烦了。”

白瑞雪笑道:“原来老爷子不但武功了得,连医道也这般高明,实教瑞雪佩
服不已。”

方晴云捋须笑道:“哪里,哪里,其实家师对医学一道,直来素有研究,方
某不才,只在家师手中学了一些毛皮,哪里谈得上高明两个字。”

陶飞走近床前,见南兆泉脸上已微现血色,且呼吸匀畅,已不像昨日受伤时
的模样,心头顿时安心了不少。

方晴云招呼众人坐下,待得众人坐定,便向罗开道:“罗开,有件事情我该
当提醒你,有一个人,你必须要小心在意。”

三人闻言一怔,罗开问道:“不知岳丈所指何人?”

方晴云道:“我所指的人,便是紫府仙宫的宫主。据我所知,紫府仙宫的人
甚少在江湖上走动,行事又甚为诡秘,他们今次突然在江南出现,必定是有什么
图谋。总而言之,紫府仙宫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免得到时他们弄出大事来,
让江湖中人把你也牵扯在内。”

其实罗开对紫府仙宫的事,可说全不知晓,现听见方晴云的说话,立时留上
心来。方晴云又道:“真没想到,连紫府仙宫也会投附了朝廷,再加上血燕门这
个组织,恐怕江湖将会永无宁日了。”

罗开三人中,除了陶飞常在江湖走动,曾在武林人士口中听过紫府仙宫的传
言外,白瑞雪和罗开二人,对此事可说一无所知。只见罗开蹙着眉头,问道:
“紫府仙宫真的这么可怕,不知可否说与咱们知?”

方晴云道:“原来你们还没有听过他们的事,也难怪你们感到诧异。”于是
便把紫如仙如何在雀鼠谷建立紫府仙宫,紫如仙如何因感情问题而性子大变,做
出一些歹毒淫行的事来,最后江湖正派人士如何联手进攻紫府仙宫,紫如仙因此
而失去踪影,直到数十年后,紫府仙宫又在烟润崖重建起来,直至今日,已有百
多年之久。方晴云详详细细的,把所知的事都全说了出来。

方晴云轻叹了一声,又道:“据闻现在的宫主,名叫紫嫣雩,还有一个别号,
江湖上人称「摄魂仙子」,但此人行迹隐秘,直来无人见过她的真面貌,只知她
年纪甚轻,貌似天仙,是否如此,却无人得知,但没想到今日你们竟会遇上了。”

接着转向罗开道:“紫府仙宫的出现,绝非偶然,这类看不透的人物,依我
看你还是少与他们来往好。”

罗开点了点头,同时想起“摄魂仙子”四个字,不由追忆当日第一次与紫嫣
雩见面的情景,心下倏觉一惊,心想:“当时我望向她时,满脑子尽是她姣好完
美的裸躯,莫非这便是所谓「摄魂」?”他愈想愈是感到惊讶,确没想到,世上
竟有这样奇技淫巧的法门。


第八集第二章四大灵王

烟湖居位于西湖之旁,距清波门只有咫尺之遥。此处靠湖而建,西湖美景,
可说一览无余。

时正黄昏,只见残阳如血,把个西湖映得金光万道,夹着湖面轻烟薄雾,几
艘小舟荡漾其间,放眼观赏,登觉心旷神怡。

这座烟湖居四进连廊,建构异常精雅,屋内虽无雕甍画栋,更无间金藻绘,
却澹泊宁静。院中松桧参错,小山曲水,确另有一番绮丽风光。

原来这座优雅的楼房,却是湘王朱柏为紫嫣雩安排的居所,皆因这里邻靠清
河坊,距离湘王府并不远。

紫嫣雩刚用完晚饭,正伫立窗前,赏玩西湖日落风景,忽听得她的丫鬟晓雨
道:“禀告宫主,龙灵王与麟灵王已经回来,四大灵王正在大厅恭候。”

紫嫣雩徐徐回过身来,说道:“我在房间见他们四人。”晓雨令命而去。

没过多久,四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走进房间,一字排开,躬身道:“宫主!”

紫嫣雩指了指八仙桌的椅子:“坐下来再说吧。”

四人分别就坐,紫嫣雩坐在首位,晓雨不待吩咐,已为五人端上香茗。

原来这四人,便是当日花艇上那四个黑衣人,却是紫府仙宫的四大护法,兼
当宫主贴身护卫,分别称为龙灵王、凤灵王、麟灵王、龟灵王,合称四大灵王,
乃紫府仙宫万中所选的高手。

紫嫣雩朝麟灵王问道:“情形如何?”

龙灵王道:“岳都似乎已开始行动,只是他到底要施什么手段,一时间还探
不出来。”

紫嫣雩柳眉轻蹙:“他们有什么行动?”

龙灵王道:“据咱们隐伏在他们屋外的人说,这几天来,岳都那个女弟子己
经出动,她以易容术扮作陆家庄一个女仆,混进了陆家庄,瞧来岳都认为罗开当
日必到陆家庄,所以她才有此举动。”

紫嫣雩听后,柳眉聚得更紧,不出一言,只是低头沉思。四大灵王见着,也
闭口不语,以免影响她的思路。

沉默有顷,紫嫣雩缓缓抬起头来,问道:“陆家庄!这倒奇怪了?这件事似
乎极不合情理,当日陆家庄必定各大门派莅会,而罗开自武林大会后,因揭破血
燕门的阴谋,各门派均感其恩,到时岳都若有行动,或是要对罗开不利,各门派
决不会袖手不理,他这样做,岂不自投险地。”

四人听后均觉有理,颔首称是。紫嫣雩又道:“岳都老谋深算,我既然想到
此点,他自然也会想到,如此来看,她派遣女弟子混入陆家庄,必定另有其他的
意图,究竟他在想什么呢?”

凤灵王这时道:“或许他以易容术瞒过众人,待罗开疏于防范来个突击。”

紫嫣雩摇头道:“我看不会,罗开是个聪明人,他既身陷险地,自是处处防
着任何突发之事,况且罗开必定不会单身前往,只要凌云庄众多高手在旁,若然
罗开不慎被他暗算成功,难道岳都便能全身而退么,岳都决不会这么愚蠢。”

麟灵王道:“宫主,其实咱们也不用多费心神,也不用理会岳都有何阴谋,
他便是杀了罗开这小子,对咱们只有利而全无害处,最好当日各大门派来个大混
战,弄个翻天覆地。”

龙灵王附和道:“没错,咱们的目的,不正是要为当年师尊报仇,誓要把各
门各派杀个岳撼山崩么,今趟咱们既有朝廷作为后盾,正是大好良机,管他们这
么多作甚。”

紫嫣雩点头道:“话虽这样说,但单靠朝廷之助,想要消灭众多门派,这是
谈何容易。当然,若朝廷大举出兵,四下征讨,尽可把武林人士杀个片甲不留,
但朝廷决不会这样做。不可忘记,当今皇帝本就出生草野,也在江湖混了这么多
年,更是倚靠武林人士才得天下,江湖上的势力,他比谁都清楚,可说是杀不尽
杀,讨不尽讨,过不多时,各门各派必会死灰复燃,来个强大的反击,到时外有
蛮夷,内有民患,他这个宝座还能坐得稳当么?

“皇帝创立血燕门,便是想暗里行事,一来用作监视武林,二来藉此收纳高
手,作为己用,决不会明目张胆贸然出兵,大动干戈。虽则罗开此人的生死,表
面上是与咱们无干,但此人武功高强,若能暂时把他拉拢过来,加以利用,或与
咱们连成一气,到时再加上朝廷的帮助,成事的机会便将会大大增加,若非为此,
本宫也不会在罗开身上费神。”

龙灵王点头道:“宫主说得是,但罗开这小子与王爷早就存有芥蒂,何况他
和武林人士素来要好,恐怕不易为咱们所用吧。”

紫嫣雩道:“要成大事,当然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才行,但他毕竟是个
血气方刚的男子,要他臣服在本宫的胯下,相信还不算是一件难事,瞧来只是时
间上的问题而已。”

四大灵王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以宫主的诱人姿色,加上她的“摄魂”神功,
世上又有那个男人抵挡得住。

紫嫣雩道:“再说岳都这家伙,他今回把焦点集中在陆家庄,肯定是冲着罗
开而来,一报杀徒之恨。但他的肚子里,究竟是藏在着什么毒计呢?”紫嫣雩再
度陷入沉思,须臾之间,美目突然一亮,抬头笑道:“没错……必定是这样!”

众人看见也是一怔,尽皆愕然,只见四人互望一眼,龟灵王开声问道:“宫
主莫非已想到了什么?”

紫嫣雩微微笑道:“移祸江东这句典故,你们明白吗?”

四人略一细想,龙灵王立时拍案道:“没错,宫主果有百龙之智,为什么我
便想不到,岳都这一着,当真厉害得紧。”

龟灵王仍是茫然不解,问道:“奴才愚昧,不知宫主能否说明白一点?”

紫嫣雩只是笑而不答,龙灵王代她答道:“所谓江东,便是指战国时的楚国。

当时齐桓公率兵进攻楚国,楚王大惊,便派使者问齐人因何要进攻楚国?当
时管仲说,指楚国不按时进贡,加上周昭王南巡死于汉水,光是这两大罪状,便
足以出兵楚国了。楚使者听后,立即作出反驳,说周昭王之死,实与楚国无关,
怎可能以此事嫁祸于楚国。而岳都所使的,便是这招「移祸江东」,要把罗开推
入火炕,比他亲自出手高明得多了。“

龟灵王听后,顿时明白过来。紫嫣雩笑道:“瞧来将会有场好戏上演了,到
时咱们坐山观虎斗,待得适当时候,便出手助罗开一把,只要做得不形于色,避
嫌远疑,自会消除罗开对咱们的戒心。要是真如本宫所料,岳都这一着,实是帮
助咱们不少。”

龙灵王道:“宫主说得没错,岳都这一招直是又狠又毒,以他那神乎奇技的
易容术,到时罗开纵有百口,相信也难以辩解了。”

紫嫣雩道:“当日咱们也到陆家庄去凑凑热闹,龙灵王你去安排一下。”接
着转向凤灵王道:“咱们还有一段日子要留在这里,以防万一,你马上派人赶回
紫府仙宫,加派高手来杭州,必须在武林群雄宴之前赶到。”

凤灵王躬身令命,紫嫣雩道:“我也要休息了,你们去吧。”

四人站身而起,朝紫嫣雩施礼后便退出房间。

紫嫣雩向晓雨道:“给我准备热水,顺便拿牌子给我。”

晓雨说了声是,自行办事去了。紫嫣雩缓步走回窗旁,放眼望向西湖,只见
夕阳已滑落西山,雷峰夕照已成一片黧青。南屏晚钟亦被寒风吹薄吹散,如镂如
丝,而眼下的柳浪,也被吹得满地凋零。

她放眼望向西湖对岸,却见一片雾霭沉沉,只隐隐约约见着对岸的山影,紫
嫣雩突然脑际闪过一个人影,罗开俊朗的脸孔,忽地浮现在她眼前。

隔岸之处,不正是凌云庄所在么!

紫嫣雩脑里想着,眼里望着,总是满脑子都是这个美如冠玉的脸容,始终挥
之不去。

紫嫣雩站立良久,直到晓雨推门而入,双手捧着一个托盘道:“宫主,热水
已准备好,请宫主往浴堂沐浴。”

只听紫嫣雩“嗯”了一声,慢慢回过身来,看见晓雨手中的托盘,托盘之上,
上六下六排着十二面木牌子,原来这些木牌子,却是紫府仙宫内男妾的牌子,便
如皇帝选妃侍寝的牌子无异,每张木牌,均写着一个名字。而紫府仙宫历来的宫
规,也同样以此挑选男妾,专为宫主每夜侍寝狎玩之用。

紫嫣雩缓缓伸出玉手,方触到其中一面木牌时,忽地停住了手,脑间倏地划
过罗开的俊脸,心理暗想:“自己后宫男妾虽多,又有哪个及得上他。”

晓雨手持托盘,见宫主迟疑不决的样子,遂低声道:“宫主若对这些人不满
意,奴婢去从新换过是了。”

紫嫣雩摇头道:“不用了,今晚我不要人侍寝,把盘子拿回去吧。”

晓两只得放下盘子,回身道:“让奴婢为宫主更衣罢。”紫嫣雩点了点头,
在晓雨的陪同下朝浴堂走去。

进得浴堂,见一个异常巨大的木桶放在靠墙处,木桶内早便放满热气腾腾的
清水,水面之上,浮着数十片香叶,香叶给热气一熏,浓浓的香气散发出来,弥
漫整个浴堂,真个满室生香。

紫嫣雩伫立桶旁,晓雨开始为她宽衣解带,她手中不停,口里却道:“宫主
今日似乎心情不大好,莫非有甚么心事,不知奴婢能否与宫主分忧。”

只见紫嫣雩微微一笑:“你这个小灵精,本宫纵有心事,你又何来可以分担
呢,况且我又没什么,你便不用胡思乱想了。”

晓雨这时已把紫嫣雩身上的衣服除去,一具欺霜赛雪的胴体,已俏生生的呈
现在眼前,正是“玉骨冰肌谁可匹,傲雪欺霜夺第一”。

紫嫣雩不但肌理如白玉,且身体均匀,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尤其胯间寸许
之地,饱饱如坟,小草萧疏,夹着一道红艳艳的小缝,煞是迷人。她这身傲世独
立的娇躯,衬上她那沉鱼落雁的美貌,着实教人瞧得血脉贲张,观之忘餐。不消
说是男人见着,便是身为女子的晓雨,现下看见,也为之情兴大动。

晓雨扶搀着紫嫣雩,徐徐跨进浴桶,清水刚好浸至她胸前,由上往下望,只
见紫嫣雩傲峰耸然,在水中半浮半沉,若隐若现,显得格外诱人。

紫嫣雩闭起双目,螓首后仰,现出一副甚为受用的模样,朝晓雨道:“本宫
想独自躺一会,不用你伺侯了,出去吧。”

晓雨应了一声,走出两步,忽地打住脚步,回到桶旁低声道:“宫主,要是
你心情不好,奴婢倒有一人可以为宫主解闷。”

紫嫣雩听着,也不张开眼睛,依然闭着双目,享受热水的熏灼,低声问道:
“这个人是谁,且说来听听?”

晓雨道:“此人名叫紫严龙,是宫中的二等护卫,今趟随众南下护驾,奴婢
见他长得威猛俊逸,便知他是个人才,宫主不妨召他前来侍侯,准令宫主满意。”

紫嫣雩美日微睁一线,斜睨着她,嘴含笑意道:“你这个鬼灵精,又怎会知
道这么多,且说得如此笃定,瞧来你是尝过他的甜头吧。”

晓雨知宫主必会有此一问,但听在耳里,还是不禁脸上一红,低声道:“不
瞒宫主,奴婢既然要荐与宫主,怎敢不躬先士卒。”

但见紫嫣雩抬手把发丝往后一拨,抬眼望向晓雨,道:“你倒懂得选人,自
己先来个享受一番。”

晓雨听见,也不理会积水遍地,连忙跪倒道:“请宫主饶恕奴婢,奴婢打后
再也不敢了。”

紫嫣雩含笑道:“本宫又没有怪责你,你怕什么,还不站起来。”

晓雨连声谢恩,方慢慢站起身来。

只听紫嫣雩又道:“咱们紫府仙宫,素来便是女尊男卑,你要是寻宫中男子
开心,也非罪过之事,以你这又俏又俊的姿色,年纪又轻,相信宫里的男子,定
有不少人对你垂涎了。”

晓雨笑道:“宫主取笑奴婢了,若说宫中男人垂涎的人,哪一个及得上宫主
呢!宫主大概不知道了,自从宫主登上宝座,宫中男人无一不觊觎男妾之位,有
欺诈巧伪的,有苞苴贿赂的,所为的不正是想亲近宫主,能与宫主共度巫山么。”

紫嫣雩瞪了她一眼:“你说得忒也夸张,本宫才不会相信这种事。你与我说,
你在宫里到底和多少男子好过?”

晓雨迟疑了一会,终于如实说道:“也不是很多,若有十个吧。”

紫嫣雩笑道:“想不到你人细鬼大,才只是十六岁,倒也识得享受这人间乐
事。”晓雨听得俏脸又是一红,紫嫣雩见着,也不再调笑她,便问道:“今次陪
本宫南下的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总有数百之众,且又分散于杭州各地,
你是如何发现那个紫严龙的。”

晓雨道:“说来也真凑巧,宫主可曾记得咱们南下之时,一日途经四明山,
因前不巴村,后不着店,一行人耽搁在半途,当时天色已晚,大伙儿只得倚山歇
息,起营做饭。那晚因食水将尽,奴婢无可奈何,便走出帐外,欲寻个溪涧取水,
岂料走了半天,方觅着一条小河,那河流虽不算大,但河水澄澈,当奴婢正蹲身
取水之时,忽地河中冒起一个人来。”

紫嫣雩听到这里,遂朝她一笑:“这个人敢情是紫严龙了。”

晓雨点了点头:“嗯!当时奴婢见他从水里冒出头来,真的吓了一跳,而紫
严龙见着我,也大感诧异。在溶溶月色下,奴婢见他五官齐整,眉目之间,透着
一股英气,长相十分俊美。奴婢怔怔望了他一会,便按忍不住问他是谁,方知他
是咱们宫中的人,奴婢听见,顿时惧意全消。

“奴婢也向他说明身分,紫严龙听见似乎有点惊讶,我问他在河里干什么,
紫严龙说正在洗澡,并指指河边的一堆衣物,奴婢和他谈了一会,便取起水囊说
要回去,当我正转身走出几步,紫严龙突然叫着我,说夜间山路难行,想陪我回
去。

“当时奴婢听见,便停了下来,才一回转身,便见紫严龙赤裸着身躯,从河
里慢慢走上来,那时奴婢真的看得呆了,只见他露出毛茸茸的胸膛,犹如铁扇一
般,肩阔蜂腰,肌肉一累累的坟起,壮硕非常。当他再走向前来,身躯在水中便
越露越多,最后露出那胯间之物时,我的心儿险些便从口里跳出来,宫主你道他
那物是何等模样?”

紫嫣雩笑道:“听你这般说,他那话儿自是极不平凡的了。”

晓雨又是舂米般点着头:“正是呀!要是宫主见了,相信也会和奴婢一样。”

紫嫣雩摇头道:“不要小觑本宫,甚么物事本宫没见过,大的小的,长的短
的,宫中多的是,这有什么希奇!”

晓雨道:“宫主你有所不知了,奴婢在宫主身边也有年许了,宫中的男妾,
奴婢在旁也见之不少,但迄今为止,奴婢还没看过一个及得上他呢!”

紫嫣雩听得不由眼睛一亮,朝她问道:“你说及不上他,所指的是什么?”

晓雨道:“奴婢再说下去,宫主便会明白了。当时奴婢见着那物,直惊得连
手上的水囊也握持不住,掉下地来。原来他那话儿,真个如驴物一般以的,既长
又粗,这还不算惊奇,奇便奇在他的棒头儿,竟比常人大了一围有多,又圆又突,
当真棱角锋芒。

“而更要命的是,那物事竟然是硬梆梆的挺着,指天贴腹的搁在奴婢眼前,
直瞧得人家心儿砰砰乱跳。当时在月色下,奴婢看得分明,只见他茎长足有九寸
多,直竖到他肚脐,棒身筋脉盘结,却又色呈玉白,实是人间的至宝。”

紫嫣雩却听得又是惊疑,又是与奋,只听晓雨续道:“那时紫严龙笑吟吟的
走到奴婢跟前,几经辛苦,奴婢才回过神来,问他因何无原无故竟硬成这样子,
他却笑着说,说他先前一见着我,看见我样子可爱迷人,便不由自主硬了起来,
还问奴婢想不想和他做那个,保证让我称心满意。

“其实那时我早被他惹得浑身发热,下边已是蠢蠢欲动,待听他这样问,本
想一口便答应他,但回心想起他那如驴般的物事,心中又害怕起来,就摇头拒绝
了他。岂料他突然挽着我的手,要奴婢去抚摸他。便这样一握之下,奴婢再也忍
受不住了。

“只觉那话儿当真比铁还要来得硬,炙手烫人,奴婢才套弄数回,便见他又
胀大了几分,还噗噗的跳个不休,如此叫人爱煞的宝贝,教奴婢如何把持得住。

紫严龙也异常兴动,不由分说,便把奴婢按在草地里,三扯两拨,就将奴婢
的衣衫剥个精光。当时奴婢已给他爱抚得浑身发软,小穴里犹如万蚁爬行,直痒
到心窝里去,那些水儿也不住狂流。

“紫严龙虽然兴动,但对我却相当温柔,不比一些男人,急急便要扣门闯关。

他抱住人家,不停把玩,又吻又吮,倒反而奴婢受不了他的柔情诱惑,只得
不停悲啼哀求,求他快些儿进去。紫严龙听见,才把他的大东西缓缓深进。宫主
你可不知道,当时奴婢给那驴物一塞,真个没漏风处,他便是不动,但那股从不
曾有过的胀满感,已美得奴婢全身剧颤,受用非常。

“奴婢美昏了头,遂探手往那话儿摸去,原来竟不得全入,尚有一截留在外
面。接着紫严龙缓抽慢送,他也不知自己头儿又大又突,不住磨刮来往,直弄得
奴婢死去活来。还不止如此,那紫严龙还有一个本事,便是花款特多,摆布着人
家时卧时跪,前闯后戳,花式竟层见叠出。

“紫严龙也不知是魔还是妖,竟然百战不颓,且愈战愈勇,当夜直弄了足有
一个时辰,方大泄收兵。而奴婢却丢得头目森然,休息良久才能姑且站起。宫主
你道他是不是很厉害。”

紫嫣雩笑道:“你说得如此夸张,也不知真假,要是紫严龙有这副模样儿,
又有这般庞然大物,哪会逃得过宫中二娘的慧眼,怎不把他拨入后宫来。”

晓雨连随道:“是啊!当时我也大惑不解,也曾问过他,原来紫严龙竟是前
任宫主的男妾,只因他常与宫中其他女子胡混,犯了身为男妾的规矩,被前宫主
紫书霞给撵出后宫,后被龙灵王纳为手下,当了个二等护卫。”

紫嫣雩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听完你这番话,似乎你对他印象极好呢,
这段期间,还有再与他弄么?”

晓雨顿了一顿,还是点了点头,低声道:“前天晚上,他也曾来找过奴婢,
便和他弄了一夜。”

紫嫣雩听闻,立时似笑非笑道:“你若然喜欢他,由我出面成全你俩好吗?”

晓雨摇头急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请宫主不可误会。”

紫嫣雩道:“哦!莫非你不喜欢他?”

晓雨沉默一会,徐徐道:“女儿家生在紫府仙宫,也算是咱们女人的福份,
正如宫中的姊妹说,男人如衣服,随时朝替晚换,又何须给一个男子厮缠住,况
且奴婢年纪不大,也不用急着找什么男人,只要能时常待在宫主的身边,奴婢便
已足够了。”

紫嫣雩笑道:“你这丫头就是口子甜。好吧,这些事我也管不着你,你爱怎
样便怎样吧。还有,我可不像前宫主书霞姊姊,把后宫规矩法则守得如此严紧,
要是你对那个男妾感与趣,尽管和他去开心好了。”

晓雨听见不由大喜,连声谢恩。

紫嫣雩含笑道:“好吧!既然你说得紫严龙这么好,一会你便召他来,本宫
且看看你这丫头是否胡吹乱滂。”

只见晓雨做个鬼脸,笑道:“奴婢才不敢胡说瞎编呢,要是宫主尝过不满意,
宫主便惩罚奴婢好了。”

紫嫣雩道:“既是这样,还不速去速回。”

晓雨说了声是,便走出浴堂去了。

第八集第三章桃柳争妍

紫嫣雩沐浴完毕,披着一件白缎轻衣,正步出浴堂,便见晓雨引着一个年近
三十,俊逸高大的男子进来。

只听晓雨朝那男人道:“紫严龙,还不上前扣见宫主。”

那个紫严龙连忙跪倒行礼,紫嫣雩轻声道:“好了,起来吧。”话落,便迳
自往内室走去,晓雨徐步在后跟着。

当紫严龙站起身来,已见二人走进了内室,留下阵阵宫主浴后的清香。紫严
龙无奈,只得肃立一旁,静待宫主的传旨。

饶是这样,但这时在紫严龙心中,真个是被宠若惊,实不知今夕何夕。他自
从给前宫主逐出后宫,早便息了男妾这条心,知道自己再无机会从返后宫门墙,
更不能像当年一样,能够享用宫中最漂亮、最尊贵、最具权威的宫主了,没想今
日竟喜从天降,得到宫主的宠召。

紫严龙虽身为宫中护卫,但二等护卫的职责,在宫中时,只是负责守卫一职,
宫主的寝宫和商议大事的主殿,均由一等护卫负责。若是离宫护驾,二等护卫只
属前驱卫从,多分派在前头开路,或作外围的接应,而贴身保卫宫主一职,同样
是一等护卫负责。

盖为如此,紫严龙自从离开后宫后,迄今为止,从不曾近距离看过当今宫主
一眼,每次总是站得远远的。但他从众多护卫及宫里老一辈的囗中,早已闻得这
个新任宫主紫嫣雩,是历届宫主中最美丽的一个。刚才难得地近看一下,果如众
人所言,紫嫣雩的姿容美态,确是连嫦娥也要比了下去。

紫严龙静待一会,随听得门帘声响,晓雨从内室走了出来,只见她娉娉婷婷
的来到紫严龙跟前,笑着低声道:“你呀,今趟能得到宫主的的青睐,知道是谁
的功劳么?”

紫严龙微微笑道:“当然是晓雨妹你了,紫严龙决不会忘记妹子的功劳。”

晓雨微笑道:“你要记住自己的说话。还有,你不要因为有了宫主,便忘记
了人家,到时你敢这样做,看我怎样整治你。”

紫严龙笑道:“当然,当然!”

晓雨媚眼一瞪:“我暂且相信你。现在宫主着我来召你进去,你必须记住,
待一会儿,你要好好使出浑身解数,务求令宫主满意,我已给你说尽好话儿,你
不可扯我的脚跟,害我给宫主斥骂。现在我先与你说说宫主的喜好,你依我所指
去做,保证不会有错。”

紫严龙精神一振,凝神细听,只听晓雨继续道:“宫主最喜欢男人温柔,只
是宫主那物事极紧细,进入时千万不可卤莽蛮干,须得慢慢来,你该知道自己家
伙粗大,倘若弄痛了宫主,你休想打后有好日子过。”

紫严龙像捣蒜般点头,默记心中。

晓雨引领着他,徐步往内室走去。

二人进入内室,紫严龙只觉满室馨香,望向靠墙的几桌,见桌上香炉正燃点
着檀香,轻烟袅袅。

随见晓雨躬身道:“宫主,紫严龙已经带到。”

只见紫嫣雩斜卧在榻,低声道:“嗯!你们都过来。”

晓雨本想说话后便退出房间,现听得宫主的言语,虽不明其意,也不得不与
紫严龙走上前去。

便在二人来到榻前,紫嫣雩却道:“你们二人把衣服都褪去吧。”

此言一出,二人同感讶异,立时互望一眼,呆答答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紫嫣雩美目一瞪:“你们还獃着脸作甚,没听见本宫的说话么!”

二人见宫主语气转重,心中一惊,当下开始解带宽衣。

不消片刻,两人已是精光赤体的站着。晓雨羞得忙侧过身体,双手紧掩重点,
而紫严龙原是男妾出身,知晓在宫主跟前,绝对不能左遮右掩,遂大大方方的挺
腰而立。

紫嫣雩目光到处,见紫严龙果然是天赋异品,虽在半硬不软的状态,却已教
人望而生畏。接着她目光一移,瞧向晓雨,见她年纪虽幼,却已长得亭亭玉立,
丰胸楚腰,惹人爱不忍释。

只见紫嫣雩徐徐坐起,走下榻来,朝紫严龙道:“听晓雨说你本事不凡,本
宫倒想见识见识,你们二人上榻吧。”说着间,已交腿坐在榻旁的太师椅上。

二人霎时又是一呆,晓雨回过头来:“宫主,奴婢我……”

紫嫣雩挥挥手,阻止她说下去:“本宫今晚只想看看,明白了吗。”再向紫
严龙道:“要是你的表现让本宫满意,本宫自有安排赏赐。”

紫严龙无奈,只好躬身谢恩,便回身朝晓雨做个眼色,扶她上榻。

忽听紫嫣雩又道:“你俩不用理会本宫,只要专心做你们的事便行。”

晓雨刻下的心情,真个心绪如麻,满腹疑虑,她摸不透宫主因何会这样做,
便连紫严龙把她扶上榻来,晓雨仍是浑浑噩噩。

而紫严龙却另有一番心意,他在后宫侍候前宫主多年,这类戏儿,也是屡见
不鲜。心知事到后来,每每旁观的人看得心火咆勃,还不是乖乖的爬上榻来!紫
严龙多年的经验,早把女人的心思看得通通透透。

他知道目下的情形,首先是要把晓雨摆平了,余下也不用再多想。

紫严龙也不打话,便即伏下身来,厚实的嘴唇已印上晓雨的小嘴,晓雨起先
还有点犹豫,但在紫严龙强而有力的诱惑下,终于为他绽开樱唇。

二人的激情续渐强烈,只见紫严龙的手指轻轻滑下,划过她纤细的颈项,稍
一停顿,再继续往下滑落,直达她柔软丰满的玉峰,偌大的指掌,已把她一边的
丰满握在手中。

晓雨低鸣一声,腰肢微往上弓起,尽情迎接他的爱抚。紫严龙贴着她上唇,
轻声问道:“舒服吗?”晓雨“嗯”了一声,双手圈上他脖子。

紫严龙的嘴唇移向她颈侧,他炽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边,当紫严龙吻向她
耳背时,一股强大的狂飙,直透晓雨全身。紫严龙的吻缓缓沿颈项下移,吻过她
肩膀,直至找着她的胸脯。

便在紫严龙吸吮缓扯间,一波波的快感,让晓雨如飘浮在空中,畅悦的洪流,
终于把她淹没了。

紫严龙果然是个中能手,他的举动既温柔又充满着激情,每一碰触,都能让
她启开一个崭新的官能世界。

晓雨无力制止他的力量,只能用行动来表现她的喜悦,她尽量拱起身躯,犹
如摆动的肉桥。

紫严龙一手环着她腰肢,一手抚向她另一边高峰,而他舌头,却不住地绕着
她坚挺的蓓蕾打转。

晓雨直美的仰头喘气,满脸通红,口里不停地咿咿唔唔,娇躯在他身下扭动,
像似逃避那甜蜜的折磨般。她紧紧抓住他的双肩,沉默地乞求他更多的激情。当
紫严龙的手移至她胯间,晓雨体内的火焰,顿时速迅扩大,终于忍无可忍,喊了
出声:“啊!受不了……轻一些……”

紫严龙已感到她的湿润,手指略一涂抹,蜜液已沾满指掌。

晓雨美得浑身剧颤,只能不耐地移动丰臀,直到他手指的进入,她不得不大
声呻吟,以表达她的喜悦。

紫严龙只是进入了一指,便觉内里异常滚烫,同时感到她紧绷的阻力。

紫嫣雩坐在椅上不发一言,眼睛专注地看着二人的动作,也发觉紫严龙在这
方面,确有过人之处。

便在这时,忽见紫严龙跪身而起,紫嫣雩凝神望去,还想不出他的意图,不
觉间视线移到他胯间,不禁也吓了一惊!

刚才初见他时,还道他只是比一般人粗大,没想他兴动起来,竟是如此地骇
人。她现在方正实晓雨的说话,确非胡扯乱盖的。

只见紫严龙倏地把晓雨双脚举高,并把她下身抬起。紫严龙以胸腹抵住她背
臀,使晓雨的身躯朝天弯起,头下脚上,红绉绉的一条缝儿,顿时向上展露。

晓雨没想到紫严龙会这样摆布她,正要提出抗议,岂料她尚没开囗,紫严龙
已凑头舔弄起来。

他此招一出,立时把晓雨降服了,还那里出得半句声。

紫严龙双手剥开唇瓣,已见门户丽水淋漓,翕张开合。他二话不说,舌剑直
刺而入,晓雨身子猛地乱抖,口里嚘嘤不绝,强烈的畅悦感,自四方八面涌来。

紫嫣雩瞪大美目,征怔看着眼前的情景,耳里却不住传来“习习”的吸吮声,
眼前的一切,都教她血液澎湃,胯间痒丝丝的极是难受。

紫严龙舔弄有顷,方把晓雨放了下来。

这时的晓雨,已被弄得浑身如绵,手麻腰软,只是卧着不停地喘气。

紫严龙双手捧住她臀部,俯身亲吻她:“抱着我,张开你的腿。”话后,把
唇盖上她小嘴。

晓雨听见,也不假思索,依言把双腿分开,即觉他的坚硬已抵住穴门,顿时
春怀骀荡,把他壮硕的身躯抱得牢紧。

但见紫严龙抬臀连戳几回,只因门户窄小,始终无法闯门而入,如此乱挺乱
戳,倒弄得晓雨难挨难忍,欲火焚心,只得伸出小手,挽着巨龙为他引路。

有了晓雨的帮助,这回可顺利多了,紫严龙只略一用力,头儿已经夺门闯关,
把个晓雨胀得香息微呼,银牙紧咬。

紫严龙腰腹加力,缓缓深进,晓雨只觉被他撑得异常难受,这家伙实在太大
了,直到抵住花心,她才吐一口气,轻声对他道:“不要动,给我一点时间。”

紫严龙听见,也不禁笑道:“箭已上弦,怎能不发。”当下微微后拉,再徐
徐深进,晓雨渐觉有趣,也不像先前难耐,遂拱臀向他,着实迎凑。紫严龙问道
:“现在感觉如何?”

晓雨被他满内拖拽,已是魂荡魂飞,双手抱着他道:“好人,还问这个作甚,
放狠些来吧。”紫严龙当下急送半百,晓雨立时花心大开,甘露如春潮汹涌,汨
汨而出。

紫严龙知她与动,便跪身而起,双手捧定她腰肢,将杆枪舞得生风,记记直
冲叠壁。

晓雨给他急攻一回,便觉有点泄意,不由失声道:“你这般急投猛送,人家
快给你捣穿了,这如何是好?”她不住以淫声助威,惟恐紫严龙放软手脚。

紫严龙也听得情兴大动,龙枪愈益刚猛,心想:“此刻宫主在旁观战,若不
耍点手段,怎能显我英雄了得。”便即极力颠送,以呈威风。

紫嫣雩在旁早就看得不亦乐乎,神情高昂,眼见晓雨的神仙洞正含着一根庞
然大物,时隐时现,而那交接之处,早便白花花一片,泛起一阵阵白沬,她不禁
瞧得身酥体痒,欲兴如潮,汹汹涌涌,几已不能自持。

晓雨此时正是情兴大盛,给紫严龙干得骨酥神颠,丢个不止,也不理会宫主
在旁,口里只管嘤嘤泣泣,淫词乱放。

紫嫣雩眼里看着,耳里听着,叫她如何熬得过,遍体立时躁热难当,不自觉
地把手移至胸前傲峰,按抚起来。

岂料这般一弄,便愈发难耐,毕竟隔了一层衣衫,颇有隔靴搔痒之感,终究
不得尽兴,遂把手沿着衣领,探手进去,狠摩一回,顶端蓓蕾早已发硬,以手指
捏挤,不由心房颤颤,快美油然而生,又觉户内骚痒至极,甚是难过。

便在这时,晓雨忽地喘声叫道:“啊!下下点着了花蕊,今日难以活命了,
快些加紧抽提,便让人家死了吧!”

紫严龙情浓兴急,遂尽力抽送,那巨龙又粗又长,每次直击花心,直弄得晓
雨浑身酥麻,鬓发散乱,娇喘吁吁,户内滴滴仙露,盈盈飞溅,射得湿了一片。

紫嫣雩见了更是火烧火燎,胯间着实痒到极点,只得又腾出一只手来,伸至
粉腿玉蚌之间,一抹之下,那肥腻腻之处,竟已花露恣肆,挑瓣激张,蕊核昂然
勃立。紫嫣雩把手捻弄,又是一阵爽快人心,抓挠蕊核,不消片刻,一阵如潮的
酥爽味儿接踵而至。

紫严龙耳里听得异声,悄悄斜眼望去,却见艳绝人寰的宫主,正在自搓自揉,
如此美景,顿时叫他火动起来。

但见宫主如仙女似的俏脸,红馥馥的更是娇美动人,再见她星眼迷离,眉梢
含春,这种姿容艳态,又有谁抵挡得住。

紫严龙心下暗道:“瞧来不用多久,我便能亨用这个大美人了。”

紫嫣雩再也忍耐不住,淫火迷心,早把宫主的尊严搁在一旁,随即把纤指逼
开花穴,缓抽慢送起来,不觉竟愈弄愈深,本欲歇手,但手不由心,便又加入一
指,狂掘不止,心中想着罗开那俊俏模样,不禁神魂颠倒,放浪形骸,将个娇躯
弓成虾儿般,直弄得香汗淋漓,缎衣湿透,玉液也泄了四五次。

紫严龙使起平生气力,有意在宫主跟前炫耀,弄得晓雨直喘大气。

晓雨拿眼痴痴的望定紫严龙,虽无言语,却有万般柔情,千种蜜意。

她心中一直在想,能得与这个样貌俊朗,物事又大的好人儿欢乐,实是快慰
平生。紫严龙欲火炽盛,又拱起她臀部,着实加力,一阵狂捣猛插,不觉又近千
回,晓雨已丢得瘫软四肢,手扪双峰,似是死了一般,囗里不住地求饶。

紫严龙知道她已到极限,便暂停了下来。

没想紫嫣雩已隐忍不住,竟已爬上榻来,贴到紫严龙身边,美目水光盈然,
面对面的朝着他道:“本宫现在便要你。”

紫严龙望着这个美得让人心悸的宫主,光是看着她的俏脸,便已兴动难挡,
现听见她的说话,怎不教他大喜若狂。

紫嫣雩伸出柔荑,握着他的龙根,把他从晓雨体内拔将出来,她低头望去,
只见枪身润光闪然,上面尽是龙涎花露,瞧得淫欲暴升,遂道:“好粗长的物事,
好大的头儿,你且卧下来,让本宫吃一回。”

紫严龙大喜,连忙倒身仰卧,那根巨龙却硬挺挺的贴着小腹,紫嫣雩看得啧
啧称奇,心想:“这人怎地这么神勇,已干了个把时辰,仍硬成这般模样!”当
下俯身凑前,一手套弄着巨龙,张开小嘴便往他皱囊吻去。

只见紫嫣雩含含吮吮,舔得呜咂有声,紫严龙把眼望去,愈看愈是火动,随
见宫主唇舌上移,沿着棒身来回吸舔,继而把龙头一口含住。

紫严龙直美得喉头呵呵乱响,紫嫣雩见他受用,当下加紧功夫,手囗齐施,
飞快地为他套动。

紫严龙方才一轮大战,全靠强忍不泄,然现在给她这般一弄,叫他那能忍得,
大急之下,忙道:“宫主且慢,小的实是刹忍不住了。”

紫嫣雩听见,也怕就此完事,便停下动作,爬身伏到他身上,把个玲珑有致
的娇躯,贴在他胸膛厮磨,口里却道:“来,替本宫把衣服褪去。”

紫严龙自当遵命,不用片刻,便把紫嫣雩脱了个清光。

紫嫣雩淫兴大发,再用言语引诱他:“本宫的身子美吗?”

紫严龙早已看得双眼放光,现见她动问,连忙点头大赞。

紫嫣雩双腿分张,跨坐在他肚腹上,把一身羊脂白玉般的美好身体,全然展
陈在他眼前,媚声细语地道:“既然你说这么美,因何不肆意玩玩本宫的身体?”

紫严龙顿时无语,讷讷道:“宫主乃是金玉之身,没得宫主允许,小人不敢
放肆!”

紫嫣雩腻脸晕霞,向他甜甜一笑,忽地挽起他双手,便往自己玉峰按去:
“你这人怎地如此呆气,上得榻来,还理会什么身分,尽情玩弄吧。”

紫严龙只觉手中之物又滑又挺,握弄起来,果真弹性十足,不由恣意大弄起
来,紫嫣雩紧紧握着他手腕,口里嘤声连连,美目半张半闭,当真诱人之极。

紫严龙把玩有顷,紫嫣雩渐觉打煞不过,忙弯下身躯,把个傲峰送到紫严龙
口中,紫严龙大喜,狂吸猛吮。

紫嫣雩把身相就,任他施为,接着又坐身而起,把个花穴抵至他鼻尖,手指
插入他发中,腻声道:“好好的与我舔一会。”

紫严龙抬眼一看,见那蜜缝儿红艳鲜嫩,咧咧微张,紫晶油亮,正自一张一
翕,犹如嫩蚌吸气,木鱼吐水,真个诱人到极点,当下凑过头去,努力舔吮不休。

这般一弄,紫嫣雩直美得魂灵儿飘至九霄,口中“咿唔”乱哼,紫严龙使出
舌功,长驱直进,紫嫣雩快活难当,花露滴滴答答涌将出来,一一给紫严龙尽舔
了去。

这时晓雨已回过神来,见二人正耍弄得情浓兴恣,也不敢碍着宫主的兴致,
便悄悄溜下床榻,找了衣服穿上,站在一旁待候。

紫严龙舔弄良久,淫火大炽,又见紫嫣雩忽地抽身而起,挪身至紫严龙胯间,
她低头看去,见那龙枪胀得青筋崩裂,蹦跳直硬,实是爱煞人。

紫嫣雩看得春心大动,把手捻住,跨开双腿,把个头儿抵着那湿湿之物,身
躯往下一坐,龙枪顿时“噗”的应声而入。

紫嫣雩给那巨物一撑,不由娇呼一声,只觉自己小小的穴儿,正紧紧的含箍
着头儿,胀得微微作痛,当下也不敢莽进,娇嗔道:“这个头儿恁般巨大,真叫
本宫又爱又恨,你不要乱动,让本宫慢慢来。”

说话方毕,便即咬牙沉身,那巨龙寸寸深投,把个花房填得满满盈盈,一时
也不知是苦是乐。

紫严龙不敢乱动,只是张眼凝望,见着自己巨物给她逐寸含吞,端的淫靡绯
乱,直至抵及花蕊,却见龙枪仍有寸余外露,竟无法尽根。

紫嫣雩还是首次遇着这等庞然大物,一时也难适应过来,她停顿片刻,略一
回气,方敢缓颠慢耸,囗里却道:“唉唷!你这活宝忒也过甚,无怪晓雨给你弄
得死活不知。”

紫严龙给她套得几下,又见着宫主的绝色,已被撩得欲火如焚,不觉间腰股
往上一挺,只听紫嫣雩娇哼一声,嗔道:“你这般突然狠顶,本宫的花蕊也给你
捣碎了!”紫严龙心中一惊,却见宫主虽是这样说,但脸容全无怒意,倒是眼波
流媚,款款动人,紫严龙看得受用,遂探前双手,分握她两个玉峰,紫嫣雩把身
微往前倾,任其把玩。

紫嫣雩慢慢得趣,动作也放肆起来,紫严龙见她渐入佳境,便道:“宫主,
来个老汉推车如何?”

紫嫣雩点头应承,遂抽身转背,狗儿般爬在榻上,把个玉臀高高耸起。

紫严龙双手定住她腰肢,提着龙枪便刺。

紫嫣雩又是“唔”的一声,巨龙已直闯深宫。

紫严龙双手探前,从下分握她双峰,揉个不停,接着大抽大送。

这招老汉推车,送完一程又一程,紫嫣雩给他急推数百,愈来愈觉爽利,不
住爽呼呻吟,双眸微展,柳腰款摆,乱耸乱凑。

紫严龙愈战愈勇,直将紫嫣雩弄得死去活来,闭气无声,花蜜把二人之物浸
得湿透。

不觉又弄了盏茶时间,紫嫣雩已是死去了般,魂魄俱散,再也无力支撑身体,
竟已伏倒在榻。

紫严龙见着这美貌宫主,还觉尚未尽兴,忙把她反转过来,让她仰面而卧,
遂把她双腿一分,挺枪又进。

紫嫣雩已被弄得骨酥神颤,直泄了三五回,只得由他摆布。

紫严龙捞起她双腿扛于肩上,狠命大刺,又一口气抽了近千,便觉龙头酥麻,
忍不住急投数下,龙枪已噗噗乱跳。紫嫣雩知他完事在即,遂颠动大摇,浪呼震
屋,随觉巨物大抖,白浆疾射而出。

紫嫣雩花宫给他一浇,又泄出一番,此次泄得满褥满榻,紫严龙提抢而出,
又带了一汪花蜜。

晓雨见二人完事,捧来清水毛巾,为二人洗抹干净。

而紫嫣雩已是浑身无力,抱着紫严龙交股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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